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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六章:如何为局 ...

  •   作为赫成义的儿子,也许是赫澜渊的不幸,但有两个疼爱自己的兄长,这也许又是赫澜渊的运气,只是不知这单薄的运气还能护得赫澜渊走到几时。

      面对赫澜天的倒戈,赫成义无疑是最恼怒的,漆黑了面容的模样,透着慑人的杀意:“澜天,是不是连你也想要护这个逆子?跟他一起同流合污?”

      “父亲,你口口声声说澜渊是逆子,可是澜渊到底是忤逆了您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如今他出了事,我作为兄长只知要护他一护,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对他落井下石!”

      赫澜天的话,让赫成义眸色更怒:“难不成你也想要跟他一样犯上忤逆吗!”
      赫澜天咬牙:“我只想保护我的弟弟!”

      亲人间的羁绊到底算怎么回事?
      有的亲人可以真心以待,不求回馈,只是因为一份肩负的兄长义务。
      可有的亲人,却可以把伤害做得那么毫不手软,只是因为一个简单并不喜欢。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抓紧了赫澜天的手,赫澜渊的心里冰凉之际,不禁又有些许热流。
      自己也不是一无所有。
      有爹亲,有大哥,有二哥,还有南宫越跟莫绍谦,还有师傅。
      其余的人,不要也罢。

      燕云烈在一旁的马背之上,看着众人只微微眯眼:“看来今天这个情况是双方都想要这赫澜渊了,不如你们比划比划,谁先抓到赫澜渊,赫澜渊便归谁所有,如何?自然了,作为外人,这次的事我们都不插手,所以你们尽管放心”

      扭头看向燕云烈,赫澜渊心里顿时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头。

      白画斳与赫成义对这件事都没有表态,显然是认同这种做法。
      赫澜天拧紧眉宇,拍拍赫澜渊的手,一脸的肃色,只用他们两人听得见的话音低道:“一会我拖住他们,你先跑,他们不会杀我”但如果是赫澜渊落在他们的手里,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七贤庄今日的盛世喜宴,眨眼间全都因为赫澜渊的不辞而别变成了整个京城里的笑话,一向踏碎了别人真心的白画斳,如今也遭到了报应,可不是格外的大快人心吗?

      对于这话,赫澜渊还来不及回应,赫成义便与白画斳一起动手,赫澜天一把推开弟弟,拔了腰上的长剑便纵身跃上,以一对二。

      赫澜渊只楞了一瞬,却也不敢多留,转身施展轻功便走。

      下山前,师傅曾说过自己必有一劫,若能侥幸躲过了便好,躲不过,将注定与亲人生离死别。赫澜渊不知师傅说的劫数是白画斳还是赫成义,只知道这时候,唯一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有赫澜天,而他,赫成义舍不得杀他,毕竟他跟自己不一样,他的生母是夏氏……

      知道赫澜天拦不住他二人多久,赫澜渊也不敢停留,只发了疯一般的朝前疾驰而去,那一袭白影如风一般的掠过树梢,眨眼消失。

      落玄霄抬头一看,微微拧眉:“我们要去追吗?”
      傲陌阡摇头:“这是小白自己的事,我们最后不要插手”

      赫澜天想要一人之力阻拦两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过几招下来,便已吃力不堪,赫成义常年的征战沙场,贵为大军高军,他的功夫能力都不是初出牛犊的赫澜天能对的,白画斳更不必说,这人师出江湖,师傅之一还是江湖万花楼楼主,武功招式之间的气场一但张开,那慑人心魄的杀气与压抑不是一点半点,想要毫无压力地接下他的攻击来根本就不可能。几乎是在同时,两人一起甩开赫澜天,沿着赫澜渊的方向紧追而去。

      急急奔走一段,还没到达与南宫越约定的地点,赫成义与白画斳便齐齐追来,两人一前一后骤然飞身而起,顿时便将赫澜渊给拦了下来,围困中央。

      眸光冷冽的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人,赫澜渊握紧手里的剑,绷紧的身体,仿佛随时都准备要在一战,然而他才举剑,赫成义却骤然闪身而上,出手一掌就对着赫澜渊挥打过去。赫澜渊侧身一闪,挥剑欲砍,却被赫成义抓了手腕反扣:“不孝子,你爹亲被你藏什么地方!”季暮云的那身子现在根本就受不得累。

      赫澜渊眉宇紧拧,璇身一转,用力挣开赫成义的牵制:“这个时候你居然还会记得我爹亲?”赫澜渊冷笑:“我早就让南宫越把他带走了,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京城”

      “你!”赫成义大怒,一掌狠狠拍去。
      白画斳却是飞身一闪,将赫澜渊搂在怀里,一个转身躲开赫成义的掌力。刚落地,赫澜渊便猛然挣开,挥剑后砍,逼开白画斳与自己的距离。

      现在的这个情况,只怕赫澜天已经被他们打伤了,今日自己当真是走不了,只南宫越在过了约定时间还没有看见自己的时候能及时赶来,把爹亲带走就好。

      长长一叹,赫澜渊冷眼看向两人,手腕翻转间,整个剑气顿时变得凌冽异常:“白画斳,赫成义,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那么可恨,恨不得将你们杀之而后快!你们都一样,尽拿人心不当回事,明明不喜欢却偏要招惹,明明就是没有感情却还非要困人一生,现在却一副被伤害的姿态得站在这里,难道你们都不觉得羞耻的吗!”

      白画斳眉宇紧拧,未开口,赫澜渊却突然拔剑而起,目标不是自己,却是作为他父亲的赫成义。

      不是第一次见过赫澜渊的身手了,可是白画斳却是第一次看见赫澜渊的剑气也有这么霸气凌冽杀意渗人的时候,与他记忆里的完全不同,像是沉睡的狮子,突然苏醒,凶猛异常,一点也不像那日被赫成义打得无法还手,不过三十来招便已支撑不住的样子,这一会,他的剑气如霜,惊得赫成义都变了脸色。

      所以……一开始,赫澜渊其实就对自己有所保留?
      这番答案,像是一根棘刺扎在白画斳的心头,不是很疼却无法忽略。

      赫成义与赫澜渊的对招,是在一种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情绪下,只因为那一句季暮云已经不在京城。赫澜渊却出手愈发的狠戾,只见得他的剑飞快如星,不过一瞬,便猝然扎在赫成义的胸口,险些穿破赫成义的胸膛,赫成义大惊,心里的愠怒与诧异同时翻滚,正打算要下重手,白画斳却是闪身上前,一把将赫澜渊扣在怀里,同时抬手接下赫成义的掌力。

      两人碰掌,霸道的气流震得四周轰然一声炸开,尘埃飞扬。

      赫澜渊猝然旋身一转,脱离白画斳的钳制,飞身而出,正想回身挥剑之时,却猝然看见,之前被自己留在芦苇林里的季暮云,这会子却竟是正被人挟持藏于草丛之后,赫澜渊一惊心里诧异得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猛然飞身转改目标正欲朝着草丛方向而去,只听咻地一声,那七寸上的袖箭,猝然飞射而来,噗嗤一声,便没入了赫澜渊的肩头,硬生生穿透肩骨飞射而出。

      赫澜渊脸色一变,身子落地,却还是及时挥剑,剑气射出,直中那挟持了季慕云的人。
      季慕云脸色惨白,已经看不出什么血色,身边的人刚一倒下,顿时便不管不顾的朝着赫澜渊扑去:“澜渊!”

      落了地,赫澜渊不顾伤势,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季暮云:“爹亲!你怎么在这里?是谁抓了你的?”
      “赫影灵,我是被他带过来的,澜渊,澜渊你怎么样,疼不疼?”扑到赫澜渊身边,看着赫澜渊那被血浸红得肩头,季慕云急得双发红,又看他胸上的血流如注染在白色的衣襟上面格外刺耳,季慕云已经被吓的几乎要语无伦次。

      赫澜渊摇头,想说没事,草丛中却有人影晃动,赫澜渊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还没认出那人是谁,没曾想,赫成义在擦身与白画斳而过之时,却是愤愤然一掌朝自己劈了过来,季慕云神色大惊,想都不想,便一把抱住赫澜渊猛然转身,嘭得一掌狠狠打在季慕云的背上,掌力穿透身体,连赫澜渊的胸口都感觉到了震荡。

      “你……”眼看被自己打中的人竟变成了季慕云,赫成义明显愣住。

      赫澜渊软在地上,一身血迹,两手抱着季慕云瞬间软下的身体,半句话都来不及说,季慕云的身体一软,便这般直接倒在地上。

      “爹……爹亲……?”怔愣愣的眨眨眼,赫澜渊半天回不过神,只楞楞的盯着季慕云突然就闭了眼的模样看,季慕云脸色苍白那是常年的病榻缠身,赫澜渊已经习惯了,可是那挂在他嘴角,将他唇边染的鲜红刺目的液体,却让赫澜渊那么难以接受。

      “慕云!!!”
      回了神,赫成义急忙上前将人抱起,可季慕云已经变得如若摊水,任凭赫成义怎么弄那一身就像是没有骨头了一样,软绵绵的……

      这般的情况,让赫澜渊一时间只能愣愣得看着,动动唇,沙哑了嗓子却喊不出一句话来。
      白画斳在旁拧紧了眉,好半响才上前将人扶住:“澜渊……”看他肩头流血不止,白画斳忙抬手为他封了穴道止血。

      赫澜渊扭头看他一眼,一脸的惊愕到现在仍是没有回神,伸手抓了白画斳的手,仿佛用尽力气,才终于挣扎起身,发抖的手臂五指紧紧扣着剑柄,好半响却是突然挥剑,一剑刺入赫成义胸口。

      “父亲!!!”一直躲在草丛里的人再也藏不下去,奔跑而出便是手臂一抬,腕上的袖箭飞出直射赫澜渊的身体。

      白画斳面色一寒,抬手两指一夹便接住这袖箭。

      挨了赫澜渊这一剑,赫成义只抱着季慕云看他,不再出手,赫澜渊却是大吼一声,又将剑朝着赫成义胸口推进三分,一张细长的凤眼,满是水雾与杀气。

      晴天霹雳来得那么突然,仿佛是连白画斳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下意识的便抱了赫澜渊旋身闪开,两人刚一错步,方才站立之处却是一条闪电硬生生劈了下来,电光噼里啪啦,在地面滞留了几息才消散不见。

      草丛里疾奔而出的人也被吓了一跳,惨白着脸色,就直接扑到赫成义身边:“父亲……父亲!”
      赫成义抬眼看他,眸里透着狐疑:“影灵……你、你为何在这?”

      赫影灵急得发哭,动了唇却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向白画斳身边的人,怒吼着:“赫澜渊你疯了吗!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杀他!”

      赫澜渊一字不语,发软的手无力的推开白画斳,步子一错,便将剑指着赫影灵,欲在再手之时却被白画斳抓住了手腕:“澜渊!”赫影灵不能杀……

      后面的话,白画斳没说,赫澜渊却已经懂了,怔怔扭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赫澜渊半响才逼出一句话来:“就因为……他有你的孩子……所以即便他害了我爹亲……也不该死……”

      “你……”白画斳心头大骇,瞬间明白过来,原本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逃婚,只是因为那时候的话他听见了。

      “你那天回去了……”这一点,白画斳完全没有想到。

      赫澜渊只是在笑,惨白的脸色,身染血迹,整个人都那么妖冶而又危险,挣开白画斳的手,赫澜渊踩着沉重的步子朝他贴近,细长的凤眼薄薄的双唇,亦如当初吸引了白画斳眸光的样子一般,那么干净而又清澈:“不让我杀他,那……你来替他抵了如何?”

      话音落,不给白画斳回答的时间,便猝然抬手,一剑刺入……

      好端端的一切,到底是如何发展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答案,白画斳心知肚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抬起的手,只用力的抓在那刺入腰上的利器,猩红的液体浸透指缝,一颗一颗滴落下来,落在红艳的喜服衣罢之上,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忍着疼,白画斳并不动作,只拧眉看他:“所以……你不是没有爱过我……只是在怄气而已,那日的话,你都听见了……”

      赫澜渊拧紧眉宇,并不回他。

      哒哒的马蹄声从后传来,正是燕云烈等人随后传来。
      马背上,傲陌阡猝然见得白画斳被赫澜渊用剑刺穿腰腹,整个脸色当即一黑:“敢伤我的人!找死!”咬牙怒吼,傲陌阡猝然飞身而上,凌空一掌便劈了过去。

      白画斳反应过来,身子一侧,只两手将赫澜渊抱在怀里,为他挡下傲陌阡的掌力,这一瞬,直把燕云烈与落玄霄等人全都惊了。

      这一掌,虽有白画斳相互,但赫澜渊还是受了掌力的震慑,胸口一震爆炸似的疼痛,才逼红了嘴角,白画斳却是一口血骤然吐了出来。赫澜渊一惊抬眼看他,眼底的神色全是一片惊愕。

      白画斳将人紧紧抱着,璇身那刹,还贴在赫澜渊的耳边低道:“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为你收心了,至于赫影灵,我只是……”只是什么?后面的话,白画斳没来得及说,双眼一闭,整个人便骤然倒地,人事不知。

      “小白!”
      “画斳!”
      “少庄主!”

      四周的人惊成一团,全都急忙下马冲了过去。万俟夜与落玄霄急忙抓了白画斳的手,便急忙为他运功。

      赫澜渊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地上像是布娃娃被人拉起的白画斳,脑袋空白着,心里绷紧着,除了看着他们对白画斳的急忙施救,赫澜渊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这样站在原地。

      眼看着万俟夜与落玄霄一起对白画斳运功,白画斳都没有什么起色,傲莫阡大怒,回身一把掐住赫澜渊的颈子,抬手正要劈下,玖千辰与燕云烈急忙上前,将傲莫阡拉住。

      “放手!”傲莫阡脸色阴寒至极。
      燕云烈一把将他的手给甩开,拧眉道:“画斳为他不惜受你一掌,可见他对画斳有多重要,而今画斳为他重伤,你怎能还要杀他?”
      “是啊” 玖千辰也道:“画斳能为他不要性命,可见画斳是真的爱他,如果你此时杀了他,等得画斳醒来知道后岂不难过吗?你就不怕到时候画斳为他与你反目成仇吗?”

      听着他们两人的话,傲莫阡一愣,随即眉宇紧拧:“我可以不杀他”
      玖千辰与落玄霄刚松一口气,没曾想傲莫阡突然一掌,极快得拍向赫澜渊的胸口,当即就打的赫澜渊砸了出去。

      “花无痕!”玖千辰与落玄霄都有些无语得看他。

      傲莫阡甩袖转身朝着白画斳走去,也跟着为他运功疗伤。

      赫澜渊跌倒地上,嘴角挂着猩红,捂了胸口,只抬眼朝着白画斳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意识混散起来。

      白画斳……为什么要救自己……
      不是只逗着自己玩的吗?
      为什么却要……

      还没想到这个答案,赫澜渊便彻底昏厥过去,没了意识……

      ……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的每一个细节到了如今,白画斳都还记得那么清晰,那一日,如果不是傲陌阡的那一掌使得自己伤上加伤,赫澜渊不会被人带走,自己与他也许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前厅里,毁坏的家具验证着之前发生的事,白画斳站在中央,垂了眼睑,脑子里,只留下那阔别多年的人再次转身而去的背影,那么干脆直接,却又寒烈异常。

      “画……画斳……”
      站他身后的人早已被刚才的事惊吓得脸色发白,好半天才开了口。

      两手负在身后,白画斳紧闭双眼吸了口气,才问他:“何事?”

      “我……我父亲他……后日就要被问斩了……”害怕着,这人道明了自己跑到前厅的理由。

      “知道了”白画斳点头,半响后,才转身看他。

      那人身形修长,容貌间比起当年似乎并无多大差别,却跟自己记忆中的人影似乎越来越远。
      明明一样的凤眼薄唇,瓜子脸颊,明明一直以为都是一样的,可是今天猝然见了消失多年的赫澜渊,才发现,他们两者间的区别无比之大……心里轻叹,白画斳转身踏步而走,还没离开,赫影灵站他身后又急忙开口:“画斳!我……”

      “还有何事?”淡淡开口,白画斳并不回头。
      赫影灵拧紧了眉,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我三哥他……”

      “他回来了,你最好也别出去,不然他再想杀你,谁也救不了你”今日的赫澜渊与当年已是今非昔比了,他的功力,只怕……更是不在自己之下……

      ……

      七贤庄一行,赫澜渊没有想到竟会遇上一个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人,至于那个七贤庄庄主,当年与自己到底有何关系,如今的赫澜渊已经记不得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走街头,高扎的长发直垂腰际,发色乌黑一丝一缕都那么柔亮光滑,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衫,气质凌冽冷如寒玉,上绣这盘龙腾云的白色广袖随风而动,衣角翩然,即便此时的他头戴斗笠,可是那一身的风华却依旧难以遮掩,每每总引得街上路人回头观望。

      “玉橫哥哥,等等我!”莫古怀心急追而来,他却如若未闻依旧脚步不停,莫古怀心只能上前,一把抓了他的手臂,却不想他猝然得手腕翻转,却是将莫古怀心的手反扣在背,当下就疼得莫古怀心龇牙:“玉橫哥哥,断了断了……手断了”

      斗笠下的凤眼冷然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扣了手臂的少年,赫澜渊并没有松手,只冷然的问道:“还跟着我做何?”

      “玉橫哥哥你……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莫古怀心疼的倒吸冷气。
      赫澜渊松了五指,不再停留,便朝着前方走去。

      莫古怀心心有余悸揉着发疼的手不再碰他:“玉橫哥哥,你打算要去哪儿?”
      “南海”赫澜渊道,声音明明就那么好听,却冷然异常全无半点温度。
      莫古怀心狐疑:“那赫成义你不管了吗?”
      “自有人管”似乎不再满于莫古怀心的跟随,赫澜渊两手朝着身后一负,猝然飞身而去,一头的长发在空中随即荡开,原本乌黑的颜色,仿佛是被阳光渡上了金色,发尾处因着光线的关系变得半透明起来,衣襟翻飞猎猎而响,斗笠下若隐若现的面容亦冷若寒霜却华美异常,卷翘的睫羽一览无余,眼尾上挑更是无尽的风华绝代。

      甚美的一个人,却周身透着危险,不许旁人接近,不许旁人碰触,来来去去皆如风一般,让人无法抓住。

      南海位于京城南北方向,地处较为偏远,却是个极为优美的地方,海鸟水中嬉戏,卷浪一波一波扑打地海边的礁石上,水珠飞溅跃过半空,总能泼出一个个的七色彩虹,幻美如镜,却眨眼即碎。

      最高处的礁石上,赫澜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大海,摘了斗笠,露出的面容,仍是如若白霜,只是双眉微拧,细长的凤眼里面,隐有波动。

      那一年,季慕云的骨灰,就是被自己在这里洒进海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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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六章:如何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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