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看,那燃烧的火红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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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对火红眼感兴趣?]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啊?一时好奇而已.那种被无聊收藏家追捧为七大美色之一的无意义人体残留物怎么看也不象能吸引你的玩意儿......还是说,一年半没见,你的品位降低了?]
['七大美色之一'啊......敬仰神的民族,为神所眷顾的子民.火红眼是神眷的证明,却因为神的赐予而被追杀乃至近乎灭族.你说,这到底是恩赐还是惩罚呢?]
[......]
[呵,其实......我只是想看看,神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而已.]
猎人考试结束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在那之后,我迎来了例行的三个月休假,而可怜的被压榨长工鲁司本同志也将前往天寒地冻的工作地.临别时分,鲁司本哭得一脸梨花带雨拉着我和豆面人的手要我们在他百年之后奉上伦萨得堡豪华限量版料理一桌作为祭品,换来了我毫不留情的正义铁拳与"你还是早日归西更能造福世界"的临别赠语.
这样豪华的大餐,给他实在太浪费了!
那个时候,看着猎人考官们的胡闹,看着老狐狸暗藏诡计的笑,看着豆面人无奈的劝解,还有我,在一旁冷冷地煽风点火......那就是属于光明世界的温暖吧?
不过哪怕再怎么温暖,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
所以说,对于我这样滋生于黑暗的家伙,与光明就象油与水一样毫不相容.即便强行融入其中,也注定了是泾渭分明的结局.离开不到一个月,猎人公会中的事情就仿佛已经经过一个世纪一样模糊,反到是此刻眼前的杀戮,如此真实.
和库洛洛的对话依然回荡在脑海.神这种东西,真的值得崇拜吗?看着原本平静祥和的村庄燃起熊熊大火,火焰染红了大半个天空,我在心底发出无声的笑.
"艾拉拉!!!!"
"你们是恶魔!!魔鬼!!!!"一个十六岁的库卢塔族少年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的渐渐消逝.他眼眶中,火红眼因愤怒与恐惧而燃起了绯色的光芒,比夜空中的火焰更美丽.
飞坦扔下手中已经被捏碎手脚骨骼,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右手一晃,细剑穿透了少年的脖子."真的变红了呢!"信长好奇地出刀,挑起那一对如血如火的眸子放进了培养皿中.两粒眼珠带着淡淡的血丝在容器中载沉载浮."哈~~这个就是'七大美色之一'吗?怎么看也不值黑市上的价钱!!"
"值不值钱不是你开价的.我们只要把所有人都杀掉就好了!"甩去剑锋上的血迹,飞坦冷冷地说,金色的狭长眼眸散发出让人战栗的杀气.
他们身后,窝金在数名库卢塔族战士的包围中狂笑着享受战斗的快乐;富兰克林十指念弹全开,扫射出一片血肉横飞;玛奇的念线在火场中织出一片大网,上面挂满了自投罗网的猎物的尸体.
火光.
血海.
尸骸.
杀戮.
短短时间内,这里便从库卢塔族最后的庇护所化为修罗地狱.破坏,果然是远比建设来的容易.
我坐在火场边一棵枯树的树枝上,对脚下的惨剧冷眼旁观.
"你不出手吗."穿着黑色翻毛边大衣的库洛洛缓步走到树下看着我,平静地问.他的头发一丝不苟梳拢在脑后,露出了额头的等臂十字花纹,蓝宝石耳环闪烁着幽深的光,优雅仿若贵族.
"不喜欢?还是看不过去?"
我微微眯起眼睛,一切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朦胧."无所谓喜不喜欢.只是觉得没意思罢了......"
杀戮,是罪.
早在我第一次夺取了他人生命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我生命的颜色,不再是干净的雪白.
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一千个人都是罪孽,染上了血色的灵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恢复成无暇的质地.唯一的区别,只是它是否红到发黑,而已.
所以,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全部都是狗屁!!罪就是罪,不需要多余的话来掩饰.哪怕披着再光鲜的外皮,我依然能闻到从灵魂散发出的血腥味.当我进入"天公府"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沧弥死后能去的地方,惟有地狱.
不过,比起当初为了那个虚幻的生存理由成为别人手中的刀,现在能为了实实在在的温暖,为了自己而挥舞凶器的沧弥,已经幸福太多了!
"如果不喜欢就不必动手.你没有强迫自己的必要."库洛洛低声说,那深邃的瞳孔在月光下如同黑洞,吸引着血红的灵魂.
黑色的,太阳.
我笑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头涌动,暖暖的.
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走了过来,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眼看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他血红的双瞳中此刻唯一映出的,只有那个黑色的背影."杀......杀了你!!去死吧!!!!!"这个库卢塔族的男人憋着最后一口气握紧大斧向恶魔的首领劈下!
"嚓!!!"
一道银光从天而降,擦过库洛洛的后背.
"既然已经选择了和你们走同一条路,也就是选择了和你们同样承担杀戮."大斧轰然落下,砸起一片尘土.在他身后的库卢塔族男子从额头开始出现一道血痕,摇晃几下,向后倒去.月光下,他火红的瞳孔渐渐扩散,一个银白色的月轮插在双脚中间,闪着森冷的光泽.
"对此,我已经有了击落月亮的决心!"我跃下树枝,站在他身边,目光扫过脚下的尸体.库洛洛翻飞的衣阙如同黑色的火焰,在我们脚下燃烧.
杀戮,是罪.冷眼旁观,亦是罪.两者本质上没有区别.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永远不会后悔,报着下地狱的觉悟与蜘蛛并肩而行,承担起同样的罪孽.至少,地狱中有他们为伴,也会很快乐.
沧弥,就是带着这样的觉悟,走出流星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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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只是想说一些没说完的东西.屠杀一个种族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沧弥身为旅团之一必然是有了觉悟的.无论是杀的觉悟,还是看的觉悟.库卢塔族的命运应该也不仅仅是因为火红眼而毁灭,团长想要的东西,也不只是单纯的火红眼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看,那燃烧的火红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