《雨过天青云破处》叶晓寒

42、幸福

　　次日。
　　姚可可刚进律师楼，就被Apple拉到会议室。
　　律师楼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里，冯应驹笑容满面地递给她一杯红酒。
　　她莫名：“什么事这么值得庆祝？”
　　冯应驹笑道：“我刚刚收到律政署的信，他们正式委任你做外判主控官。”
　　她不免惊喜：“真的？他们真的委任我？”
　　冯应驹肯定地点点头，语气中含了赞赏：“你不过做了六年律师，刚够资格出任区域法院的检控官，他们就正式委任你。证明你的能力和资历，都得到他们的认同！”
　　Apple插话：“最重要的是，这件官司够轰动，我看打完这桩官司后，我们的姚大状一定红遍司法界！”
　　姚可可目光闪动：“什么官司这么了不起？”
　　Lucy笑道：“你不会不知道现在全香港谈论的是哪桩官司吧？”
　　“应该是富商控告风水师诈骗案？”
　　“税务局知道这个风水师收人数十亿看风水，向他追讨税务收益。”冯应驹指着姚可可，语调铿锵：“而你就是这桩官司的主控官！”
　　姚可可深知其中奥妙：“这桩官司的重点不在赢面高低，而是全城瞩目！”说着，她与冯应驹碰杯。
　　冯应驹向一旁闷声喝酒的Samson道：“你看，Paris一下子就青出于蓝，你以后不要只顾着喝酒跳舞了，多放点精力在官司上。”
　　冯应驹从未在众多人面前批评过人，Samson脸上更是难看。
　　但他忍住了：“我知道了。师父，我去做事了！”
　　他看了姚可可一眼，放下酒杯出去了。
　　众人见状，也与姚可可碰杯，再喝了手中的酒后，各自工作。
　　姚可可见冯应驹去了茶水间，也跟了过去。
　　她的脸上再无一丝笑容。
　　“我第一次做检控，就有这么好的官司。我想知道是因为我的实力，还是其他特别原因？”
　　冯应驹淡淡道：“我只能说，无论什么原因也好。如果你没有实力，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言罢，不等她回答便走了出去。
　　姚可可神色复杂，良久才轻轻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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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姚可可来到天台。
　　天台早已被布置一新。长长的餐桌上放了纯银的烛台，精致的水晶杯。各色水果摆放整齐，很是赏心悦目。
　　苏星柏从后面抱住她。
　　他埋首于她发间，感受着淡淡的馨香。
　　她由得他耳鬓厮磨，直到发痒才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这才放开她。
　　她指着桌上白色的心形小锅：“你做了巧克力火锅。”
　　“我喜欢吃巧克力，你喜欢吃水果嘛。”
　　她笑：“可是你的巧克力已经硬了。”
　　他拿起勺子，敲下一块：“你不知道巧克力要先融化，再硬了才好吃吗？”
　　他放了一块在嘴里，同时勾了她的腰，吻住她。
　　霎时连空气中都充满巧克力的浓香。
　　之后两人依偎在长椅上。
　　苏星柏的语气中不免带了骄傲之意：“预祝我们最美丽最能干的外判检控官打赢官司，然后红遍香港！”
　　姚可可嫣然：“承你吉言！”
　　苏星柏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你知不知道我会看星相。我可以从满天星星中，看到你的将来！”
　　“是吗，我都不知道我的将来是怎样，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聪明！”
　　两人同时笑出声。
　　苏星柏望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你先是打赢了这桩官司，成为全香港最出名最有本事的女大状。然后离开你师父，自立门户。”
　　他没有发现她的笑瞬间一僵。
　　“然后你被委任为法官，再组织政党参政，竞选不知第几届的特首。”
　　她将身体放松，倚靠在他身上：“那么选不选得上呢？”
　　他摇头：“落选！”
　　“哦，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当女公。”
　　“清洁女工？”
　　“是女特首的老公！”
　　她忍不住笑：“好冷！”
　　他亦笑：“我说过笑话不冷不好笑嘛！”
　　姚可可全身心地倚在苏星柏身上。
　　这个给她讲冷笑话，逗她开心的男人。此生能遇上他，她是多么幸运！
　　所以无论为他付出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姚可可想着，更加依恋地贴紧了他。
　　空气中弥漫着巧克力的香味，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在闪耀。
　　幸福，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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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敏看着莫一烈逗弄她的小哈巴狗。
　　“烈哥你平时不喜欢碰它的，它在你手中还真是乖巧。”
　　莫一烈抚着小狗身上柔顺的毛：“我今天随手喂了它点吃的，它便跟着我了。”
　　“所以对它好，它总会懂得感恩图报的。”丁敏试探道：“烈哥，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之前高朗他们出了事，你都会找冯应驹想方设法替他们脱罪。你一直很看重苏星柏，但他出了事，你好像没打算做什么。”
　　莫一烈继续抚弄狗。
　　“你看它现在在我身边像是很听话乖巧的样子，但要是别人给了它块更大的肉，你说它还会不会乖乖跟着我？”
　　“烈哥的意思是，苏星柏收了其他社团的好处？但苏星柏这个人还算重情义，而且他目光向来长远。烈哥你这么重用他，我想他应该不会因为一点小利就背叛你。”
　　莫一烈淡淡道：“他有没有收好处我没亲眼看到，不过连你都会帮他说好话，看来苏星柏本事真是不小。”
　　丁敏心中一凛。
　　莫一烈向来疑心病重。虽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他已经对苏星柏起了疑。
　　她微微一笑：“苏星柏在被烈哥提拔之前，不过是个人人可欺辱的小混混。所以不是任何人都像烈哥你这么有眼光的。再说苏星柏招惹了警方，烈哥你讲义气留着他，别的社团又哪会自找麻烦。再说我从来没听说孙猴子能翻出如来的五指山。”她目光闪动：“这次他的大状女友帮他打赢官司，也算是他命大。既然苏星柏还有利用价值，不妨让他再做点事。没出事算我们的，出了事是他倒霉。烈哥你觉得怎么样？”
　　莫一烈将狗身上的毛打成卷儿。
　　“你说得不错，既然给了他吃的，他就应该有点回报，不然就是白给他好处了。不过要是发现他有任何异动，我不会轻饶他！”
　　他说话时不小心扯住了狗的毛。
　　小狗吃痛，向他咬去。
　　虽并未咬到他，但似乎也知道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急速窜走。
　　丁敏急急上前：“烈哥，你没事吧？”
　　“没事。”莫一烈说着，脸上却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