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瓶邪］命局》花藏

3、#.03

　　时间不快不慢的走着，眨眼之间几天就过去了。除了王盟偶尔吵闹着要吴邪加工资外，日子过得倒也清闲。那天吴邪和胖子吃过饭闹了点不愉快后，胖子第二天也回了他北京潘家园子。没事儿时，吴邪会拿块白布擦拭黑金古刀，或抱着黑金古刀坐在太师椅上望望天发发呆。也有过几人相中了这把黑金古刀，但不管对方出价多少都被吴邪婉言拒绝了。王盟痛心疾首的表示，自家老板有钱不赚真是扯淡！
　　吴邪一直没想通，那天早上究竟是怎么睡到门外的，这黑金古刀也来历不明。后来王盟说他之前突然出门什么也没交代就消失了几个月直到那天早上才突然回来，连着这把刀一起。吴邪十分肯定自己那天之前还和王盟见过面，一夜醒来被王盟说成是几月未见，吴邪认为王盟绝对是想工资想疯了。反驳无理，斗争无效。王盟只好赖在电脑前一边扫雷一边嘤嘤嘤。
　　王盟：“老板，你这是剥削！剥削！”
　　吴邪：继续擦刀无视之。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偶尔和王盟吵吵闹闹，再卖几件明器，平淡如水的过下去。直到某天下午，西泠印社店内来了两名不速之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老是笑；一个穿着蓝黑色连帽衫，面瘫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比墨镜男稍矮半个头。带墨镜的吴邪认识，是黑瞎子。不过他旁边那面瘫小哥是个生面孔，看得吴邪竟有些不安起来。他握紧拳头，心说，靠，心慌个鸟啊！然后默默做出个深呼吸动作，脸上迅速换上职业性笑容。
　　“黑爷好久不见，一来就给我介绍生意啊？这位客人看点什么？”吴邪说完，一边微笑着一边打量面瘫小哥猜测他的身份。看到他右手上两只奇长的手指，吴邪先是一愣，后想着可能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爷爷的笔记上有过记录。
　　“是啊，好久不见，瞎子也有些想念小三爷了。”黑瞎子笑道，看向身旁的面瘫小哥。
　　那面瘫小哥眼神一闪没有接话。在店里扫视一圈后，目光定在太师椅上的黑金古刀上。抬起右手指道：“它。”
　　消除记忆了吗？好像有点意思了。黑瞎子没想到吴邪再见到那个人竟然是这种反应，他低头一笑，双手抱胸斜靠在门口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吴邪正感叹着面瘫小哥右手的手指得多少年才能练得那个样子，面瘫小哥这一指让吴邪心下一惊，又是买黑金古刀的！大脑迅速组织语言准备开口拒绝，面瘫小哥却径直过去拿起黑金古刀，在手中掂量一会儿又拔刀出鞘细细观看刀身，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吴邪意外的觉得，黑金古刀竟与面瘫小哥格外搭配。他举起黑金古刀时，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呼之欲出。
　　我.靠，吴邪暗骂一声，这种想膜拜的冲动是怎么回事！控制好情绪，吴邪准备再次开口，抬眼正巧迎上面瘫小哥的目光。吴邪愣住了，那是怎样一个眼神，深邃、寂寥。仿佛一个黑洞要将吴邪吸进去一般。
　　“咳咳。”一旁充当电灯泡黑瞎子不合时宜的轻咳了两声。吴邪立刻回过神，脸上一热将头别过去，没注意到这个动作惹得面瘫小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黑瞎子笑了笑，走到吴邪旁边抬手勾住吴邪的脖子，脑袋微侧向他的头靠拢，张口道：“怎样啊，小三爷，这张小哥可是个有钱的主呢。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他绝不还价。”
　　吴邪知道黑瞎子的性格就是自来熟，但他对这暧昧的动作仍旧表示无语。当下就觉得脖间一凉。转头看去，面瘫小哥表情很不爽，目光隐约透露着杀气，紧紧盯着黑瞎子那只‘不安分’的手。吴邪一紧张，忙的推开黑瞎子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莫名觉得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靠，他在心里骂道，都是男人爷怎么别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心慌个鸟！
　　“多少钱？”面瘫小哥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有磁性，格外好听。吴邪的神情让他心脏莫名疼痛，原来被人遗忘是这种感觉。他想。
　　“抱歉，这个不卖。”
　　“多少钱。”
　　“……”
　　吴邪很无奈，这个人似乎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虽然觉得黑金古刀和面瘫小哥的确很搭，可一想到没有黑金古刀，吴邪就莫名难受起来。
　　看到吴邪这般犹豫，他不知道该惆怅还是该庆幸。惆怅的是吴邪记得所有人却独独忘了他，庆幸的是吴邪看上去很喜欢这把黑金古刀。也许是过去在斗里太依赖他，睹物思人而产生的一种本能…
　　“我叫张起灵。”面瘫小哥沉思片刻向吴邪简洁的做过自我介绍，“你想卖刀就联系黑瞎子。”说完将黑金古刀收入刀鞘放回原位，看了吴邪一眼便转身离去。
　　好戏还没上演就落下帷幕。黑瞎子无奈的笑笑，对吴邪耸了耸肩膀，“抱歉，小三爷，他就这德行。可别往心里去啊。你想卖刀就联系我，张小哥出价绝对比外人高。先走一步。”黑瞎子从身上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唰唰写下一串数字放在茶几上，又对吴邪笑了笑就赶紧追出去。
　　黑瞎子的话吴邪一句都没听进去，脑里全是那个人口中刚说的话，“我叫张起灵。”盘旋在脑中挥之不去。
　　张起灵…
　　张起灵…
　　张起灵…
　　吴邪又混乱了，摸出手机迅速拨了一个电话。对方接的也快，“嘟”了一声就接起来了。
　　“这吹的哪门子风啊，吴小三爷居然给我打电话了。”对方声音慵懒却不傲慢，不过那是对于吴邪而言。
　　“小花，你知道张起灵吗？”吴邪懒得和对方贫嘴，直切正题。
　　“知道，他回来了？”解语花反问，手机里传来翻着纸张的轻微响动，他正在看文件。
　　“我认识他吗？”吴邪问。
　　“……”翻纸的声音戛然而止，解语花沉默一阵子又反问，“吴邪，你……真的把他忘记了？”
　　“……”这次换吴邪沉默了。
　　后来怎么挂掉电话的，吴邪不知道。他只记得解语花说他之前为了救张起灵，甚至戴上了他三叔的面具组织一批人去巴乃救张起灵。最后人是救出来了，但去营救的组织却损失惨重，害得解语花也伤的不轻还转去了国外治疗。
　　吴邪又打给他二叔吴二白。吴二白也沉默一阵只说了一句：“小邪，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忘了就忘了吧，不认识他也无妨。”就挂了电话。吴二白虽然没说重点，但表示的一句话就是。“你认识张起灵。”
　　胖子说他认识张起灵，解语花说他认识张起灵，连二叔也变相表明他认识张起灵。吴邪烦躁的狂抓自己的头发，所有人都说他认识张起灵，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关于张起灵的记忆。吴邪在店里走来走去，突然看到黑瞎子留下的纸片，他沉思一番依着上面的数字拿出手机拨过去。
　　“喂，黑眼镜吗？我是吴邪……”

　　黑瞎子放下手机，对坐在沙发上与天花板交流感情的张起灵贱贱的笑道：“哑巴，你家吴邪叫我去他那里一下，只点了我一个人的名哎。”
　　一招奏效，黑瞎子成功的将张起灵的视线从天花板转移到他身上。如果眼神能杀人，大概黑瞎子已经被凌迟了。黑瞎子摇手继续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叫我们一起呢。”
　　张起灵是行动派。说的果然没错，黑瞎子刚一说完，他就立刻起身往门口走。路上，黑瞎子继续笑着和张起灵开玩笑，“哎！哑巴，瞎子我最近没工作，手头有点紧，一会儿开价的时候可温柔点啊。瞎子我还想留点养老呢。”
　　黑瞎子目前居住的地方离西泠印社不远，走十多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进店时，吴邪正抱着黑金古刀发呆。一旁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三杯泡好的铁观音，正冒着热气，茶叶子还没散开，看样子刚泡不久。
　　见他们来了，吴邪略过黑瞎子对张起灵招呼道：“请坐。”
　　“小三爷真偏心，明明给我打的电话却不对我说请坐。”黑瞎子笑道，也不客气的走到张起灵旁边坐了下来。
　　吴邪回眸一笑，把黑金古刀放置一边。道：“怎么说也认识这么久了，和黑爷客气不就见外了吗。”
　　“开价吧。”张起灵打断两人的交流，也不坐下就直接问价，双眼直直的看着吴邪。
　　黑瞎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摆出了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我…”面对张起灵的直视，吴邪有些犹豫。“我想先问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