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青云破处》叶晓寒

40、重生

　　法庭上控方律师开始发言：“法官阁下，我想传召第一位证人方俊龙。方俊龙，请问你和苏星柏是什么关系？”
　　“我和苏星柏都是义丰的兄弟，我是他手下，跟着他做事。”
　　“根据你提供给警方的线索，警方在九龙湾的迷你仓里，除搜到一个旅行袋，里面装有□□，就是俗称的k仔。同时在这个旅行袋上面，找到属于被告苏星柏的指纹。请问这个迷你仓是谁租的？旅行袋又是谁的？”
　　“迷你仓是苏星柏用太空户口租的，旅行袋也是苏星柏的。”
　　“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苏星柏租的迷你仓里，会藏有□□？”
　　“苏星柏租这个迷你仓，表面上是用来放置油画，但实际是用来放□□的。当客人要货的时候，我就会上去拿货，通常他都不会出现。”
　　“那么迷你仓找到的旅行袋上为什么会有苏星柏的指纹呢？”
　　“有次我去拿货，结果发现袋子的拉链坏了。我就打电话给苏星柏，他从他车里拿了个旅行袋给我，所以这个旅行袋上会有苏星柏的指纹。”
　　控方律师点头：“苏星柏拿这个旅行袋给你，就是让你去装□□的。我这样讲有没有错？”
　　“没错！”
　　“请你讲述一下2011年11月30日下午两点的事发经过。”
　　火龙用仇恨的目光看了苏星柏一眼，才道：“那天我按照警方的计划，告诉苏星柏货湿了，让他过来看看。然后他赶过来了，我把已经全湿的□□给他看。他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让我晚点把□□全部带走。之后警察从迷你仓里搜到□□。逮捕了苏星柏。”
　　“那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苏星柏策划和安排了迷你仓□□一事，但通常他不会出面，而是交由你去取货送货。当你告诉苏星柏□□湿了，苏星柏担心事情已经败露，要你立刻毁灭证据。但在证据还没毁灭前，他便被警方逮捕了？”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
　　控方律师再传韦世乐：“韦世乐督察。请你描述一下当天的事发经过。”
　　“警方根据方俊龙的线报，知道苏星柏有大量毒品藏在九龙湾的迷你仓。警方因此制定了抓苏星柏的计划。那天我和四名NB的同事在迷你仓外面埋伏。因为事先我在方俊龙身上装了通讯器，所以很清楚听到里面的对话。苏星柏问方俊龙货在哪里，并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让方俊龙把货带走。之后警方在迷你仓里搜到两公斤毒品，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苏星柏主使迷你仓□□，并有计划地打算销毁证据！”
　　控方律师再向法官鞠躬：“法官阁下，我问完了！”
　　这时姚可可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不由舒心一笑。
　　她向Apple使了眼色，Apple心神领会，出了法庭。
　　姚可可开始问韦世乐：“韦世乐督察，请问你有没有亲眼见到苏星柏把□□交给方俊龙，或者亲眼见到苏星柏接触到□□？”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口咬定苏星柏口中的货就是□□？”
　　“因为方俊龙很清楚地告诉警方，当时他是拿着一包□□告诉苏星柏货湿了，所以很明确苏星柏和方俊龙口中的货就是□□。”
　　“那从警方搜到的毒品包装上，有没有验到苏星柏的指纹呢？”
　　“没有！不过……”
　　“韦Sir，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或者没有！”
　　韦世乐有些无奈：“没有！”
　　“我这里的资料证实，警方是在大楼的停车场逮捕苏星柏的。请问韦Sir，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方俊龙说有客人要货要得很急，苏星柏说货在他车上。所以我们就跟到停车场。”
　　“那么从苏星柏的车上，有搜到□□或者其他毒品吗？”
　　韦世乐明知姚可可避重就轻，但也只能实话实说：“没有！”
　　姚可可向法官鞠躬：“法官阁下，我想传召我当事人苏星柏。”
　　“苏星柏，请问你和方俊龙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方俊龙指证你用太空户口租迷你仓来□□，有没有这回事？”
　　“我根本就不知道迷你仓的事，也从来没用迷你仓□□！”
　　“那你如何解释迷你仓装了□□的的旅行袋上，有你的指纹？”
　　“有一次方俊龙坐我的车去九龙湾，他说他的袋子拉链坏了，问我有没有。我就顺手拿了我车尾箱的旅行袋给他。至于他用来装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请你解释一下，2011年11月30日下午两点你为什么会在迷你仓出现？”
　　“因为我喜欢油画，而方俊龙说他那里有好货给我。让我去他租的迷你仓那里拿，我便过去看了一下。”
　　“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方俊龙拿着一幅画对我说货湿了。我告诉他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让他晚点把货全部带走。货物莫名其妙湿透了，我想我有理由怀疑迷你仓的安全性。”
　　“那么方俊龙说客人要货要得很急，让你去取货。不知道你们口中的货又是什么？”
　　“只是CD唱片，我相信警方已经从我的车尾箱中找到一箱唱片。”
　　姚可可见Apple已经拿回一份资料，便转向法官：“法官阁下，我刚刚收到一份新的证供，我要求再传召方俊龙。”
　　“方俊龙先生，我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迷你仓职员佘志明？”
　　“认识，我经常去拿货，他偶尔会向我买一点货自己用。”
　　姚可可拿起Apple刚带回来的资料：“今天上午警方收到情报，在九龙湾同一家迷你仓公司，不同客人的迷你仓里面，搜到二十袋重量不一的毒品。迷你仓职员佘志明已经畏罪潜逃，警方正在通缉。方俊龙，是不是你串通佘志明，利用他人的迷你仓□□？”
　　“不是，没这回事！”
　　“根据资料显示，警方在不同迷你仓搜出的毒品包装，和验出有你指纹的毒品包装相同。毒品成分也完全一样。因此我有足够理由相信，是你串通迷你仓职员佘智明，利用客人的迷你仓□□。事发之后，你为了换取控方撤销对你的控诉，你转作特赦证人，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倒我当事人苏星柏头上！”
　　火龙激动起来：“你瞎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姚可可朗声道：“法官阁下，警方未有足够证据证明我当事人苏星柏和□□一事有关。却依然向我当事人提出起诉。而事实证明，我的当事人事清白无辜的。因此我恳请法官阁下，判我的当事人苏星柏无罪释放！”
　　接下去便是最关键的一刻了。
　　柏可对望一眼，手中都渗出汗。
　　法官开始宣布结果——“本席根据控辩双方提供的证据，经过本席和陪审团裁定，现在已经有了结论。”他顿了半刻：“苏星柏□□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两人如获新生。
　　退庭后。
　　姚可可看着苏星柏含着笑一步步走向自己。
　　“我终于帮你打赢官司了……”她的声音中有一丝哽咽。
　　一句话包含了她多少无法诉说的感情。
　　六年前她拒绝为他打官司，在自私的表象下暗藏了多少内疚和自责呢？
　　她不仅是为他打官司，也是在弥补她所亏欠的。在此之后，她才能完全坦然面对他。
　　苏星柏不愿过去的阴影纠缠着她，所以只对着她微笑：“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因为你是全香港最美丽最有本事的姚大状。”
　　姚可可笑了：“再美丽再有本事也不能穿着律师袍陪你去吃饭庆祝，我先去换衣服。”
　　韦世乐远远看着两人。
　　高希璇叹了口气：“韦Sir，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