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东篱下》白泽兰

3、第三章录制节目

　　梨花的脑袋有些凌乱了，目瞪口呆站在办公室，喂喂。。。。喂。这两天的事情是有点超出正常范围，但你也不要张哪么大嘴巴好嘛，还张还张，说你呢，说你呢，花花。
　　事情是这样的，梨花会与另一个城里优秀的孩子交换生活半个月，这半个月不仅是两个人的交换，而是两个家庭的交换，并且在这半个月期间，事无大小都会被记录下来，在两个孩子身边会装满摄像头和隐藏着的工作人员，然后将他们的经历再剪制下来做成节目。
　　等梨花稍微平复心情时，刘老师也停止了她的喋喋不休，语重心长地对梨花说；‘这次机会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回来，你可要给我长脸啊，让他们看看农村的孩子未必不如人’
　　梨花狐疑地看着刘老师，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对于昨天谭施施，梨花没有被她的话所影响，人人平等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就像有钱人在烦恼今天是吃日本菜还是法国菜时，穷人就只能就着野菜吃饭，计算着过年时宰杀的鸡够吃几天。这个道理花花很早就已经明白，穷人的孩子不仅早当家，还有着比同龄人成熟的心智。
　　但是对于一向市侩的刘老师把这个机会给她，梨花还是不明白，特别是在谭施施特别讨好刘老师后。还没等梨花看出什么，刘老师就被看的不自然了，心里面毛毛的，特别是对上了梨花深深的眼睛后，她也想不明白，平时看起来乖巧的小女孩竟然也有如此深邃的眼睛，似乎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吸进去
　　‘咳咳’，刘老师强装镇定。‘你把语文试卷的分数统计一下，算完就回去上自习。老师有点事，这节课就改为自习，身为班长，你要好好管理班级’
　　‘我知道了，老师’梨花木木地讲，
　　刘老师今天是要带她丈夫去医院检查吧，刘老师有个精神失乱的丈夫。刘老师本来也有幸福的家庭，丈夫是村委会的干部，刘老师是学校教师骨干，生活也算富足，但是在村长竞争中，刘老师的丈夫落败，后来他的好朋友选上了。
　　刘老师丈夫受不住打击精神失乱，一时好一时坏，就这样十几年，刘老师也坚持照顾了他十几年，没有生一子一女。
　　说起来刘老师也是个坚强的人。这样的对比越发让梨花觉得刘老师的丈夫很懦弱，在花花看来，逆境是必然的，没有哪个人是顺风的，爸爸常说直线的人是死人，只有活着的人才是弯曲的，虽然花花不理解这句话，也不理解爸爸口中的生命探测仪是什么，难道是活着的人在那个机器上就显示曲线，死掉的人是显示直线？
　　不得不说，梨花真相了。
　　梨花看着刘老师的背影，心里生出无尽悲凉。
　　忽然，脑袋窜出小雯所谓的听说，小雯那时神神秘秘地跟她说刘老师的八卦，其实刘老师丈夫不是因败生疾，而是因为朋友的背叛，据说村长是刘老师丈夫胜利，但是他朋友做了手脚，买通了上级，改了人。从此刘老师丈夫一蹶不振，甚至精神还出现了问题。
　　当时梨花还笑小雯可以去当编剧。现在梨花似乎有些相信了呢。
　　可是不管怎样，生活还在继续，这样把生活当子撂给家人是很不负责任的，梨花不喜欢这种行为。就像扔掉自己一家的妈妈，为了要过更好的生活而抛下了自己和爸爸，尽管爸爸说妈妈有苦衷，为她说尽好话，可是着也不能掩饰妈妈的逃跑的行为。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错了就是错了，无法挽救。
　　回到课室，跟小雯说了录制节目的事情，小雯‘哇’的一声尖叫。引来了全班的注目，同样接收到谭施施恶毒的目光，梨花照样回视，心中并没有任何得知真相后的不适，在她看来自己的事要自己争取，但也不能建立在掠夺他人的基础上。她没有任何对不起谭施施，她并没有任何愧疚。
　　小雯抚了抚气，然后低声兴奋说道‘花花，你这是要做明星吗’花花笑了笑，道‘不知道，也不止是我，电视台在全国各地都有挑选人去录制节目，再说，也不知道电视台会不会播’这不是客套话，刘老师说过的。
　　一个如果没有出彩的地方，平凡人的生活很少人感兴趣，毕竟自己也是平凡人啊。所以才有办公室的对话，刘老师想花花制造一点煽情，这样下镇村才会被人所知，说不定还会改变这里的贫穷。
　　‘恩，不过，如果花花当了明星，一定不要忘掉我’小雯继续道。
　　‘不会的，我不会的，不会忘掉这里的一切’梨花认真的说，这里是花花的家。即使多么想去城里，也不会忘记这里。
　　回家的路上，梨花有些犯愁，自己答应的那么爽快，可是不知道爸爸奶奶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答不答应，万一不答应，怎么办，难道要言而无信？想到这里，梨花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怪自己答应的那么爽快，跟家人都没商量过。
　　回到家中，爸爸睡着了，可能是太劳累了，奶奶还在干农活,梨花站在田埂上，踌躇着，眼尖的奶奶看到大声责骂
　　‘死丫头，站在那里做死啊，猪喂了没有，草割了没有’
　　梨花心里一震，抬起头对奶奶说‘啊婆，我要去城里了’。
　　‘什么’，奶奶不可置信地说。
　　梨花大声地说‘我要去城里‘。然后低下头去。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花花觉得应该打破这个僵局，就抬头说‘这个是电视台组。。。’。
　　织字还没说出，梨花就见眼前一黑，穿着黑衣服的奶奶就已经在她面前，厉声叫道，‘去城里干嘛，去城里找你那贱人妈?’
　　‘不是’，我不是找她，梨花急着解释，但奶奶大手一提把梨花耳朵揪起，梨花吃痛，手一挥，奶奶却更加用力，道‘还想还手，什么不是，你妈就是贱人，嫌贫爱富，你还想去找她，你犯贱，贱人’
　　梨花眼泪流下来了，为自己的委屈，更多的埋怨妈妈，花花真是恨死妈妈了。
　　奶奶手一挥，将梨花扇在地上，道‘快去喂猪’。转身就走了。
　　梨花空洞地望着眼前的小花，眼泪又流了下来
　　到了晚上吃饭时，梨花望了望爸爸，心中犹豫,动作也自觉地慢了下来，爸爸察觉，问道‘怎么了，花花’。
　　奶奶眉头一挑，说‘还能怎样，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净想些有的没的’。
　　‘妈’，爸爸连忙制止。
　　‘哼’奶奶道。
　　爸爸目光慈祥地看着梨花，梨花怯生生地看了奶奶，又看了看爸爸，思索了一下，便说‘爸爸，我要去城里’。
　　后又反应过来急急地道‘是电视台组织的，去录制节目，去城里生活半个月，我不是去找......’
　　梨花声音渐渐地小，后面的妈妈怎么也说不出口。‘恩’爸爸思索一下。缓缓地道‘先吃饭’。
　　梨花的心沉重起来。
　　梨花躺在床上，爸爸走了进来，坐在梨花的床沿，梨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爸爸。‘想妈妈了’，爸爸问。‘不想，其实我去城里’,梨花着急地说。‘傻丫头，爸爸知道了，你放心去’爸爸说。
　　‘知道吗，梨花长的很像妈妈，特别是眼睛’爸爸说。
　　‘哦’梨花闷闷地答道。所以，奶奶才会这么讨厌自己的吧，
　　‘你妈妈长的很漂亮，那时。。。’，那天晚上，爸爸讲了很多妈妈的事，花梨花没有认真地听，心里还是对妈妈有很大隔阂，她不知道，这是爸爸第一次讲妈妈，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