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随心所欲》夜将明

17、第 17 章

　　姚大夫身后的黑气越聚越多，眼看着院子就要成为凶杀现场了，好兴奋，好犹豫。小四小五小七对视一眼，达成一致，打架很精彩，生命更重要，殃及池鱼就不好了，闪。
　　这人真记仇！
　　这是赤裸裸的迁怒！
　　以后绝对不惹这个人！
　　小四小五小七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他们的心声还在院子里飘荡，警告着后来者。
　　“我要告你人生诽谤！”姚大夫控诉。
　　“我诽谤你什么了？”玉随心笑得无害。这个老头真有趣，以后有空就找他玩。
　　“你诽谤我喜欢男人，我是有老婆的！”姚大夫一点都没有看不起同性恋的意思，谁叫他儿子大姑娘小媳妇儿都不喜欢，偏偏喜欢自己的一个小徒弟。当初真不该收他为徒，只知道女人长得漂亮是祸水，男人长得太漂亮了也是祸害啊！不讨厌同性恋，但是玉随心很讨厌，老头子要静养，要静养啊，你就不怕气得我老头驾鹤西去啊混蛋！都不知道要尊敬老人的，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哎呀呀，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那样貌，就你那脾气，啧啧，哪个男人看得上啊！”
　　算了，跟他说话纯粹是嫌命长，他可还想多活几年呢。谁不知道老夫我年轻的时候是美男子一枚，十乡八里的姑娘争着要价格我我还不愿呢！就算是现在，走出去人家不说我仙风道骨也说我和善可亲啊，真不可爱！我要回家，老婆你要安慰我啊，当初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呢，你也觉得你相公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八面玲珑······反正就是长得很好看了对吧？“我要回家，你现在就送我回去。”
　　“姚夫人打发人来接过你，我说你今天就住在这里了，你现在回去他们也没有跟你留门。”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姚大夫语气很坚决，神情很坚定。
　　“好吧，我送你回去，不过你先让我帮越把饭菜热热端给他，他中饭也没吃。”玉随心刚才故意和姚大夫拌嘴是因为他生气，萧越为什么要支开他，不能相信他么？心里有些苦涩，不过他也没打算向姚大夫打听，也打听不出来，除非催眠。现在气消了，想起自己那张床肯定被小四三个占了，也没地方留姚大夫睡觉，倒是把他送回去好，只是要叫了姚夫人睡觉了。
　　“那我还是住你家吧。”想了想，大半晚上还是不要折腾了，一大把年纪了，别人不心疼就算了，自己可要心疼自己。而且么，玉随心做的饭菜味道还不错哈，不再蹭一顿对不起自己的胃，更对不起自己遭的罪。
　　“不行。”玉随心拒绝得斩钉截铁，“没有床了。”
　　“我跟他们随便挤一挤。”你叫我走我还偏不走了。
　　玉随心想到了什么，转了转眼珠，笑了，活脱脱一只狐狸。他道：“怎么能让你老挤，我叫他们挤一挤。”
　　“不好吧，他们都睡了。”
　　“有什么不好，你挤别人他们就不醒了。放心，他会很乐意的，呵呵呵。”叫谁跟阿蓝挤一晚上呢，小黑？小绿？还是小绿吧。小黑面瘫得更严重，要早些治。哈哈哈，真想看到小黑看到小绿从阿蓝屋子里出来的表情，一定相当精彩。明天要是小黑不听话就少了一个劳力了，不过要看戏总要先买票的，我是看了戏再买票，不得不说，那会很郁闷。不管了，可是小绿刚才挑的那个房间来着，失策啊，没有注意，哭。
　　“小绿，睡了吗？我有事找你。”也只好这样了，希望小黑没醒。
　　东厢有九间房子，小绿住在第四间，听见玉随心的声音很快下床披了衣服出来，问道：“什么事？”
　　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装什么蒜啊！玉随心肯定小绿已经知道了，刚才的话他一定都听见了，而且小黑也听见了，阿蓝也知道了。呃，突然间很想看看阿蓝的表情了。不知阿蓝对这件事持何种看法，也不知道他们最后到底怎么睡的，反正最后姚大夫睡了小绿的屋子，第二天小黑和小绿是一起出的阿蓝的门，阿蓝到底睡哪里不知道，也许他去小黑屋子睡了，反正玉随心没看到，他起来的时候阿蓝他们已经出去了，连姚大夫也不在。也是，他起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
　　玉随心送姚大夫睡了就去厨房给萧越热饭菜去了，一进门就看见萧越对着他似笑非笑。遭了，刚才说话太大声了，姚老头那个时候还没有关门，萧越一定听到了。这下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玉随心尴尬地笑了笑，拿了张小几放在床上，把菜摆上，讨好道：“我特意为你做的哦，来，尝尝味道，我手艺可是没得挑的。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又病着，肯定没什么力气，来，我喂你。”
　　“我···我刚才是故意把你支出去的，我想让姚大夫不要跟你说真话。”萧越紧紧的盯着玉随心的表情，玉随心只是笑，抬了抬手腕，示意萧越吃菜。
　　“呐，你有秘密，我也有一个大秘密，等到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的时候你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好不好？在这之前我们谁都不要问谁。这是约定，谁违反了约定谁就自己说自己是小狗一百遍。”只是越，我的秘密已经不再重要了，我该什么时候说才是你可以把你的秘密告诉我的时候呢！
　　“好。凉拌金针菇真的很好吃，我还要吃，你给我夹。”玉随心这么说萧越也放心了，抛下怀疑，两个人真的是一对很亲密的情侣。
　　“苦瓜也要吃，都要吃，不可以挑嘴。”玉随心笑着给萧越又夹了一筷金针菇，看着爱人喜欢吃自己做的菜感觉真好。
　　“都要吃，都这么好吃，肯定要吃完的，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随心为我做的饭了。”萧越笑着说，倒有些像个撒娇的小孩。原来他还有这一面，真可爱。也是，人都是有很多面的，要是让那些认识自己的人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也会不信的吧。想到那些人一遍一遍擦眼睛难以置信的样子，玉随心就笑得很开心。
　　“你要喜欢我以后都给你做，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的。”玉随心笑得宠溺而温柔。这样才是幸福的人生吧，妈妈，这就是你的愿望吧，你是这个意思吧。
　　“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吗，哪有那样的时间。”
　　“只要你想，我的时间就很多。”玉随心随时随地说着情话，满意地看着萧越红了脸，呐，脸皮真薄。真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好像亲一口。这么想着，玉随心也这么做了，吻上爱人甜美的红唇，萧越也不躲，惹得玉随心就想这样跟他吻到地老天荒。事实是玉随心只是浅尝辄止就离开了，萧越还饿着肚子呢。
　　“你也不要把时间花太多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女孩子总要人陪，正经事还是要办。”萧越大大方方地看着玉随心，一点也不害羞。玉随心发现萧越做的时候很开放，反倒是说些甜言蜜语的时候很不好意思，为了爱人着想，以后还是多行动吧。呵呵。
　　“呐，什么样的事算是正经事？”玉随心笑得不怀好意，果不其然的，萧越的脸更红了，连耳朵尖也泛着粉色，好诱人。
　　“首先就是你那两百亩地，村民们都盼着你呢。还有铺子的事，都盘下来了也不能空着。再有就是房子的事儿，也不能全部甩手给他们啊。”
　　“放心，我们的屋子我一定亲力亲为，决不让任何人插手。”
　　“你这个人还有没有正经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哦，以前是怎样的？你喜欢，那我变回去，嗯？”
　　“我要吃饭，吃完饭还要睡觉呢，天这么晚了。”萧越故意冷着脸说话，玉随心要是再说下去他的脸都要被煮熟了。
　　“好，吃饭。食不言，我再说话你罚我，做什么都行。”玉随心坐正了身子，好好喂起萧越吃饭来。在调戏萧越要爆了，赶紧的，最后一次。
　　吃过饭，玉随心又打来热水帮萧越擦了一遍身子，最后以房间不够为由赖到萧越床上去了。萧越身子偏冷，今天体温更是低得厉害，也不反对，反而主动钻到玉随心怀里。呼，真暖和啊！玉随心感觉就没有那么好了，抱着萧越感觉就像抱着一块冰，冬天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到这么冷过。
　　萧越刚刚睡醒，又吃了饭，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脸埋在玉随心胸前想心事。玉随心也没有睡着，他倒是很累了，很想睡觉，可是太冷了，睡觉估计是不成了，如果他睡着了，那一定是冻僵了。
　　“怎么了？”感觉到玉随心想要下床，萧越有些疑惑地问道，随即了然，露出一个心疼的笑容，道：“很冷吧，你去和他们挤一挤吧，不用担心我。这几天让阿蓝他们在院子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我好了自会出来。”
　　“是很冷，我去弄几个炭盆，一会儿就暖和了。现在是夏天，香儿他们也没有准备什么厚的棉絮，几床薄被也用完了，你这样怎么受得了。”玉随心吻了吻萧越的额头，心疼得厉害。这跟他的秘密有关么？操，这是什么该死的秘密！“别瞎想，我很快回来。”
　　玉随心回来的时候感觉到萧越身上的寒气更加重了，刚才离开的时候床边的寒气还没有那么重，现在还没有走进床边就感到一股刺骨冷意。赶紧地把炭盆在床脚床头甚至床下各放了一个，玉随心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抱住萧越，让他不再颤抖。轻轻地吻过萧越的额头，眉毛，眼睫，鼻梁，脸颊，嘴唇，下巴，直到把萧越脸上那一次薄冰吻化。过了一会儿，玉随心明显感觉到身下的被子都湿了，自己和萧越的身上也湿溜溜的，是萧越身上的薄冰融化了。
　　床上不能睡了，幸好盖的被子只湿了一点点，炭盆烤着也就干了。玉随心抱着萧越下床，在脚踏上坐下，把三个炭盆拉近了，呈三角形态围着自己。做好了这些，玉随心脱掉萧越已经湿透了的里衣亵裤，从屏风上扯过一块布巾擦干了萧越和自己的身子，然后小心地把萧越整个人搂进怀里扯过被子把自己和萧越裹得严严实实。
　　三个炭盆烤着，还有被子裹得紧紧的，虽然萧越的身上很冰，过了一会儿玉随心感到身体开始发热，脸上隐隐有些出汗。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萧越身上不断散发出比开始还浓重的寒气，寒气和炭盆散发出的相碰，不一会儿就在身周形成一层薄雾，随着萧越的身子越来越冷，雾气越来越浓，玉随心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被关在了冷冻室里。
　　被子变得湿哒哒的，又重又冷，盖着反倒更冷，玉随心干脆把他掀开扔到一旁。萧越冻得脸都青了，嘴唇紫红紫红的，牙齿不住地打架，整个身体被冻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往玉随心怀里钻。玉随心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萧越是由内而外感到冷，他是由外而内，还是要比萧越好一些。
　　萧越越来越冷，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玉随心真怕他会就这样睡过去，可是又不敢把他唤醒，如果是什么内力突破之类自己不懂的，自己一无所知反贸然行事反而害了他；想叫阿蓝他们来问问，这件事明显地阿蓝他们也不知情，萧越也是瞒着他们的呢，萧越保护了几十年的秘密，自己怎么可以随意说破。
　　到靖州城的时候玉随心做了好几身衣服，都是棉布的，吸水。玉随心把自己的衣服都拿出来，给萧越擦身子。萧越的身体又像刚才一样开始结出一层薄冰，因为炭盆发出的热气，空气中水汽越来越重，萧越身上的冰层也越结越厚，速度也越来越快。无法，玉随心只好把三个炭盆移到自己身后，不能把炭盆撤掉，那样他会受不了的，而且炭盆还有其他用处。
　　玉随心把萧越抱的更紧了，等到烤在炭盆上的衣服都热的有些烫人了，才把衣服拿归来覆在萧越身上，然后轻轻揉着，让萧越身上的冰慢慢融化。直到衣服变冷，变得湿哒哒的，才拧了水烤上换另外一件衣服继续擦拭。因为动作着的原因，再加上背后有三个炭盆烤着，每给萧越擦过三次身子玉随心才擦一下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一直重复着，萧越身上不再结出新的冰了，脸色也好看了些，不过萧越的身子还是冰得厉害。到了子夜时分，萧越的身子又开始结冰，忙得玉随心都没顾上自己，只管给萧越擦拭揉搓身子，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玉随心的手都要酸掉了，才发现萧越的身子慢慢热乎起来。
　　大概有两个半时辰吧，这样过了两个半时辰，玉随心什么都没心思想，只顾着帮萧越擦拭身子，都快变成木头人了。现在看到萧越的身体慢慢暖和起来，周围的雾气也慢慢散去，玉随心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直到对上萧越那一双比墨还黑还浓稠的漂亮眼睛，看到萧越嘴边那一抹虽然清浅却美艳胜过世间一切娇花的笑容，才醒悟过来，激动得把萧越紧紧搂在怀里。那么紧，好像松开一些萧越就会从他的怀里滑出去，只有紧紧地抱着，把他勒进骨子里才能安心，才能把他留住。只一下，玉随心就把萧越松开了，好像萧越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稍不注意就会碎掉。萧越身体虽然不冷了，不过这一折腾用尽了他全部精力，玉随心那样搂着他真有可能被勒得窒息而死。
　　萧越是花费了很大的心神才醒过来的，只想告诉玉随心一声，叫他不要担心。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玉随心猛地攫住了他的唇，吻得那么热烈缠绵，那么地痛苦绝望，却又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温柔怜惜。萧越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要烧起来了，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好像要抱着自己和他一起燃烧掉。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留下来，砸到两人热情拥吻着的唇瓣，有点咸，有些苦，还有份甜。
　　吻着吻着玉随心发现萧越整个人都没有意识了，好像昏睡过去了。一探，鼻息也没有了。手抚上萧越的脖子，颈动脉也没有跳动了。把脸贴在萧越的心口，心脏也没有跳动了。一切都停止了，萧越身上连最后一丝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了，那好不容易温暖的身体好像也在慢慢冰冷。玉随心有些慌了，轻轻拍着萧越的脸颊，呼唤着萧越的名字，半天没有动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玉随心想起刚才接吻时萧越费力地说出的一句支离破碎的话，对了，越刚才说“随心，别担心，等我。”是的，他特意醒过来告诉自己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玉随心喃喃地念叨着，不觉泪流满面。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的心中变得这么重要了，你知不知道从六岁那年我就没有哭过了，在妈妈离开的时候我那么想哭都没有哭，可是我今天却为了你哭了，知道么，我为了你哭了，哭的好伤心，哭的好绝望，好像要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为你哭尽，你知道么，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一定要。
　　等玉随心哭够了，这才感到有些冷，炭盆早就燃尽了。捡了两套烤干了的衣服帮萧越和自己换上，抱着萧越到了床上。里面的被子是干的，两个人抱着占不了多少地方，就那样挤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