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同人之鲛人泪》醉看阑珊

7、两个问题

　　夜晚，赵王府邸欧阳克的书房里。完颜洪烈的手下梁子翁，侯通海等人站着，小心地用眼神互相交流。坐在他们面前的欧阳克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扇子，感觉倒是好不惬意。
　　“仙翁哪，听说前几日你在街上碰到了郭靖和黄蓉，还被教训了一番。你怎么不早说，欧阳克不才，但手中还是有些上好的药材的。”凤眼一斜，似笑非笑地看着梁子翁。
　　梁子翁忙嘿嘿干笑两声，“不敢当，不敢当。”
　　“区区药材，有什么不敢当的。”收了扇子，“今日有人来报，那帮宋人官兵在我的安排下，通缉捉拿杨康与穆念慈，好不容易将人逼到绝路，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一男一女把人救走了。不知道仙翁知不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说完已是目光冷绝。
　　“欧阳少侠，这可不能怪我啊。我也是没办法呀。那日黄蓉和郭靖将老夫一顿好打，非逼着我说出咱们的计划的。我是被逼的呀。”
　　“若不是你揪着郭靖喝光你的蛇血这件事不放，又怎么会惹到他们！我倒是奇怪，凭仙翁你的功夫还对付不了那两个人，反而被人威逼？”哼，心中不禁冷笑连连。
　　梁子翁心下一跳，虽然被打是真的，但杨康的事却是自己为了求饶主动说出去的，但面上依然装的可怜：“他们有洪七公撑腰啊，老夫自然是，自然是······。听黄蓉那臭丫头说，郭靖那个小子正在跟洪七公学功夫呢。”
　　“你是说九指神丐洪七公？”
　　“是啊。”
　　欧阳克面带疑惑，紧紧了手中的扇子。洪七公！想不到那个郭靖竟然认识了洪七公。运气倒是好！不过，据手下的人说，在牛家村救人的只有黄蓉和郭靖，那个洪七公倒是不在。
　　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嘿嘿，欧阳少侠聪明绝顶，又最得王爷的重用。”梁子翁已经换上了一张讨好的脸，“这件事，还请欧阳少侠在王爷面前替老夫说上几句好话。老夫一定想办法将功补过，办好杨康的这件事。”
　　欧阳克抚额，不耐烦，“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还不进来。”
　　梁子翁等人一愣，搞不清这欧阳克是要做什么。以他们的武功修为自然也早察觉到门外有人，但欧阳克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就没动。不过这会儿又为了哪般？只见欧阳克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一个蓝衣掩面的女子走了进来。
　　寻墨目不斜视，来到欧阳克面前，盈盈一伏，“这是下人们为公子准备的凉茶。”在他人面前，还是应该称一声公子吧。
　　寻墨自然不是自愿来的。晚饭时，就听那群女子叽叽喳喳在说公子师父今天面色不善。饭一吃完，他们几个就在一边推推攘攘，然后其中一个人就端着这茶对她说，“公子师父如今最宠你了。你去，把这茶端去给公子师父。他最近总是心情不好。”知道她们一个个关心少主人，又怕惹了他的怒气，这才如此。寻墨也不想争执什么，问了问欧阳克的所在，就过来了。果然是不巧。
　　欧阳克接过茶，只闻了闻，倒是清香，但没有喝，“你听到了多少？”
　　“从头到尾。”寻墨很诚实。
　　“依你看，那位杨公子的事，我们如今该怎么做？”
　　欧阳克这话一出，梁子翁等人都很吃惊，同时心里也嗤笑：这种事，问个女人有什么用。
　　寻墨心中也是奇怪，没想到他会问她。但看他眼中认真，不似开玩笑，思索一番，“或许，我们可以请杨公子身边的穆姑娘来此做做客。”
　　如今对于杨康最重要而又最容易得手的，莫过于穆念慈！欧阳克当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乌扇一甩，站起身来，对着那几个人，也不管他们神情古怪，“还不快去牛家村，去请穆姑娘来。记得请人的时候要温柔些，不用大张旗鼓，留张字条告诉一声主人家就行了。要尽快。我相信这么一点小事，几位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当然，若是晚了，人不在了，又或者是不小心办砸了，”欧阳克故意拖长语调，“那就请几位自己去和王爷解释好了。在下不送了。”
　　不得不说，欧阳克那一脸的和善的笑意，看在那几人眼里，却是恨得牙根痒痒，猖狂的小子！
　　但也只能面上恭敬地领命走了。
　　寻墨见惯了各色各样的男人，达官贵人，贩夫走卒，或是逢场作戏，一掷千金，或是醉生梦死，自欺欺人。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能力，都是极为出色的，高傲，目空一切，但并不是在炫耀，或许他只是从未在乎过，即便是身处这富丽堂皇，处处昭示着皇天贵胄的身份的王府，他的眼中也不曾有过什么敬畏，依旧一副肆意人生的态度。可是他却一直待在这个地方，认真地做着每一件事，有一种说不清的执拗。
　　看她用一种探究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欧阳克心中莫名地有一股火，面上讥讽，“怎么？觉得我卑鄙无耻？不过，从刚才来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待在这个地方，替王爷做这些事？”或者是一时冲动，寻墨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欧阳克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问这样的问题，心中一窒，但也没想隐瞒什么：“我自幼生活在西域，二十多年了，总是有些闷了，碰巧王爷广纳武林人士，借这个机会，就来中原瞧一瞧喽。至于说为王爷办事，大家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杨康的事倒是个意外的惊喜。王爷想要儿子回来，而我要借助他的势力来寻找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那是什么？一本重要的经书？
　　“九阴真经是一本武功秘籍，据说记载着所有学武之人都梦寐以求的武功。家叔一生醉心武学，我这个做侄子的自然要出一份力，帮他那道他想要的。”
　　寻墨看到他在提到自己的叔叔时很是骄傲，但还有一些苦涩与自嘲。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人会有这样的神情，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想着或许自己该退下了。
　　欧阳克看出了她的意图，但不想如她的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突然笑得有些狡猾：“你刚才问了我一个问题。公平一些，换我问你一个问题。”
　　这个男人变脸倒是快，前一刻都快要掉进伤心里去了，现在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寻墨恭顺地等着他的问题。
　　“你怎么不奇怪我刚才为什么问你的意见？”
　　“你是主子。”
　　“因为我是主子，所以你不会有任何质疑？”欧阳克觉得自己好像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但还是不想放过她。
　　“是。”寻墨不明白，他是想让自己说什么？
　　“呵呵。”欧阳克觉得很好笑，“寻墨，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见到过的最不像下人的下人了。”
　　寻墨心中一跳，该死，自从逃了出来，自己竟然这般忘乎所以了，卑贱的人终究只能卑贱！慌忙下跪请罪：“主子恕罪，奴婢······”
　　欧阳克却伸出扇子拦住了她，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不许再叫我主子，也不许再说什么奴婢。像之前那样直接说你、我就好了。我喜欢你那样直接、诚实。”不是下人，也不是姬人，一个特殊的存在，这样相处，简单、轻松，很好。
　　“我知道了。”寻墨笑了，带着几分真诚。
　　欧阳克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笑，很淡，但是却让人奇怪地感到心满意足。这样的笑突然令他想起了她的另一种神情，淡淡的期盼，其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心中想着，却没想到脱口而出：“你到底在盼望什么？”
　　“什么？”寻墨不明所以。
　　只是一瞬间，欧阳克回过神来，笑了笑，“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既然他不想解释，那就没必要再去纠结。寻墨快速地收拾好那杯他没有动的茶，转身出门。
　　“寻墨，等穆姑娘来了，就由你来招呼她吧。”
　　闻声，寻墨再次转过头，见欧阳克已坐在桌前，不知在看着什么，没有抬头。“知道了。”想了想，还是稍稍一伏，出去了。

　　寻墨回到自己房中。她还是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着那盛满水的大大的浴桶，寻墨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王府的待遇还真是好呢。她曾经试着说过一次，或许是看在欧阳克的面子上吧，王府的下人每天都会按时为她送水，然后在第二天再收拾干净，却从未打搅过她。欧阳克，欧阳克，遇到你，真的很幸运呢。
　　寻墨熄了灯。从梳妆台的匣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往水中撒了足够的盐，脱衣，进入浴桶。看着双腿慢慢变成尾巴，寻墨叹了口气，头没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