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队长羽织(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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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茶。
微烫的茶炉由浮竹端送着。而飒空则是温顺的敛着眸，手中捧着茶托，目光平静。而她的衣角凛凛，在行走之间软软地打在身后朽木白哉的手背上。
朽木小少爷抬起头来看了看。
她和浮竹一前一后的走着。
她们中间隔着的距离并不近，却让人恍惚觉得那段距离……旁人融不进去。
心口突然一酸，朽木白哉脑海中一片空白。
等意识缓缓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是勾着飒空的手，踮着脚抱着她的手臂贴近了她。
“咦……”
茶色的眸子透露出讶异的情绪。
被他抱着的高了他一个头的女子稍显无措。
朽木白哉的意识再度一片空白。
“……我，我……”
他结巴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尴尬的情绪席卷整个意识，混杂着难以言说的感觉——这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奔腾涌流如潮水。这让朽木白哉觉得有些害怕。
似乎意识到他情绪的不稳定，飒空将手上的茶托用一只手撑着，空出了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了抚他的头发，微笑道：“是担心我摔倒吗？真是个好孩子呢。”
温声的称赞。
动听的就像是枝头的花朵绽放的声音。
内心被无言的喜悦充斥着。
朽木白哉的脸有些微微泛红。然而这样的感觉并不同于学业或是礼仪规矩名列前茅被长辈所夸赞的欣喜。
朽木小少爷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鼓动，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归类的悸动在胸口炸开——绚烂而美妙。却只在一瞬之间。
飒空没有半点撩动少男春心的又摸了摸朽木白哉的头发，轻轻地压了压他发尾有些翘起来的黑色长发。
她温柔地开口道：“但是，不用那么小心哦。”
嘴角的笑容缓缓勾起，流光倾洒，在她眼角流转着暧昧的微光。美丽而温婉，像一朵徐徐盛开的胡枝子——这样好看的笑容注定明媚如阳光般无法留住。
微微伏低了身，茶色的眼睛以一个平等的姿态直视着面前的小少爷。
飒空微笑道，“现在，松开我可以吗？”
清淡的恳求。带上了尊重。
即使无比的不舍，朽木白哉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收回手，羽白的常服敛住了他放下的手。
“……是。”
听到了他的回答，飒空则是回以一笑。
接着，她再度恢复了原本的两手托盘，缓缓直起身，对着面前站着的小少爷示意地点了点头，走上了楼梯。
而患得患失的小少爷还没来得及沉浸在短暂的失落中，这份怅然若失就已经尽数消失在那双盈盈微笑着的眼眸中了。
看着嘴角带上笑容的朽木小少爷，浮竹眼神温润的注视着迈着轻轻浅浅的步子徐徐上前的飒空，嘴里称赞道：“非常的厉害。”
“嗯？”
飒空不解。
浮竹嘴角的笑意更深，“贤妻典范。”
飒空先是一愣，而后脸因为羞涩而越见通红。
强忍着羞怯，飒空极力作出责怪的样子道：“太……太失礼了，浮竹君。”
掩抑着娇怯轻颤的尾音，直白地勾勒出了无措。
难得上了兴趣的浮竹并不想就此罢休。
即便他的脸颊也因此而染上了几缕绯红。
“飒空……真的是非常的温柔，也非常的……适合做一个好妻子。”
最终，他轻声地将自己的想法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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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三人走进了里屋，飒空为所有人添上了茶水，她的脸还是绯红的，印着羞涩。
接过了小巧的绘着竹枝的茶杯，夜一抿了一口，将杯子握在手中玩捏着开口问道：“小空，脸红了。”
“诶诶诶……”
“被谁欺负了吗？”
拈起杯子，夜一的视线扫过了朽木白哉和浮竹，最终落在了飒空的身上，淡淡的问道。带着不甚明显的关切。
“并，并没有。——请不要误会。”
飒空的表情有些慌乱。她摆了摆手，脸颊绯红地咬了咬下唇。
迟疑了片刻，她才有些腆然地说道，“刚才，被浮竹君夸奖了，有些无措……实在是受之有愧。”
京乐春水瞬间就对飒空的这句话起了兴趣。
“诶，浮竹的夸奖——空酱竟然会觉得为难吗？看起来是什么不得了的夸奖呢。”
风骚地给浮竹抛了个媚眼，京乐春水不顾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抚着额头的浮竹向朽木白哉看去，“小少爷的话，似乎是一直跟在空酱和十四郎的身边呢，听到了什么吗？”
“这是什么失礼的话。”
朽木白哉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坐得笔直，脊背笔挺，像是永远无法压弯般的高傲姿态。
手上捧着飒空沏的茶水，皱着眉的小少爷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道，“比如？”
京乐春水一脸的奸诈笑容。
——让人不快的笑容。
小少爷是这样评价的。
于是他果断地转过头，对着飒空的方向，看着她褪去了红晕却多了几分尴尬和拘束的脸。他道：“请不必理会他人的恶意谈论。”
想了会儿，他又补充道，“您非常的好。”
当真心实意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朽木白哉也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他故作镇定，强撑着做出若无所事的姿态接着举杯茗茶的样子掩去了脸颊的薄薄羞涩。
“哦——真是意外高的评价呢。”
京乐春水忍不住挑了挑眉。接着他再也无法忍耐的笑了起来。
举起手中的一整瓶酒，京乐春水先是向浮竹示意，后又向朽木白哉举杯，“只是，不知道小少爷你话语中的‘恶意谈论’究竟是我呢，还是十四郎呢？”
调侃的笑意。
京乐春水说出了一听就知道是逗趣的话语。
朽木小少爷算是噎到了。
他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去看京乐春水。
京乐春水对此则是毫不在意，将瓶口对准了便一口饮下肚，表情甚至难得的有几分迷醉。
浮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偶尔也请麻烦你收收自己的恶趣味吧。”
“啊哈？”
像是没听清似的抬了抬眼皮。
京乐春水一副懒懒的作态。
夜一面带笑意，点头赞同，“说得对。”
又是一口喝光了杯子里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茶水，夜一撑起身，举杯到飒空的面前道，“小空，再来一杯。”
这是与她喝酒之时无异的话语。
“是是。”
飒空应下，接过了夜一手中的茶杯，声音有些放肆的宠溺。
这对于他人来说有些无礼的动作和语气，对于夜一来说却刚刚好。或者说，更加的熨帖。
纤长的手指捻着杯沿，在衣袖起落间指尖就像翻飞的蝴蝶那般轻轻落下，将杯子放平在小几上。
夜一半敛半睁着眼眸，神态庸散地像只黑猫似的看着飒空的动作。
在她尚未完全闭合的金眸中倒映出飒空静谧无波的表情。这个有如静坐云端，保持着平和姿态的女子顺从地含着眉眼，噙着淡淡的笑意，将手指搭在茶炉之上，端起微烫的茶炉将茶水缓缓的冲开。
听着水声溅落在茶杯中发出冰雪破碎般的声音。
夜一有些发怔。
而打破她难得失神的是京乐春水的声音。
“我说，你们知道吗？”
“什么？”
最先回应京乐春水卖关子的竟然是走神的夜一。
又将酒瓶放在嘴边啜了一口，京乐春水道：“是花火祭哦。今天。”
“那是什么？”
对此有疑问的仅仅只是从未出过静灵庭，被规矩和贵族血脉束缚着的小少爷。朽木白哉。
这些对于寻常孩子来说甚至平常的有些乏味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却是崭新的像是从未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好奇得发紧。
“算是……一个节日吧。就好比说是你的剑道比试又是首位，朽木家大办宴席——花火祭上大概就是几百家朽木家一起大办宴席吧。”
京乐春水如是解释道。
“还是请换一个人跟我解释吧。”
朽木白哉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而且，区区剑道首位我还不在话下，何必劳烦朽木家为此大肆兴办。”
“诶，是吗？”
京乐春水回答的并不上心。
甚至，他说道，“反正，入夜之前就要把你送回朽木家，花火祭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你也赶不上。”
听到这句话，小少爷不由怒视他。
浮竹也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甚至就连飒空也是以惊讶的眼神看向京乐春水。
飒空不相信，以京乐春水这样老奸巨猾的圆滑世故看不出他这样说之后反倒会更激起朽木白哉不服输的态度。
不过，朽木白哉若是能够留下来和她一同参加花火祭，得益的是她。反之，若是朽木白哉不情不愿的回了朽木家，这份不甘心的情绪也会让他将她记得更深刻——左右，她都是胜者。
因此，她对于京乐春水的做法，不予多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队长羽织(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