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舒谦1

52、转折

　　年级组长说：“龙老师，后天送别大会上，我要给你披红绶带的，你一个年轻女孩子，毅然去山区，勇气可嘉。”我谦虚地说：“应该的。”想到那天要披着红绶带和领导们拍照，要是被萧凌看到这图片，又要取笑我了。年级组长接了个电话说：“龙老师，李书记请你去办公室。”李书记是负责支教事宜的，我也没多想，进了办公室，他先是把我一顿夸，然后说：“龙老师，这次你不用去了。”
　　我顿觉奇怪，“李书记，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支教是我向往已久的事啊。”李书记倒杯茶给我说：“龙老师别多心，这次人文学院报名的老师很多，我们觉得还是派遣有经验的教师去好些，龙老师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可木已成舟，我一路狐疑地走回办公室，看到有老师站在窗边，我刚要打招呼，看到是她就顿了一下。
　　清雅笑笑说：“明灿，我们聊聊。”我点点头，“明灿，听到你那晚的真言我很困扰，我知道同性相恋大多数不会开花结果，尤其是在你们国家。你是一张白纸，纯洁无暇，我不想你跳入我们的圈子，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怕到时候令你受伤，得知你要支教，我就更自责了。”我抢过话说：“如果是同情我就不必说了，清雅，我没有怨怪你，只想静一段时间。”说完我就要进办公室。
　　清雅拦住我说：“你的名字被划除了。”我烦躁地说：“你怎么会知道的。”她一笑，“是我去找领导的。”我不解了，她不接受我又不肯我走，究竟想干什么？清雅握住我的手说：“小灿，我们交往吧。”我一定是幻听了，她刚才说的是交往吗？“清雅，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她佯装要走，我就像迷路久到绝望的人找到出路一样。
　　“清雅，过去的二十几年，除了接到大学通知书那天，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我晕乎乎地不知说什么才好，我的举动引来不少路过老师的侧目，清雅笑说：“你该回去上课了。”我想起一事来，“你怎么说服大BOSS的，不会是付出什么代价吧。”如果这样，我宁愿清雅从没提过，额头被她狠狠弹了下，“明灿，别发挥想象啊，我不过是答应续签一年合同而已。”这也是绝好的消息啊，我被幸福包围着，走路脚底都打飘，有句诗能体现我的心情，“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恍如梦中是这样的感觉，脑子里是糊的，可会不由自主地傻笑，进了办公室后，年级组长笑说：“龙老师精神不错啊，很有担当的年轻一代。”我不好意思告诉他不去支教了，只想着快点下班，可以早点见到清雅，归心似箭。
　　下班时接到萧凌电话，说被抓回去了，让我明早带赎金去萧家赎她，意味着我和清雅有独处的机会了。我定了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清雅坐在副驾驶问：“不回家吗？”我笑说：“难得独处，今晚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吧，清雅，你信我，我会尽己所能地对你好，永远不会离开你。”说到约会时我脸不禁一红，有些不太习惯。
　　我没谈过恋爱，只好借助影视作品来浪漫，除了烛光晚餐，还有鲜花和独奏。清雅收到一大捧蓝色妖姬说：“是你送的吗。”我笑说：“看了才知道。”她打开淡蓝色精致的花卡，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不离不弃。鲜花后是小提琴独奏《梦中人》，我记得清雅喜欢抒情的曲子。
　　用完晚餐后，我说：“看电影吗，最近有部好片子。”清雅笑说：“好啊。”我偷偷把手擦了又擦，想装作若无其事去牵她的手，又觉得这样会不会唐突，清雅会不会反感，我伸出的手又放下，清雅见我站着不动，回头来看我。我笑自己迂腐得可以，牵不牵手有什么要紧，本来我想包场，清雅说人多看电影才有意思。
　　我们看的电影是《伤心童话》，讲的是刘同为所爱女子杨佳默默付出、造梦的故事，整部电影清新文艺，欢乐与泪水齐飞，如今众多商业大片轮番轰炸，像这样纯粹的电影很难寻了，我最难忘的是里面两句台词：杨佳，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能为你付出是我全部的满足。
　　结局有些悲，可整部电影让我找到了爱情的真谛，爱情是为所爱的人着想，全心全意地付出，我凑近清雅说：“清雅，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这辈子能为你付出是我全部的满足。”她盯着我，嘴角现出一丝微笑，“小灿，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