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学》聂筱澜

1、第一章

　　时光是个坏东西，总是把自己认为不可理喻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经历过一次，让你知道他的厉害，不在随随便便说些没经历过的事情。
　　浅雪有一段时间很讨厌自己的名字，小学的时候觉得没多少人姓这个姓的，觉的自己有点另类。而且自己有很多玩的东西都不会，比如跳绳之类的，大家都不愿意和我一伙。浅雪就把这些归到自己的姓名问题上。
　　真是搞笑，上了高中，才知道有好多和自己一个姓的啊。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不会跳绳，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我是在没精力去练习。这个毛病一直到现在浅雪都没改过来。就像现在做着物理题，浅雪很是努力的把它想象成麻辣鸡，我要把你攻克下，现实真是骨感的。在和物理题大眼瞪小眼了半个小时后，浅雪战败。捅了捅同桌，
　　“我不会。”直接把练习册丢了过去。
　　同桌放下手中的小说，在本上刷刷谢了几下。午后的阳光很强烈，照在王小明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染上了一片红色。真是好看啊，我要是有这么修长的手就好了。浅雪看的出神。
　　“做完了，愣什么呢。”王小明转笔的手更是好看。
　　浅雪抬头看向王小明，一张没什么特别的脸，皮肤还有些松弛，只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上翘，总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看着就欠扁。哎，看上你帮我算下题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
　　“王小明，我说，你要不要剪下鼻毛，很长的，真恶心。”
　　“恶心你不还是满脸桃心的看着我。”边说边拿出镜子臭美。
　　额，浅雪觉得真是验证了姜薇的一句话，男生正是越来越女性化了。我都没有镜子，一个大男生伸手就拿出来镜子左照右照。
　　“娘娘腔。”
　　某人很是风骚的撩了撩头发，“我想去烫头发，我看隔壁班有个烫纹理的很好看，中午陪我去烫头发吧。”
　　“不去，太困了，回家睡觉。”打了个打哈欠。
　　“还睡啊，，看你的身材，啧啧，”
　　浅雪看着那张找抽的脸，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伸出九阴白骨掌，向着平板奔去。某人深呼吸了一下，踩了浅雪一下，“你要死啊，疼死了。”
　　“我会瘦的，你等着瞧。”
　　王小明大笑了一会，“你啊，海枯石烂的时候，你都不会瘦。”
　　“那怎么能行啊，海枯石烂的时候都没水了，我都没影了，就是活着那也是皮包骨头啊。”
　　浅雪和王小明左一句右一句的拌嘴，惹来了讲台上老师的白眼，一下子就闭嘴了。浅雪总是在懊恼，自己怎么总是这么没脸，不是想好了不在课上和他说话。某人真是气人，天天睡大觉，看小说，学习成绩依然很好。丫的，老娘披星戴月，成绩还是在他下面。就是看你不顺眼。
　　下课，浅雪在后门外的走廊和姜薇会合。姜薇是浅雪初中的好友，两人初一一直在一起，浅雪觉得两人就像是双生花，妈妈说，在一起久了的两人会同化，自己和姜薇本是爱好不同，观点不同，但是磕磕碰碰还是一直在一起。浅雪在初中的一段严重怀疑自己喜欢姜薇，因为浅雪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开姜薇，她不在身边就很慌张，两人形影不离。同学有时也会认错，看着背影，好像的。那时还不知道同性恋的事情。还好啊，自己控制住了。
　　姜薇又饿了，浅雪喜欢吃饼干，总在书桌里放奥利奥。可是这次。。。“都被我同桌吃没了。”
　　姜薇大吼：“丫的，你这是第几次了重色轻友了。我饿死了。”
　　浅雪很狗腿的赔笑，“你别生气啊，我现在给你买去，上课前能回来。”说着就要下楼。
　　姜薇拦住浅雪，“我可不是那个王扒皮，你怎么像个小媳妇似得。他说饿了你就给他吃，没有还要下楼买。他到底把你当成什么了，你怎么这么作践自己。”眼睛直直的盯着浅雪，停顿了一下，“你不能总是往后退，一直守在他身边，他是看不见你的。”
　　浅雪有些慌张，“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喜欢他。”
　　“此地无人三百两。”姜薇转身回班级。
　　浅雪被她没头没脑的话下了一大跳，一直站在走廊。偏偏有人很不识相，啪的一下打了一下浅雪的肩膀。疼的浅雪嗷嗷大叫，“你天煞的，去死吧。”想往班级里走。
　　王小明丹凤眼一挑，追在后面；“我死了，谁给你做物理题啊。”
　　浅雪也不理他，王小明见没人回应，很是奇怪，挡在浅雪前面。“哎，你怎么了啊，谁又惹到你了，说出来，哥拿麻袋盖他。”
　　“就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靠边站，我最讨厌满嘴跑火车的人了。”浅雪拿起试卷，接着做试题。
　　其实什么没做下去，浅雪一直在心里默念“都是误会，我怎么会喜欢他呢，只是学习太累的调剂品。”一晚上的自习什么都没做，一直在回想着姜薇的话，自己这是在作践自己吗，王小明又怎么看上自己呢，不是也把看成小跑腿的吧。浅雪一直在神游太空。直到放学都没和王小明说话。某人倒是识相，一晚上都没来犯浅雪，就在旁边乖乖的睡觉。
　　浅雪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想着自己是怎么和王小明关系好的呢。都赖姜薇，都赖姜薇。
　　姜薇一直很讨厌自己的前桌，总是和姜薇说话，个子又高，害的姜薇总是看不见黑板。但是姜薇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呢。从来没喝浅雪说过，但是偶尔会提一下。次数不多，浅雪没大关心。两个人的恋爱悄然无声。谁都不知道，这个“谁”里面包括浅雪，要不是浅雪晚饭的时候偷袭姜薇，恐怕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闺蜜有了男友。真是可笑，浅雪气的在操场上大哭。“竟然连恋爱都不和我说，怪不得最近的晚饭不和我吃，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姜薇很是唯唯诺诺，浅雪很少哭，像现在的大哭更是少之又少。自己这回真是闯下大祸了。“我，，，我是怕你不接受。”
　　“我有什么不接受的，你不和我说，我怎么会接受。”
　　“我一直想告诉你，倒是一直都没有好的机会。”
　　“怎么会没机会，我们晚上一起回家，时间多得是，一个月了。。。。。。。。。姜薇，你都开始这么敷衍我了。”浅雪苦的上气不接下气，此时更是委屈。
　　姜薇看的浅雪哭的伤心，更是心疼。但是还是缓下情绪，“我看你很看不上他。我怕你会不喜欢他。”
　　“我看不上他？”浅雪有些搞不清头脑。缓了缓，“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你一直都在说他的不好，我以为你很讨厌他。”
　　姜薇想这是完了。抽纸巾给浅雪擦鼻涕。“对不起，我真的是害怕，我怕你会生气，一直犹犹豫豫。就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想好怎么和你说。”顿了顿，“我怕你再和我绝交。”浅雪哭的有些累了，躺在姜薇的怀里。脑袋哭的嗡嗡的，心里更是难受，这种滋味，不是早就有过了吗，浅雪在第一次尝过这种滋味，就发誓不再尝第二次。呵呵，发誓都管不了自己的心。
　　浅雪模模糊糊想起了和姜薇第一次大吵架。潜意识里的忘记，具体的已经记不得的了。浅雪不愿再回想。在睁眼睛已经是两节课以后的事情了。姜薇的胳膊都麻了，也没敢动一动。姜薇看着浅雪满脸的泪痕，心里是五味杂陈。自己这回真是做错了，姜薇有点不敢想，浅雪醒了后，会怎么对她。这次伤得她真是重了。浅雪直起身来，没看姜薇，“我去洗脸。”姜薇赶紧站起来，跟在浅雪的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吧，班主任一向喜欢男女同桌，美名曰男女搭档，干活不累。有利于激发革命感情。王小明被班主任调归来，“你好，我是王小明。”背对着阳光，展开大大笑容。
　　浅雪被他吓一大跳，“我知道。”
　　“我们以前没说过话吧。”
　　“恩”。浅雪也想和这个热情的同桌说话，可是刮净脑袋，也想不出来要说些什么。倒是给这个热情的同桌留下了个冷漠的印象。但是王小明那个大大的笑容，一直扣在浅雪的脑海里。一见钟情什么的，不太可能。哎，怎么说呢，就是在浅雪现在的灰暗的生活里，出现了一抹光明。浅雪觉得自己一定要把这抹光明留下。
　　两人成为同桌后，凭借着王小明的自来熟，浅雪一般都是在旁边有一档没一搭的听着王小明过去的丰功伟绩。自然也知道某人刚刚失恋。两人互相鼓励，有时还打趣，看看谁最先脱离苦海，在得春天。

　　接下的事顺风顺水，在和姜薇冷战的这段期间，两个人以神速发展到了革命般的友谊。浅雪一直避免和姜薇见面，自己的气早就消了。但是就是不想见姜薇，浅雪找不到理由自己为什么不想见姜薇。就算现在和王小明间的革命友谊也没抵掉对姜薇给予浅雪的痛。但是自己还是止不住的去想姜薇，晚自习放学，浅雪磨磨蹭蹭做出教室，慢慢的走回家，浅雪有些夜盲黑天看楼梯都费劲。但是看得前面两个人打情骂俏却是异常的清楚。心里越发的难受，原来她是这样的不在乎自己，原来只是自己在这边心痛。
　　浅雪越走越慢，眼泪憋在眼里。狠狠地忍了一阵，没流下来。自己再为她哭就是傻子。挺了好一会，终于平复好了情绪。抬头笑了笑，这才我嘛，我是小强，我是金刚不坏之身。
　　第二天，浅雪刚来到座位就看见桌子上书的下面一张纸。一张很普通的纸。但是浅雪心却是砰砰直跳，手有些哆嗦。但仍然镇定的打开。浅雪这些天心酸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这些天的不甘，心痛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浅雪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痛，姜薇为什么会害怕，不敢告诉自己恋爱的事情。浅雪太在乎姜薇了，一直把姜薇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不许别人接触。有多在乎，就有多心痛。而自己一直都不了解姜薇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自己只是他身边若有若无的人。
　　浅雪再看见姜薇的信，心里一下子就释然了。姜薇是在乎自己的，知道自己的患得患失，姜薇也努力过，但浅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有些迟钝。没有看出姜薇的改变和忍让。自己从来没有换位思考，没有想过姜薇也会有男友，也会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以后也不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真是太霸道了，这么多年才醒悟过来。
　　中午放学，姜薇还是在浅雪班的后门等她。一如往日，浅雪看着姜薇愧疚的眼神。一时间百感交集，走上前挽住姜薇的胳膊，和往常一样的说；“我饿死了，快回家吃饭吧。”姜薇松了一口气，两人谁都没提那件事。像往常一样的回家了。
　　和姜薇的和好，并没让浅雪提的荷尔蒙猛量增加。浅雪的心情很平静，无论浅雪再怎么努力，也不得不承认，这次两人的矛盾深深的在浅雪心里刻下印记。浅雪也没法像原来毫无顾忌的去对姜薇好。这份郁闷浅雪找不到理由，似乎是身体的最原始的反应。往往在没经过大脑的过滤情况下做出。浅雪反应过来，已来不及阻止。
　　浅雪天天的愁眉苦脸可是严重影响到了同桌。王小明在观察加逼供的双重总结下，决定不能再放任浅雪这么沉默下去。没人陪着说话是没无聊的啊。
　　体育课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就的放弃篮球了。王小明在上体育课之前就留下一句，解散之后等我。就跑没影了。浅雪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一愣。在心里默想肯定没好事，好事也不会找我。体育老师宣布解散过后，算王小明心地好吧，哼哼。买了一大兜子好吃的，哈哈哈哈，都是浅雪爱吃的啊。浅雪的那个心情啊，就和那天的太阳公公一样的明媚。丫的，早知道王小明这个天煞的要和我说什么，打死我都不吃他买的东西。浅雪心里在流泪啊，那个悔啊，岂一个悔得了。
　　两人坐在操场上，王小明直入主题，“最近心情还不是很好，都和好了，还是这个样子，看看你的脸，难看死了。”说完还特欠扁的掐了掐浅雪的脸。要是以往浅雪肯定会一把扇掉他的手。但是心情不好，懒得回手。王小明嘴角抽了一下。这回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清了清嗓子，捅了捅身边的乌龟。“哎，别呆着啊，要不这些东西可惜了。”浅雪顿了顿，“我现在和姜薇在一起总是感觉很不舒服，我。。。。。。怎么说呢，就是没有以前的感觉了。我也不知道姜薇是怎么想的。”浅雪吞吞吐吐，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王小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挺了一会，“我前段看过些圣经，有句话我记得特别印象深刻，原话我倒是不记得了。上帝是公平的，付出就会得到，但不付出就不会得到并且一并把你拥有的也要收回去。我当时感悟不太深，还觉得挺幼稚的。”侧头看了看还在低着头的浅雪，“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活在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平常的对待身边的事情就好，不必因为过去有太多的顾忌。”
　　浅雪听得一知半解，抬头看着王小明。王小明抽了抽嘴角，手摸了摸浅雪的头，“说的这么复杂，听不懂吗。”浅雪将头埋在两臂中间，不断地回想着和姜薇的过去，浅雪发现自己一直以来自欺欺人习惯了。一直都不肯认真的看自己的内心，一直都以为事实是恐怖的。其实事实也是美好的。浅雪不在对姜薇好，是害怕自己在被姜薇伤害，再一再二不再三。浅雪真的是害怕了。
　　浅雪抬起头，“我可以吗，我不想在受到伤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淹没。
　　“可不可以就看你的心，你在害怕，你的感情想必姜薇也感受到了。你想两个人一起痛苦吗，认清自己的心，看它是怎么回答你的。”王小明不想再说，这种事情还是的自己幡然醒悟。索性坐在浅雪的旁边接着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