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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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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知道槿衣在烦恼什么后,痕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他没有立刻就去找槿衣说清楚,而是沉默了下来,顺着槿衣的意让他避开,没有逼他太紧。而暗地里,他也在做别的打算。
痕墨的举动让槿衣松了口气,不想马上做出决定的他得到了想要的休息空隙,虽然莫名地有种失落感,但他想都没想就忽略了这种感觉。
生活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不同的是槿衣没有再和痕墨一起去挖野菜,而是呆在家里闲的无聊。之前那段时间他帮痕墨处理野菜时攒了一点钱,所以没有为钱财担忧,更何况……
槿衣走出门,一点也不意外地看着栅栏外放着的一块肉和一袋蔬菜水果,旁边还有几瓶调味料,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放在那里的。这几天每天他的门口都会出现这些东西,一开始他不想收,可是被风瑕看到后硬是让他收了下来,说什么雄性追雌性就是这样的,不收不代表拒绝,而是没有礼貌的表现。
这一点槿衣以前并不知道,在听风瑕说了后才勉为其难地收下。谁知竟一发不可收拾。
痕墨那个死心眼的,即使他已经明明白白地表明了拒绝,他也不肯放弃,反而用这种方法告诉他,无论如何,我会继续坚持的。
坚持就坚持吧,总有你坚持不下去的那天。槿衣在心里叹了口气,逃避似的飞快地抛开了这个想法。
然而槿衣并没能等到痕墨放弃的那天,或者说他没来得及等到痕墨放弃的那天,痕墨就采取了新的举动,一场让他不忍拒绝,也不想拒绝的——表白。
这天万里无云,天气晴朗带着凉风,舒适怡人。槿衣跟着村子里以村长伴侣临姜为首的雌性们到林子里摘野果。现在是秋季,树林里的果子大多都成熟了,有许多是槿衣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几种卖相很差,但据说味道非常好的,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不知不觉地,他就忘了这段时间一直缠绕在他心里的烦恼。
槿衣学着其他雌性的动作将树上的果子采摘下来放在携带的篮子里,因为太过投入,加上他动作又比较快,所以渐渐地就脱离了大部队,往深处走了。直到他回过神来时,周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咦?其他人呢?”槿衣疑惑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隐隐约约的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大嗓门说话声,于是就想照原路走回去,谁知这时,许久未见的痕墨就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
微风温柔地吹过寂静的树林,槿衣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痕墨眸光微闪。他看起来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眼下还有一圈不易察觉的乌青,大概是没休息好。
在槿衣打量痕墨的时候,痕墨也十分专注地盯着他。
嗯,一点都没变,脸色依然那么苍白虚弱,但是精神却很好,长高了一点,也胖了一些,比以前健康多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许久之后,还是槿衣忍不住了,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淡声说:“是……痕墨啊,好久不见。”
“确实是很久不见了,对我来说。”痕墨见槿衣眼神躲闪,嘴唇抿得紧紧的,眼中有孤注一掷的决然。他说完,想也不想地就走到槿衣面前,无视他受惊地往后退去的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跪下。
“你干什么?”槿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反手抓住他想把他拉起来,可他那点力气怎么能跟痕墨比,自然是纹丝不动。
痕墨从怀里掏出一抹用木头打磨成的指环,仰头看着槿衣,非常认真地说:“槿衣,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你曾经从一本书上看到远方的村落有一个习俗,雄性在向雌性求偶……嗯,求婚时会用这样的指环套在他们的手指上,代表锁住他们的一生。所以,我亲手做了一抹指环,向你求婚,你愿意……”痕墨顿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转一个圈,变成另外一句:“你愿意娶我吗?”
“什么?”如果说前面的话只是让槿衣惊讶的话,那么最后一句就是震惊了。雄性的自尊心可是很强的,而且从没有雄性会对雌性说出“你愿意娶我吗”这样惊世骇俗的话,痕墨的这一举动,让槿衣彻底凌乱了。
痕墨不顾槿衣露出的震惊表情,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你不接受我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痕墨说着,忽然起身凑近槿衣,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就见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看着他。
“那……你现在愿意娶我吗?”痕墨又跪毁地上,说出他这一生说的最露骨的话。
槿衣呆呆地看着他,目光慢慢地往下移,落在他手中举着的那抹指环上。指环的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刻着许多精致的花纹,中间还镶嵌了一抹流光溢彩的晶石,分外精美,可见制作指环的人有多么用心。
槿衣突然皱起眉,脸色渐渐严肃起来,问:“你是认真的?”
“是。”痕墨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槿衣会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他在考虑。
“……”槿衣长长吐了口气,抬手捂着眼睛低低笑了起来。痕墨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却聪明地没有问。片刻后,槿衣放下手,眼中的迟疑尽数消散,弯起的唇角带着些许痞气,在阳光下好看得让痕墨都看呆了。
“好。”
痕墨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好,我答应你了。”槿衣伸手拉他,痕墨也很配合地顺着他的力道站直。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痕墨被巨大的欣喜淹没了,但动作却一点也不慢地给槿衣套上了指环,向来沉稳到没什么表情的人此时却笑得像个傻瓜,让槿衣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许多村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不约而同地向他们送来祝福。风瑕更是首当其冲地怪叫了两声,还被他姆父踹了一脚。
槿衣看看村民,看看起哄的风瑕,又看看傻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的痕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他已经在这个时代扎根,那么多留点牵挂又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