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声东击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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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山正是一大早被抓的那个家伙的名字。
死去的女人叫曹红，前几年跟丈夫离婚了，带着女儿黄佳乐住在萍乡路。房子是打官司赢得，她本人也在一家公司当白领，前前后后打听了个遍，曹红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人。
赵虎查的东西往往真没有什么遗漏。白领属于IT行业，除非有大规模的商战，否则也当不成牺牲品。曹红并不是高层，就算要牺牲，也牺牲不到她一个小职员。
至于那个九岁的女儿黄佳乐，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就算黄佳乐说了什么，童言无忌，估计也不会有人跟她一个小女孩过不去。
还有……
展昭晃晃脑袋，第四次把“白玉堂”三个字从脑海里晃出去。办案子呢老子怎么老想他干嘛啊，他在家里没伤没病优哉游哉地看他的礼仪之邦！椅子倒了顶多就是摔了一下……
有些本能永远也不需要多说。展昭想来想去，还是拿着文件夹出了门。他总觉得有点不放心，白玉堂不是个安分的家伙，而且前科太多——
——如果他能懂得照顾点自己，当初根本不可能在学校单挑毒枭的老巢。
手机壳上是秋明珠昨天给自己画的小仓鼠，黑豆眼睛亮晶晶的，看的展昭只想笑。同一时间，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而哭和笑，却是隔离的两个世界。
比如说，昨天跟玉堂在秋明珠的店里聊天的时候，相隔不远的曹红和其女儿黄佳乐已经香消玉殒了。赵虎还在楼下扯着大嗓门“……煤气爆炸，你家煤气爆炸你还能活啊……？”
不对，煤气？
这个城市不用煤气多少年了？不是很久以前就换了天然气了么，怎么会有煤气？
而且CO的浓度上升并不快，即便是不小心开了煤气——就算是煤气，要上升到那么一个高度再爆炸也不简单，他想象不出什么人可以点燃了煤气爆炸以后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杨乐山嫌疑再大，他也不可能一点儿中毒迹象都没有，如此浓厚的一氧化碳别说吸入了，就是他点火了再杀害曹红母女，也来不及逃出来。想到这，展昭划开手机，给马汉发了条短信：下午能到组里吗？审杨乐山，那个煤气爆炸案的杨乐山。
展昭一开门就感觉白玉堂应该在卧室。电脑还开着，荧光屏上一片原始丛林，网盘还亮着绿光，显然网还没断。晃晃鼠标，屏幕才逐渐显示正常。展昭碰了碰鼠标，一抬头，正好看到最后一行字迹。
——卖家地址：江苏省南京市玄武湖区湖光豪庭11号楼张燕青
张燕青，那不就是那个蒋妃金么？！
白玉堂已经睡着了，呼吸却很轻，被子卷着，身是却还是没盖多少。屋里温度不是很高，白玉堂也是寒凉的身子，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子里还是温凉温凉的。
看来睡着了没多久，展昭尽量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被子，白玉堂血压低，但是睡觉却警醒的很，也不知道是浅眠还是习惯，或者二者节皆有之。枕头旁边是几封信，漂亮的法国圆体字，展昭大体看了看，是他俩在欧洲的好朋友笛莎·伯利梅森·CHOU的来信，当初两人跑欧洲玩了一趟顺便领结婚证，就是在阿姆斯特丹博物馆广场认识的她，有个漂亮的乳名叫做艾姆博，翻译过来就是“琥珀”。
艾姆博到底在欧洲搞什么，展昭并不是很清楚，她更喜欢跟白玉堂聊天，只知道她负责商务函电和跟单信用证的进出口贸易工作。信里是艾姆博最近的一个推理游戏。
三个人是某个教授的三个学生，考试前为了找卷子，这个教授分别给了三名学生前中后每个人两位数的密码，只有三个人合起来才能拿到卷子。前段时间，教授的卷子忘在了办公室，于是找三个学生拿卷子，但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为了保险起见，三人便请师兄又打了一次电话，将密码又问了一遍。
其中，师姐带着师弟出去了一趟，师兄回寝室拿了一趟手机，师姐和师弟在楼下看到寝室灯光亮了，而时间也就两分钟，可以肯定师兄没有去别的地方。
随后，三个人就这么出门了。第二天一大早，教授发现，卷子被盗了。
艾姆博是个很用心的姑娘，她专门夹了几张照片。办公室里有至少四台笔记本电脑，锁也是很简单的锁具，上面居然还印着“made in china”。
游戏并不难，难得是如何掌握那个弯弯绕。这封信并不是刚寄过来，确切的说，展昭早就看过这封信了。
艾姆博是定时一个月一封信，白玉堂把她的信找出来，而且专门找这一封信。想来他是真的想到什么了。
这个案件不算简单，而是真正的高手对决。谜底是师兄，因为师兄有两个手机，因为寝室的灯是拉线的，所以缠绕在手机上，当他打手机震动的时候，连带着灯就开了。
很聪明的遥控技术，两个手机。
“猫儿？”白玉堂揉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展昭拿着艾姆博的信晃了晃，“你想到什么了？远程遥控？”
白玉堂呆呆看着信半天才反应过来，揉了揉太阳穴。展昭干脆在床边坐下来，越过他拿起另一封信，依然是笛莎·伯利梅森的信笺，不过这封信是中文的，字并不漂亮，却还算通顺。
亲爱的Jerry，推理游戏已经全部结束啦。手机遥控确实很有效，这个方法我是第一个推测出来的，我是不是很厉害？艾姆博以后要经常跟你们学习，附信寄上《悬疑大事讲故事》，艾伦·坡是我的最爱。
又及，你们的好朋友
Amber·D·CHOU
“曹红母女的死亡也许根本和杨乐天没关系，但是不可否认他嫌疑最大。”白玉堂接了展昭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我只是在考虑他怎么做到的。首先，这个煤气中毒事件针对的到底是谁，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根本不是想针对杨乐天，而杨乐天知道有人要灭他的口，正好被曹红母女发现了，于是灭口——这是我的推测一。”
“灭口论。”展昭沉吟片刻，“你继续。”
“再说我的推测二：杨乐天杀了曹红母女，于是将煤气放开，通过笛莎·艾姆博这个游戏的方式，拿了曹红的手机。一氧化碳打到一定的浓度，一见到明火就会自动爆炸，于是曹红的手机就成为一个导火索——猫儿，加油站是不允许打手机的，记得么？”
“推测三呢？”
白玉堂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翻了翻艾姆博的信笺，终于从中间抽出一张照片。“还记得这个游戏吗？慕尼黑大学的推理游戏，还是我在微博上帮她解开的。”
照片是本书，日本推理小说家铃木光司的《七夜怪谈》，后来被改编为风靡全球的恐怖电影《午夜凶铃》，展昭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终于明白过来了：“你怀疑张燕青？！”
“那现在就是我们去找证据了。”白玉堂掀开被子坐起来，“首先是曹红跟杨乐天有什么仇恨，如果没有，找曹红手机里最后一个电话是谁打的。那么曹红和黄佳乐母女被灭口的原因就昭然若揭了，此是其一；第二，去现场，找找那个煤气的来源是什么，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这个城市换了天然气已经快十年了，现在用煤气，肯定有煤气罐子煤气炉什么的；最后，找现场的手机，还有，张燕青的银行账户一定要监管。”
“你忘了一个重点，”展昭想了想，“秋明珠的钱怎么办？人家可是被骗了不少啊。”
白玉堂乐道，“猫儿，你真以为这是两个案子么？如果我没猜错，那个给曹红打电话的，必然也用曹红的手机给自己打过，那个打电话的，应该就是爆炸案的凶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声东击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