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大福头儿

31、第 31 章

　　不知怎么的这一晚上竟是睡不着了。而得到这个结论，是在我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辗转反侧了多少次之后。本来就睡不着，还浪费这么多精力。淡然一笑---看来明儿要做个小懒虫了。

　　但要说我为什么睡不着，还是有嫌疑人的，一闭眼就想起韩素瑶的脸，然后傻愣愣的就笑起来了，幻想着要是韩素瑶也喜欢自己，那么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我会很爱她，会很宠她，我们恩恩爱爱，没有什么七年之痒。也想了很多要如何让阿秒接受，和让小觉这头臭狮子接受我。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韩素瑶的身世，但自己又不是那种好问东问西的人，所
　　以最后决定旁敲侧击的问问阿秒这个古灵精。

　　由于睡不着，很早我就起了，练完气，打好柴，挑满了水缸。在厨房里找出了一个鸡蛋，就掀锅加水，煮熟了它。在上面架上篦子，煮了二个土豆，怕她们谁突然饿了。

　　说来也真是奇特，我一直以为每天早上吃早饭是自古流传的传统，不过很遗憾，他们是没有吃早饭这一传统的。他们对应劳动的作息，只上午下午两顿饭，富庶人家会在早晨吃一些点心。但是我这人，唯有对身体健康这件事不曾马虎，所以还是保留了现代人的三餐作息。

　　忙完这些，我就踏踏实实的搬出了椅子，坐在院子里吃。

　　渐渐的有了一些日头。

　　身后门“吱扭”一声响了，出来的是阿秒，我嫌弃的撇了撇嘴。了无兴趣的别过脸去。

　　“张凉生！！！你什么意思！！！！”

　　“咦？哪有什么意思啊，就是很失望的意思啊”

　　“张凉生！！！！！！！！！！！”阿秒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提起裙边，五步并一步的架势往我这里袭来。

　　“哈哈”我一边开心的大笑，一边精神高度紧张的躲避阿秒的虎爪！这可不是开玩笑，瞧那力道，她抓一下我都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我与阿秒就在院子里追逐开了，一边是游刃有余，面带戏谑调笑的我，一边是虎狼之师，步步紧逼的阿秒。我俩都没注意，微靠着门边噙笑看着我们的韩素瑶。
　　她的表情是那么幸福。

　　幸福也心酸。

　　结果是我发现了她，也不再管阿秒的狼爪是否近在眼前，噙着笑，小跑到她面前，问她昨儿睡得是否还好，可有噩梦？她微微一笑，将我拉的近些，解下手帕，替我恃汗。“昨儿睡得还好，虽有梦，但倒也安稳，身上也干净。再瞧你，眼圈黑黑不说，还大早上就开始欺负阿秒了”
　　韩素瑶话说得略有嗔意，也略有深意，想来昨儿她并没有睡熟。思至此，耳根子刷一下子就红了。真的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不过看来韩素瑶并未生气，也稍稍安心了。绕过不明所以，来看热闹的阿秒，留了一句，我出去转转，就逃也似的走了。身后还传来韩素瑶的悦耳的笑声和阿秒不悦耳的示威言语。阿秒真是煞风景。我边走边在心中又确认了一番。不过其实她人不错。
　　出来之后，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找段磊，又懒得走那么久的路，就想着在枫溪村里转转。

　　轻轻松松半天就也过去了，中午仗着自己身上还有些纹银，买了点鸡肉，给这主仆俩做了道宫爆鸡丁，由于调料不是太清楚，所以味道有所偏差，但是终究还是好的。这俩馋虫胃口大开，韩素瑶也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而阿秒更是不用说，嘴里都塞满了，还不忘嘟囔我说“还是自己做的好吃。但还是大发慈悲的愿意把掌勺的重任交给我”。虽然不是很喜欢阿秒这副傲娇的嘴脸，但既然韩素瑶喜欢吃，那就算一辈子做也没事儿。

　　吃饱喝足之后，阿秒慵懒的趴在桌子上，一个劲儿的和韩素瑶撒娇说凉生做的多么好吃，以后厨房什么活儿我都不干了;人家就想专心伺候小姐;厨房的活儿我本来就干不惯之类的云云，边说还边挤眉弄眼的挑衅我，似乎在说：“你欺负我怎么着？反正你巴结的小姐和我最亲~哦哈哈哈哈~”韩素瑶看看我，又看看阿秒，样子颇有难色，妈蛋！你不想刷碗！直说好了啊！干嘛这么欺负我可爱的素瑶！！！！
　　虽然眼神暗示阿秒N多次，但她就是不为所动，算了，我去吧，谁让我舍不得韩素瑶为难。
　　我收拾碗筷出去了，餐桌上只剩她们主仆俩了。“小姐。。”阿秒想了很久怯怯的开了口。而韩素瑶似是终于等到的感觉，“嗯？”了一声，略带欣慰的等着阿秒的下文。而阿秒的声音却是闷闷的传来。

　　“小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二傻子了？…..”

　　“……..”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韩素瑶想到阿秒会问自己，却不想真的问到的时候还是很心惊。下意思瞪大了瞳孔，但有转瞬化为自嘲的脸。是了，纵然对礼成，这个因自己命丧黄泉的丈夫，也只是带着强烈父母之言的相敬如宾。只因自己素来守礼----友爱父兄，尊母敬嫂，孝顺公婆。几乎是当代大家闺秀的典范，差点立了牌坊，有福，亦祸也。会吃惊，也只是我以为表现的没那么明显，阿秒顶多会似吃醋的问我，“你怎么对那个张凉生那么好！”。

　　唉，这让我想好的说辞怎么说那？~

　　我又自开玩笑的笑了一下，转头正好对上阿秒担心的眼神。我淡淡一下，无比坚定的说道“是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如果那日她毅然救我是情愫暗生，那么当日我寻她回来时，就已真真确定，我是喜欢的。”

　　阿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小姐，本来她这一举，就只是诈胡的意思，谁叫最近小姐老是偏袒那个二傻子，大有赶超自己地位的意思。却没想竟问出这一真实，阿秒觉得天哪，你怎么在旋转？自家的小姐，自家的小姐竟然是…

　　可能是感受到了阿秒的天旋地转，韩素瑶淡然一笑，握住阿秒的手，对上阿秒刚刚回神的眼睛，“阿秒，你我主仆其实早似姐妹，但我向来人事看淡，才不多多显露半分。所以细想来，如果不是已经盈满欲溢，又怎会被你看出来那？世事变化玄妙，你我是猜不出为什么的，就如大师点拨我：对于我们这些仍活着世上的人，逝者唯一的愿望便是我们能好好活着。也就因了这句话，我们才能如此放纵至今。阿秒，你可否明白。”

　　这一番话，这么富有哲理，又这么具有跳跃性，但机灵古怪的阿秒就是懂了。就不类比如呆头鹅的我了。

　　阿秒自述：

　　真的映照了小姐彼时的话------世事变化玄妙。张凉生一跃龙门，却并不光鲜得意。小姐不复潇洒，只为一人殚精竭虑。却只有元老头一人，依旧是笑眯眯看你往坑里跳的感觉，多年不变这个贱样…..

　　彼时觉得懂了小姐富有跳跃性的话，确实很有跳跃性…..首先阐明了我们的实际关系，让我安心。因为我已经想到了那些原来宅子里莫名其妙消失得人….不是我不信任小姐，是这件事儿真的不小。再然后也为我说话，说这件事儿和我无关，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下一句又说明这件事不是她的本意。也最后告明了她没有对少爷一家不忠。是啊，我们如今所过的生活全是放纵。纵容自己不去报复，纵容自己率性而活，纵容自己愈陷愈深。小姐啊，如果我有你一半聪明，我是不是也不用走到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