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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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椎名遥是一个相当闷骚的人。她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无法用漂亮的语言回应对黄濑的爱意，干脆闭口不言，用音乐告白。
至于黄濑的人能不能明白到她蕴含在音乐里的感情……椎名遥其实也没底。
所以遥选择了广为人知的《致爱丽丝》。
这首曲子难度不高，但胜在流传度广。就算对音乐不是那么了解的人，也大多知道它背后的故事：这首曲子贝多芬并没有正式发表，但是优美的旋律，以及「写给心爱的姑娘」这个传说，却也让它受到喜爱。嗯。作者绝对不会告诉你，指法简单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椎名遥也是学过钢琴的。
虽不及歌唱的天赋水平，但也不差，十年坚持下来，椎名遥该拿证书都拿了，能拿的奖项也拿了不少，光看那漂亮的履历，一般人是绝对想不到椎名遥主修的是声乐而非器乐。所以在申报主题，写企划案的时候，椎名遥是被安排了钢琴演奏。
椎名遥对此毫无异议。为了完成这次表演，她还特意准备了几首难度颇高的曲子。但这些曲子里，绝不包括椎名遥现在弹的这一首。
但平心而论，这次演奏却是椎名遥来到日本后，完成的最好的一次演奏。
她将自己的感情，全部投入到演奏里。
专注且认真的将自己对黄濑所有的感情放入音乐。
一曲终了，万籁俱静。
而就在此时，演奏者却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后台。
知道安排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时的客人并不算多，算上被演奏吸引进来的客人，也还算空闲。按照计划，椎名遥是绝不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开始演奏的。
这不能获得最大效益。
按照一开始的安排，椎名遥出来表演，一定是在上座率达到６０％以后。
但是现在，不仅提前演奏还没弹预计的曲子，这是闹哪样啊！？收益比就算了，可跟在椎名遥后面表演的结城明夏不仅造型没做，衣服没换，这不是坑爹吗？！（╯‵□′）╯︵┻━┻
这点椎名遥也是知道的，所以她站在一个黄濑可以听到的位置，和走过来的班长解释了。
“这首曲子，只送给凉太君一个人。”
收到满意答复的班长离开了。
椎名遥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刚才的演奏是专门送给我男票的，不影响我今天的演出。’
只要安排不打乱，他才不管这首曲子是送给谁的呢！
他可是一个很开明的班长，从来不八卦。╮（╯＿╰）╭
椎名遥松了一口气。
接过准备好的茶点，椎名遥向黄濑的方向走来。
遥的内心其实有点小忐忑。
她不能确定，黄濑是否能听懂她的表白。
但不管听没听懂，椎名遥绝不会去向黄濑解释其中的深意，只能把它当做是检查音准的练习曲。
好在，黄濑听懂了。
他不仅听懂了椎名遥在曲子里的感情，也听到椎名遥最后说的那句话。
——这首曲子，只送给凉太君一个人。
“小椎名……”
开心吗？
——那是当然。
开心的都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了。
黄濑张了张嘴。
不止是开心，应该说是感动了。
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往往比口中的诉说的爱意更为真实。
而且，这是黄濑第一次听到椎名遥回应他的感情。
好开心。
好高兴。
……
黄濑突然站起身来，抱住了走过来的椎名遥，头埋在她的肩窝里。
想要更多的实感。
想要更多的接触。
想要证明，证明这并非虚假……
黄濑再一次的重复了椎名遥的名字。
声音由于过分的兴奋，带上了微颤。
“嗯，我在。”
椎名遥拍了拍黄濑的背，柔声答道。
遥并不意外黄濑的举动。因此，也早已想好后续步骤。
“跟我来。”
隔了几秒，遥便轻轻的推开黄濑，牵着他的手走向向外走去。在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倚在门边，露出揶诺笑容却认真点头的结城明夏，这才向外走去。当然，说往外走，其实能去的地方也有限。盛装打扮的椎名遥和黄濑走在哪里，都是焦点。所以，只能往寻找一个没有多少人、隔音效果好、又能在结城一个电话后迅速赶回去的地方。好在现在也不是人.流的高峰期，许多班级还在进行最后的准备。想在教学楼寻找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地方，说一些不好在公众面前说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椎名遥看了一眼时间，确定她的好前辈忍足侑士会和迹部景吾马上到礼堂门口后，果断的拉着黄濑往天台上走。当然，有一件事一定要提前声明，椎名遥只是看中上面的僻静，打算和黄濑一起上去吹吹风，谈谈人生，绝对不会去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等等上天台干什么？小椎名冷静一点！”
“人少。”
“可是小椎名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引起围观了吗？”
“没关系，再过三十秒迹部前辈一出现在校门口，那些跟在我们身后的人就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校门口冲刺的。”
“……这么吐槽自己同学真的好吗亲爱的？”
黄濑的脑后滑下几根黑线。这句话槽点太多都不知道，要如何吐槽了啊！先且不提那个百米冲刺的速度，为什么单听到迹部到的消息就会这么激动啊，说好的贵族学校的冷静与自持呢？
“我说的是实话啊。”椎名遥认真的看着黄濑，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认真。反手关闭天台的门，面无表情的椎名遥反问道：“而且凉太君，应该也对这种一拥而上的画面很熟悉才对吧？”
“这个……”黄濑脑后的黑线变成了心虚的冷汗，心中那即将喷涌而出的兴奋与期待也因此而冷却不少。他很清楚椎名遥是在暗示什么，但黄濑却并不感到反感。心中反而生起一种奇异的兴奋。这是小椎名对他在意的体现。黄濑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但是这种问题，必须要想一个好的回答方式才可以。一个失言，指不定后院就起火了［蜡烛］。
黄濑的心中竖起了警报。一边享受这种兴奋感，一边支支吾吾的绞尽脑汁想合适答案。
看到黄濑为难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算了，不逗你了。”
“凉太君有这样的待遇其实我很开心哦，”椎名遥看着黄濑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喜欢的人能够同时被这么多人喜欢，这证明了我的眼光，也证明了凉太君本身的优秀啊……”
“而且被这么多人喜欢的凉太君，能够对我产生好感，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感到自豪的事情。”
严肃的表情一点点消失，椎名遥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轻笑了起来。双眼弯成月牙，往日如冰雪般孤高冷艳的冷硬不见了，露出隐藏在冰冷背后柔和的一面，变得鲜活起来。
可是黄濑却暂时没有什么欣赏的情绪。
说好的在意呢！说好的吃醋呢！这个发展是要闹哪样啦！？
虽然这种豁达的心理，出于某种不好说的心理，让他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也很想看到喜欢的人因为在意而露出焦急的情绪啊！怎么办啊好捉急啊。
也许是因为椎名遥的态度太坦然，黄濑暂时忘记了心中的危机，忍不住作死：“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小椎名你未免对我太过信任了吧……万一我喜欢上别的人呢？”
“我相信自己。”椎名遥收敛了笑容，露出了自信的一面。停了几秒，椎名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面色沉了下去。“还是说，凉太君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喜欢的女～性～呢？”
“没有！绝对没有！”感受到遥话里的危险，黄濑赶紧辩解：“我最喜欢遥酱了！！！”
嘤嘤，嘴贱一时爽，事后搓衣板。
为了不回去跪搓衣板，黄濑只能选择挽救。
生气遥酱的气势好强ＴｗＴ，可是他觉得这样的遥酱好帅气也好可爱怎么办！
×
与此同时，被小学妹卖了的忍足，刚刚和迹部走到校门口门口就遭受了围堵。虽然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但是以前好歹能顺顺利利的走！进！校！门！啊！
才多久啊，怎么学弟学妹们就这么热情了这不科学啊？
他看了一眼已经进入自恋模式的挚友，默默的推了推眼镜，成熟优雅的和关系好的学妹们打起招呼，开始再三强调自己只是回来欣赏一下母校的学园祭连校服都没穿所以真的只是纯欣赏就不需要导游了的旅程。
与此同时，忍足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凤，日吉，嗯网球部的大家都在呢，作为已经退部的学长，有点小感动呢。
不过……
没有在人群里找到小学妹的身影，再一想到之前和椎名遥的通话，忍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和椎名遥的联系就没有断过。一直担任靠谱前辈的角色，用从书本上（……）得来各种知识，解决学妹的各种问题。
忍足自认和椎名遥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忍足想到椎名遥最后发来的邮件，上面的确有用询问，是否能公开他们的行程。当时他是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答应来着。忍足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在学妹们热情招呼下恢复过来的忍足，注意到了凤长太郎的低落。
尽管和平常一样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但是忍足却觉得自己这个名叫凤长太郎的学弟，有点不对劲。
“凤？”忍足从学妹的包围中挣扎出来，和好友打了一声招呼后，立刻把自己可爱的后辈拉到一边谈心去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诶，为什么前辈会这么说？”凤惊讶的说。
他的脸上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这让捕捉到这份情绪的忍足心情有些复杂。能够让这位温和的学弟，感到困扰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想到那些凤和椎名关系好的传闻，再想到椎名遥向他的感情咨询，忍足心理其实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
推了推眼镜，忍足斟酌了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因为椎名吗？”
凤讶异的看了忍足一样，然后低落的点了点头。
“黄濑君？”
摇头。
“呃……”
忍足僵住。
不对啊，按理来说，喜欢的妹子被人拐（？）走，作为竹马凤能因为椎名遥变得低落，不可能不对椎名遥的男友黄濑凉太没有情绪啊！
“前辈想到哪里去了？”看到忍足的表情，凤就知道他想错了方向，不禁有些汗颜也有些讶异，但为了不让尊敬的前辈产生误会，他还是认真解释，“我的确是喜欢遥，不过我失落却不是因为遥的男友是黄濑君。”
这句话一说出来，凤反而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凤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迷茫，遥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我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没有错，令凤露出低落情绪的，并不是「椎名遥有男朋友而且还当众秀恩爱」，而是「青梅有喜欢的人了我却完全不知情」。这种距离感，才是让凤产生不安的才是真正的原因。
虽然早有预感，但凤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以为，就算有十年的间隔，以椎名遥对他的依赖，两人的距离，也不会比小时候远多少。但这只是“他以为”。
十年能够改变的事情很多，比如让当初那个小萝卜头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也能让友谊变为「对异性的好感」，更能让亲密的青梅竹马，逐渐拉开距离。
他喜欢椎名遥。
不是对朋友的喜欢，而是对恋人的喜欢。
但他对「在一起」这件事，却并没有怀抱多大的希望。如果有希望的话，那么早就在一起了。
他们太亲密，太熟悉，也太陌生。
他们了解对方的喜恶，熟悉彼此的每一个优缺点，也和每一对青梅竹马一样，容易忽视对方的性别。但是相隔的十年，却也让他们互相认识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兴趣，也背负了不同的选择。就像交叉的两条线，在某一时期汇合在一起，产生某种羁绊，又向不同的方向前进。在遥遥无期的下一次汇合里，注定没有结局。
所以在这份单相思里，凤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得知椎名遥有了喜欢的人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终于结束了」。他为此松了一口气。会觉得不是滋味，以至于产生怅然若失的情绪，也是因为椎名遥有喜欢的人，没有跟他商量而是询问忍足，遇到麻烦是拜托结城明夏而不是寻求他的帮助。
正是这种落差让凤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