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妇奋斗记》亿千山

4、四

　　二牛被娘劈头盖脸的扫帚给打蒙了，直到母亲坐在门前大哭才又找到自己的神志，忙出门去拽坐在地上的娘亲“娘，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儿进屋说。”
　　李大娘推开拽着自己的二牛说“儿啊，你别管，你还年轻，没见过那样的狐媚子也是正常。”说着声音猛的高了个八度“但是那样的骚狐狸想要骗我儿子，老娘我还没死呢。做梦，啊呸！”
　　二牛看娘说的越来越难听，心里急得很，偏又想不出什么劝解的好办法，只能连拉带抱的将李大娘拉回自己家。
　　不知二牛和李大娘说了什么，许是像他娘做了保证，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秋娘想，二牛可能再也不敢搭理自己了，自己以后去城里怕是要靠11路公交车。其实这样的事情，秋娘也有心里准备，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宋大娘。也许宋大娘压根就没想到秋娘的名声会差到这样的地步，同时秋娘也怕自己的名声影响到宋大娘的生活。
　　晚上，秋娘做了些咸粥，搭了两个凉拌的小菜，和宋大娘默默的吃着。宋大娘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干妈，我今天没勾引二牛。”别人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失望。
　　宋大娘叹了口气说“孩子，我要是不信你，也不会收留你，你当真以为我只是少个人伺候？虽然你长得美艳，但眼睛里的善良是不会骗人的，我老太太阅人无数，人是不会看错的。你最后来我家的时候，眼睛里除了善良还多了精明。只是这村里的人还是愚昧的多，别看我与那陈老太太好，那位却也是个糊涂的，不然怎么那天你连门都没进去？只是孩子，我老婆子又能陪你几年，我走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呢？”
　　宋大娘的担心，也是秋娘的疑虑。没有谁能够依靠一辈子，更何况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看宋大娘这样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秋娘很感动，前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这一世却遇到这样好的长辈，夫复何求。
　　作为现代白骨精，李大娘的事情只能作为秋娘生活中的小插曲，经不起什么波澜，第二天，秋娘又精神焕发，开始准备招待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虽然隐居山林，却还端着富家夫人的架子，在秋娘快要准备好餐食的时候姗姗来迟。
　　“诶呦，老姐姐，你看你客气的。”陈老太太进了院子便握住宋大娘的手。
　　宋大娘一脸的高兴“我这哪里是客气，我这是显摆呢，我好不容易捡个女儿，还是家里外面的一把好手，我能不和妹子你显摆显摆。”陈老太太听宋大娘提起秋娘，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早前，自己的老丫鬟就拿秋娘的事情当个趣事说了。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妾而已。在陈老太太来看，这就是该！她生平最讨厌那些个狐媚子的小妾，不然自己的丈夫也不会一早就被掏空了身子，离自己而去。所以，她才隐居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离那些个小妾远着点，等自己为他寻到贤良淑德的好女子，便把那些个小妾都遣散了了事。
　　秋娘在厨房中忙活的时候，便听见院子里的响动，连忙也迎了出来。她知道这个陈老太太不喜欢自己，也就没过多的亲近，只是远远的站着问了个好“陈老夫人好。”
　　陈老太太打量着秋娘，瘦高挑的个子，难得的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下颚尖尖却不显刻薄，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嵌着两个梨涡。最勾人的是那双眼睛，虽然不是特别大却胜在灵动。漂亮又怎么样？没有好的教养还不是只能做那勾引别人男人的货色。陈老太太在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碍于宋大娘的面子，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绷着脸点了头。秋娘也不强求，仍是笑盈盈的做饭去了。
　　秋娘将两位老人安排在樱桃树下的木桌上，将老太太带来的一众仆人安排在厨房里，就转回自己的屋里不曾出来。
　　陈老太太尝了尝秋娘做的菜，上次秋娘送来的东西，她都让仆人扔了，今天一吃才知道这秋娘做菜还真有两下子，特别是这个口水鸡，清爽开胃，酸辣适中，想来儿子一定爱吃。
　　“文樱，你来尝尝这鸡肉，等下次少爷来了也做给他吃。”
　　一个和陈老太太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太太从厨房出来，拿着干净筷子尝了下，点点头又回了屋里。宋大娘看陈老太太尽管觉得秋娘做的不错，却连一句话也不想和秋娘说，心里觉得不痛快，当下也觉得这聚会没甚趣味，就草草吃了饭送客。
　　陈老太太回去的路上，文樱问她“老夫人，要是少爷爱吃就让那女人来做就好了，奴婢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糊涂，那样的狐媚子躲都躲不过来，还要往家里招么？你回去多做几次，味道差不多就行。后天少爷回来就做这道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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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锦淳骑着马路飞驰而过，目不斜视。不是他为人正直，实在是这条乡间小路自己走了太多次。自从母亲搬到这个地方，自己每年少说都要来回上百次。但这次却不一样，他的马跑过熟悉的那条小河，溅起和往常一样的水花，却引来一声惊呼。陈景淳很惊讶，这个河段水流湍急，很少有妇人在这洗衣服，他勒住马看去，正是上次在自己米店里想要和小二打架的那个女人。
　　秋娘正在溪边洗衣服，她自然知道这里水流太急，但是想到那些个适合洗衣服的好地方每天都围着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她就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再说，她在这洗衣服N多天，从没遇上过这样的冒失鬼。
　　陈景淳看去，秋娘一身湿淋淋的，怒气冲冲的对着他，一绺头发贴着她的额前，显得她格外狼狈。想起她在自己米店里，和小二针锋相对还面不改色的样子，陈景淳突然觉得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风景，一丝笑意就这样爬上嘴角。
　　秋娘看着这个男人不仅没有歉意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突然觉得人生处处是极品，自己每天遇到一个也是理所应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她收拾下衣服，决定回去换件干衣服再来接着洗。
　　陈景淳看着秋娘从一脸怒气到面无表情打算离开，就好像一场好戏在最最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心里不甘，开口问道“姑娘，你衣服湿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可好？”
　　秋娘想，可不是湿了嘛，还不是因为你骑的那匹马才湿的呢。但是想着一身湿淋淋的坐在马上大摇大摆的回村，不知道又要惹上什么样子的是非，便回答“不用了，公子也是不小心，公子如此着急的赶路，想必也是有急事，我就不耽误公子了。”
　　陈景淳是见过秋娘撒泼的样子，不然还真被这通情达理的外表给蒙蔽了，就呵呵一笑说“我就是去小北村拜见我的母亲，与你正好顺路，不算耽误。”说着，竟然不管秋娘的意思俯身捞起秋娘到马背上，打马飞奔。
　　秋娘惊呼“你有病啊~~~！”病字早就飘散在风中。她坐在陈景淳身前，紧紧的抓着马脖子上的毛，身体向前趴着。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逊毙了。但是秋娘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骑过马，第一次骑马就是这样销魂的场景，再加上想起一会儿进了村子后能够引起的骚动，秋娘就觉得还是从马上摔下去摔死的好。
　　“你这样揪着它的毛，它要是疼了，我可是控制不住的。”陈景淳看着眼前女子狼狈的样子心情奇好。
　　秋娘听说连忙松了手，可是又实在是不敢坐直，只能改成抱着马脖子。陈景淳笑着拉起秋娘，又换来秋娘的一身惊呼，和秋娘抓在自己大腿里侧的魔爪。
　　“不想摔死的话就撒手。”
　　秋娘觉得陈景淳的语气不对，额，手感也不对，赶紧松了手改为握着陈锦淳的胳膊，嘴里叫到“你有病吧，你是出门忘吃药了还是吃药没开灯啊！你、你、你赶紧把我放下来啊！”
　　陈锦淳缓了好一会才能说出话来，但是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村口，便懒的开口，只是凭着记忆听她说过是村东头的，便从这村西头的村口，横跨整个村子将她送到村东，期间经过许多人家，秋娘仿佛已经看见许多人围在自己家门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不打算下去？”陈景淳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目瞪口呆的小人，忍俊不禁。
　　秋娘默默的爬下马背，朝着村西走去。
　　“你家不是在村东头？”难道自己记错了。
　　“我衣服还没拿呢，你这个变态！”来古代这么久，忍受了那么多冷眼白眼，秋娘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要不，我再送你一趟？”陈景淳忍着笑。
　　秋娘觉得和这个精神病多说一句话都腰疼，只是背着陈景淳摆摆手，多一眼都不想看他。
　　陈景淳也不追，转马去了母亲那里。
　　陈老太太早就盼着儿子来，早早打发人在门口站着。那仆人看着少爷带着个女人往村东头去了，路过的时候好似还看了自己一眼。
　　自己家的少爷经商是一等一的好手，性格也稳重，对老太太也算孝顺，唯一不和老太太心意的就是少爷对于娶妻纳妾这方面很是随便，只要看上的就纳进门。为此老太太在京都大宅的时候没少很少爷作（一声）。好在少爷也是个孝顺的，没立那些女人为正妻，不然老太太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刚刚少爷马上的那个女人，这仆人也认识，就是宋大娘的那个漂亮干女儿。估计少爷也就是玩玩，少爷难得回来一次，他也不想找老太太不自在，只是站在门口继续等候。
　　陈锦淳来时看那仆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等他，心里觉得他懂事儿，进院子的时候心情更好。
　　“老夫人最近身体怎么样？”陈景淳问迎出来的文樱。
　　“回少爷，老夫人身体很好，也很惦记少爷，前儿个老夫人去宋大娘家吃饭。那家女儿做的一道鸡肉味道不错，老太太想着少爷会喜欢，还巴巴的让我学着做了给少爷尝尝呢。”那文樱虽然知道老太太不喜秋娘与少爷相识，但想到少爷从来不和村里人接触，怎么晓得宋大娘的女儿是哪个呢，说出来也就是给少爷凑个趣而已。
　　宋大娘的干女儿啊，没想到还会做菜。“好啊，一会你做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