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应〗（隐严应）毒药》墨瑾烟

5、第五章

　　“说吧，怎么回事。”离歌笑坐在椅子上，看着韩知，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着，“想来无求中毒的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大哥……”韩知低下头，却只叫了一声离歌笑，再没了其他话语。
　　他实在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
　　“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就告诉我。”
　　“那是去年四月……就是……严家倒台前不久的事情。应大人单独召我前去，与我说了一番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不久以后严家父子将会被判重刑，他也会离开人世……等到那时，让我与东方锦夜合作，替严家报仇……”

　　“离歌笑，你可真会编故事，卧底？兄弟？”韩知身后一个带了三分媚气七分嘲讽的声音打断了韩知，“只差一点，我就相信了呢……”
　　一旁的韩知才回过神来行礼：“应大人……”
　　“现在是我该叫你韩大人。”轻佻的笑了笑，“韩大人若有事就先回吧，应某自会处理剩下的琐事。”
　　“应……公子，那在下先行告退。”
　　出乎应无求意料，离歌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讶，而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
　　有时候离歌笑很憎恨自己太过聪明。
　　“原来，真的是你。”
　　“为什么？”
　　“因为，我是应无求啊。严家的，应无求。你不记得么？”甜腻的声音像蚀骨的毒药，一点点漫入四肢百骸，让人无法抗拒，无法抗拒的接受那个事实。
　　“我始终无法背叛他……严世蕃。包来硬杀了他……应无求替他报仇……最后，我死于你的剑下。”应无求的声音渐渐平静，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或者在你失而复得之后，得而复失……”
　　那毒并不是东方锦夜下的。而是在决战前夜，应无求自己服下。
　　他曾经让他尝过痛失所爱的滋味，他定也要让他体会，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得而复失，那将比失去更加难以承受。

　　“那么这一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到底有没有真的？”
　　“有……不，确切的说，这一年是包来硬在与你接触。我想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过我应无求是个戏子。六年以前就是了。你说那些戏子，哪些是有情有义的呢？”说的那般云淡风轻，离歌笑麻木的看着前方。
　　“不过这出戏里，严世蕃待我委实不错，让我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应无求，你何止是我离歌笑的毒药。聪明如他，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是要他死么？

　　“韩知，如今严家大仇得报，我早已生无可恋，不如拿了我的尸体去复命。”韩知回到指挥使司的时候，东方锦夜早已等了他很久。
　　这般说着，东方锦夜抽出佩剑，割向喉咙，鲜血一滴一滴散落到剑上，滴落在地上。
　　韩知现在能做的，只有跪坐在地上，轻轻抱着他……

　　尾声
　　江南无限好。
　　雨在油纸伞上绽开滴滴答答，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急匆匆赶回家中，与早已煮好饭菜的妻子团聚，马车碾过青石路发出吱呀的声音，不知道当时若自己任由应无求离去，他是否会成为这尘世中的一员。
　　“无求，我终于知道你为何一直想来江南。只有在这市井之中，远离江湖朝廷上的纷纷扰扰，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茶楼里的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起那几十年前京城侠客一枝梅如何惩强扶弱，如何屡破奇案，如何为民请命。
　　故事的主角离歌笑，此时正在一片梅树下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