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李海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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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对组长报以的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我一直都知道组长同志对共和国有多么忠诚。为了共和国，他甚至可以去死。
我很惭愧，因为我做不到。
因为能够让我心甘情愿地替他而死的，只有组长同志。
不久前我已经与组长同志见了一面。
尽管我并没有表露身份，但组长同志还是认出了我。他说我长大了。
组长同志还记得我。
我真的很开心。
我觉得我曾经所受的所有痛苦都值得了。
后来，我扮作一名高中生，正式潜伏进了月亮村。
到学校的第一日，一个名叫尹柳俊的人便热情地向我示好。
正是因为他，我才与组长同志正式地见了面。
柳俊带着我到了组长同志工作的超市，就这样，我见到了兢兢业业扮演着傻瓜的组长同志。
我跟他打着招呼，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即使是最简单的点头行礼，我也紧张得全身僵硬。
我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我只想让组长同志看到我最好的一面。
看着他被柳俊欺负的狼狈模样，我的心里非常不好受。
他曾经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人，现在却要受到如此侮辱。
我的心很痛，可我却不能暴露我自己。
很意外地，我发现组长同志竟然十分关心一位送外卖的大叔。
这位大叔是北边派来的另一个间谍，我认得他。因为就是我亲手把他制服并交给其他人押送他回国的。
傍晚的时候，当我路过一个巷口，组长同志竟然来找我了。
我很紧张。不知道组长同志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正在我拼命猜想着时，他却开口质问我是不是杀了那位大叔。
说真的，当时我有些嫉妒。
那个同志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这么多年不见，组长同志想对我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明明在那一晚他还会关心我、还会问我是不是成为了组长。
为什么这一刻却要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质问我？
难道在组长同志心目中我就连那样一位大叔都不如吗？
我不受控制地问出了我心中最想问的话，组长同志却只是冷冰冰地让我回答他的话。
当时我真的很不想告诉他，我真的很想对他说“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可我还是做不到。
我无法对组长说谎，也不想让他误会我、讨厌我。
我还是向他说明了一切。
我告诉他，我是来代替那位大叔的。可组长同志却十分瞧不起我。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那么没用吗？
我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儿了。
组长同志，请不要再小瞧我。
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守护你。
就在这时，他突然一把把我拉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尽管我很快反应过来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人来了，但我当时还是整个人都懵了。
被组长同志拥抱着，就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对我来说都是……简直让我“想死”的事。高兴的、紧张的想死。
我整个人都僵硬了，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我完全不敢大口喘气。
那两个人渐渐走远了，组长也放开了我、上前去查探情况。可我却仍然沉浸在刚才的一片喜悦当中、久久不能回神。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走到组长同志身边时，我听到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兔崽子”。
一向冷静的组长竟然会骂人。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组长对我说：“你去帮个忙吧，我不能暴露。”
可我为什么要帮忙？
一个变态的老头在骚扰一个南朝鲜女人。
就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去帮忙？我为什么要帮个我不认识的南朝鲜女人？
这并不是我们的任务。
组长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甚至为了这个陌生女人骂了那个老头，他竟然会为她而生气。
难道他在担心她吗？
怎么能这样！
组长很快向我解释，他告诉我这都是为了得到柳俊的信任。因为这个女人是柳俊的亲姐姐。
当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这样。我就说，组长同志怎么可能会担心这个陌生的女人呢？绝对不会的。
组长同志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执行任务罢了。
在后来，组长又让我帮他解决啤酒工厂的那些人，我猜测这是为了获得超市奶奶一家的信任。
其实我也很想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害组长受了伤。不可饶恕！
可组长竟还要我毁掉仓库。
为什么还要这样？只要杀了他们不就好了吗？
就在这时，组长同志摘下了他的帽子，并亲手把它戴到了我的头上。
他的手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了我，顿时，我感觉一股电流流过了我的身体、又酥又麻。
组长同志笑着问我：“你会帮我的吧？”
就在这一刻，我彻底沦陷。
组长同志，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对你说“不”的，永远也不可能。
之后的一切，只是我越陷越深的过程。
我心底的芽苗，就此慢慢长大，最后充满了我的整颗心。
这是“爱”吗？我不知道。
从小在部队长大的我，根本从未接触过爱。
我只知道，我想永远跟组长在一起，就算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也好。
我只知道，不管组长想去做什么，我都愿意无条件地帮助他，就算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
我只知道，如果谁伤了组长，我就去杀了他；如果谁杀了组长，我还是会去杀了他，然后自杀。
对于组长同志来说，最重要的是祖国。
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组长同志一个。
如果让我抛弃祖国，我也会抛弃；如果让我去死，我也会去死。只要是为了组长。
这难道就是“爱“吗？我不知道。
我希望能跟组长同志在一起的只有我。我不希望他再有任何人向我一样陪伴他左右。
或许是一种自私感在作祟吧，但我就是这样想的。
不管是徐尚久同志还是那个陌生的南朝鲜女人，甚至是跟我们同为间谍的海浪组长也一样。
每当组长关心他们的时候，我的心都会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很难受。
其实我知道，尽管我一直追随着组长，但我并不真正地了解组长。
海浪组长，他才是真正了解组长的人。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希望唯能一陪伴在组长身边的人是我。
是因为我的自私吗？我真的希望组长同志能只属于我，或者说，他就算不能属于我，也请不要让他属于任何人。
也许这真的就是“爱”吧。我还是不知道。
在天台上，我们被南朝鲜的警察队伍包围。
海浪组长已经为救我们牺牲了，而我们似乎也将要命丧于此。
我希望组长可以逃掉，可此刻的他却完全无法振作。
或许我们真的就要死了。
南韩的那位警察不停地劝说着我们，让我们投降。他说只要投降，我们就可以不用死。
投降吗？我根本不在乎。
如果组长同志愿意以投降的方式活下来，我就会投降。只要能跟组长同志在一起。
可我知道组长同志不会这样做。他宁可死都不会这么做。
所以，我也绝对不可能投降。
就算我抛弃了祖国，难道你们以为我就会成为南朝鲜的走狗吗？混蛋！
能够让我抛弃祖国的就只有组长同志，而不是你们这些狗崽子。
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组长。
当组长同志抱住我、替我挡住子弹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真正的“拥抱”。他保护着我，他关心着我。
当子弹打在组长的身体上时，我很心痛，我希望那些子弹是打在我身上的。
但我也很幸福。
当组长抱着我跳下天台的时候，他特意转身垫在了我的下面，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
被组长紧紧拥抱着，我真的很幸福。就算我们马上就要死了，我也是怀着幸福而死的。
临近死亡的那一刻，我突然回想起曾经的一幕：
——“组长，如果有来生的话，您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吗？我想在平凡的国家，平凡的家庭里出生长大。”
——“梦想还真大啊。”
——“说什么呢，小子。那你想怎么出生？”
——“我啊，只想出生在平凡人组长家的隔壁。”
就算生生世世，我都希望能出生在组长的隔壁。
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伴着组长，一直保护着组长，直到永远永远了。
组长同志，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6·李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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