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爵迹同人-血脉与信仰》花琇

12、chapter11·谈话「talk」

　　chapter11·谈话「talk」
　　他走到窗边，澄澈明亮的瞳孔映出窗外的景色。此时蒙在天上的云已经尽数溃散，化成密密的雨帘挂在了窗外，缝进了世界。
　　“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告诉你呢。”他唇角轻勾，比起水晶棺中如同沉睡的天神的他，此时更多了几分举手投足间撒发出一种睥睨众生的霸气。“我和你一样，只想弄明白，漆拉究竟想做什么呢。同时，我还在路上碰见了一位‘老朋友’，你见过他的，大概明天，他就回到约瑟芬塔城。你曾许诺他的，会让漆拉复活，也该实现了不是吗？”
　　吉尔伽美什口中的“老朋友”，就是我之前曾经见过的，冰帝艾欧斯。当初是编造谎言来跟他交换了幽冥的契约。不过现在契约被篡改，承诺的又要实现，我还是颇为苦恼。
　　但是，吉尔伽美什和艾欧斯都应该知道了我那是谎言了吧。
　　我定下心来，看着吉尔伽美什的侧脸，平静着使自己不被这个男人身上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威压影响到，慢慢开口说道：“我和你目的还是不一样的，如果让我去违背白银祭司的命令我会受到惩罚。我跟你摊平了来讲，如果我把麒零给你，我能够从你这换来什么抵得上白银祭司对我的惩罚的东西呢？精神上的什么养成一个良好品格你给我忠告之类的对我没用，我要实在的。”
　　吉尔伽美什挑高了右边的眉毛：“实在的？我好像没有什么实在的能给你。还要抵得上那所谓的‘祭司大人’的惩罚，你看我现在连一度王爵都不是了。你要格兰仕吗？我使徒只剩这一个了想要的你拿去。”
　　就这样把使徒卖了真没良心……
　　“你知道风水禁言录么？”我问他。
　　“怎么？你也知道这个东西？不过不太可信呢，虽说白银祭司是囚犯，可是那把白银祭司囚禁的人才更可怕不是吗？或者你想想，白银祭司根本就不是囚犯呢，以‘囚禁’的借口来到大陆，也许根本只是为了逃离逃难亦或者得到大陆上的什么东西。”
　　白银祭司不是囚犯……和石壁预言上所未提到的那句话，也就是漆拉王爵最后对特希蕾娅王爵讲的话倒是一模一样。漆拉王爵和吉尔伽美什的看法都惊人的相似呢，而漆拉王爵已经快接近了真相，或者已经把整个世界都已经彻底弄明白了，只是没有来得及说。
　　“我想和你合作。短暂的。我们不可能长久合作，各取所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和你如果合作的话进展会愉快点，我想多了解世界。”
　　他沉思了一会，从窗边走到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给了我一个我极其满意的答复：“暂时的话我愿意和你合作。你想了解世界对吗？这个勉强靠魂术在支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陆么？”

　　见我点头，他手指在椅子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扶手上敲了敲，几番思虑后慎重开口：“如果不是你叫这个名字，我可能都不会和你扯上关系。有些东西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告诉你，那就说我们现在所处的风源因德吧，一度王爵铂伊司是号称整个奥汀大陆最强的王爵——在麒零的力量还未觉醒之前，你知道他头上种植着黄金瞳孔吧，其实这种种植说是对于一种承受毒性的实验，其实只不过因为这个国度过度的投入精力在于魂术研究，而只有两枚黄金瞳孔的他们完全不够的。已经快要崩溃了。为了延长寿命才种植的。另外，因德已经在试着去研究以其他物质来代替魂雾。虽然魂雾不是空气和水，没了就无法存活。但是对于整个大陆，都是用魂术支撑的，如果没有魂术了，后果不是你我可想象的。因德的风后也是一个对于魂术研究投入了极大精力的人，他们既然如此对魂术去钻研研究应该也有一定去了解白银祭司。虽然风后西鲁芙也注重保养了，可对于研究投入了太大精力，耗费了极多，现在早就不如年轻时美貌，早就是个‘老女人’了呢。一个能研究出零度王爵的国家投入是极多的，导致现在外表看起来是个很强大的国度，内部已经是很难支撑这么丧心病狂的研究，而且也并没有表面那般团结，二度王爵索迩，七度使徒阿克琉克，我所知的这两个人，至少这两个人已经可以说背叛了风后，但目前没有背叛因德。其实这个国家的人都极其为善变，大概是风属性的影响吧。”待他说完因德的大致情况，我泡了杯茶给他，上好的风息翡翠，冷翡翠的一种，口感冷冽清香，回味无穷。
　　“但因德投入那么多还是有回报的。”我也给自己端了杯茶，茶的温度透过陶瓷杯传到手心，“你沉睡了那么久，了解还挺多的。你的目的不只是了解漆拉王爵想做什么吧？”
　　“被发现了呢，其实，我只是在按着漆拉想做的事做下去。我只是大概了解他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应该说重生整个世界。这只是我了解的，详细的我并不清楚，还是要了解透彻了再去做，毕竟我不太想要违背他的意愿，他可是我的朋友和盟友呢。”他说这句话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依旧是带着种天神般的微笑。
　　漆拉王爵真的想毁灭世界吗？还是说本身世界就要毁灭，他的目的只是让奥汀大陆进行下一个轮回，让一些东西在足够的时间重新生长，让世界重生？
　　但揣测一个人的心底是很难的，而且除非漆拉王爵亲口说出，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相信其他说法的。
　　“除了风源的一些事，你还能给我什么来换麒零？”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我无法描述的东西：“这还不够换吗？”

　　我没有看向吉尔伽美什，而是看着手心里的茶杯，白色的轻薄烟雾腾升于绿色的茶水之上，茶香萦绕在手中，闻起来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淡雅的，不刺鼻的香。“其实我相信你能给我很多。但是你只是告诉我了一点关于风源基础的事，比起零度王爵还有‘他’，完全不值一提吧。在我和阿特斯把麒零带回亚斯蓝的这段时间，大概有四五天，您看能给我些什么来交换，明天再往前走就是约瑟芬塔城了，如果艾欧斯陛下会在那等候的话，我想去跟他解释一下我对他所做的承诺。”我说出这句话时，身体还不住的轻微颤动，生怕吉尔伽美什会绕到我身后，摧毁我的爵印。
　　“你和艾欧斯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呢，要见就见和我无关。只是我挺担心的，你会不会一直跟我提条件，这样的话我很头疼的呢，毕竟我可不是万能的神，为了这个漆拉二十一年前抢到亚斯蓝的孩子，我也不想费太多心。”吉尔伽美什揉了揉头，闭上眼，一副苦恼的模样。他浅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和金色的头发一起给他带上了一种神圣的光芒。在这种光芒笼罩下的他却是显得静谧而美好，带着一种遥远的，让人不断想去追逐的距离。
　　我本欲再说些什么，见他起身，说了一声“再见”就走到门口径自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背影，也不由得我再说什么。
　　只是他走时的反应是极为怪异，像是在压抑着身体里的什么东西，眉头紧皱这，脖子已经泛上了层红，湛蓝色的瞳孔还浮上了几丝金黄色的丝线，额角还渗出了一层汗珠。
　　我不知他为何会有这种异样反应，这么急匆匆的离去似乎也是因为如此。
　　我去隔壁房间找了阿特斯，他正坐在床上换一身普通人的长袍，还只穿了条长裤，露出上身饱满的肌肉，他有着少年健壮的身体，和一种只有这个年纪男孩才会有的蓬勃朝气。他还在翻找着上身的衬衫，看见我就直接推门而入有几分尴尬，脸色微微红了，我也就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好……好了。”
　　他换了身粗布衣裳，把换下的银白盔甲叠好放在一旁。那身原本盔甲已经有些旧了，还沾染着不知是他自己还是战友或敌人的血迹。他新换上的衣裳不是用极好的材料制成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麻布。但更能掩人耳目，看起来就像个平常的路人。不过自然要先把那个棺材给忽视。
　　“你的手臂……这么快就好了。你的治愈能力真不错呢，刚才我觉得都可以看见你的内脏了，还有凝着黑色血块。真的感觉内脏要涌出来了……哦不，我、我不是在咒你啊对不起。”
　　我看着他这木讷的模样，却有几分想发笑，也不知为何和阿特斯见面心情就会愉快的多，仿佛一切烦恼就从未存在过一般。

　　不过我还是要和他讨论一下关于接下来行程的事，而且如果我真的要把麒零交给吉尔伽美什，我还得找机会告诉一下阿特斯，再次之前也要试探一下阿特斯的想法。“明天我们继续往前逃，我把他们风源的四度王爵给杀了，所以应该暂时不会有人追上来，没人发现。艾欧斯陛下已经到前方的约瑟芬塔城了，我明天要去找他，然后你带着麒零逃，我要跟陛下说一点事情。路上要留下些什么痕迹给我。”
　　他点了点头，我想着也就跟他说一下这些，没什么别的事情再讲了，就先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色如水，温柔地拥抱了世界。
　　我感受到那“幽冥”的魂力，隐藏在黑暗深处，隐隐又爆发的感觉。
　　这股熟悉的魂力，就是那个男人的。我不知他想做什么，看着窗外的他，隐匿的极好，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我看向他的方向，编制了一张魂术的网包裹住了整个房间，防备着他。
　　他消失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