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泪》左*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血液里下了蛊
　　“笨蛋，快走。”已经醒来好几天了，那天的画面却总在脑中来来回回，不过却并不恐怖。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虽然看不出一点喜庆，但我对我自己能醒来却很高兴。
　　此时是深夜，窗外的月光也很朦胧，不过我却能清楚的知道，在我床边趴着的是谁。
　　脑中有很多疑问，我怎么得救的？那两混混呢？是跑了还是被抓了？我出了这事，妈妈知道了吗？又让她担心了吧。还有，光头程他也得救了吗？
　　躺在床上没动，旁边的人还是片刻就醒了，我正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就听到身旁人询问的话语：“小舟！”那声音惊喜、压抑、颤抖，听来让人心痛。
　　我转过头去，努力的笑着，说：“怎么醒了，吵到你了？”邹志强忙说道：“没、没有。”借着月光，我能勉强看清邹志强的脸，依旧是微笑着，阳光、明朗。
　　我和邹志强其实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或者说我对他根本不了解，不过那晚我们还是聊得很开心。
　　邹志强告诉我，光头程也得救了，而且由于身体素质向来都很好，所以现在情况比我还要好。我松了口气，我们都没事，真好。我又问道：“那两混混呢？他们会放过我们？我们到底怎么得救的？”
　　说到这，邹志强脸色变了，透着股戾气，这样的邹志强是我所没见过的。我想，是什么会让邹志强如此愤怒呢？突然我又想到，在我昏迷时我似乎看到邹志强了，难道是他去而复返救了我们？不过这讲不通啊，他没理由去而复返，而且既然救了我们为什么还这么生气？
　　邹志强开口说道：“我赶到时，那两混混就跑了。”我一脸不可思议，那时真是他？那么他为什么去而复返？没容我问，邹志强继续说道：“那两混混做了这样的事本来就怕了，后来听到有人来了，也不看是谁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邹志强的脸色依然很难看，我想了一下，然后自嘲说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当时的我很难看啊。”这么说本来是想逗邹志强笑一笑的，没想到我这么一说，他脸色更难看了。
　　我小小的腹谤了一下，真的嫌我难看？不过我也不敢再乱说话了，想了想，也对，那时我和光头程都满头血渍，能好看到哪去，而且都一幅快死的模样，邹志强可能真的被吓坏了吧。
　　我换了一个话题：“你当时怎么会那么及时的赶到，我记得你走了的啊。”
　　他说：“大概是心有灵犀吧。”
　　我不屑的说道：“心有灵犀，说的那么玄，谁信啊？”
　　他反问道：“难道你当时就没那么一刻想到过我？”
　　我沉默了，有想到过吗？有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想起的是他。
　　邹志强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说道：“怎么沉默了，不会是真的想到我了吧。”
　　我依旧没说话，刚刚不是还说心有灵犀吗？怎么这时候就不确定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早些休息吧。至于我为什么会返回，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可能以后会告诉你吧。”
　　“为什么是以后，为什么是可能？”我不解。
　　“哪那么多为什么，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好好休息就是了。”说完，邹志强伸出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微凉的触感犹如吻一般，让我不自然，脸像着火了一般，邹志强似乎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亲昵，自顾自的又趴下睡着了。
　　后来，我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大天亮了，邹志强早已经走了，妈妈在一旁陪着我。
　　妈妈的脸色很憔悴，肯定又是为我担心了，看到我醒来，妈妈也没说什么，只是亲切的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主要的伤是在额角，不过此时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出什么，我也感觉不出什么异样，只是觉得有些痒。妈妈说：“痒是因为伤口在愈合，证明快好了。”我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妈妈又说：“饿了吧，我去帮你热点粥。”
　　妈妈起身向外走去，不过身体还没站直就又倒了下去。我惊慌，惶恐，只能下意识的去扶起妈妈，连最基本的呼救都忘记了。到这时我才发现妈妈的脸色有多苍白，我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幸好，过往的护士发现了，热心的过来帮忙。护士给妈妈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我在一旁不住的说着谢谢。护士说：“你妈妈没事，就是太操劳了，身子又虚，这才会晕倒的，之前，抽血的时候就说了，她身子太虚，不能抽，可是你妈妈却坚持说没事，抽完后又没好好休息，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护士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连忙问道：“什么抽血？”
　　护士转过头说道：“当然是给你输血。”我没有说话，低下头去，刚好能看到妈妈苍白的侧脸。护士又说道：“你还有一个哥哥吧，在你哥哥那抽的血更多。”
　　哥哥？是说光头程还是邹志强，既然是抽血的话，应该是邹志强了。
　　对于别人有意无意的好意我都是强硬的抗拒着的，不是有多冷漠，而是害怕，害怕那些对我好的人，在我习惯了他们的好后，却在某一天突然离去，就像那个人一样。既然不能陪我到最后，那么一开始就不要走进来吧。可是，就算抗拒也无法割舍，就像被下了蛊一般，从六岁到十六岁，有怨但无悔。可是这样的蛊呀，被下一次就够了，曾小舟没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用来等待了。可是呀，曾小舟还是被下了蛊，而且下到了血液里，深入到了心底里。
　　邹志强你是给我下蛊了的吧，我努力去回避去逃离，就是不想亏欠太多，可最终我们还是牵扯在了一起，千丝万缕，挣脱不开。
　　邹志强你是给我下蛊了的吧，温柔的，倔强的，委屈的，明朗的，点点滴滴，像星光、像冰雪皇后的碎片，落入我眼里，却腐蚀了我的心。
　　邹志强，你定是给我下蛊了。

　　妈妈醒了，什么也没说，还带着愧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的心很痛，仿佛撕裂了一道口子，止不住的流血。
　　下午，邹志强又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丽萍。邹志强一脸笑意的走来，带着满身的阳光走进我眼里，映入我心里。邹志强，你就是这样给我下蛊的吧，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尽管没看，但耳里脑里都是他。耳边，邹志强和妈妈打着招呼，脑中，满是他的笑意。
　　邹志强三人在一旁聊的很开心，我躺在床上，眼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邹志强的侧脸。邹志强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我觉得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因为邹志强有着一身健康的蜜色皮肤，是看不出脸色是否苍白的。
　　我正注视着邹志强时，邹志强也向我看了过来，我连忙丢盔弃甲，弃城而逃。用力的揉着眼睛，掩饰我的尴尬。
　　他慢慢走近，拿开我的手说：“眼睛不舒服？别揉，我帮你吹吹。”他的指尖微凉，但不会让人觉得冷漠，我摇摇头抽回手说：“没事，我妈妈呢？”不知什么时候，病房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
　　“她和丽萍去看光头程了，你妈妈她现在把光头程当大恩人看呢，以为是光头程见义勇为救了你？谁会想到是你这小傻瓜不要命似得冲上去美女就英雄呢？”邹志强调笑道。
　　“呵呵，只是当时没想那么多而已，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不敢冲了。”我也笑了笑说道：“对了，还不知道光头程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现在快好了吧，听说今天就出院，倒是你，要好好休息。”
　　光头程就可以出院了？真好。
　　我没有再说话，邹志强也没有再说。
　　很快，妈妈和丽萍就回来了，后面跟着光头程，因为他已经能够出院了，走前来看看我。没想到光头程也会害羞，在病房门口犹豫着不敢走近。这样的见面也确实没什么话可说，光头程挠挠头最后说了句：“谢谢。”妈妈是一脸疑惑，不过我们都被光头程那憨憨的模样逗笑了。
　　光头程走后，妈妈在我的坚持下也回家休息了，一起离开的还有说要去买东西的邹志强。
　　人都走了后，丽萍就扑了上来，抱着我的头一个劲的看，这时，纱布还没拆，根本看不出什么，丽萍煞有介事的说：“嗯，看样子应该不会留下伤痕。”
　　留下伤痕？这样的事我到真没想过，不过我倒也不怎么在乎，相比我之前的态度，我伤人伤的更深吧。
　　“小舟，你没事真好。”丽萍继续抱着我撒娇似得说道。
　　我说：“丽萍，你有话和我说吧。”看到丽萍那闪躲的眼神，我知道丽萍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犹豫了一阵丽萍才说道：“是的，小舟，我想我必须和你说明，不然我会不安的。”我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示意她继续。丽萍接着说道：“小舟，我想，我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