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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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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还想我今天下午就去接您回来呢。”
刚到门口便碰到了一位华服青年,开口却是“少爷”,明显是花家的下人,却是比一身朴素的花满楼看起来都像阔少。花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衣着都考究讲究,连下人都这般,看来确实如此。只是一旁的花满楼虽着素服,但那般清雅脱俗的气质,却是无人可及的。
“诶,这位姑娘是?”
花平看了看那位下意识地向自家少爷身后躲了躲的姑娘,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圆睁睁的眸子,倒是清澈可爱,又看到自家少爷还紧紧牵着人家姑娘的手,眼珠一转立刻有了计较,笑着便迎了上去。
“少爷您刚回来先去消息吧,这位小姐我立刻就给安排房间。”
“把我旁边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让她住吧。”
不住客房直接就安排了少爷旁边的屋子?!这是何等高的待遇,他知道自家少爷的性格,虽是贵家子家却完全没有骄奢淫邪之气,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少爷这般强势地牵着一位姑娘的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好的,好的,少爷小姐,你们慢些走,花平这就派人去收拾。”
花平快步向前,却还是回头看了那一眼,身后一对璧人相携向前,那般的伉俪情深真是看得他快要流泪了。七少爷那么好的人,如今总算有了好归宿,他真是从心底里感到开心的。而那位姑娘,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看眼睛还是很让人舒服的感觉,虽然看起来也羞涩怕生过了头,但有七少爷护她,那姑娘肯定会是这大明最幸福的夫人了。
“桦儿你先休息,徐神医这几日已到了花府,我已派人去请他过来,不必担心。”
身边的女子像是饿坏了,正开心地抱着桌上的一堆点心大块朵颐,他虽然看不到却也想像得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嘴的点心渣子馋猫样,只是这样想着,他便已无声地笑了起来,而下一刻,他的唇边便贴上了什么东西,他不张嘴倒显得过了,于是便顺从地张开嘴嚼了起来,而身边人似乎看他吃得开心地样子于是更加积极地一块接一块地喂了过来,那架势活像小孩子在喂猫喂狗,花满楼有些无奈却又幸福地接着吃了下去。
“桦儿快到晚膳的时间了。这些点心还是少吃些好。”
石桦哪肯听他的,花满楼叹口气,端开了旁边的盘子而她便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抢食。
“桦儿莫闹。”
花满楼摸摸凑上来的那肥嘟嘟的脸颊,好气又好笑,刚想再说些什么,唇间又被堵住了,这回却不是清甜可口的点心却是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味道却是之前的点心无比比拟的。
花满楼还在发愣,手上的点心盘就又被抢了过去被某只小猪欢快地啃起来。他愣了许久,等反应过来后就只听到一声满足的打嗝声,那点心盘已是空了。
“桦儿。”
他掏出手帕,仔细地擦上她的唇角脸颊,动作轻柔,像是对着什么最宝贵的东西一般。再又擦净她的手指,这才淡淡地说了句:“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正是已在门口站了许久的花平。
“少爷……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都看到自家少爷那泛红的耳朵了,没想到少爷竟然是这么纯情的人。不过那姑娘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啧啧。
“花平。”
花满楼的声音听来虽然一如平常的平和淡然,但在花平听来却还是抖了一抖。“少爷我错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花满楼叹口气,苦笑道:“我是问你徐神医呢,什么时候过来?”
“啊,”听到是说徐元的,花平立刻恢复了精神气儿,“说是晚膳后就过来。我就是过来问问少爷您的晚膳是与老爷还有几位少爷一起呢,还是……”
“端来这里吧,我和桦儿一起吃。”
“是,少爷。”
他就说吧,这姑娘成为花家七夫人的事儿,是绝对的板上钉钉。只是他没有看错吧?刚才被少爷挡着没有看清,但是那姑娘的右脸颊上好大的一道伤疤,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看来很是狰狞恐怖,再秀丽的面容配上那一道疤也是毁了,怪不得之前一直要带面纱。到底是谁会被这样一位可怜的姑娘下此狠手,不过就算少爷看不见,这脸还真是很恐怖呢……
罢了,这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该操心的事情。
想到此花平虽然疑惑却也退下去帮忙准备晚膳了。
“这位姑娘之前头部受到重击,并且因为长时间被人灌了迷药的关系所以如今仍是灵智未开,慢慢调养总是会好的。至于这哑症,之前是因为药,如今却仍不会说话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七公子莫急,等这位姑娘恢复了神智,这话也大概就会说了。”
“那大夫以为等到桦儿恢复神智还需要多久?”
“长则一年,短则数日。”
花满楼总算放下了心,他紧了紧握着石桦的那双手,语气带了些不确定地问向中间坐着的老大夫,“那她的脸,可还能恢复?”
“这……”徐元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看向他焦急的面色道:“这伤口太深,又没有及时地处理,如今已是药石罔效了。”
花满楼握紧了石桦的手,心中一时悲愤交加,对当初伤了她的人真是恨之入骨。他看向石桦的方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边的女子却浑然不觉,又拿了桌上的点心放到了他的嘴角,花满楼苦笑着吃了,却是味同嚼蜡,慢慢嚼着,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姑娘的脸好好的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重的手。”老神医叹口气,“以后找个好夫家可要难了。现在这位石姑娘还不会怎么样,但一旦神智恢复,就……这世间男子多重相貌,她以后的夫家莫要嫌弃才好。”
“桦儿她是我此生决定相伴终老的妻子,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得她相伴,花某必将生死相随!”
“原来这位姑娘竟是七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徐元笑道:“七公子为人老朽自是清楚,虽然这脸……但得花公子此等良人,这位姑娘也算得上幸运之人了。这是我配的玉肌散,便送与姑娘做贺礼了。这脸上的疤虽然无法完全恢复,但是只要坚持每日涂抹,还是多少会起到一些淡化的作用。”
花满楼站起身来郑重地作了个辑,“我听说这玉肌散千金难求,多谢徐神医赠药。”
“七公子客气。我与令尊交往多年,也受了花家不少照顾,这配药的成分虽然难求,但是其中很多珍贵的药都是令尊所赠,不过小小药膏,七公子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这老头子了。”
“您虽这样说,但我知道再珍贵的药材于不懂的人来讲也起不到任何效果,您的恩情花满楼记在心上了,今后您若有吩咐,花某定当竭尽全力。”
徐元捋捋长须,眼中满是笑意。“那没什么事老朽便回去了。”
“您慢走。花平!”
“少爷,花平在。”
“送徐神医。”
“是。”
屋子里又变成了二人世界,刚用过晚膳的石桦貌似很撑也不再吃桌上的点心,只是拉着花满楼呜呜啦啦地不知在说什么,花满楼却立刻便懂了,轻笑道:“桦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过两日是我父亲的寿辰,之后我们便回去百花楼。等你恢复了,我便和你游历四处,再不论世事。”
花满楼顿了一顿,再次开口,语气中带了些期待声音却干涩沙哑了起来。
“桦儿,嫁给我可好?”
得不到任何回应,是他早就料到了的,他却仍旧忍不住要问。花满楼笑着摇摇头,轻抚上了她柔顺的发,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的动作。可是下一刻怀中突然被填满的感觉,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狂喜覆盖了他整个的心情,手臂也不由得收紧,鼻间满是熟悉的清香,只是被那发丝弄得有些发痒,耳边是温热的呼吸,还有愉快的笑声。那怀中拥着的那似整个世界,让人那样的满足,令他一点儿也不舍得放手。他从来没有一刻盼望着这时间能长些,再长些,最好到天长地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