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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修的妈妈和木子的妈妈是十几年的同学,后来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后来的后来嫁给了一对好朋友,后来的后来的后来还成为隔壁邻居,所以两家的关系比交待还粘。一家就算打死一只蚊子另一家也会马上知道。两家一直梦想着能一家生男孩一家生女孩,然后指腹为婚来个琴上加亲,可无奈两家女主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各生下一个女孩。说也奇怪,婴儿时期的修和木子不管因何原因吵闹只要见到对方就会安静下来并露出灿烂的笑容。也许是老天爷把一对双子星分赐给这两家,以赞许他们的亲密无间。

      修从小就很乖巧可爱,深得大人的喜欢。木子刚刚好相反,是女大十八变最典型的例子,小时候的她跟个瘦猴似的,再加上她姓林,全名林木木,所以小朋友们常取笑她,叫她“种树的瘦猴子”。木子从初三开始越来越漂亮,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男生后悔得直想撞墙。

      人缘不好的木子从来不会懦弱地哭,而是向来大声辩驳、有架必打。修虽然很爱哭,但她只会在自己被欺负时哭,当被欺负的对象是木子时,她就会凶巴巴地护在木子前面,不管身后的木子恨得牙痒痒,一脸义无反顾。因为她知道木子打架肯定赢,可结果却是木爸木妈听了输家父母的控诉而责罚木子,她宁可自己挨几下踢也不愿木子挨骂。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木子帮修打退欺负她的小孩,修则温柔地帮她贴画着hello kitty的OK绷。她们就这么好得没心没肺,好得不顾别人是否说她们是Gay。

      木子打从能和修手拉手一起走路起就把修当成手心里的宝贝,认为她是一个水晶娃娃,一碰就碎。但一次刻骨的经历让她从修身上看到无限的温暖。

      那是她们小学一年级的一个星期六。那天,修爸修妈和木爸木妈一直出远门参加同学会,而那天刚好是木子的生日。修为了庆祝难得的“两人世界”特地用自己好不容易存的零花钱买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德芙、好时、吉百利、费列罗、金帝……应有尽有,因为她知道巧克力对木子的诱惑力远远大于鲜奶蛋糕。

      “木子宝贝,生日快乐!”当修带着天使的笑容抱着这一堆比她的身体还大的巧克力出现在木子家门口时,木子感动得有些哽噎,高兴得忘了取笑随便一捆的包装纸和胡乱操作一团当礼花的缎带。

      那晚,木子就拿巧克力当晚餐,一直到睡觉才咽下嘴巴里的最后一口巧克力。

      睡梦中,修的嘴边一直挂着甜甜的笑。木子却睡得很不踏实,原本就有点小感冒的她这一夜不知怎么的鼻水特别多,不管她怎么擦还是从鼻子里不断往外冒,直到最后糊里糊涂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睡到自然醒的修满足地伸伸懒腰,窗外明媚的阳光让她好想与之拥抱。

      “木子,该起床喽!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可以叫几个同学来一起跳皮筋。”修说着转向木子想摇醒这只视赖床为天下第一大任的猪。

      “啊!”眼前的景象瞬间吓白了修的脸。只见木子满脸已干的血迹,连身上的毯子和身下的竹席也染上了片片血迹。修一边哆嗦着手使劲摇晃着毫无反应的木子,一边大喊:“木子,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啊!”昨晚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房间的门现在还反锁得好好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怎么会有人把木子伤成这样……

      木子在修施加的巨大外力作用下终于醒来,可是她刚想起身就感觉“嗡”的一阵耳鸣又重重地软在床上,浑身乏力。等她恢复视觉时也被周身的血迹惊得目瞪口呆:“修,哪来的这么多血?我身上没有什么地方疼啊……但是头好昏……”
      修猛地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赶紧拿起床边的电话拨120却只听到一阵忙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浑身哆嗦着不知所措,看着木子难受的样子她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苏莫,木子现在只能靠你了!”

      在反复自我强调的严重性后,修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她轻声但一点也不慌张地望着木子:“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她细心地给木子盖上小毯背起就往外走。

      “修,你想干嘛……”木子虚弱地靠在修的肩头,不明所以。

      “送你去医院!”修一脸坚决。

      盛夏的清晨虽然天色很亮却仍鲜有路人,唯有知了声的路上修艰难地挪动着双腿。从她们家到最近的医院虽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对小小的修来说却难过登天。她命令自己每一步都要踩得很稳,生怕颠着背上的木子。

      急诊室的医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家属,小小的身躯似乎藏着巨大的能量,只为背上珍惜的人儿释放。

      “医生叔叔,快看看木子,她是不是快死了……你一定要帮我救救她!如果,如果要血的话就抽我的!”修毫不犹豫地伸出细细的胳膊,任凭满头汗水流过眼睛滴进嘴里,只是盯着医生查看木子的眼神,希望从中得到安定的信息。

      医生也被木子满身的血迹吓了一跳,幸亏血已干,否则不知该如何寻找出血口。他用镊子夹起一块酒精棉花,轻柔地擦拭木子身上的血迹。待血迹全部清干净时,他发现出血点竟然是木子的鼻孔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修微微一笑:“小姑娘,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好朋友只是鼻血流得太多又没有及时补充营养才会这么虚弱,只要休息会儿再吃些东西就没事了。”

      修紧绷的神经一松人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医生怜惜地笑笑又看回木子:“小朋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流过鼻血?”

      木子细细回想,记起前夜的“鼻水”事件:“啊!我以为自己是感冒了在流鼻水,还一个劲地又汲又擦,原来是在流鼻血!”

      “那昨天吃过什么东西呢?”医生继续追问。

      “嗯……就吃了很多很多巧克力!”

      “小朋友,巧克力虽然好吃但也不能吃太多,其他甜食也一样哦!因为它就像火一样,你的血液会被它煮沸直往鼻子外钻!”医生好心提醒,“以后要是再碰上流鼻血,一定要把脸抬高然后找些棉花或面巾纸塞住出血的鼻孔。”

      木子还没开口修就已经“哇”地一声哭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买这么多巧克力,木子对不起!”

      木子听得鼻子发酸,不是难过而是无限感动。她没有安慰修,只是轻声说了句:“莫,我们回家吧。”

      修啜泣着点点头,向医生道谢后扶起木子,嘴里一直念叨着:“等会儿我给你买很多好吃的,甜食除外!”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医生发自内心地漾开笑容。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嘿!这两个小家伙还没交钱呢!不过算啦,谁让她们可爱地让人打从心底想要疼爱。

      木子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眼睛,凌晨时好不容易才睡着,大脑却活跃地一直回忆着童年的一点一滴。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修担心的眼神、坚强的步伐和内疚的哭声,她发誓,一定也要在修有困难的时候做她最结实的后盾。可是现在,木子看向修的床铺,只见她侧躺着缩成一团,眼睛红红肿肿。一定是哭累了才睡着的,木子叹息,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原来修不知不觉间已经喜欢夜喜欢得这么深。木子承认当初之所以会坚决反对修追夜确实夹杂着一些死心,就是怕修被抢走。

      木子懊恼地排排头,下定决心。不管以后如何,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支持修的决定,帮她实现跟夜在一起的梦想。就算以后会受伤,大不了任由她痛苦一场,相信有自己的陪伴修一定能恢复精神。

      不知道修知道她新的打算后会不会大呼万岁,想至此,木子转忧为喜。OK,好事不易久拖,木子快速起床准备实施第一步救友计划,心里默念着:“修,你就等着迎接精神春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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