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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顺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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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琴回到江南馆,首先责问了闻施礼,闻施礼解释是想从这人身上套出话结果谁曾想这人竟死在了这里。而且死之前还挨了一顿揍,除此之外,致命之处在于褚怀仁胸前汨汨流血的伤口。端木琴立马质问所有与褚怀仁接触过的人,眼睛一瞟看到了高妙,高妙站立不安,高勘正要出来解释,端木琴摆了下手,这些小事他暂时不想理会。坐在琴楼大堂里,端木琴道:“谁跟他接触过。”立马站出来五六个人,其中有高勘、徐泾和卢泽以及几个打扫卫生的。发现这些人中居然还有卢泽,端木琴轻轻皱了下眉头,他道:“讲。”
“……”卢泽迟疑了一阵道:“他举止浪荡,属下不过是打了他几拳。”卢泽隐约也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不然不会劳动端木琴回江南馆亲自处理。偏偏他上一刻才打了褚怀仁一顿下一刻这人就死了,他当然是最值得怀疑的。此时也不免有些焦虑。
“谁能证明?”
“柳家小姐。”又过了会卢泽才道。端木琴了然,点了下头,又问高勘,“你。”高勘道:“小的奉天姐要求的去买客人要的糕点,回来的时候这人已经死了。”“平时,他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不寻常?”高勘绞尽脑汁,“小的未曾关注。”
又问了几个人,没有听到他需要的线索,支了颐首,玉华的指尖规律的敲着桌面,高勘又道:“小的想起古侍从也见过褚先生。”“不可能是他,他最近一直跟在我身边。”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端木琴及时封锁了消息,但是现在江南馆里还是来了位大人物。南宫凌云也随后出现。
只见,清水池畔,绿柳依依,那人白衣华服,墨发高冠,玉面俊朗,步履生风中神态隐隐携着股怒气,即使是生气也难掩他那一身骄气,一身的雍容华贵。还未近前,端木琴带人恭敬的迎了上去,迎进了琴楼。
高勘远远望着惊为天人,只是惊鸿一瞥就令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观赏。但这位大人物的眼梢总是向上吊着好像随时都在不屑于眼前的人或事,轻轻一撇又是杀机万千偏偏带着风情万种。
高妙叫了高勘几声,高看回过神来,略略尴尬,随即低声责怪起高妙来,“你怎么选了这个时候来,这人刚死你就出现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拿来做替死鬼,就是你哥我也救不了你。”高妙抱着高勘的胳膊撒娇笑道:“这不是在那里呆着无事可做,听闫管家说庄主半年才回一趟山庄呢,我呆不下去就跑这儿来了。呵呵,”看到高勘冷着张脸无动于衷,他自知犯了错,强自镇定道:“哥,你怕什么,谁会跟咱结仇,再说了又有几个人认识我的。”高勘轻轻哼了声:“正是因为没人认识你我才担忧。”又看去二楼,端木琴领着那位大人物进了屋后也不知谈论些什么,大约一炷香时间后,端木琴才命卢泽将高妙叫上去。
高勘奇怪,拉住卢泽问:“卢大哥,为什么叫他上去?”卢泽挥开高勘冷冷道:“他此时来的太可疑,庄主叫去问话,劝你最好别多事,否则自身难保。”高勘听此变了脸色,高妙也难掩紧张,一时拉着高勘的袖子不肯上去。卢泽瞥了眼高妙,淡淡道:“上去吧。”却是不容拒绝的,高妙万分紧张,时不时望一眼堂上焦虑的高勘。高勘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就这么一个弟弟,平时视若至宝,别的孩子受到的教育他会让高妙也能受到,自小,高勘便认为高妙将来长大后是个会从仕的人,不能被任何人看不起,所以所有的能为高妙做到最好的高勘都尽量去做。是以,养成了高妙不卑不吭的性情,在书院里陶冶出来的文人傲骨也是值得高勘骄傲和欣喜的。可是此时,高妙出了事,他担忧万分,只能满心期待端木琴别把高妙当了替死鬼牺牲了,否则,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咬着牙隐忍着,眼中盼着高妙的身影完整无缺的走出来。
高勘曾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卢泽,但是以卢泽那副高傲的样子不像是会出手暗算他人的人,又想过古笑声,褚怀仁明显特别关注古笑声。只是古笑声一直跟在端木琴身边,恐怕也不会下手。褚怀仁的死,说明有什么秘密是他知道却不能泄露的。只要知道褚怀仁的铜牌是谁给的,大约就能查出一些线索来。
然而任他再着急,结果出来的时候他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个大人物走了,只留下一具尸体。这还不算交代,对端木琴来说,从褚怀仁身上弄丢的东西才是他需要多关注的。然而,总得做些补偿,派人给了高勘两万两银子并提拔高勘为副总管地位在齐金水之上,高勘也搬到了闻施礼的隔壁,单独一间房。
高妙的尸体和褚怀仁的一起被葬在了阵屋的后面,阵屋从不许外人进入,高勘注意到那里面只有个老头子进出,阵屋的房体与山丘相连,像是从里面长出来的一般,整个阵屋位于江南馆的北部,平时没有客人造访过。阵屋前方就是下人院,高勘和闻施礼的房间就在这儿。
入夜
端木琴敲响了高勘的房门,“爷?”高勘惊道。
端木琴手中还提着坛酒,放下酒坛坐在房间中的小桌子前,叹一口气道:“你有没有怪我?”高勘道:“起初是恨的,但生死有命,都怪我当初太宠他,他若是没有私自来这儿也不会遇此劫,所以高勘不敢埋怨庄主。”
端木琴听此并不是解脱的样子,他眉头微皱,道:“你可知今日来的是什么人?”
“小的不想知,他必然是个大人物。”
“他就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王爷——宁王。连皇上都卖他三分薄面何况我这一介区区平民。”
高勘做惊慌状低垂着头道:“小的知道,小的早已认命。”
端木琴点头,拍了下高勘的肩膀:“只要你能看开,我便放心了,我既然把江南馆一半的事交给你管理,你可要上心些,不能因这事受了打击。”
“小的愿竭力为庄主效忠。”高勘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红绳上有一粒佛珠。端木琴轻轻瞥到,执手倒了杯酒递到高勘面前。高看双手接过:“谢庄主。”言尽于酒。
端木琴陪着高勘喝了几杯酒,夜色渐深才起身回玉殿,高勘站起默默无声送端木琴回去,但是端木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与高勘谈心似的问起高勘的家事,高勘一五一十的答了,只是脸上丝毫不见色彩,低眉敛目有问必答。看样子心结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