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川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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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送来的那碟栗子糕又空了。
也难怪，昨晚在小书房（异空间）又研究那些书到大半夜；是啊，这两年大多时间是在看那些书，要不就是三天两头被莫拐到他的妖宅或偶尔的小妖怪来访。
昨晚挑灯奋战到深夜，今天好不容易放个暑假，睡个懒觉，不知是哪个又来扰人清梦。
“阿菁，莫有事找你！”青鹿一身黑衣两手抱臂，高居临下，望着卷着被子的我。
“哦，”我微睁开眼，“青鹿，你又被莫骗来小书房了么。”
他的脸冷到了冰点，不同于往日的冷酷，而是真的又臭又黑，好像我欠了他十万！刚认识他那会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个爱计较的人。哦不，是妖才对！
“得得得，当我没说。”说着从被窝里钻出，打着哈欠穿着鞋，“莫能有什么事找我？他能耐那么大怎么不自己来赶我起床！”
“你明知……”他的话被我恼怒的表情给收住了。
明知，我就是明知莫进不了书房；说来也奇怪，若是说因为道行修为，那大小参都可以进入了，没理由莫的道行还低！那么原因只有莫自己知了。这也是让我有些窝火的地方；他那么明显的隐瞒让我很在意，即使明白他有不说的权利，但这四年来亦师亦友的关系又怎会逃离“信任”这两字。
青鹿盯着我的眼，让我有些心虚。他叹了叹气，说：“他说要送你礼物——你忘了他每年都会送你一份礼物，除了你硬抢的；还准备了你最爱的栗子糕。他们都等着你呢。”
“我……我知道了。”要说刚刚是有些心虚，现在则是心虚得冒汗了。“玲儿，是我太小气了呢。”心念。但玲儿只是笑了笑。
我洗个脸连头发都没绑就硬是被他扛到莫那儿。
“吖，你们这帮小妖快放了本鸦，吖！本鸦是来找一个叫阿菁的小女孩的。吖！你们可以找她来问问！快——放——了——本鸦——”
这是什么？！看着笼子里那困鸟，头顶有一点白，毛茸茸的，自称是乌鸦不停乱叫的东西。我一阵无语，这也能叫乌鸦！？叫它黑鸡都侮辱了鸡这一称号。
“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我挑挑眉，一脸鄙夷地看着一身精致红衣的莫。
“怎么，不喜欢！他当你的宠物正好给你解闷；而且貌似它是来找你的！”莫一脸无辜地卖萌，看着我的黑到极点的脸，大有看笑话的意味。
“好大的一份礼。”我盯着青鹿看，语气冷到零下一度。
青鹿到底没有莫的老脸厚，脸上有些挂不住，假意咳了两声，说：“阿菁，你还是先问问那只乌鸦——它好像认识你。”
我把目光转向那只乌鸦，冷着脸，说：“你认识我？”
乌鸦感受到我的视线，终于停下喧闹，说：“本……本鸦要找……找阿菁……”
“我就是阿菁。”
“镜子……本鸦的爷爷曾告诉本鸦，你拿着镜子，本鸦来找你……”
“镜子？！玲儿你记得五年前，在果林里遇见的那只老鸦！”心念。
“嗯，当时它的确留了把镜子。我还记得老鸦爪子一只是黑的一只是白的。”
玲儿记得没有错，“五年前的确有一只老乌鸦给了我一面镜子；但你确定镜子是他的，不是从那偷来的！”
“你……你胡说，我爷爷才没有……”
“那他为何不自己来拿！”
“他……他，他不在了，半年前病逝了……”
死了，也难怪，当年看他已是受了重伤，能多活五年已是万幸了吧。
“那好，就算镜子是他的，现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你又拿什么跟我换；还有，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件别人送我的礼物！”
说真的，不是我欺负他，而事实便是如此，我也不再是孩子，不能任着性子做事。再说镜子给他对他也没用（镜子的作用还不明确）。除非他是给别人的，那就更不能给了……
“你不是不要这礼物了么！”小乌鸦一脸讨好地看着我。
“不，我现在收下了！可以吧，莫。”|我望了一眼旁边正在喝茶的某妖。
“那……那…….你想怎样吖……”
“给我解解闷，表现得好再说。”我挑了挑眉
“你……”
“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是的，我料定他处境不好；若是他境地好，又用得来向我要镜子！大概是爷爷死了，家族里没了庇护。
小乌鸦继续沉默着，我识相地坐到一边喝茶顺带与莫下盘棋——他只有下棋时是比较正经的，所以我下不过他。
“啪——”碧玉杯子从手上落下，青鹿面色骤然大变。
“喂——死鹿，你想对我的杯子做什么！”莫快脚接住了杯子，气急败坏道。
“我有事，走了……”声音还没散，人却无踪影了。
“他怎么了？”我抿了一口茶；嗯，茶还不错。
“他，估计是……”
“鹿哥哥——”很突然地，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粉色长裙少女，可爱的娃娃脸上嘟着嘴写委屈两字，“宁儿的鹿哥哥呢，小莫子！”
小莫子？！我忍住了喷茶也忍住了笑的冲动，却憋得十分难受。
“他刚跑，现在追他还来得及！”莫热情地将她往外赶。
她刚要走，忽然转过来看着低头因憋笑而颤动着的我，说：“她是谁？！”
“打杂的。还不快去追你的未婚夫，跑掉喽！”
“哼，鹿哥哥是宁儿的！”杏目一怒，说完一溜烟跑了。
“别装了。”莫沉着嗓子冷言。
“哈哈……不好意思……哈……”我捂着肚子倒在榻上。
莫见我笑得欢，无奈地闪到一边摆弄着围棋。
良久，我整理衣服，“青鹿什么时候多了‘宁儿’这个未婚妻？！”
“据说是儿时定的娃娃亲。”
“这个宁儿是……”
“是别的妖族族主家的小女儿。”
“哦。”听莫的口气显然是不想让我多问，如此，不问便是：到时我自会得知。
此时，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小乌鸦突然有了动静。
“阿菁，本鸦留下，”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脸严肃，“你别忘了还镜子！”
“一言为定！”我看着这小黑团，压着笑容，“以后，就叫你小黑好了。”
“小……”小黑脸更黑了。
“小黑！这名字好——准确。”莫将刚刚的怒火烧到小黑身上。终于莫和小黑展开了一场规模不小的舌战，于是乎莫又多了一“对手”。
双方平局。
“吵完了，”我看着开战双方，“我还有件事没说完。”
“说！”
“我准备离开束草镇到市里去。”该说的还是说清楚的好，况且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什么！！”莫大叫起来。
“嗯，过完暑假就走。”
“为什么？”
“念初中。”
“哥哥我会伤心的！”莫哭衰着脸，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倒是很贴切。
“只是去市里念书而已，放假我会回来的；而且，有些事必须我自己去弄清楚。”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但如果一直窝在这里接受着他们的庇护就永远没有强大的一天：还有很多东西在等着我。
我与莫对视，在他琥珀色的眼里有一轮弯月还有一个我，这琥珀色过于清澈，我竟看不出一丝涟漪。
“我知道了，去吧！去吧！”莫有些置气。
我不觉笑了笑，他可真是一如既往的——闷骚。
“青鹿那里你帮我说好了；还有大小参那！”
“自己说！臭丫头，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师傅，对师傅可不要无情……”他坐在榻上喋喋不休，数落我的不是。
“嗯，除此之外，你更是我的朋友。”我向他挪了挪，直接往他背上靠，像以往那样蹭了蹭，找个舒适的位置。
“还有呢！”
“亲人。”
“我是妖！”
“亲妖。”莫耍赖的样子不免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哼！”莫气不起来，“那只乌鸦你也带走算了！”
“嗯……”我支吾应着，有些昏昏欲睡。
“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走了，这些日子你归我管……”
“……”成功进入梦乡。
“吖吖——阿菁起床了，起床了……”
又是个扰人清梦的——小黑很吵。
接着我便披头散发地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看见莫灿烂得刺眼的笑容，才明白他昨天“归我管”是什么意思——我被莫拐上了船（这是真船），说是什么为我举行一个毕业之旅！
莫的船很精美华丽，但此刻我却没有心情欣赏。
“我出了远门，我家谁守？”我板着脸。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开心地玩吧！”莫向我挑了挑眉。
“我们现在在哪儿？”我有些无奈，这可不是玩的时候。
“一条河上。”
“废话！什么河？”
“川。”
“什么？川！”这条川河我知道，我在小书房的书上有看到过；这条名为川的河，以它的繁华出名！只有在秋之季才会通行外族，但没有一点背景是进不来的，因为关卡只有两个，上游进下游出。
“怎么，这会不闹了！”
“闹不起。”我转向一边，正看见一脸警惕的青鹿，“青鹿不是不喜欢热闹的么！”
“他呀，还不是为了躲他的那位——”
“未婚妻！”我接下莫的话。
“未婚妻！”小参惊讶地望向青鹿，“青鹿，你什么时候订的婚，怎么都没听你说……呀，不要走啊！我还没说完……”
就这样，小参在大参鄙视的眼神中追着羞红脸欲走的青鹿下楼了。
“玲儿，你知道川是哪个妖族的领地么？”心念。
“只知道是一个被称作月族的，但这月族甚是神秘，且零散，所以信息甚少！”玲儿心念。
“哦，我知道了！”心念。
“阿菁，你在想什么？！”大参望了望我。
“啊，没什么！”我回过神，“莫，你知道月族吗？”
“知道。”莫注视着手中的白玉杯。
他果然知道，“它是怎样的一个妖族？”
“谁告诉你它是妖族的？！”莫看着我，眼里透着一丝冷冽，像是逼问般形成一股气压，看得有些心虚，但他随即笑了笑，说，“川的全名叫琥珀川，这也是月族的真名；还有，琥珀川是精灵一族的，所以它的情报很难弄到手！”
“哈哈，是这样啊！”我心虚得有些手心冒汗，还忍不问，“难弄到手，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哈哈，碰巧有个老相识是琥珀川的。怎么，有问题！我倒好奇阿菁是如何得知月族的。”莫用指尖拨弄着茶几上我的白瓷杯，似乎还乐在其中。
我皱了皱眉，快速拿起白瓷杯，一口气灌下杯里的茶。
“口渴，口渴！”冲莫笑了笑。但他不领情，气氛开始冷凝。
“莫，我们的目的地是？”大参打破沉默。
“川之阁楼。”
“我们的行程是多少天？”
“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我不再自顾自地喝茶。
莫冷冷扫了我一眼，他还在气。我尴尬地干笑两声，然后找了个借口，幸幸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莫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我没有告诉他玲儿的存在，四年了，他对我却也是诚心，而且他还救过我好几次！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可我又该怎么说呢……
川的繁华可谓名副其实，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一片繁华之景：河面很宽，水不是很急，缓缓行驶的船有很多，大的小的不计其数；两岸则是很有特色的吊脚楼，楼上住着各色各样的或妖或人。值得一提的是川之水的颜色，川之水色会随着一日不同时刻而变换不同的颜色，这景象在深夜更是奇妙。
然而，面对这些美景，我却不能尽情欣赏，这都要感谢从出发以来到现在半个多月莫的“炽热”的注视，比如——此时此刻一般。
“青鹿，我们去喝两杯怎样！听说对面船有好酒……”不等青鹿反应过来，我便拖着他在莫的视线中消失。
我猜的没错，对面船真的有好酒。
“阿菁，你又和莫闹什么变扭！”青鹿说着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
“嗯，没什么！小事。”我学着他一杯饮尽——好辣！
“哼，你骗不了我的！”他望了我一眼便继续喝他的酒了。
“呵呵……”我笑的没心没肺，然后自顾自地一杯接一杯。
我不知喝了多少杯，直至有些微醉，便撇下青鹿回去睡觉。
“玲儿，这一次，莫真的生气了呢！”站在长廊上，望着这繁华的美景，五彩玻璃光让心里顿生失落——似乎失掉了什么，在喧闹的夜里过分明显。
“阿菁以为他在生你的气！”
“不是么，摆了半个月的臭脸，不是给我看又是给谁看？！我自知隐瞒和欺骗是我的不对，但有些事，未到时候我是不能说的——成为众矢之的是容易的，但之后呢…….”有时候隐瞒比说要承受更多，更多。
“阿菁，或许莫不是因生气才这样；我想，他大概是因为懊恼吧！如果硬是说生气，那也是生自己的气！”
“玲儿……”我有些迷惘，莫他……
“朋友，你们是朋友，这是你对他说的；作为朋友，他却不能分担你的心事，不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不能得到你彻底的信任……这些才是他生气的原因吧……”
“为什么……玲儿，你…….”为什么你知道的那么透彻——是我太独行了么。
“因为，你也对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我从来不知道他们是以何私种心情来当我的朋友，是我太自以为是，忽略了朋友的含义；是我太自私了。我几近喃喃道：“玲儿，玲儿……”
“玲儿？你的大军师？！”
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到底是听到了；莫似乎很高兴捉住了我的小尾巴，但我却没有心情跟他调侃——毕竟玲儿的存在还不能有太多的人知道，因为没有实力去面对更强大的敌人。可对他，我该坦白么……
“军师，不，她是一件灵器，是我们水家家族的契约者——更是我的朋友！”我还是说了，但我仍不敢回头看他。
“我早该料到你手戴的镯子不简单，但没料到它已经到能幻化成人形。”莫笑了笑，语气平静的近乎无奈。
“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我还是无法回头看他，紧握的手心捏出了汗。
“我想知的也只是这些。”他依然站在我的身后，原地不动。
听到他的话，我忽然释然了：原来放不开的那个是我，他又怎会计较这些。
一阵晚风袭来，吹散了原有的沉闷，也带走了我的燥热与不安，但真的有些冷！我抓了抓衣襟。
“晚上天凉，你也不多穿件衣服！”说着便把他的红袍子披到我身上，他责怪的语气里是赤裸裸的关心。
“哦……”看来他真的没有生我的气……可我很难受……因为酒么……肚子好痛……
“手好凉，”莫捂着我的手，“阿菁，你怎么了！”他难得慌张，想来我的脸色很不好。
“肚子……“我撑不住了，直接倒在他怀里。
“阿菁，阿菁……坚持一下。”
“阿菁，阿菁……小书房……”
“不……”小书房不能进，我知在那玲儿可以照顾好我，但我也想看看是否能完全相信莫，如果可以，我又为什么执着呢……
我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白光中含裹着一个人影；我试图用手拉住强光，但被人轻轻地捉住了手。
“你醒了。”莫坐在床榻边，难得地一身蓝底袍子——他估计是守了一夜，以为换了件袍子我就不知！
“嗯……”
“感觉好些了么？”
“嗯。”
然后莫不说话，定定的望着我，见我还是不肯说话，方道：“那个叫玲儿的，青鹿他们知么？”
“我没有说。”或者说我还没打算说。
“那就先不说吧。”
“为什么？你见过玲儿了！”
“如何见，”莫嘴角绽放着笑，“你忘了，我进不了你的小书房。”
看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便知理亏了：又怎会忘了这件事，我不听玲儿的话，不进小书房，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他果然，明白了我的用意。
“呵呵……我刚睡醒，一时不记得了！”尴尬干笑两声装糊涂。
“看不见总还能听得见，又不是聋子！”莫不以为然。
“那就是瞎子喽！”我同样的不以为然。
“身体好些了，可以骂人了！”莫挑了挑眉。
“哼，”我白了他一眼，“你和玲儿说过话了！你们说了什么？”
“怎么，你吃醋了！”莫很风骚地向我抛了个媚眼——可惜他弄错对象了。
“吃醋也不见得是你的！”此话也正是我想说的，但很遗憾，说话的不是我，是玲儿。
“哼，你这叫妒忌！见不得阿菁亲近我。”莫一脸理所当然。
“你有什么值得我妒忌的，阿菁最亲近的人是我！”玲儿难得愤言。
“你不是人。”
“你也不是人。”
“……”
他们互相提醒，而我，从旁观战。待到停战，我得到两个结论：一.玲儿讨厌莫。二.莫，树敌众多。
“哦，对了。我肚子痛是因为酒吗？！”这是我所疑惑的。
“那是……”莫一脸贱笑。
“阿菁——”玲儿大叫道，便心念：“阿菁，葵水……”
葵水？！那不是……不是……初潮……生理书上有解释（什么情况我算明白了）……丢脸丢到十八代祖宗去了！蒙着被装死算了。
“呵呵……我们阿菁也在长大呢；有一天也会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莫似乎无比慷慨。
“去，亭亭玉立的姑娘都在花楼等你呢！”我调侃道。
莫笑得更欢，此时，青鹿也来了。
“阿菁，你昨晚喝醉了怎么也不叫我送你回去！”青鹿冷酷的嘴脸难得柔和。
“呵呵！”坚硬地笑了笑。昨晚青鹿貌似醉得直接睡过去了！
“头还痛么？”
“嗯？哦……还有些。”我用手揉揉太阳穴，瞄了一眼悠然自在喝茶的莫。
青鹿叹了叹气，坐在床榻边帮我拽了拽被子；看青鹿表面很冷漠，其实他是很温柔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也不会将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只会掖在心里。我想这世上就只有白米能让他真正的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吧。
“小黑，为什么不见他？”突然发现房里很静（他平时很吵的）。
“我刚刚看见他在和小参玩。”青鹿望着我。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玩？是被小参玩吧——小黑的性子确实是需要调教。
于是，我便在青鹿的注视中安静睡去；罕见的是，青鹿和莫这次居然没有吵架。
又过了半个月，目的地川之阁楼总算到了——这一个月来，旅途中，风景是美不胜收，难得一见的。小打小闹也是在所难免的，当然，收获也是不少的；譬如，银铃铜铃这两颗没有珠心的铃什么情况下会响……
我正在摆弄着围棋，青鹿一声不响地进来，扔向我一套不伦不类的衣服（类似古人穿的妖怪们的袍子），说是今晚去川之阁楼用的。然后又闪电般跑了，我只能感叹跑腿的怎么老是他。
夜幕降临，被莫催着穿那件衣服，出乎意料的是衣服大小尺寸适合得很，毫无疑问衣服是专门为我做的，也算是没有吃亏，便向川之阁楼出发。
“川之阁楼到了……”
“川之阁楼到了！”
小黑也跟来了，和小参在我肩上跌跌不休。
川之阁楼，我眼前的这座立在船上的古楼便是川之阁楼——活像一座小城；楼阁间的构造和设置都很讲究，彰显着楼主的地位。
“川之阁楼……”彰显的更是川的繁华，也不枉此行。
“阿菁——”青鹿叫住我，将我拉到身后，握着我的手。
“嗯？”我望了望青鹿严肃的脸，正好看见侍从样子的妖怪向莫走来。
“莫少主，我们楼主请您兰阁一聚。”
莫似乎不喜欢这个侍者，没有理会他，便领着我们走进川之阁楼。才发现阁楼内部布置也是很讲究；而此时楼台上正在上演戏剧。
我们在楼上某一阁位坐了下来。
“这给你的！”莫不知从那弄来一碟栗子糕，塞了一个到我口里。
“嗯……”我含着栗子糕又气又恼。
“我离开一下。”莫向大参那边瞄了一眼就不见了踪影。
“去哪？”我扯了扯正在睡觉的青鹿。
“不知道。”面无表情，继续睡。
我望了望正喝茶的大参，沉迷在戏台美人的小参一阵无奈，唯有指望小黑了……
栗子糕吃完了，可以溜了。
“我去一下厕所！”“让小参陪你去吧，他知厕所在哪！”大参有意无意地看我。
然后的然后，小参这个不合格的监视者被我在上厕所之余甩掉了。一路小跑看穿梭在琉璃灯光下。
“玲儿……”
“阿菁！小心——”
玲儿的提醒没有让我止住撞到某“物”的脚步，被我撞到的大块头妖怪正缓缓转身。
糟了！正在困窘之余，突然有人捉住我的手，一个劲地拉着我跑。他是谁，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是谁？看年纪应该是跟我差不多，这熟悉的感觉，难道……
跑到人少的长廊，终于停了下来。我喘着气，盯着面具男久违的背影。
“怎么，几年不见丑得不能以真面目见人了！”我挑挑眉，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爱闯祸。”他盯着我，解下他的面具。
果然是他，肖强，这几年虽然没有见面，但联系还是有的，想认不出都难。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肖强一贯温文尔雅的笑。
“旅行，信么！”我半笑着注视他的脸，“正像你所说，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他盯着我的脸，沉默，良久。
“你什么时候到‘圣智’（将要就读的学校）？”他别过脸，把视线投向夜空。
“过几天！”我抬头望着星空，无论在哪里，它一如既往的璀璨。
又是一阵沉默，大概是我和他都过于清楚，所以才无话可说。
“阿菁——救本鸦——”突如其来的小黑打破了这沉默。
小黑飞扑过来，我无语地抚额；看来事情暴露了！
“什么时候我们家阿菁也佳人有约了！”长廊一端的莫七分警惕三分怒地望着肖强。
“我在‘圣智’等你。”肖强没有理会莫的敌意。说着戴上鬼面具消失在长廊另一端。
“好。”等？作为什么身份，朋友或是敌人……我会心一笑。
“你倒自由得……”
“啊丘——”打断莫的训话，二话不说缩进他袍子里，很无赖地笑了笑，“好冷！”
莫一脸嫌弃又无奈地看着怀里的我。
“我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着……”
“嗯……”回去，不要让他们担心。
回到雅阁时，小参也回到了，“正享”受着大参无数白眼——让他们担心了。青鹿对于我不见了这件事倒不在意，或许他是知道的才放纵我这般，心里有些感动呢。
川之旅结束了，我们离开川之阁楼那时，我跟在莫身边，在他身后有位美人儿久久的痴望着他，他似乎有预谋般一次也没有回头，那般坚决得令人心痛。
我望着他有些生硬的背影，他没要开口告诉我他的故事，但我知道他的故事里有哪位美人儿，或许是他爱的人，或许是爱他的人。
大概是他认为有些故事对我来说过于沉重，我能做的也只是等待，等待一个属于我的时代，再把那些事细细说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川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