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卿边》魑魅五公子

7、第一次的心动

　　又是一个夜晚，这都不知道是第几个夜晚了，栾烛心烦意乱的拨弄着火堆，想着自己要是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地方还不如自杀的好。
　　夜雨抱了一些干柴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胡乱的擦脸上的汗水。栾烛看着那张脏兮兮的脸，挖苦道：“你到底是不是被人养大的啊？”
　　夜雨也听不出来这是在挖苦他，往火堆里添柴：“怎么了？”
　　栾烛发现对这个傻货拐弯骂他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也提不起兴趣再去挖苦他。
　　夜凉如水，梦中的景象一遍遍的重演着过往的一切，黑洞洞的山洞，阴暗潮湿，老鼠窸窸窣窣的在脚边跑过……
　　夜雨哭了起来，模模糊糊的哽咽：“四师兄，四师兄……”
　　栾烛摇了摇夜雨：“醒醒，醒醒。”
　　夜雨的这个梦很深很深，泪水流下面颊，但依然还沉沉的深陷在那个梦中。栾烛忍不住还是大力摇醒他，夜雨朦胧着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突然抱上来：“四师兄，你没事吧！”
　　栾烛一愣，心里莫名一凉，推开夜雨：“还没醒过来吗？”
　　夜雨揉揉眼睛，总算完全清醒过来：“我睡得好好的你推我干吗？”
　　栾烛枕着手臂背对着夜雨：“你说梦话吵到我了，管不住嘴巴我帮你再也不用说话了。”
　　夜雨吓得赶紧捂上嘴巴，安静的躺在边上，至于刚才的梦，已经不记得什么了，夜雨不知道是具有这种健忘的能力，还是他不愿意去记住那些他不想记得的事情，梦依然在他的梦中往复，痛苦，恐惧，占满了他梦的空间。
　　“喂。”栾烛踢了踢还在睡着的夜雨。
　　夜雨嘟囔着挪了挪身子：“干嘛啊？还没到早上。”
　　栾烛看着天空：“你不觉着睡得时间太长了吗？”
　　夜雨稀里糊涂的嘟囔：“你睡不着就别弄我，真是的，觉也不让人睡。”
　　栾烛也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时间有问题，但也说不上来，闷闷的又躺下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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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圆睁着两个大眼睛，傻傻的发呆，栾烛无聊的看着石壁发呆。
　　夜雨是睡不着了，事实上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怎么天还不亮啊？”夜雨还在重复着这句话。
　　栾烛：“谁知道，后知后觉的笨蛋。”扭过身不看那张傻瓜脸。
　　沉默，两人相对无言，时间依然在走，但感觉停滞了一般，栾烛真是闷得要疯掉，而现在就这么一个喘气的还会说话的在面前。
　　栾烛试探着和夜雨聊天：“喂，你四师兄是你兄弟吗？”
　　夜雨丝毫没有迟疑的回答：“不是，但是要比兄弟还要好。”
　　栾烛下意识的想到那种关系，忙甩甩头，赶走这变态的第一反应，试探着问：“那到底是什么程度呢？”
　　聊到夜雨感兴趣的话题了，夜雨凑过来并排和栾烛坐下：“我四师兄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四师兄武功高，人长得帅，脑子精明……”
　　栾烛鼻子里哼了一下：“看你蠢成这样，你师兄也好不了哪去。”
　　夜雨急的站了起来：“我四师兄绝对是武林第一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栾烛更是不屑：“你那老怪物师父倒是挺厉害的，看你那两位师兄的身手实在是不敢恭维啊。”尾音还故意的拉长。
　　夜雨切了一声：“那是我二师兄和三师兄，他们两个怎么比得上我四师兄。”
　　闲着也是无聊，栾烛站起身来，一摆手：“你过来，较量一下，我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夜雨被激将的也站了起来：“谁怕你啊。”
　　话音还没落，栾烛一个近身过来，夜雨反应还是很灵敏，闪身退了几步躲了过去，刚想稳定身形反攻栾烛，自己的命门已经被人扼住了。
　　栾烛松开手：“你武功谁教的？”
　　夜雨很不甘心，扭头坐下：“我四师兄。”
　　栾烛有些奇怪：“你师兄只教了你轻功，并没有教你内功，我在你后面你都感觉不到，你只靠你的眼睛看。”
　　夜雨并没有学多少工夫，他的职责就是做一些杂事，师父长什么样子基本都要忘记了。
　　夜雨不想听栾烛在哪里侃侃而谈：“那是我不学，我想学我四师兄都会教我。”
　　栾烛也不想再去说他四师兄的话题，好像他故意要抹黑他一般。黑夜无尽的漫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聊的简直要发疯。
　　可能又过了一天，天还不见亮，两个人可都是坐不住了，二人一致决定向前走。
　　黑乎乎的，谷底照射不到阳光，月光就更不用说了，夜雨的夜视能力及其好，这与他常年在洞穴生活有关系，栾烛就很不适应，心里烦躁的要命。
　　黏糊糊的，软软的……
　　夜雨一个敏捷攀上附近的一个树枝：“别动。”
　　栾烛也意识到自己太大意了，泥潭像是万千只手在向下拖自己，四目一片漆黑，突然手上抓到软软的东西，脸上也感觉到有热热的气扑来。
　　夜雨使出吃奶的劲儿：“你放松，别用力。”
　　栾烛感觉到身体慢慢的被拖出泥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这么安心的让这个小混蛋帮自己。夜雨用尽全力一点点的把栾烛拉上来，栾烛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肩膀，能感觉到夜雨的脸很热，离自己很近，很近。
　　终于把栾烛拉上来，夜雨看来已经是筋疲力尽，靠在树干上长长的喘气，栾烛抱起夜雨，一个纵身，穿梭于树枝中。
　　夜雨刚被抱起那一瞬间，惊了一下，脸也随之全红了起来，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情窦初开的感觉是每一个少年都懂的，但……但……这个感觉可能是找错了对象，那是个男人，还是个喜欢女人得花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