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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找到你了 ...

  •   阿司,我不躲了。嗯,我决定去找你。
      可是……你还会记得我吗?你看我现在头发长了,如果被你揉乱,就不能只用手拨正了。而且,我变乖了,不再是会背后搞鬼的坏丫头。以前你老是笑我不像个女生,现在你看到我会不会惊呼:莫筱希你居然穿上裙子了?
      我怕你不会了,怕你只是很陌生地从我身边走过,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如果真的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过……没关系,就算你真的忘了我,就算你真的失去记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记起我,想起我为止。

      日暮降临,西落的太阳将最后几抹余晖洒向地面,万物因而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住宿生的归来,走读生的回校自修让经过了两天比较安静日子的早川高中迎来了它喧闹的时刻。
      没有人注意到早川的一条走廊上站着一位安静的少女。少女靠着墙壁,一脚抵在墙上.头微低,散下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她的长相。隐隐地从头发中透出两条白色的带子,像是耳机带。是在听音乐吧,或者等着谁呢?
      走廊的尽头来了两个人,神色清冷面容清秀的少年,以及他旁边漂亮骄傲的女生。女生巧笑倩兮,少年谈论着什么。少年并不多话,偶尔低头回应几句,听不清楚,但——应该是很好听的声音。
      慢慢地临近刚才的少女。三米,两米,一米,当!恰在擦肩的瞬间,靠墙的女生微笑,抬头,声音清脆:“阿司好啊。”
      怔住,应该素不相识吧?这女生怎喊得如此亲密?待两人回神,女生已站在不远前面,笑容灿烂。女生低下头,90度弯腰,但说句“我们明天见”,忽尔跑走。
      莫名其妙地离开一如莫名其妙地出现,只是有个声音悄悄响起:终于找到你了。
      漂亮的女生蹙眉,似乎有些微愠:“你认识那女生?”
      摇摇头。“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那么,会是谁呢?未曾出现的脸蛋,本应属于亲密的人才叫的称呼,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女生突然握紧男生的手,像宣布所有权般。
      绝对……不允许……抢走阿司。

      早川高中的早读课永远是最自由的,学生可以随意选择读任一科目的课文,或什么名著诗篇。因而,也总有学生混水摸鱼,看起课外小说。
      陆深司随意翻着手中的《海子的诗》,突然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抬头,似乎是班主任领着一个女生进来。难怪那么多人手忙脚乱地把小说塞进抽屉。转学生吧?深司没在意,低头继续翻看诗集。
      同学们开始骚动,小声议论着新来的同学:“转学生啊”“长得好可爱喔”“名字也很好听的说。”
      忽尔,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飘荡在空气上空,也飘进深司耳里:“老师,我可以坐在陆深司旁边?”
      深司抬头,像听到什么不要置信之事。黑板上赫然写着在个字——莫筱希,班主任旁边站着的是——昨天的女生!?原来她说的“明天见” 是这个意思。那……该不该告诉影玥?
      班主任一反常态,很干脆点头,顺手将深司原来的同桌调往别处。班级骚动又起,“深司和转学生什么关系?”“没听说这事耶”“可怜的杜影玥该危险了”。
      莫筱希背着侧包,走到深司座位,笑容明媚,“阿司我们又见面。”
      深司皱了皱眉,略带疑惑:“我们认识吗?”
      “嗯。”筱希坚定点了点头,“认识很久拉,只是阿司可能忘了我。不过没关系,我会让阿司再想起我的。”
      班里的男生开始起哄,甚至有人吹起口哨:“深司你是不是在哪欠下了风流债了?人家回来找你负责了。可怜的杜影玥啊……”
      深司放下诗集,目光轻轻扫过起哄的男生,淡淡说道:“别乱说话,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认识她。”男生自讨没趣,讪讪闭嘴。
      筱希没再说话,只是微笑着坐下,将侧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放进课桌的抽屉里。深司也没再说话,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原来平静的心因女生的出现而起了一些波澜,思绪开始混乱。
      开玩笑的吧,什么认不认识。明明没见过,怎么会有“记得”“忘记”。应该是吧,不认识。可是怎么会说出“认识很久”之类肯定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熬到下课,男生深司起身,向莫筱希微微点头,既而冷淡离开座位,走出教室。
      果然,筱希沮丧低下头。虽然已经做好了他不记得自己的思想准备,可真发生了,心里还是难受。再抬头,四周早被一群面带友善笑容,双眼却不时闪过“八卦”地字的女同学团团围住。难受,心里的潮水开始上涨,恐慌的感觉重回。
      “筱希同学认识深司啊?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没听他说过?”
      点头,摇头,沉默。潮水越涨越高,眼前开始浮现很久以前被人围住的画面,害怕、恐惧涌上心头。
      “喂——你们不要那样围着,吓到新同学了。”前桌女生萧凉转身,看着同学们那架式,开口替筱希解围,“不过筱希,你一来就那样说话,不怕得罪杜影玥吗?”
      “是啊是啊。”刚散开的同学们再次扑上,七嘴八舌说道:“杜影玥可是七班班花,虽然漂亮可人高傲得很。也不知道是怎么跟深司好上的,两人在一起后,那女生简直把他当成专有物——”
      “可是他们感情好像一直很好啊。”一女生打断话,疑惑问。
      “废话——”马上有另一女生接下,顺势双手握住放置胸前,眼冒红心,“当然只有王子深司才受得了她……”
      谈论得正高兴的女生们没有注意到她们中心的莫筱希早已头冒冷汗,脸色苍白,紧咬下唇似乎与什么抗争着。上课铃声响起及陆深司的走近,才让女生们作鸟兽状散工。得救了……
      陆深司倒是没料到才一个课间,莫筱希竟成了这幅模样。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怕。”听到的是筱希艰难挤出的一个字。可是怕什么呢?沉默了一年后,还是无法跟阿司以外的人谈笑风生?或者,被众多女生围着的那一刻,类似一年多以前恶梦的一幕?
      筱希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对着已坐下的深司微笑,“谢谢阿司,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谜样的少女。明明没见过,却和其他与自己关系亲密的人一样叫自己阿司,甚至真像认识自己很久一般。或者,真的是认识很久,而自己忘了?想不起来。深司决定不再折磨回忆,于是漠视和莫筱希所谓的关系来。

      这世界上总有些什么是让人觉得惊喜的,比如失去联系多年的朋友突然在街上遇到;再比如,原本准备将《网球王子》停载半年的许斐刚,近日又让王子们活跃在球场上。这世界上,也总有些什么是让人觉得生气又无奈的,比如富奸的《猎人》拖稿拖了那么久,还是不见消息;再比如下午一放学,莫筱希就跟着陆深司和杜影玥走过一条条大街小巷,大有送杜影玥回家后,再顺便跟陆深司回家之势。
      杜影玥一眼就认出在他们后面小步跟着的女生就是昨天下午的那个女生。女生的直觉吧,总觉得她的出现会对自己和阿司产生不小影响。想及这,便不免着急问:“那女生是谁?跟了我们那么久,怎么还不停下来?”
      “哦,我们班的转学生。”男生淡淡的口吻,“应该是同路吧,别想太多了。”
      陆深司的“别想太多”理论在拐进一个巷子送杜影玥回家后,出来看见在巷口等待的莫筱希宣布破灭。不愧是女生口中的王子,居然只是撇了一眼,又继续走上回家的路。
      在看着莫筱希跟着自己走进小区的大门,再踏上单元楼,走到自家楼层时,被死党戏称为没脾气的无所谓先生和被女生尊称为淡漠王子的深司终于忍不住发飚。因为生气,语调也随之上升:“莫筱希你到底还要跟我到哪?回家吗?我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要想干嘛?有必要这样吗?”
      莫筱希看着发火的深司有些震惊,随即轻笑出声,指了指楼上:“阿司,我家在楼上,我只是刚好和你同路,所以想一起回家而已。”
      然后在深司的目瞪口呆中,筱希转身走上楼。经过楼梯转口时,筱希停住,向下走了几步,向着仍呆在原地的深司招招手:“阿司,我知道你一年多以前出过车祸,可能撞到脑部,所以忘了我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起我的。那,再见。”说完,三步并住两步上楼。
      “杀了我吧。”深司开始头痛。连自己出过车祸这件早川的同学都没几个人知道的事,她也知道。真的是不认识吗?
      楼道上站着一位清秀的少年。目光忧患地望向上楼的楼梯。因刚听到的话而感到困惑的脸还没恢复成平常的神情。那么,是一场恶梦即将开始了吗?可天知道,不会是一段幸福回忆的发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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