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没头脑和很高兴》Zenia

1、1.体育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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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川绘凛蹲在湘北体育馆不远处的树下，百无聊赖地抠着脚下的小草。
　　体育部的老师已经在外面又喊又敲了半天，篮球馆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窗帘也拉得严实，完全看不到里边是什么情况。但是馆里传出很大的动静，就算只是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是出事了。
　　早川撇撇嘴，忍不住觉得老师实在是太没用了。

　　“阿嚏！”
　　早川揉了揉鼻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还在感冒的病人。
　　一个星期前，早川绘凛从东京转学回到神奈川，进了湘北高中的二年1班。同班的井上彩子是国中时期的好友，两年多未见也没有淡了感情——在被责怪“一声不吭就转学离开”的时候还是能够毫不生疏地挂在彩子身上打哈哈，直到被对方标志性的纸扇象征性地敲打了额头，才笑嘻嘻地退回身来，所谓的“质问”也就到此为止，接着就被彩子邀请去观看篮球队的训练。
　　当时被“还有一份材料没有交给学校”、“好久没有住人的房子需要打扫”、“而且我感冒了却没有口罩”这样的琐事缠身，早川斗胆拒绝了彩子，却又在对方黑脸的瞬间连连保证一旦收拾好房间可以从宾馆搬回家，自己就会去篮球队看望她的。
　　明明以前跟彩子在一起完全不会落下风，果然做错事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
　　所以说，要不是为了彩子，也顺便看看某个好久不见的家伙，她才不会蹲在这里装蘑菇啊。
　　“阿阿——阿嚏！”

　　体育馆的门是在一个胖乎乎的老头——似乎是篮球队的教练——赶到之后才开的，早川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很有眼色地留在原地。不管怎么说，刚才体育馆里那种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可是听得很清楚的，才不可能是篮球砸到地上发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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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老师带走了一拨少年去问话，早川才小跑着进了体育馆。地上七歪八扭地躺着好几个人，看起来都不是湘北的学生，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点点，一旁还有一柄折断的拖把——无论怎么看，比起训练场地都更像凶杀现场吧。
　　彩子正忙着指挥几个仍旧“完好如初”的队员搬运“尸体”，见到早川来不及与她寒暄，就不客气地指派她去照顾伤员。
　　“小凛，那边两个家伙就麻烦你陪他们去下医务室了。”
　　“可是我也是病号……”虽然只是感冒，那也是会传染人的“重病”啊。
　　早川嘟囔了一句，视线顺着彩子努着的嘴看过去。
　　红头发的家伙一定就是最近彩子频频提及的问题儿童樱木花道，累累伤痕也遮不住他脸上得意的神情。
　　看起来好像很可爱嘛。
　　早川想着，还没来得及感慨出口，就见他斜眼瞄向旁边，接着得瑟地转身叉腰对着与他身高相仿的黑发少年道。
　　“流川你打架的技术果然和打篮球一样不行啊哈哈哈哈。”
　　原来不是看起来，是真的很可爱呀。
　　早川在内心确认了樱木的属性，几秒钟前因为看到流川枫一脸血而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笑意——真是的，这种活蹦乱跳的家伙哪里需要去医务室啊。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在彩子的又一次催促下，早川还是认命地朝他们走去。她看到流川挑了挑眉毛，然后立刻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表情。
　　不准备理她吗？
　　那她只能用对付小心眼的杀手锏了。
　　主动搭话！
　　“好久……咦，你不是那天在药店买口罩的家伙嘛？”
　　计划的问好出现偏差，早川的视线被方才没有注意到的少年吸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不够大的缘故，早川总是不能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扫遍全场，以至于常常受到不该有的惊吓。
　　就好像现在，那天在药店碰到的神情凶恶的少年，此刻脸上的伤痕、眼泪以及似乎不该出现在像他那种不良少年身上的悔意本该很容易引起她的注意，然而早川却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占据着篮球馆内的一方空间。
　　几天前早川去药店的时候，正巧遇到少年准备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口罩，听到店员温柔笑说“您运气很好，因为春季流感易发的关系，这是本店卖剩的最后一只”，一时冲动就上前抢白道：“我要买。”
　　“滚开。是我先来的。”少年头也不回地喝道，粗鲁的言语让早川颇为不快，毫不示弱地、故意地对着口罩打了个喷嚏。
　　“阿嚏！”
　　少年嫌恶地转过头来，这才愿意分点目光打量她。
　　“真是不好意思，我……阿嚏！”再次偏过头去对着口罩撒播了感冒病毒，早川回过头来，很是“抱歉”地道：“我感冒了，不过既然你要这个口罩……就让给你……阿嚏”
　　“我不要了。”对方最后看了她一眼，带着明显的“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懒得打你”的意味，愤愤走出店门。
　　少年转身的一瞬间，早川垮下脸，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她终于看到对方张嘴说话时空缺的门牙，发现自己的行为简直可耻。花季少男没了门牙，即使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年也依然值得同情，她却抢掉了对方遮羞的唯一希望。
　　回忆到这里，早川蹲下身来。
　　她原想双手合十为那天的事情来个诚意满满的道歉，看清少年此刻几乎是哀恸的表情，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喂，那天……不好意思啦。”早川伸手想要戳戳对方的肩膀，然而指尖还未触到人家，就感觉后颈的衣领被揪住，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提起来，被迫半仰着身子踉跄着后退。
　　等到早川反应过来，已经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被拖出了体育馆，她能看到馆里的众人惊讶错愕的眼神，顿觉羞恼。
　　“流川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不应该是对待女孩子的态度。”
　　“……哦。”流川枫顿了顿脚步，然后继续拖走。
　　“混蛋，我现在可是青春期的少女啊！”

　　**

　　早川在客厅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了落满灰尘的医药箱。也不管里边的药品有没有过期，随手抹上了流川的伤口，贴上创口贴后还用手掌拍上他的脑门。
　　“会痛。”流川不满地皱皱眉头，口气倒不是抱怨，更像是在责怪早川的无知。
　　“现在知道痛了，那你还打架！再说，刚才在学校你拖走我的时候我的心也很痛好吗？”真是太丢脸了。
　　“……”流川的表情有些无辜，大概是无法理解元气满满的少女有什么好心痛的，沉默几秒，他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你去哪里了？”
　　“东京。”早川绘凛收拾完医药箱，等着流川枫的下文。
　　“哦……困了。”流川枫想了想，觉得好像没什么可问的，整个人已经往后倒去。
　　“混蛋不准睡觉，既然没什么要问的就帮我干活。把地板擦干净了才能睡，喂都说了不能睡啊！”
　　什么嘛！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突然消失，两年多来毫无音讯，他这阿米巴原虫竟然真的只用一句“你去哪里了”就把她打发了！
　　就算一开始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也很生气好不好，亏她还在回神奈川之前编了好复杂的一个谎！
　　“zZ……”
　　回应她的只有流川枫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