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真的假的》无幻水引

9、09

　　09

　　“你别这么看着我。”
　　孙翔语带威胁，“我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你别看着我！别这么看！”
　　周泽楷只好垂下了视线，有点委屈。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刚说过！”
　　孙翔忍不住捶了一下床，他还觉得自己脸上凉飕飕的带着口水的感觉，不由得恼羞成怒，“你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不知道挑个时间地点嘛！”
　　“公开表白……”
　　周泽楷开了个惊悚的头，又习惯性地等了一阵之后才慢吞吞地接着说道：“你不喜欢。”
　　孙翔按住额头，“所以趁着这会儿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就表白了？”
　　“嗯。”
　　虽然红着脸，周泽楷还是态度坚定地点了头。
　　“……你怎么就这么……”
　　孙翔的嘴动了好一阵，都还是没办法选出合适的词来。你怎么那么死脑筋，怎么就那么直。直得我根本就没有含混的余地。
　　孙翔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最后还是这么说了。
　　“周泽楷，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我知道我喜欢你，毕竟你是一个好队友、好队长，和你一起打架是最畅快的了。但是，我真不知道我想不想和你……额……那个，成为那种关系……那个……”
　　“情侣。”
　　“情侣个屁！”
　　孙翔下意识地骂了过去，然后才又慌忙补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嗨……就是情侣，那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成为情侣的那种喜欢。”
　　“试一试。”
　　周泽楷这么说完，就径直凑了过去。孙翔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然后就被周泽楷用力拽住了手。
　　“干啥啊……唔！”
　　孙翔瞪大了眼睛。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珍藏了那么那么久，并且下决心一定要献给未来老婆的初吻，竟然就被周泽楷轻轻松松地夺走了。
　　周泽楷半眯着眼看着这边，嘴唇轻轻碰触了一阵之后，又后退了一点。孙翔瞪着眼看他，周泽楷皱眉。
　　“闭眼。”
　　这么说着，空着的那只手就伸了过去，盖在了孙翔的眼睛上。
　　那是一片暧昧的昏暗，孙翔还僵硬着脖子坐在原位，他有些紧张地动了动嘴唇，紧接着就被周泽楷的嘴盖住了。
　　干干热热的嘴唇轻轻研磨了一阵之后又离开了一小下，孙翔刚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猛然松开，然后压在了后脑上上。他刚想张开嘴问到底是在干什么，就感觉到周泽楷再一次靠近了。
　　他终于不再满足于嘴唇之间的轻轻碰触，舌尖轻松地就撬开了孙翔的嘴唇。孙翔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轻而易举就被周泽楷得逞了。而那之后，等到他再想挣扎的时候，早就已经晚了。
　　周泽楷不算用力，却很是肯定地固定住了他的脑袋，不给他躲闪的空间。就连周泽楷本人都被自己此时爆发出来的情绪吓了一跳，就更别提孙翔本人了。他下意识地配合了一阵，又想着怎么把周泽楷的舌头推出去，结果反而展现出了别样的热情，让周泽楷更舍不得放开他了。
　　过了好久，又似乎没有多久，周泽楷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孙翔。他轻轻地靠着，依偎着，嘴唇还在不停地试探性地碰触着，直到孙翔终于回过神来。
　　周泽楷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如何？”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现实了，就像是一块砖头，瞬间砸碎了包裹在孙翔周围的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
　　孙翔用力擦了擦嘴唇，恨恨地瞪了周泽楷一眼。
　　“滚开！”
　　他仓促地穿好鞋子，几乎算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医务室。期间，周泽楷曾试图拉住他的手，却被孙翔用力甩开，差点打到一旁的金属柜子。
　　孙翔连头都没回，径直冲了出去。
　　一直没能看清他脸上表情的周泽楷惴惴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捏紧了拳头。
　　他似乎哭了，又似乎没有。但至少，在周泽楷抬起头来之后，他依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关系……
　　他用拳头按住自己的胸口。
　　没关系……
　　反正，自己从来就没有懂过孙翔。不会有事的……他这么安慰自己，然后缓缓地走出了空空荡荡的医务室。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失落。

　　最先发现孙翔不对劲的人不是江波涛，也不是吴启，而是杜明。
　　比赛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杜明还在餐桌前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去找叶修要到唐柔的联系方式，就听见身边的椅子刺啦一声响，孙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杜明有些诧异，平时孙翔可不会主动和他靠近，于是试探地问了好：“早啊。”
　　“早。”
　　孙翔回答得有气无力。
　　杜明仔细观察了一下，“咋了，昨晚上没休息好？还是……腰痛？”
　　孙翔摇头：“腰不痛，队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哦，那你是咋了？”
　　孙翔摇头，没吭声。杜明咬了一口自己的三明治，没话找话：“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叶修啊。”
　　“干啥？”
　　孙翔没睡醒，因此完全没反应过来杜明是在说啥。
　　“就是那个，那个啊。”
　　杜明搓手指暗示了一下，孙翔这才缓慢地恍然大悟。
　　“哦……要呗。”
　　“那要是他不给我咋办啊！”
　　“……啊……”
　　孙翔回答得有气无力，反倒是杜明完全来了气势，“要是奚落我咋办啊，万一还加油添醋地告诉了唐柔，那我又要咋办啊！到时候可就全完了！”
　　“嗯……哦……”
　　孙翔有气无力地坐在原位。
　　“孙翔，你说，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要啊。”
　　“可要是万一……”
　　“你不要的话，就连万一都没有。”
　　孙翔故意用刻薄的嘴脸看了过去，不过这表情放在杜明眼里，倒有些学生时代死党的味道在了。
　　“……我不要的话……”
　　“你不要，啥都不会发生，然后呢，然后也就没然后了。反正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这、这种事情……”
　　杜明有些慌。
　　“说不定到时候你好不容易表白了，结果人家已经有对象了。”
　　孙翔再接再厉，似乎自己心情不好，就容不得别人心情好。旁边杜明没接话，自己碎碎念了一阵子之后，用力拍了孙翔的肩膀一下。
　　“没想到啊，小孙，你说话还真他妈的有哲理！”
　　孙翔愣了一下，“……啊？”
　　只见杜明已经端着餐盘急匆匆地冲出了食堂，嘴里似乎还塞着食物，说话有些不清不楚：“这会儿时间早，叶修肯定还没下，我去去就来！孙翔你慢慢吃！”
　　孙翔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刚刚消失的杜明被江波涛捏着袖子拖了回来。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做。”
　　江波涛笑眯眯地拍了拍杜明的背。在和孙翔打了声招呼之后，副队就慢条斯理地转身去旁边点餐了。听话的杜明坐在孙翔旁边狼吞虎咽，大有不把自己噎死就不罢休的架势。
　　过了一阵，就在杜明开始挑战最后一丁点牛奶的时候，孙翔开口了。
　　“杜明。”
　　“唔！嗯！”
　　杜明连抬头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你……”
　　孙翔欲言又止。杜明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胸膛，一面顺着卡在那里的面包，一面一身正气地看孙翔，“兄弟，有话就说，我帮你！”

　　“也没啥，我就想问问……你喜欢过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