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劲敌》Hayi凝

9、四维密室杀人案 下

　　“煜风,” 江逸扬和乔影晴同时追了出去。“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死者确定是一刀致命，”习煜风边跑边解释，“小乔说得对，破案的关键是凶器，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它，所以才会把它复杂化，其实，它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江逸扬迫不急待地问。
　　“剪刀！”习煜风说，“切口之所以不均匀，就是因为剪刀是向两个方向用力，也就造就了我们看到的砍了两刀的效果，剪刀不但可以造成命案现场的矛盾，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也可以迷惑我们的双眼。”
　　“你的意思是指凶手？”乔问。
　　“对，”江逸扬接下去说，“大家一致认为只有一个身高至少180cm的壮年男子才能有力气作案，但事实上，利用剪刀的杠杆定理，随便一个成年人就能做到。”
　　“这么说，对凶手的追查范围又扩大了？”乔说，“不，是缩小了。”习煜风自信地说“因为我们的可调查范围扩大了，并且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作案手法。”
　　“凶器在哪？”江逸扬问，“哪里还有那么大的剪刀？”
　　“既然是切下人头，所以这剪刀一定很大，现场没有地方藏凶器，所以凶器应该在树林里。”
　　“你怎么知道？”乔问。
　　“案发后监控录像中的人，没有拿行李的，说明他（她）没有随身携带凶器离开，而小区内能藏匿凶器的地方，只有那片小树林。而且小荣说他（她）的脚上有樱花瓣，说明他（她）是从樱树林进到他们家的，所以他（她）走也应该从樱树林走。我想凶器一定在那里！”江逸扬说。
　　“小乔，打电话跟王警官说一声，就说我们找凶手了。”
　　习煜风吩咐道……
　　……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煜风啊，怎么没有找到凶器？”王问。
　　不对啊，如果凶器不在小树林，又在哪里呢？习煜风低头思考着。
　　“咔-咔-咔”一个修建草坪的工人出现在树林旁，他一道一道地修剪着，温柔又仔细，好像佛罗丹对待他的雕塑……
　　剪刀？！是他！！习煜风快速跑过去，一把夺过那把剪刀。
　　王警官、江逸扬、乔影晴都被他的这一举动弄愣了。那个工人见状，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不过马上掩饰过去了。
　　习煜风仔细地端详着那把剪刀，若有所思，直到从剪刀轴的缝隙中刮下一点，已经凝固多时的，不易觉察的小血块……
　　警视厅，审讯室……
　　“ 张昊先生，请问你在2004年11月20日晚8：45左右那段时间在哪干什么？”
　　“我在宿舍里看球赛，因为那是珍那罗斯最后一场球赛。我不能不看，他时我的偶像。”
　　“那你觉得他踢得怎么样？”江逸扬问。这个问题似乎无关紧要。
　　“即使最后一场也丝毫不懈怠，我正是崇拜他这一点。”
　　“2009年11月19日，珍那罗斯乘专车前往赛场作最后准备的途中，不幸与卡车相撞，造成尾骨以下全部瘫痪。看来你并不知道这些。”习煜风面无表情地盯着墙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看那场球赛，”张昊低下头，“因为，当时我在实施一起抢劫案。我抢了一个女人的皮包，价值2200多元。”
　　“错，你砍掉了一个男人的头，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价值是无法计算的！”小乔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剪刀并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所以没人会很在意地保管它，无意间被其他人偷拿走了，也不会让人太在意。”
　　“你说得没错，”江逸扬接下来说，“但你们宿舍的舍友说，那碗你居然连珍那罗斯也顾不得看，拿着剪刀出去修剪草坪。而你出去的那一段时间，与案发时间完全吻合。晚上，抛下自己偶像最后一场赛事出去，这你怎么解释？”
　　“对于遥远的偶像，我比较重视现实的生活，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为了偶像抛下一切的，我要想办法还债。”
　　“那你出去都干了什么？拿着剪刀还债吗？”
　　“我是去修剪剩下的草坪，我是个认真的人，”他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我想做个珍那罗斯那样优秀的成功人士，所以我要学习他做人的细节。”
　　“那你怎么解释与案发时间吻合这件事？”习煜风步步紧逼。
　　“途中，我上了一趟厕所，用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因为，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剪刀就放在门外。我出来时，发现剪刀好像被清洗过。我还一直觉得奇怪。”
　　“ 张先生，你的话是不是前后矛盾啊？”案发时你到底是在抢劫还是在上厕所，别告诉我你在厕所抢劫了一个女人。”王警官质问道。
　　“啊，可能我记混了。这两件事并没有发生在同一天。”
　　他狡辩道，“四年前的事让谁记也不会完全记清。”
　　“你说，你立志要做一个成功人士，那为什么要做抢劫这种有悖于你做人原则的事？”习煜风问。
　　“世态炎凉，工资被拖欠，几天没有吃上饭。我妈高血压犯了，又没钱买药，也是不得已啊。”
　　“那你也太笨了，老板拖欠工资，你都愿意夜里为他上义工。”乔影晴讽刺道。
　　“……”
　　“对了，”习煜风说道，“小荣说凶手的脚上有一道疤，你可否脱下鞋证明一下你不是凶手？”
　　“天下这么多脚上有疤的人，怎么能说是我呢？”
　　“天下脚上有疤的人是不只一个，但疤总不是都是一个形状吧，只要让小荣来辨认一下就真相大白了。”江逸扬说。
　　“一个小女孩的证词有谁会相信？”张的脸色微变，但又迅速掩饰了过去。
　　“你见过小荣吗？”乔问。
　　“从来没有，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怎么了？”张说，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特异功能知道她是个女孩。小荣实在是个中性的名字。”习煜风转过头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
　　“我猜的，如果是个男孩，就不会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救他爸爸。”
　　“一、出不出来不能断定她是男孩女孩，”乔倔强地说，“二、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出来？”
　　张昊的心理防线已经慢慢地开始被攻破了，但他还在垂死挣扎“想想也是，如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出来肯定是会被杀的。”
　　“那种情况？”江问。
　　“你说的那种情况啊，”张装作糊涂“你们不是已经把案发经过说了一遍吗？”
　　“案发经过是说了，但有人告诉你当是不只一个人在里面吗？”王警官双手撑着桌子瞪着他说。
　　“再挣扎也是没有用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监控录像也录到了你进入那家楼道。要知道，你穿着黑色的上衣，灰色的裤子，衣角还有你吃晚饭撒到身上的汤，……现在的审问只是想了解案发的过程而已。”习煜风不动声色地说。
　　“我不明白，那么旧的一幢楼上也要装监控录像。”张昊听到习煜风说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到惊讶，到恐惧，到绝望，最终又到平静。他开始讲述案发过程。平静到像在讲一个童话故事，“那天，我的母亲出门买菜，当走到一个人行道上，一辆运货的卡车冲过来，把她撞飞出去。她当场死亡。那个司机不但连车都没下，还骂了一句，绝尘而去。我拼命地追在他后面，但始终跑不过他，不过，我看到了他的脸。于是，我满世界寻找他。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竟然搬到了我打工的小区。我早下定决心杀了他，用她的血来祭我母亲。我拿了修草坪的剪刀，把他的头狠狠地剪下来……啊——，他该死，他真的该死，是他毁了我的家庭。他不该拥有幸福家庭！！”张昊越说越激动，仰天长啸后，又咬着牙，语无伦次地骂着，习煜风见他对死者的恨意有多浓……
　　“煜风，逸扬，影晴，多亏了你们，现在我的工作史上没有一件悬案未破了，走，我请你们去吃大餐！”王警官激动无比。
　　“好啊，好啊，”乔影晴高兴地在原地蹦了三圈。
　　“对了，煜风，”江逸扬转过身问跟在后面的习煜风“那幢旧楼并没有监控录像，你怎么知道他穿的什么衣服？”
　　“那还不简单，”习煜风骄傲的一仰头，“问一下他同宿舍的工友不就行了吗。”
　　“哼，”江逸扬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四年前，你怎么就确定他们能记得？”
　　“记不得再说，这只是一个小计谋而已，”习煜风又露出了充满稚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