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二零》卷毛王子

3、第 3 章

　　我跨坐在我的自行车上，在校门口目送豪车们一辆辆离开，一场盛会已经落幕，它们将赶往下一场盛会。
　　五颜六色的人流从校门口喷吐而出，吐了几分钟后，张彪和夏磊从中分离出来，把自行车停在我旁边。7班的“三贱客”再聚首！
　　还是老规矩，我是书记，鬼点子由我出，夏磊是司令，负责指挥调度，张彪是警务员，负责跟班和把风。我们三人并同时兼任大兵，负责破坏和享受成果。这次的聚会自然我又是罪魁祸首。
　　夏磊冲我和张彪打了几个手势，这是我们原创的战斗手语：分散突围，向西推进，在十字路口集合。
　　马路上下班的私家车，载人下班的的士，赶着换班的公交，和刚刚出动的豪华车队发生遭遇战，堵得不可开交，就差争个你死我活。我们三个飙着自行车，在它们之间左突右进，都想第一个抵达集结地。
　　第一名将获得一个荣誉称号，车王。因为不要命，夏磊经常荣获此称号。以至于我和张彪尊他为车神。
　　有同学听说我们的豪举，给我们写赛车评论：两个字，无聊。
　　但正因为我们的无聊举动，我们无聊至极的高一生活才得以换一个形容词来修饰，多姿多彩。例如，我曾经为了躲开一辆电瓶车，飞进了马路边的花坛，撞死了一棵正开花的月季。
　　夏磊曾在西校区为了避开一只流浪狗，不慎撞倒了追赶流浪狗的训导主任。流浪狗逃出生天，夏磊却赔了医药费。
　　吱——这是刹车片激吻轮胎钢圈的声音。
　　我松开手刹，喘着粗气，脸上热汗直淌，面对早已到达终点的夏磊，我真是一脸名副其实的汗颜。
　　夏磊两手插腰，嘿嘿笑着，看上去很高兴，好像在三个人中获得冠军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样的乐趣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眼前没有交警的十字路口一片混乱，混乱体现在行人随意过马路，车子随意压黄线，混乱中却又透着和谐，和谐体现在，还没发生车祸。我和夏磊在交通岛的遮阳棚下吹着风，张彪顶着满头大汗，姗姗来迟。
　　“待会儿我们去哪儿玩？”夏磊指出战略问题。
　　“先去餐馆撮一顿，然后去网吧K一顿！”我提出“五年规划”。
　　“好啊！”张彪充当政协委员，拍手表示赞同。
　　夏磊打出作战手语：向西推进，搜索目标。
　　我和张彪作出OK手势回应。战斗开始！
　　三个龙头纷纷左转，然后并排向前缓行，我们一边欣赏街上餐馆的相貌，一边给它们打分。我们的选美标准是，此女必须既妖媚，又贤惠。
　　这条街上都是餐馆，从面馆到宾馆，从快餐店到大酒店，好比从朴素寒碜的农家女，到妩媚多姿的拜金女，各有市场，老少通吃。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每家餐馆都高朋满座，生意兴隆，财源猛进。有钱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经过商议，我们选择了一家中档餐馆。这就好比选美我们会选最美的，但是娶回家的还是最适合自己的。
　　走进餐馆，夏磊去点餐，我和张彪去占座。店里的客人很多，冷气已经不够冷了。我额头上的汗水明目张胆地聚集，下坠，完全无视气候的突然变冷。
　　我和张彪走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才找到一个空座，这里偏僻得完全在空调冷气的势力范围之外。一台立式大电扇在桌子右前方摇着头。
　　我和张彪坐下来闲扯两个班的美女分布状况。隔壁桌的一对小情侣面对面地调戏一碗拉面，看他们的打扮应该不是很穷，合吃一碗面估计是为了制造浪漫。殊不知细菌和病毒就是这么传播的。
　　但是，我爱你我也爱你的细菌和病毒，你爱我你也得爱我的细菌和病毒。这就是爱情的逻辑。
　　“重新分班还是有好处啊，漂亮的美眉比以前多了，至少改善了一下视觉环境啊！”张彪揉捏着手里的塑料水杯。
　　“原来的班上就是穷山恶水，一两个美女改变不了大气候吧。”我不与苟同。
　　这时，夏磊走过来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刚才哥看到一小服务员，胸部很有特色啊，可以和苍井空PK。”
　　“特色？是特别色吧！”张彪笑得很漫画，引得隔壁桌的忍不住往这边看。
　　“哪有我们班厉害？我们班个个都是松岛枫！”我信口开河。
　　“那哥的终身幸福就交给你了啊。”夏磊把手搭在我肩上，一边喝茶一边假正经。
　　“行啊，包在我身上！”我信口开河开到底。
　　而实际上我坐在最后一排，只看到几个貌似婀娜的背影，而背影很好看的往往正面很恐怖啊。
　　随后我扯到这次聚会的主题：庆祝“三贱客”的分道扬镳。
　　“我敢肯定这是狗哥一手策划的，”我不是阴谋家，但是我承认我是阴谋鉴赏家，“这很符合他的风格，左手两面三刀，右手笑里藏刀。”
　　“反正就在隔壁嘛，多过来坐坐。”夏磊叫我常回家看看。
　　“顺便带几个漂亮美眉过来。”张彪不露声色地加了一句。
　　“行啊！”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只怕你消受不起啊，现在的女孩子都比母老虎还凶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张彪露出标准的猥琐男笑容。
　　这时，服务员依次把饭菜端上桌，三碗一模一样的煲仔饭。我们管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穿衣服要穿成情侣装，打CF要用同一把枪。

　　吃完饭我们三个坐了会儿，因为我们的胃需要为消化食物这项大工程热热身。隔壁桌的小情侣面对面按着手机，我很奇怪他们坐这么近还需要用手机谈情说爱？
　　“走吧！”夏磊吹起冲锋号角，大部队开拔了，我们的战场是，网吧。
　　我和张彪尾随夏磊鱼贯而出。在餐馆大厅，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从楼上包房走下来，我认出其中一顶油亮的头皮毛发是属于狗哥的。
　　狗哥转身看着张彪和夏磊，问道：“你们两个中午有事吗？”
　　俨然把我当外人，无视我的存在。
　　狗哥似笑非笑，脸上红润有光泽，在空调房里能有如此脸色，想必是喝了酒的。
　　没有我做发言人，夏磊闷不做声，张彪是个乖孩子，连忙笑着撒谎：“没事！”
　　“那你们两个中午帮我做点事吧，”狗哥说得理所当然，“也不是什么重活，搬点东西。”
　　张彪中标了：“哦哦。”
　　狗哥一行人往外走去，夏磊转身冲我耸了耸肩，GAME OVER！
　　张彪和夏磊就这样做了狗哥的狗腿子。出师不利啊。
　　我只好单枪匹马杀到网吧，把狗哥假想成僵尸，痛痛快快地砍他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