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大仙没商量》走到蒙马特

26、第二十五章 出手伤人

　　人在极度恐惧或者痛苦的时候死去，他们的魂魄会自己挣脱出□□，四处游荡。翼国的上空已经被这些枉死的怨灵笼罩，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日落西山下，星瞳行至翼国边界，只见前方天空布满了黑压压一片，不似雨云也猜不出究竟是何物。她现在有两个选择，穿过翼国或者从东边山路绕过翼国。星瞳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选择绕过翼国，应该会是最佳的选择，可是这就要多耗费两天时间。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思量，星瞳拽起了缰绳，挥动马鞭，踏入了翼国。当她在路边发现第一具尸体的时候，下马查探了一番，是病死的，暴毙。
　　紧接着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是数以百计的尸体，倒在院中门口，或是趴在田间地头。尸体都泛着黑紫色，口吐白沫，死因似乎都相同。
　　穿过大半个翼国，在前边的村落看见炊烟袅袅升起。星瞳麻利的翻身下马，牵着那匹疲惫不堪的踏云马向着村子走去。
　　这村子跟前面看到的村庄情况差不多，浓浓的焦糊味，星瞳猜他们是把病死的人烧掉了，防止疫病蔓延。也有散不去的草药味，看来已经有人在救治。眼前走来一位年长的妇女，星瞳上前打探：“大姐，这里出了什么事？”
　　那名村妇面容憔悴，看到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也没有大多诧异。声音听起来十分疲倦，回答说：“小姑娘，赶紧走吧，这翼国的人，怕是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谁都不知道这场瘟疫从哪里开始，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掉。”
　　随后这位村妇将手中的菜篮递给星瞳，又指着村子的东边说道：“这些食物你拿去吧，顺着那条小路，路的尽头是条河，沿着河向下走，就能出去了。”
　　星瞳即使堕入魔道，也并非她所愿意，本质上，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小狐狸，她对村妇说：“大姐，东西我不能白要你的，你这病，我帮你治。”
　　怎么说也跟着落日岭大药师混了一年多，谈不上妙手回春，救下这条命，星瞳还是有些把握的。那蓬头垢面的妇人摆了摆手，望着那熊熊大火说：“不用了，我的丈夫孩子，公公婆婆都在那里，现在大伙还需要我做饭煎药。等这一切都了结束，我就下去找他们。”
　　贪生怕死一直是妖魔们对凡人的定义，但是今日一见，完全颠覆了这种看法。他们把生死看的很淡了，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忘不掉的记忆，找不回的从前。
　　打心里尊敬这位普普通通的妇人，星瞳向她道了一声珍重，就蹬上马来，飞奔而且。
　　行至路尽处，就听见潺潺的水声，岸边立着一块石碑，苍劲有力的刻着“清羽河”几个大字。想必这就是刚才那位大姐所指之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水，不知流向何方。
　　刚刚大姐所赠的干粮不过是几块烙饼，星瞳将它们尽数装在了包袱里。她听得花相曾经说过，药狐的血，对凡人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解百毒治百病延年益寿。
　　拔出腰间匕首，一个轻跳双脚稳稳地立于石碑之上，衣角翻飞。忽然狠狠地用匕首将手腕划开一条大口子，殷虹鲜血如同红线一般落入缓缓流淌的河水里。
　　进入翼国的时候并未看见其他水流，想必这清羽河就是翼国的命脉，全国上下的生活劳作全靠这河水供给。星瞳不知道这要做有几分成效，刚刚那位村妇的恩情，能还一分是分吧。
　　星瞳感觉不到疼痛，这点小伤口比起平日毒发时候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只是身体变得很重，反应也越发迟钝。
　　事发突然，一束红光击中星瞳，她摇摇从石碑上坠落了下来，丧失意识之前，她听得清脆的女声说道：“哥哥，我就说肯定是有人使坏吧，这下终于被我逮到了。”
　　来人正是日间在村落里行医施药的陶焰兄妹二人，鬼主意多的启晗傍晚十分一本正经的同自己兄长说：“哥哥，这瘟疫来的稀奇，想必是有人故意散播。这翼国只有西边的一条河，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这河水里做文章？”
　　平日里头，陶焰对启晗是百依百顺，在他眼里这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谁知今日她的一番分析颇有道理，陶焰觉得非常欣慰。
　　“那我这就陪你去河边一探究竟。”陶焰全力支持的说。
　　启晗笑的开了花，就像是那春日的桃花，娇艳可人。
　　趁着天色尚有一丝亮，二人来到河边，就发生刚刚那一幕。启晗本也是个性急的人，距离尚远，在她的角度看来，那黑衣人站在石碑之上像河里撒着什么。
　　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迫不及待的出手将黑衣人击倒。其实说是武曲星君的侍婢，启晗的法术也只能三脚猫功夫来形容。无奈遇到比她更不济的星瞳，自然是拿下的毫无悬念了。
　　陶焰看事已至此，莫可奈何的叹气，他这妹子，终究是冲动了些。随着启晗来的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身边，就听到启晗的嘀咕：“我看他就不像好人，穿一身黑衣就够奇怪了，还戴着个黑色的斗笠。”
　　这下就更认定星瞳便是这场瘟疫的祸端，气是不打一处来，上脚踢了几下。这星瞳失血过多，加上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又是毫无防备的被偷袭，早就晕的透透的了。这个时候你就是踢死她，她都不会吱一声的。
　　见到妹妹这样粗暴，陶焰还是出言制止：“启晗，别胡来，我们没有证据证明瘟疫于他有关。”
　　启晗听到兄长训话，嘴巴嘟的老高，说：“还没证据，我可是亲眼看见她像河里投毒，还要什么证据？”
　　毕竟陶焰更加沉稳，他蹲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对方手腕仍在渗血的伤口。又用指尖沾了一点血送入口中，尝了一下吐到草地上。
　　一旁的启晗哪里知道他这是做什么，好奇心作祟的掀开了那面黑纱。眼前的脸吓的她花容失色，惊声尖叫，退到两米开外的地方。
　　“哥哥，她···她脸上是什么，好可怕。”启晗觉得心里毛毛的。
　　陶焰倒不惊恐，瞟了一眼就温柔的将面纱重新盖好。面纱下白净的脸庞上，纵横交错的布满疤痕，像是植物肆意疯长的经络。面积很大，看不出本来的容貌，乍一看像是腐烂的树根。
　　应该是错怪好人了，陶焰认得，那个是仙罚的印记，这个黑衣女子，身份也很特殊，三言两语讲不清楚。他默默的将星瞳的胳膊搭在肩上，把她架了起来。
　　“哥哥，你做什么啊？你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启晗小跑着追了上来。
　　“还能去哪，去给她疗伤，我们应该是错怪她了。”陶焰停顿下脚步，说出来自己的猜想：“刚刚我尝了她的血，应该就是药人。但是她并非凡胎□□，奇怪的是也没有妖气没有魔障。”
　　看自家妹妹的蠢病又犯了，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陶焰继续解释：“她刚刚绝对不会是在投毒，应该是想把自己的血混在河水里，让村民吃水的时候解毒。可是一介女流能有多少血这样流，体力不支又被你暗算。”
　　启晗一听哥哥的口气，暗自叹道：这下坏了，又闯祸了。非但没有抓到元凶，还伤了这么个侠女，真是罪过。
　　连忙殷勤的扶住黑衣女子的另一只手，讨好的说：“我也来帮忙，哥哥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无奈的摇头，陶焰的话语之间溢满宠溺：“哥哥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我们如此对她，实在是良心不安。速速回到村里，替她诊治吧。”

作者有话说

　　终于跟新了，被两位催的都不好意思了，弱弱的保证，绝对不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