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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冷静的渎神 ...

  •   后面的发展你不太想具体回忆,你只能说这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群不良产生了同情。
      ……虽然眼下你更该同情的好像是自己。
      赤司是来给你送伞的,你偶尔有丢三落四的毛病,又是个喜欢逞强冒着大雨也要回家的别扭性格。
      再加上身体比一般人要虚弱,你经常一身湿漉漉的回家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赤司为此提醒了你无数遍,但你总是别有用心的故意不带伞,好达到和赤司共撑一把伞的目的。
      你没想到两人冷战(?)了这么久的时间,赤司居然还记得你不会每天带伞的习惯。
      你想朝赤司做出感动的表情,一看到他冷漠的神色后又安静的选择了闭嘴。
      说什么?
      说让赤司听你解释你和那几个男生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赤司压根不在意那几个人吧),还是说你今天不是故意忘带伞,而是真的没有带伞。
      好吧,其实此时此刻你更需要有人来告诉你赤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你快要被赤司的气场冻死了。

      如同学校里当初传言你被人穿了一样,赤司也被人传言人格大变。
      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谣言的版本就已经从赤司是个双重人格传到赤司是双胞胎之一了。

      在这段时间内,你和赤司的关系比起之前毫无变化。
      那天赤司把你送到车站后就离开了,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说。
      接下来的时间他再没有故意避开你,然而两个人在上下学的路上碰到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正常说话。
      这比之前的故意避开还让你难过,你被这种压抑的关系逼得十分无力。
      在被赤司无视(并没有)的第五天后,你终于崩溃的抛弃了所谓大小姐的矜持和自尊,又巴巴的贴到了赤司的身边。
      反正脸皮那种东西你早没有了。

      你清楚的明白赤司现在的性格跟以前完全是两个极端,但你更明白这种心理状态绝非健康的状态,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没有赤司你会死嘤嘤嘤。
      你的家庭成员之间关系普遍冷漠无情,赤司这样的性格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非常可怕,但对你来说根本毫无压力。
      而且只要没有点燃炸弹的话,赤司还是像以前那样可爱得让你想左右打滚。
      不不不,就算赤司说着那些中二的话也好棒!

      赤司留下来训练的时候,你会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美其名曰观察记录数据。
      只要一瞄到合适的机会,你就会拿出手机偷拍赤司。
      你的手机里存了大量赤司的照片,文件夹密码是赤司的生日。
      锁屏不敢做,会被赤司发现。

      赤司俄尔坐下来休息的时候,你会蹲下来替他绑好松开的鞋带。
      过程中你对赤司的腿发了无数次的花痴,仰起头看他的时候,又能隐隐约约从赤司的球服上衣中窥见他白皙的上身。
      好想舔……
      ……冷静一下啊你这个禽兽!赤司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啊啊啊你这个正太控!

      要说你认为赤司最明显的变化是什么,那大概就是他不会拒绝你有些亲昵的行为了。

      从前你只替赤司擦过一次头发,那还是趁他睡着时偷偷擦的。
      他一直彬彬有礼的和你保持着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距离,从不会跨越过那条线。
      现在却不同了,无论是擦头发还是绑鞋带这样的举动,赤司他都不会拒绝。
      毫无疑问赤司他喜欢你,你有一瞬间没良心的想着赤司这样挺好的,不变回去也没有关系。
      但是这样的念头只出现过一次就被你抹消了。
      赤司是在逃避现实,你可以给予他适度的休息和脆弱,但他若是想继续这样下去逃避一辈子,你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国中毕业你去了洛山读书,本来你的家人们是希望你出国读专业的音乐学校的。
      你的高中志愿让他们勃然大怒,他们冷酷的拒绝支付你的学费还有生活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被扫地出门了。
      你对此持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你生活自理能力max,个人小金库也十分充盈,没他们的支持你也能活得很好。
      你不想离开赤司,也放心不下赤司,无论如何你都要去洛山读书。
      哪怕跟家人断绝一切往来也没有关系。

      进入洛山读书后,赤司很快就成为了篮球部的部长。
      高中你从不在他参加集体社团训练时去篮球部,少数几次还好说,多了你就认为这是对真心热爱篮球之人的不尊敬了。
      你总是挑在赤司单独留下来训练时等他,你边观察着赤司的心理状况边和他讨论一些有价值的话题。
      比如赤司休闲的时候会去骑马,他有一匹马叫做“雪丸”,是赤司本人取的名字。
      你觉得这个名字真可爱,不愧是赤司取的,可爱得就像赤司一样!
      还有你会坏心眼的和赤司谈论轻小说和动漫之类的话题,赤司对此毫无了解,但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更加愉悦。
      如果是赤司本来的性格,讨论这样的话题估计露出的反应会还要有趣吧。

      赤司强硬的贯彻着他的胜利之道,而你却在内心的深处期盼着赤司的失败。
      你太清楚要怎样让赤司恢复正常了。
      失败,只有在篮球上的失败才能让赤司变回原本的样子。
      你不想否认现在的赤司,在你看来两个人格都是赤司。
      但是长此以往下去,赤司只会在孤独中越陷越深,到最后恐怕会彻底失去一切吧。

      高一的冬季杯上,你第一次去看了赤司的正式比赛。
      你有种预感今天的比赛会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所以你来了。
      你看着赤司从最初的尽在掌握到后来的狼狈不堪,坐在看台上的你也仿佛心脏被人揪住了一般。
      你知道这是必须的,然而看到赤司那无助得好像失去灵魂一般的样子,你还是揪心得不行。
      你无法忍受地垂下了头不敢再看,慢慢的,你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你。
      你抬头望去,发现赤司正在场上仰头看你。
      ……
      他的眼睛干净纯粹,纯粹到让你怔住了。
      然后很快的,你朝他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无声的做出了“加油”的口型。

      赤司也笑了起来。
      他向你点了点头,便将视线转回了场内。

      赤司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虽然最后比赛结果还是输了,他却如释重负。
      洛山失去了也许可以连揽六年三大赛事冠军的希望,五年三大冠军的辉煌也一朝就此打破。
      篮球部和学校里的人都对赤司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质疑:之前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结果却大失所望。
      赤司诚心的向所有人道歉,他的队友们也帮着他说话。
      随着赤司一步步的作为,他渐渐收回了人心。
      你在为他高兴的同时,也惆怅的遗憾着。

      冬季杯结束后,赤司曾经单独找过你。
      他有许多的话想和你说,你也是。

      他自责自己犯下了许多过错,你对他说渴望胜利的心情绝对不是错误。
      他感谢你一路陪伴他走过这一切,那你又何尝不是怀着同样的心情感激赤司一直在你身边呢。

      这个时候你认为时机已经到了,于是你认真的向赤司告了白。
      当你将你喜欢他的这句话说出口时,赤司愣住了。
      他“诶”了一声,一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你又说了一遍,赤司似是手足无措的慌乱了起来。
      今天在这里向他告白的换成任何一个人,赤司都可以温和又冷静的委婉拒绝。但是告白的这个对象变成了你,赤司看上去就好像是要落荒而逃了。
      毕竟一直以来你和赤司的关系就像是姐姐与弟弟一般(你比赤司大两个月),你细致的关怀着他,陪伴着他,他也同样的回报着你。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的时间,也许一秒,也许十分,赤司说希望你能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考虑一下。
      你低低“嗯”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话。

      你说你可能要出国留学了,时间或许是三年,也或许是十年。

      在你上高一之后,家里人就有陆陆续续来找过你。
      论起深造音乐,毋庸置疑就该选择美国或者欧洲这样的地方。
      你热爱着小提琴,小提琴是你的理想。
      之前因为放心不下(攻略成功)赤司,你才没有选择出国。既然现在赤司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前程了。
      小提琴和赤司你都想要,你不想为了其中的一个而放弃另外一个。

      对赤司告白不久后,你去往美国参加了音乐学院的考试。
      你顺利的通过了严苛到可怕的审核,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赤司,赤司向你表示了祝贺。
      他还是没有回应你。

      正式出国的那天,你一个人在机场给赤司发了一封邮件,之前你并没有告诉他你具体出国的时间。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你放下手机后无所事事,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后面的事情不该再做勉强。

      很久很久,赤司都没有回你邮件。
      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你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关掉手机,邮箱却忽然显示多了一封邮件。
      你手指有些颤抖地滑开了屏幕,入目的邮件内容让你几乎喜极而泣。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
      太好了。
      赤司答应你的告白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碧空如洗,一如你此刻雀跃的心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冷静的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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