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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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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言很郁闷,昨夜折腾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早上天还没亮透自己就又醒了。看着蚊帐顶,无比的郁闷。
讨厌失眠!讨厌早醒!
白夏云也起来了,轻脚轻手的开门去做早饭。斐言在床上摊了会,纠结着自己是等下就去城里呢还是住几天再去,但是转念又想起昨晚两个人吃顿饭都麻烦死了折腾好久,而且晚上睡不着还没乐子玩,还是去城里好了。
想好了,斐言就翻身爬了起来,梳好头发正准备出去,窗子旁突然跳进来一只花猫,站在窗沿上,瞪着好看的猫瞳看他。
斐言就是对这样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抵抗力,放柔了脸色就去逗那只猫。刚抬起脚,一副画面突然从自己的脑海里划过——有一片翠绿的荷池,池边上有一块方正平滑的石头,石头上蹲着一只乌黑的大猫,撇着耳朵对着自己轻轻柔柔撒娇般的叫着,一只白皙纤美的手抚上那只猫的脑袋,指尖传来毛皮柔滑的触感,同时有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墨墨,这里好冷,好累……墨墨,我杀人了……”
斐言脑袋一晕,身体踉跄了一下,这个向前栽的动作吓到了窗台上的那只猫,那猫惊叫了一声,给了斐言一爪子,还正好抓到脸上。
斐言急退了一步,那猫瞬间就跑得没影了。
斐言跌在地上,脑子还是很晕,那些画面来得太过突然和猛烈。但是那段记忆的主人,是谁?那是个女人,所以肯定不会是自己,不是自己的记忆又为什么会进入到自己的脑子里。
白夏云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推开门进来了,看见坐在地上的斐言赶忙上前来扶起他,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斐言摇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袋里的眩晕感也慢慢的消逝了。
白夏云看见了斐言脸上的猫抓痕,骂道:“那该死的野猫,又来弄腾人!”
“没关系,是我吓到它了。”斐言摸了摸脸上的伤,“过几天就好了。”
白夏云疑惑的看着斐言的脸,问道:“斐言公子,你的脸……”
“怎么了?”借着桌子上的铜镜,斐言低头去看自己的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脸上的伤口不深,只是一道红痕,连血都没有流出来半分,但是那红痕四周飞起无数白色死皮,斐言用手一扯,还撕下来一小片皮子,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斐言这下是真的吓着了。
斐言又撕了一下,顺着伤口的开口,一带能撕开一大片皮子,斐言自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但是皮子下面的皮肤却是异常的鲜红,虽然光滑,但是那通红而且隐隐看得见青色的毛细血管的样子还是太狰狞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还要褪皮吗?
太恐怖了!
白夏云惊恐的退了一步,“这是……”
斐言不敢再撕自己的皮了,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自己也完全慌了神。
“我,我去跟你请大夫,你先好好休息着。”说着白夏云就来扶斐言去床上休息。
斐言深呼吸几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有一种熟悉的紧张和刺激感在他的心间慢慢升起,随着这种感觉,大脑思路也却清晰了起来。
白夏云还在给他盖被子,说着什么,但是斐言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醒来时是在地牢,身上有受过严刑的痕迹,次日有太监来审问过关于太后遇刺的时,由此可知,他是个刺客,至少身体的主人是个刺客,行刺太后,罪可诸九族,自己现在肯定被官府通缉了,这里是偏远的森林,但是城镇里面一定会有画有自己画像的通告,所以白夏云去了城里之后,一定会发现自己就是那个行刺皇后的刺客,从昨晚的谈话可知,自己一定会被举报,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跑!趁白夏云发现之前跑!
斐言从床上坐起身来,白夏云已经出去了,夏日总是天亮得快,刚才还是蒙蒙亮,现在都已经大亮了,太阳也出来了,阳光照在外面的树木上。
斐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继续想。
他能从地牢里面出来,肯定不会是皇帝突然开恩了放他出来,而且从他现在能清楚的记得昨天的事来看,他没有得失忆症,所以他肯定有同伙,同伙把他从地牢里面救了出来,应该就是在那两个莽汉要挑自己指甲的时候,就被救了,救下之后继续昏迷了三到七天,然后在森林里醒来。
所以问题是,谁是他的同伙?为什么不和他见面?怕暴露还是有其他隐情?
斐言站在屋子中央,他觉得要去城里,虽然危险,但是斐言觉得还是会比孤立无援的在森林里乱转着饿死好。
转头看着那面铜镜,他现在的脸肯定被贴得满城都是,所以与其顶着一张路人大妈都认识的脸,不如让他变得恐怖一点,让人都不敢看,来得更安全。
于是斐言把自己几乎半张脸的皮都撕掉了,戴上了帽子。
一出门就吹来了一阵湿热的风,黑纱被吹开了一些,斐言一部分视线从黑纱透过一部分视线直接看见了外面的风景,这样的反差让他清醒的大脑兴奋了起来。
走了几步,斐言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在应对突发事件的时候,反应得那么快,难道……真的是个高级刺客?
斐言搓搓手,嘿嘿……想想还有点小鸡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