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每只牛

14、you are always there

　　入夜，Freja出现在学校的教堂。柳寂文穿了一身厚厚的绒毛袄子，活像一只大白熊。
　　“看你穿成这样，原本想和你谈心事的心灭了。”Freja冷冷地说。
　　柳寂文拽着Freja的手臂，摇啊摇，摇啊摇，像狗熊攀爬着瘦弱的树。
　　“别闹了，被人看到以为我们是情侣，进去吧。”Freja拉着柳寂文走进教堂。
　　一群金发碧眼的小孩儿穿着白褂，站成一排，摇摇晃晃的，在蜡烛的映衬下一张张笑脸红扑扑，天使也不过就是这个模样吧。

　　Paper plane paper plane
　　How soft and light you are
　　Hope to ride you in the air
　　Up to the, high clouds fair
　　Reach abode of heavenly realm
　　Paper plane paper plane
　　How soft and light you are
　　Gracefully flying your wings’pair
　　Look as ,if to a land rare
　　Yet,you are always there
　　Mission is what this plane bear
　　So let this paper plane
　　Lightly tapping my sorrowed heart
　　Carrying away all my sads

　　Yet,you are always there. Freja重复着，湿润了眼眶。
　　“然而，你总是在那里？”柳寂文不明白Freja为何对这句诗那么大反应。
　　“她叫祝长在。”Freja好似读懂了柳寂文的疑问，
　　“印象中你第一次主动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柳寂文认真起来，从一头滑稽的熊变成一头温暖的熊。
　　人群散尽，Freja坐在教堂门前的台阶上喝酒，柳寂文陪她。
　　不远处泛红的一片云，看起来不远，但其实很远。Freja看着那片云，说完她与长在在前年圣诞节发生的事。
　　“很失望吧，没有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Freja打了个酒嗝，苦笑，“是我自己想不通罢了。”
　　“你没有回她短信？”柳寂文问。
　　“我过了一个星期才回。”
　　“内容是？”
　　“我们是朋友吗？”
　　“她怎么回？”
　　“她没有回。”
　　“你打给她没，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
　　“没有。我不敢。”
　　“不像你的个性，我们公主大人一向是敢作敢为的。”
　　“因为我怕得到冷酷的答案。我知道她那种人，看起来软弱，但真狠起来，比谁都狠。”
　　“你说的狠，是指无情？”
　　“算是吧。我觉得爱就像雪，她就像雪。而我是一条长长的街，雪融了，而街还在。”Freja喝尽瓶中最后一口酒，“我好想她。”
　　柳寂文掰过Freja的身体，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她的名字起得真好，祝长在，she is always there.”Freja完全放松地沉浸在柳寂文的拥抱中，卸下所有所有的防备。
　　柳寂文由衷地叹道：“真想像你一样，完完全全地投入到一段感情中。”
　　Freja从柳寂文的怀抱中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清秀如女孩子的男生说：“别人也许可以，但你是柳寂文耶！”
　　“柳寂文怎么了？柳寂文就不能专一对待感情吗？”
　　“你说呢？”Freja难得有心情亏人。
　　“好吧，”柳寂文不甘愿地承认，“鸡仔文希望福满家把一整瓶黑暗喝进肚子以后就挺起腰杆子好好做人！我可是为了哄你才把自己恶心的昵称告诉你哦！”
　　“哈哈哈，鸡仔文，太适合你了，哈哈哈！”Freja笑了好一会儿，突然沉默。
　　“又怎么了，公主大人？”
　　“我好想抱她。”
　　“我知道。姑且让你把我当成是她吧。”柳寂文一把揽过Freja。
　　“你又不是！”Freja作势把他推开。
　　“至少我和她一样，对、你、没、性、趣！”
　　“鸡仔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我们回去找长在吧！”当柳寂文这么跟Freja说的时候，Freja以为他有病。
　　原来，柳寂文应邀回国参加一个叫做“Fighting音乐人奖”的颁奖典礼。晖庭娱乐集团想要签一批油菜花的音乐人，于是在网络上举办了一个音乐比赛，参赛者只要将自己的原创音乐上传到晖庭的网络平台，在一个月内点击率达到一定数量就可以获得奖励。
　　按照柳寂文的说他，他的参赛曲《秋之寂季》是当之无愧点击率最高的金曲王。
　　“和我一起回去吧，你不是很想见长在吗？”柳寂文说。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两年了，我用尽一切方式找她，她就像雪一样消融，就像永远也不会回来一样。”
　　“很简单，只要我在直播的颁奖典礼上为你说几句话，自然会有热心的观众帮我们把她挖出来的！而且我还可以把她的照片po上微博，让我的粉丝帮你！”
　　Freja摇头，她哪里有长在的照片？唯一一次旅行也悲剧收场，根本没来得及拍照。回想起来，从十三岁到现在，和长在已经认识了七年，但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连半年都没有。
　　“难道你都不好奇，她那晚为何不辞而别？”柳寂文继续劝说，“那首歌是怎么唱的？为何没力气去捉紧这一点火花，天高海深，有什么可拥有？”
　　Freja无奈地叹气：“好吧柳寂文，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我陪你回国，因为你是一个连一点生活能力都没有的白痴！你根本不会自己搭飞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