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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婚事风波(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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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是教书先生,真论起来人家比我们身份还高,如何当不得区区陶府的主母了?至于那王家的……母亲口称兄长,王老爷可是对之前的事有了交代?”陶佑淡淡的反驳,丝毫不给陶老夫人面子。
陶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因着陶老太爷去世后,王家是亲家,陶府要蚕茧只能和王家合作。这几年在陶府陶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哪怕是当初被逼说出那么番和兄长继绝的话,也得是她自个儿愿意的,这次被陶佑这般顶嘴,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之前的事也说不得哪个对错,况且王家到底是我娘家,总不能结一辈子的仇。如今他们主动把女儿嫁过来,已算是示弱了,娶个知根知底的总好过来历不明的。”
“就因为知根知底才娶不得,之前写了休书的那个可不就是王老爷的女儿。现在母亲要我再娶一个王家的女儿,请恕孩儿不能从命。”
“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轮到你做主。”陶老夫人就差拍桌而起了,但想起陶佑已不同以往,便耐着性子嗔怪道,对口气像极了个慈母。
“文朝律例向来是再婚自主,难道母亲认为朝廷律法不对。”
陶老夫人气得脸色都变了,“三位老太爷,您们评评理,我一心为他好,这……更何况他之前只说有喜欢的姑娘,并没说要娶她为妻。如今我亲都提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眼一红,竟拿手帕拭起泪来。
几位老太爷望了眼神色冷淡的陶佑,又望了望陶老夫人,最后面面相觑互相打了眼色。
四太爷:“这……大婶说的也没错。”
六太爷:“但佑哥儿也有理。”
二太爷:“儿说儿有理,娘说娘有理,我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既然是佑哥儿喜欢的,还是依着孩子的意思吧?毕竟头婚是父母之命没错,但这文朝律例都说了再婚自主,我们长辈也是管不了的。至于你娘家,本就是他们有错在先,之前的事还没个交代,这次退亲,好好说道说道,相信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二老太爷没说出口的是,嫡亲爹娘都管不着的事,更何况你只是个继母。
陶老夫人和王家口口声声利用亲戚为借口这些年一直把着陶府,他们不是不想摆脱,但作为丝绸家族,他们需要生丝。而之前他们不满,但也说不了什么,毕竟陶老太爷在世时,一直和王家合作,这人去了他们就丢下王家也说不过去,再加上陶佑和王家也是亲上加亲,有些事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现在不同了,王家女儿做出背夫偷人的丑事,他们也有理由撇开王家。若说之前他们还有点顾忌,在听说陶佑和通州杨家合作的事后,他们也无须忌这些了。但没看到契约之前,就怕到最后没成事。他们分出去的,虽然不至于没用到靠陶府的接济过日子,但也有求于陶府的时候。
因为王府虽然贪,但做得还算隐晦,老太爷们之前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前次陶佑回来时,结合前世王家后来暗中破坏他数次想和其他生丝商人合作的事,和他们把利害关系细细分析了一遍。
老太爷们这些日子细细想想本来就觉得佑哥儿说的没错,再加上出了王家让王子安去绑人的事儿。他们才真正的惊觉以王家人的性子,为了握住陶佑边绑人的事都做出来了,他们真的会满足于只提供生丝给陶府?
对了,前次佑哥儿回来还玩笑般的说,弄不好王家会为了彻底把陶府握在掌心,而把另一个嫡女嫁过来呢?刚开始他们还不信。现在这个大嫂竟然问也不问侄子一声,就去提了亲。一个又一个女儿的往他们陶府堆,还是嫡女。也不知他们到底有多贪,就怕到时陶佑迟早被他们吞了。他们陶府不能由着王家揉搓,趁着这次王家理亏彻底断了才好。
不过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他们也不能过于得罪了王家,所以说话还算婉转。
陶佑自也没错过几位叔公之间的神色,前世在陶老夫人逼自己娶王静婉进,几位叔公都站在了母亲一边,只因陶府的命脉都握在王家手中,而他虽然有心向另外的养蚕世家合作,却每每被王家破坏。现在有了杨家,叔公们自也不想陶府从此被人拿住。
陶老夫人惊愕的望着老太爷们,没想到这些自己特意请来的人竟然会帮陶佑。
“孩儿多谢母亲的好意,母亲是为孩儿好没错,但王家的女儿真的要不得了,还请母亲成全孩儿。”
“你……你们……”陶老夫人颤着双唇,他连文律都拿出来说了,若几位老太爷愿意帮忙,哪怕陶佑拿文律说事,她还有得说。本想着把人请来是替自己说话的,偏偏……
最后,陶老夫人气得道了声泛回房歇息去了,既没说答应,也没说反对。
而在陶府商量陶佑的婚事时,易为水也迎来了意料之外的贵客。
“表小姐?”易为水望了眼站在面前的主仆两,淡眉微蹙,又望向问也不问一声就把人放进来的媳妇子。
“是的,表小姐是老夫人娘家亲侄女。”擅自把人接进来的媳妇子压根儿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以为易为水问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张口便解释。
“为什么不问?”
“问……问什么?”媳妇子满脸的疑惑。
“你们问都不问一声就把人接进来。”赶了这么多天路,易为水只想好好歇息,突然被人打扰。又想起前世林伯伯他们没有跟着来,自己独个儿在这里住没少受这个媳妇子的口舌。语气便带了丝不耐烦的责备。
媳妇子听到易为水为此事责问她,心中不悦便显在了脸上,撇嘴道:“表小姐也不是外人?”不过一个村姑,哪来这么多规矩?当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虽说这里是陶府的地没错,但我既然住在此处便是客,莫非这便是陶府的待客之道,或者这位表小姐家中就是这么待客的。”
媳妇子脸色微变,这话传了出去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易姑娘勿怪,是我不好,急着见你才……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何必牵连我们陶王二家。”王静婉黯然神伤的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