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霸气告白，你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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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C市。
“总裁，最近电视上比较好的节目，上档次的节目---‘厨王争霸’打电话邀请您参加，您看……”
“我有空吗？”薛凡右手杵着太阳穴，戴着金丝眼镜看着密密麻麻的文件，嘴里发出的话不温不火却不容质疑。
“不是，总裁，如果你参加这个活动的话，有几个好处哦。”张晋踩准机会跳上去，狗腿的蹭到了离薛凡还有一米的办公桌前，恭恭敬敬的就等着发言。
“哦？是吗？你说说。”薛凡继续低着头看文件。
一听这语气，张晋的大脑迅速发达了，敏感的知道自己有戏了，理了理西装领带，清了清喉咙，打起十二分精神，顺带着还摆了个自认为好看的pose，怎么看怎么都像要演讲的阵势，“一，如果总裁您成功了，可以提高公司名誉，公司的股票也会大幅度上升。就凭您高大帅气睿智的形象，上升5个百分点那是妥妥的。二，如果您去参加了，随之增长的还是您的名气。当然嘛，还有您的人气。那肯定是新一代男神。钦慕的人数不胜数。三，总之，您去就对了。相信我，没错的。”张晋对于自己完全没有打草稿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那是相当满意。
薛凡环臂看着他自导自演表扬了半天，不给点掌声实在是有点不敬重他脸皮厚的精神。于是，他象征性的拍了拍手掌，声音却是一贯的慵懒：“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去，我们公司的股票就会下降？”
“不，不是的，总裁，您误会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影响力那是多么大的问题。”张晋尽量的强颜欢笑。各种僵硬，各种别扭。各种……
“好了，别废话了。回去工作。我不会……”
桌子上的苹果手机打破了两人的谈话，薛凡拿起手机一看，嘴角不自觉上扬，心情也变得格外开心，他按了接听键，“Jason，有事吗？”走至窗前，左手自然地放进裤兜里，俯瞰着这座匆忙的城市。
“好。不见不散。”
关了手机，优雅的转过身，触及视线之内的人秒杀了他的好心情，坐在老板椅上，眉紧皱，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阴深深的笑容挂在嘴角，“张晋，你怎么还不出去？嫌工资太高了？”
张晋时而学着小女生的扭捏，头缩的可以跟脖子媲美了，一开口，就变成了丢了玩具的小男孩，“总裁，您就赏个脸去参加这个活动吧！这很有意义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吹牛。”
“张晋，你可以去韩国接受变性手术。”
“真的。只要总裁答应，我立马就去。”
“好，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现在，出去。”
“Yeah!”张晋举着双手，开着空调的房子顿时温度下降了几度，张晋的手慢慢的把手放了下来，退到门边，拉着门把，对着黑着整张脸的薛凡笑得一脸谄媚：“总裁，谢谢您了。您老真是我的天，我的地。”
薛凡朝他的脸扔了一本书，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滚。”
走出总裁办公室这座弥漫着低气压高气温并且压抑到人发慌的地狱，摆脱了地狱里的魔鬼，张晋才能真真正正的呼吸人间的空气，擦了擦额头上并无存在的虚汗，终于释怀了。不行，他必须找他表弟请客，好好犒劳他这次心惊胆战的游说。靠！这交给他的什么任务，差点丢了小命。
下午四点，薛凡放弃了手头上正要处理的文件，抓起老板椅上的西装，驱车来到了阳光小学。
瞅了瞅时间，还早。
终于等到可爱的人儿出来了，薛凡眼眸里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想依。”他轻唤。
孟想依此刻正低着头沉浸在一句古词里，词中的意境她绞尽脑汁反复想反复想还是不能弄明白，心里一阵烦闷。这时，肩膀被人轻拍了拍，她扭头一看，是她们语文教研组同事。接着，其他同事三三两两笑不合拢的走来，围着她问东问西的。
“孟老师，你男朋友？不赖嘛。长得帅，又有车。”
孟想依木讷。沿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薛凡一脸惬意的倚在车旁，双手插在兜里，对着她笑得满面春风。一霎那，长时间积压在心底的烦闷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期待和开心。她自嘲的笑了笑，还是帅哥影响力大。
“不是，只是一个朋友。”她慌忙解释。
“还装，我们都知道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俩约会。明天见。”
孟想依快速走了过去，就差小跑了。现在估计学校里一半的人都在议论着他们。
上了车。
“想依，今天我有几个朋友来了。”
“嗯。”
他朋友来了就来了，不必跟他解释。
“陪我去见一面吧。”
“见你的朋友？”
“他们都是我在加拿大认识的，一群阳光的小伙子，很好相处的。你不必紧张。”
“我没有。”她哪是紧张，是她有自知自明，担心她的英语不好啦！大学里过了四级也是她拼了一年的青春才勉勉强强才及格的，别跟她提英语，要人命的。
“那就好，走吧！”
孟想依：“……”
“兄弟，你可来了。”四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算是打了招呼。孟想依站在旁边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又看看了四周，她好想尿遂。
“来，我介绍下。”薛凡轻拥着孟想依的纤腰，带到自己的怀抱里，“想依，这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朋友，从左到右依次是来自加拿大的Jason，美国的Charles和法国的Henri.”
“hello，nice to meet you ”孟想依伸出手打招呼。
“可爱的中国女孩，我们会说汉语，是薛教的，我们都是他的徒弟。他可厉害了。你叫想依，我们认识你，薛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Henri踏步走上前，抱住想依，在她两边脸颊上互贴了一下，想依慌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Jason看得好笑，出面解释，“Henri是法国人，女士跟男士见面都要随贴面礼。”
孟想依咧开嘴尴尬的笑了笑，扭头望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薛凡，那柔美的眼神像是在问：你怎么没告诉我？害我出糗。
薛凡耸耸肩。微笑着看向她。同样回应道：你没问我。
“薛，我们这次来中国主要是受到了‘厨王争霸’栏目的邀请。”Jason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同时，我们也希望你能参加，自从你回国后，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切磋了。”
其余两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们要去参加‘厨王争霸’？这档节目我也喜欢看。是每周星期三晚上播放的。没想到你们都会做饭，真了不起。”孟想依在一旁拍手叫好，对他们竖大拇指。
薛凡不乐意了，眼眸低了低，看了眼身旁的人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向对面的三人，拉了拉她的手。
Jason对于孟想依的赞美只是笑了笑，接着说：“薛凡是最厉害的，把我们的师傅都比下去了。并且自创了一门菜谱。取名叫……”
“Jason,够了。我去。”
“真爽快。我以为要费很大的劲了，没想到……哦，有句话在中国怎么说来着，叫做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Jason，不要洋洋得意。这一切全靠嫂子的作用呀，你……NO.”和Henri动作一致的Charles摇摇头，耸肩，摊手，哈哈大笑起来。
孟想依尴尬的和着笑笑。
送走了他的朋友，薛凡送孟想依回家，公路上的灯光折射着斑驳的树枝印在水泥路上，那拉得老长的影子和一闪而过的狂野格外有情调。两人很有默契的不想打破此时此景，皆默默无言。
“我去参加那档节目，你会到现场来吗？”薛凡手握着的方向盘的手指泛白，声线有丝丝的颤抖。
孟想依看着他略显削瘦的侧脸，坚定地说：“会。我一定会来给你加油。”
薛凡由衷的笑了。
“到了。”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孟想依刚想推开门。
“等等。”
他突然朝她靠了过来，带有茧子的大手捧过她的后脑勺，冰冷的薄唇在她额角处停留，这一刻，时间老人老了，老得走不动了，时间老人静止了。她听见了她自己那狂跳不停的心脏，两颗脑袋靠得这么近，近到可以听见他呼吸沉重和心跳紊乱，她想伸出手环抱他，又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晚安。”
今晚，注定无眠。
隔天，孟想依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的作业时，教导主任叫她去一趟办公室，在其他人异样的眼光里，她进了办公室。
“小孟，教育局派发文件下来，组织各个年级的语文老师们去省外学习唐诗宋词。上面领导开会一致认为你所在的年级里，就你和蓝老师比较适合。”
“主任，我明天有事恐怕不能参加了，我还想着请假来着。您还是重新邀请其他人吧。”
“小孟呀，这些年，你每年评的可都是优秀教师。你总不能为了这点儿殊荣，就骄傲吧！我们要求的不是学无止境吗？难道这一基本的你都忘了，不应该呀。”教导主任苦口婆心的劝解：“再说了，这次去省外学习的机会是很难得的，小孟呀，你可不能给活活的放弃了。”
省外？
“可我真的有急事。”
“好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出去吧。”
孟想依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闹哄哄的，见她进来了，立马住了口，不说话。
“孟老师，听说你要去省外学习两三天呢。”
“我还没决定好呢。”
“哟，听着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呢？领导给你机会就不错了。”周倩翻着书，手里叼着一支笔。众人皆翻了一个白眼，纷纷替想依打抱不平，心里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孟想依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完全沉思在自己的思想里。捏了捏上衣口袋里沉甸甸的手机，真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整理好心情，呼了一口气。踏着高跟鞋出了办公室。
“薛凡，你那个节目什么时候参加？”
“嗯。明天。怎么了？”
孟想依右手放在槐树上，抚摸着上边粗糙的纹路，稍有勒手的触感。
“对不起，我不能去现场给你加油了。”还未等到他说什么，她又说：“不过，我会看重播的，真的。”
“好。”
挂了电话。孟想依重新回到了办公室，握上钢笔看见自己的五指上皆有槐树皮上的树楂，扣进肉里。
总裁办公室。
“方经理，这什么破方案，拿回去重做。明天我要结果。”
“好。好的。我马上去做。”方经理很是委屈的捡起地上的文件夹。他明明有花三天不眠不休的时间认真去做这个关于后期酒店改善的方案，怎么总裁看了没几分钟就否决了？
“张助理，总裁在发火，你去劝劝吧！”
“嗯。我知道了。您辛苦了。”
“总裁，这是您的咖啡。现磨的。”
“出去。”
张晋听见这两个重量级的字吓得滚烫的咖啡洒在自己的手上，烫的他龇牙咧齿的。放下手中的咖啡，脚底抹油，跑了。
第二天，薛凡带领着他的团队准时赶到了录制节目现场。一入会场，四周的尖叫声连连。张晋笑着问前面的男人：“总裁，我说得没错吧。你的人气旺到不行了。”
薛凡一记严厉的眼光扫来，周围气温下降了几度。意识到总裁又要摆面瘫脸，张晋识趣的闭上了嘴。
“薛，你来了。”
“嗯。”
紧张的第一场比赛拉开帷幕。两队均拿出来自己的绝活，争锋相对，剑拔弩张。一个小时后，菜上桌。服务员要端走了薛凡的第一道菜，正准备端第二道菜时，被他拦住了，“这个，我来。”
一时之间，桌子上摆了三道菜，分别是由Jason代表的加拿大队精心为评委们准备的黄金大虾和由甜橙和布丁做成的美味甜点。而薛凡这方摆在评委面前的是一道是简单的由烧烤过的牛肉浇上新鲜的菠萝蜜汁，另外还配上了鲜嫩多汁的浓汤。
“各位评委们，我手上的这道菜呢，是我专门替我的那个她做的。实在很抱歉。”薛凡端着一盘菜----糖醋排骨站在台上，说：“这是一道很平常的家常菜，但是呢，这道菜是却是她最喜欢吃的，只可惜她今天没来。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大家面前展示自己的厨技，以后应该都不会了。我学做菜的唯一目的就是做给我女人吃。谢谢这个节目邀请我参加，我今天想借着这个机会，想说几句话给她听。”
沸腾的人群中忽的安静下来，屏住呼吸。
他说：“依依，你说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我要说我就是你的长期饭票。你的归宿，你的选择只可能是我。”
人群中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
张晋在台下听着他家总裁“逆天”的话，明明是冬季，全身却好如被热火烧得好一个里焦外熟，他，实属吓着了好吗？
总裁，要不要这么雷？您要秀甜蜜回家慢慢秀呀！你这么一作，有没有想过咱们公司的股票呀？他可是将一半的钱砸在里面了，这可要他怎么办？估计老婆又要发飙了。哎！他怎么这么命苦呀！
如果他知道明天的股票不会跌反而涨，会不会兴奋地喊叫着总裁，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爱死您老了？
“啊！啊！薛凡太帅了。不行，我必须得电话给想依。”聂卓坐在沙发上看着直播兴奋地要命，二话不说拨通了孟想依的电话。
A市临近海洋。虽已进入十一月中旬，气温还很高，丝毫没有感到冷空气的侵袭。不过，此刻办公室内气氛陷入一阵凝重。
“黎老师，如果我有说得不对的话，还希望您原谅。”
“你说。”
“基于您的提议，我不同意。自古以来，唐诗宋词元曲本来就是一体的，现在您鼓励小学生只学习唐诗，不是有点不合乎情理吧？”
“你的意思是我这元老级别的人说话不算数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还望你理解。”
“没长开翅膀的小鸟就要教训我了，不错嘛！别忘了，你只是来学习的，不是叫你来找茬的。”
“我没……”电话铃声顿时响起，“很抱歉，我出去一下。你们慢谈。”
“哼！开会手机不关机，到底有没有把这会放在眼里？”
“卓子，什么事呀？我现在在开会呢。”
“想依，你男人太帅了。”
“卓子，你说什么呢？”
“怎么？你没看电视吗？现场直播，太精彩了。”
“没。我现在在工作呢。回去看重播。”
“哦，哦，你回去一定要看，可精彩了。”
“嗯，好的。”
孟想依挂了电话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她柔柔的细声却有着铿锵的音调开口，“对不起，如果你们还坚持你们那荒渺无稽的看法，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我有事，先走一步。”
“你们看，这人……真是气煞我也。”
“黎老师，您别生气。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而已，不值得您动气。”
“哼……”
孟想依一回到住宿，拿出带来的笔记本，打开，输上网址，网上漫天都是他的消息。大多数人是称赞他是好男人，说当他的女人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还摊上这一好男人。
她是不是迟了一步，才会错过这么多精彩的瞬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霸气告白，你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