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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四十 章:口蜜腹剑 ...


  •   皇帝这一重病,当夜许多朝中老臣都被召进宫中,一个一个见了诸位老臣之后,皇帝曾有一盏茶得时间是独自呆在寝宫里头,就连宫人婢子都一概被遣派了出去……当夜三更天的时候,皇帝最终还是驾崩,只是临死前居然都没有钦点出大周下一任的国君出来,朝乱,眨眼爆发……

      “少庄主,您……您真的对朝政之事不予理会吗?”
      七贤庄的书房中,杜伊看着那一袭白衣站在火架子旁的男人,眉宇紧拧,眸里透着不解。

      男人不语,只将袖中的黄卷拿了出来,看也不看直接给丢在火盆里,散开的一角,还能清晰的看见上头红色的朱砂书写着,册立上官画斳为太子的字样。

      男人垂着眼睑,不苟言笑的模样严峻异常:“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做这大周的帝王?更何况,施舍的恩惠?哼,谁稀罕”

      杜伊不敢再问,只小心的垂了头,并住呼吸。

      帝王之位,白画斳不稀罕,可是却有人十分稀罕。

      皇帝立下的遗诏被人盗取,太子之位悬空,新君无主,整个朝堂瞬间分化两派,简直就是水火不容,随时都能剑拔弩张。

      朝廷里的风云暗涌,赫澜渊又怎会懂得?在完成了大哥堆积下来的事物之后,整个人也难得轻松了一把,正想着要如何好好犒劳自己的时候,莫少谦的帖子却被送了进来,邀他琼花楼相聚。

      再次来到琼花楼的时,这里人声鼎沸热闹异常,跑堂的小二一头汗渍,虽然辛苦却满脸都堆着笑意。

      上了二楼,远远的赫澜渊便看见了那坐在床边正聊着话的两人,还没上去,莫少谦倒是先朝他招了手:“玉横,在这里这里,快过来”

      赫澜渊一笑,上前道:“看你这精神的样子,想来曜日一定将你喂养的很好吧”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啊真是。
      南宫越轻笑,放下手里的酒杯,面有得意:“自然,我每日每夜可都有喂养过小谦的”
      这话很正经,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莫少谦一对上南宫越那双已有所指的眼神时,双颊就不争气的红了。横了南宫越一眼,莫少谦只将赫澜渊拉上前:“南宫越说话一向没个正经,你别理他,之前听说悯晨哥哥病了,现在可还好?”

      赫澜渊点头:“现在好多了,只是还需要好好养着呢”
      南宫越蹩眉:“大公子的身体一向都很强健,这次怎得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
      赫澜渊一愣,还没想好说辞,莫少谦反倒先开口了:“你没听说过吗?自古英雄不怕死,好汉最怕病来磨,悯晨哥哥强势了这么久,一直都没痛没灾的,这会子突然病了自然是如山倒了,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啊?”

      南宫越摇头,一脸的好笑:“是是是,你说的有理”
      “当然有理!”莫少谦一脸的骄傲,让人忍俊不禁。

      赫澜渊也是好笑,拍了拍莫少谦的肩膀,不已经的转眸间却只见得楼道处,店小二领着名白衣长衫的男人踏步而入,直径带去了三楼的厢房。

      看着男人丰神俊朗的模样,似乎不管何时何地,他都一身的气定神闲出尘清绝,怕是人中龙凤也不足以形容他的风骨,他只不过在这楼间显了片刻,而后便引得一阵骚动,垂了眼,赫澜渊心里满满狐疑,白画斳……来这里做什么?

      “我先失陪一下,片刻便回”不理会一旁还在斗嘴的两人,赫澜渊随后去了厢房,深知男人功夫卓越,赫澜渊小心翼翼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只停留门外窗边,好奇从窗缝看向里面。

      “老朽听闻少庄主素爱美人,今个儿便收罗几个,不知少庄主看着可还入眼?”
      窗缝太小,看不全里面的情景,只能听得他们的对话声响。

      “周老板两次三番不惜重礼派人请我赴约,难道便只是为了送这几个人入我房中?周老板可知道,我白某虽素爱美人,但也并非是来者不拒,更何况,周老板的这个,与我眼中不过便也只是庸脂俗粉罢了,何谈美人二字?”

      周老板笑:“以少庄主之眼光,看不上这几人,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少庄主可曾听过江南乱影?”

      “哦?”白画斳似乎对这个颇为有趣:“江南之地便是盛产美人,至于这乱影倒是听闻从他们家出来的各个都堪比尤物”

      周老板顿时笑得有些小得意:“老朽幸运,年前南下之时,偶遇乱影中人,倒是捡到了件宝贝,便是不知少庄主可否看得上了”

      白画斳似乎带了笑意:“看来这几个人不过便是陪衬罢了,这乱影中人才是周老板真正想送之人,也罢,且先让我瞧瞧再议”

      房间里传来的话,让赫澜渊心理一绷,眉宇紧拧,指尖仿佛是下意识的掐进掌心,里面巴掌声响传来,不过眨眼,赫澜渊便看见屏风后,有人影走出,正巧立于他的视线之内。

      那个一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年,少年一身透明的纱衣,完全遮挡不住他纤细净白的身姿,如若一丝-不-挂般的立于人前,少年模样极美却因稚气未脱而愈发诱人,不知怎得,看清了少年的模样,赫澜渊忽而想起一句话来。

      巧笑倩兮,巧目盼兮。
      如若再过十年,这少年必定是一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而后、视线里,就见得那一抹白衣走到少年身旁,指尖挑了少年的下颚,在赫澜渊眸色惊变之际,轻笑一声:“这孩子,我要了”

      ……

      琼花楼的二楼,上坐的都是一出身不凡的贵家公子,相比于一楼的喧哗,二楼要显得清净一些,临窗的角落,只要一个扭头,就可以看见街道上的繁华。

      京城,大周国的首都,呈现眼前的都是一派繁荣昌盛之像,不知道掀开这层外衣之后,它底下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如同……白画斳一样,明明就是那么一个不染尘埃之人,却偏偏……

      “玉橫,怎得不吃东西,在想何事?”
      “没想什么”收了思绪,赫澜渊拿了筷子,便随意夹了块肉放到口中,嚼了几下,可还来不及吞入腹中,口里传来的味道,当即让赫澜渊整个脸色一变,而后猝不及防侧身朝旁吐了起来。

      “怎么了?”
      看他状况突然,南宫越跟莫绍谦都不禁愣住。

      赫澜渊这会子却说不出话,兀自转朝一边,拍着胸口恶心不止。
      放下碗筷,南宫越忙给他拍着后背,莫绍谦也急忙帮他倒水,可赫澜渊这恶心的情况似乎完全没有好转,一下子倒让两人有些担心起来。

      三楼厢房,男人踏步而出,原本是打算领了身后的少年打道回府,却猝然被窗边的动静吸引住了,当下只对身后的老者低声交代,老者点头一笑,便领着少年错步而去,而后男人上前直径走向了窗边:“澜渊?”

      这声音让赫澜渊心里一突,却无暇理他,只管自己拍着胸口难受。

      男人并不理会南宫越与莫绍谦在看见自己时的诧异,只端了桌上的几碟子菜食闻了闻:“是韭菜猪肝”放下碗,遂对小二吩咐:“去拿碗酸汤过来”

      “好叻”小二应着忙手脚利索的去办。

      待得酸汤被人送来,赫澜渊端过忙喝了好几口,似乎这才好些。男人干脆在他身旁坐下,又给赫澜渊倒了好几杯清漱口过胃,赫澜渊这才感觉好了很多,只抬眼时,眸里已经被弄得起了水雾,反倒映着一种我见犹怜得错觉。

      “澜渊这胃娇贵着呢,一般的生姜蒜子可都入不得胃的,油腻的话,那可是最忌猪肝了,当真是让二位见笑”看着一旁傻掉的两人,男人的口语之中透露着一种亲昵般的宠溺,仿佛这赫澜渊便是他房中正受宠的哥儿一般。

      眨眨眼,莫绍谦半天才回了神:“你们……是……”什么关系?
      南宫越惊诧之后,忽而笑道:“少庄主怕是认错人了吧,他可不是玉橫赫澜渊,而是赫家的四公子,青珞赫影灵啊”

      白画斳转眸看他,脸色挂笑,却并不言语。
      赫澜渊当没有听见,兀自给自己倒水喝下。
      南宫越却是复笑:“早些时候,我与影灵有些误会,闹得不太愉快,今日便是趁着少谦之情前来这里化干戈为玉帛的”

      “曜日说笑了”白画斳依旧一派的从容:“旁人我还认不得,但澜渊,又怎可认错呢”

      “可我三哥今天真没出来”放下杯子,赫澜渊刻意学了弟弟平日里的模样,有心想要试一试这白画斳:“我可不像三哥那样,吃什么都容易过敏的,只是这猪肝油味儿太浓,一时间才受不住的,不过刚才的酸汤真是好喝”那模样,相极了弟弟时而嘴馋的样子。

      白画斳听的心里一突,眸底的异色一闪而过,伸了手便想要去抓赫澜渊的手腕:“一会可要我送你回去?”
      赫澜渊侧身避开:“时间还早,我想再多呆一会,晚些时候曜日他们会陪我回去的”
      白画斳低声一笑,仿佛不论何时他都是这般的温润儒雅:“也好,说起来,有些时候没见过你三哥了,也该去看看他了”起身拂衣:“先做告辞”而后,便萧然离去。

      莫绍谦僵在一旁,确定白画斳已经踏出琼花楼,当下便有些激动起来:“玉橫,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指甲掐进掌心,赫澜渊面色却平静无常:“不过便是普通朋友而已,早前的时候他帮我救过大哥”
      莫绍谦听得狐疑。
      南宫越却隐隐的似乎明白什么,只道:“白画斳这人的风流,在京城里不算什么秘密,许多想要巴结于他的商户们,总是变着法的想给他送人,以求商路通顺,不过又因他模样实在出众,眼光也挑,不是美人便断断不会要的,你与他若只是普通朋友倒也罢了,不过还是听我一言,莫要与之深交为好”

      赫澜渊转头看他,并不说话。
      南宫越以为他没弄懂,慎重了面色负道:“这天下,若论及无心之人,七贤庄的白画斳便是首当其冲,轻易信了他的话,吃亏得会是你”

      莫少谦也跟着点头:“就是,白画斳这人多情得很,只要是个美人,没有不爱的,也不知道他的心是可以被分成几瓣,真想看看哪日他也被人以其人之道还他其人之身,不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这么一日啊……”

      是个美人都爱?
      以其人之道还他……其人之身吗?

      夜晚,躺在榻上,赫澜渊脑子总是不断的想着今日酒肆所见,白画斳……当真收了那个男孩,一想着他那挑起了男孩下颚的指,曾摸过自己,赫澜渊就浑身一震哆嗦。

      是呢,一个人的心到底……是可以被分成几瓣?今日他收了那男孩,是不是忘记了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是不是……一直只是在逗着自己玩的?

      回想着,大哥成亲那日他说的话,他所有的举动,赫澜渊心里便是一震翻涌。
      其实……那些都是假的吧?只是为了证明……他白画斳是不会被人……拂逆的?
      这个认识,让赫澜渊遍体生寒。

      如此心烦意乱的想着,却骤然听得窗户有动静传来,赫澜渊心中一警,顿时翻身而起,空手朝着窗边攻去,突然出现窗边的那抹白影兀然闪身而避,一把抓了赫澜渊的手腕,便顺势将人抱入怀里。

      赫澜渊抬腿一踢,没曾想对方却是乘势将赫澜渊一把横抱,而后直接丢人床榻之中,身影便整个重重压了下来:“好些日子没见,你身手倒是愈发利索了”

      这声音……

      反应过来此人是谁,赫澜渊当即只觉得胸口瞬间火涌,正想要发作时,白日里莫少谦说过的话却突然回想,以其人之道还他其人之身,而后赫澜渊面上当真端出一幅无事之像,调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堂堂一庄之主,竟也做起了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男人闷声低笑:“我这不叫偷鸡摸狗,叫窃玉偷香”与赫澜渊蹭了蹭鼻头,男人又问:“早前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不在,去了什么地方最好是如实招来”

      “你可以猜猜”
      男人的手,随即沿着赫澜渊的腰线朝下滑去:“如果是去私会情人的话,我可是要罚你的”
      “情人?你说的是你吗?”故意任凭男人手里的动作,赫澜倾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然不是你的情人”而男人也没有太过,只是指尖一直在赫澜渊的腰上流连不断,贴在耳边低柔暧昧:“我是你男人”音才落,冰凉的五指已经探入衣中。

      赫澜渊身体一僵,抬手抓在男人肩头:“久不见你,如今却突然半夜翻墙而入,难道便只惦记着做这档子事儿?”细细的吻,开始慢慢的落在颈子上,赫澜渊微微仰头,眯起了眼,似有纵容之意。

      男人与他紧贴,忽而停下:“若不是想念你了,怎么会一见到你便这般没了自持”说是说着,但他却不敢真有过分僭越的举动,因为他没有忘记……澜渊一直都没有彻底忘掉自己以前的事……

      赫澜渊低低而笑,笑声里,仿佛是刻意想要引诱这人,那笑声里竟了多分平日里所没有的魅:“不知道这种话,你是不是也曾对其他人说过?”
      “你觉得呢?”男人只将话题又丢了回来。

      赫澜渊将人推开,翻身侧躺:“看你来我这里这么畅通无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我弟弟呢?”
      “你弟弟?”男人似乎当真意外:“是谁?我怎不知你还有个弟弟,若说起来今日我倒是在琼花楼见过一位,便不知是你还是谁了?莫不成那人便是你弟弟?”

      若不是掌心抓着身下的被褥,也许此时赫澜渊会很想一巴掌给这男人打个内伤出来。
      “我是还有个弟弟,叫影灵,与我同岁只比我小了片刻,不过他的模样与我到宛若如出一辙,你若见了,必定分不出我们兄弟”

      手臂横在赫澜渊的腰上,男人胸膛贴在他的背上:“若是旁人我自然是分不出来的,但若是我的澜渊,只是一眼我必定能认得你来”手臂收紧,将人抱在怀里,男人的口蜜腹剑中满是动听情话喃语:“我的澜渊,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四十 章:口蜜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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