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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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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水里洒满了花瓣,因着蒸汽,竟把整个房间都熏香了,菀萱和菀馨小心的服侍我褪了衣裳入浴。
我鞠了一捧水迎头倾下,那水竟似珠子般乌溜溜的从我脸色滚下,直把水纹激的荡漾。我蒸了半晌,早有水汽凝在肌肤之上,好似那朝露沾花。
菀馨端来一套新衣为我穿上,那是进宫之前额娘亲做的吉服,等的便是我承恩之时所用,这一下睹物思人,倒触动了思念之情,一个不觉,脸上已是挂满了香泪。
我这一哭,倒吓了菀萱她们一个心惊,忙问道:“小主可是那里不舒服么?”
我拿着绢子擦了泪,柔声道:“我倚新颜红袖暖,哪知针针母爱深。长相离兮长相思,常相忆兮泪迟迟。”
慧芝这才宽了心,朗笑道:“小主原是思念亲人,可把奴婢好一阵吓,还当是小主哪里不如意了。”慧芝为我补了补妆,继而才劝道:“也怪不得小主思念亲人,只要时间久了,习惯了便好。”
我收了泪,诸人这才将我扶至床上,一切妥了后,方才携着笑出去。
一时间,眠毓轩宫里宫外灯火一片,灿若芳华,直逼的星月亦不敢睁眼。我静静的等在房里,因怕想着家人又免不了思念,故而只胡乱想了别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一下肃静了下来,我猜必是福临来了,果然,没多久就听到珠帘声声作响,我抬头一看,正是福临。
他乍一见我抬头,木然的呆了,只由得珠帘在他身上乱晃。
我缓缓起身,行了大礼,“臣妾参见皇上。”
福临回过神来,见我跪着,一面扶我起来,一面又惊叹道:“朕乍一见了你,还当是哪个仙女下了凡尘。”
福临将我扶至床沿,挨着我坐下,“今天你真美。”
他紧握着我的手,让我心中一阵羞怯,我娇声道:“皇上的意思是我平时不美么?”
“美……当然美!只是这时的你,是朕从未见过的美!”
“皇上惯会哄人的!只怕这话,不知对多少人说过!”
“朕发誓,这样的话,之后再也不会和别人说了。”福临说着,将我一把搂入他的怀里,顿时惊的我心兔乱串。
我再无话说,渐渐的,感觉福临的鼻息靠的越发近了,最后,只觉额上一阵湿暖,却是他在亲吻我的额宇。我浑身一颤,羞涩的缓闭上眼,任由他吻在我的耳畔,唇涧……
锦帐垂落时,更有红烛烟暖。
他即褪了我的衣物,二人只一肤之隔。春宵的浓情将周围染的莫名清静,我似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的唇渐渐从我齿间滑下,沿着香颈直到肩宇,愈来愈下,似要把我吃了一般。而我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火烤了一般火辣辣的烫。
情越来越浓,吻越来越沉。莞尔,他的手沿着我的臂膀渐渐滑下,直贴着我的掌心,十指交缠,再无缝隙。
我的脑海一阵晕眩,像是经了一场花雨,漫天的飞絮宛如仙子蹁跹的裙摆,落在我身上。忽而,从身体深处传来一阵撕开的刺痛,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嘤咛”了一声,身体本能的有些抗拒,可旋即他便用他的吻堵了我的嘴,让我再无力反抗。他的汗珠滴在我肩上,绽了一朵炙热的水花,两人缠绵着,直到双双坠入朦胧的温柔里。
福临搂着我,见我依旧紧蹙着眉,继而在我耳边呵护道:“疼么?”
我一咬朱唇,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摇了摇头。
他将我搂的愈加紧了些,莞尔后低咛道:“朕即便负了天下,也绝不负你。从此朕的心中,只你玉儿一人。”
他的话让我感到无比温暖,竟把身上的痛也冲淡了。
我顿时湿了眼,宁负天下也不负我,这是多么重的承诺,即便是哄骗我的谎话,那也足以慰藉我的今生了。
“怎么哭了。”福临温情的帮我拭去泪痕。
我抿着小嘴道:“皇上的情太重了,臣妾只怕……”
福临打断了我的话,“朕的情再重,也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完又一阵坏笑道:“夜沉露浓,春宵帐暖,虚度了可惜。”
福临说完,又拉我温存了许久,只累的他再睁不开眼才作罢,而我也已困顿不堪,再无闲心他想,躲在他身边,一觉睡到天亮。
也不知睡到了何时,只觉得脸上有暖气一阵阵扑来,忽冷忽热,直撩的心花乱窜,我迷蒙的睁开眼,却是福临在温柔的盯着我。
我羞涩的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眼莺声道:“皇上好无礼,大清早的盯着臣妾作什么!”
福临见我醒了,才敢把手从我颈下抽出,顽话道:“不是说秀色可餐么,朕现在肚子饿了,正拿来充饥呢。”一边说,一边揉了揉手臂。
我乜了他一眼,莞尔才起身帮他揉了揉肩膀,我即一直枕在他的手臂上,必是酸麻的很,福临倒是极为享受的指使道:“再上一些。”
我将他的手一甩,嘟着嘴道:“皇上欺负了臣妾一宿,可是要吃点苦才好!”说罢,蒙头又睡下再不管他。
福临道:“你若再不起来,朕可又要来欺负你了!”福临说完,一只手已经来挠我痒,我抵挡不过,只得告饶道:“原是臣妾错了,臣妾……啊……知错了。”
等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福临道:“快帮朕揉揉,真是酸的厉害。你睡的像个小猫一样,可叫朕心疼着不敢吵醒,这下,手都木了。”
我抿着嘴道:“那也怪不到臣妾,都是皇上自讨的。”我说着突然想起一事,心中一惊,忙道:“皇上即一直在这里,可不是误了早朝?”
福临点了点我的鼻子,笑道:“你才想到啊!”旋即见我紧张的很,继而道:“朕已经传旨让他们移往乾清宫候着,只是这下,也确实该起来了。”福临说着准备起身。
我这才服侍他更衣,待完了后,福临道:“左右现在也还早,不若你再睡会。”
我轻笑道:“臣妾哪是这般懒惰的人。既是醒了,哪还有再睡会的道理,皇上自去忙吧,别挂念臣妾了。”
福临在我额上又吻了一下,道:“待朕忙过了这阵子,必好好陪着你。”旋即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