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9》夏抑声

3、第三章

　　我终于知道，那些散文、歌词、小说里为什么把潮湿的雨天描写的那么美好。那是因为，你心爱的人走在你的身边，一同漫步雨中。
　　当然，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从容。身上的衣服因为之前冒雨回家淋湿而全部贴在了身上，寒意慢慢抽走了我的体温，双手变得冰冷。然而脸颊却热的发烫，脑袋晕晕的，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要，一直走下去。
　　“阿嚏！”第N个喷嚏打完后，我整个人已经处于极度晕眩的状态了。用学长之前给的纸巾捂着鼻子，闷声道“啊，那个，学长我家是那个方向”我指着右边对着准备左转的学长说，“那学长再见啊，啊记得早点休息！”我语无伦次的道别。
　　“你走回家要多久？”
　　“15分钟左右。”
　　“我家这里过去就5分钟，要不要去我家？”学长依旧波澜不惊的语调却说出让我差点呛住的话语。
　　“啊不不，啊那个这怎么好意思呢哈哈哈。”我慌乱的拒绝着，虽然我是真的很想去，去看一看自己如此喜欢的人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学长看着我身上湿透紧贴着身体的校服说:“那起码先把你这身衣服弄干吧。”来不及拒绝，我已经被他拉向另一个方向。可以说，现在的我是十分的凌乱！首先，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和学长说话，第一次独处，居然就去了人家家里，这发展的也太迅速了吧！当然，我的话是怎样都不会嫌快的！额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事实如此。其次，学长他应该把我当成傻瓜了吧，估计就我自己以为别人看不穿我的谎言。这一身湿透的衣服还不够出卖我的么。但是不论如何，傻瓜也好，鸵鸟也罢，为我争取到了去学长家的机会，所以，那是相当的值啊！！
　　一路过去，我就在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也没有开始走在学长身边那么的紧张。但是但我站在学长家公寓门前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的拘谨。
　　“不用那么紧张，我家就我一个人。”他好像总是能够看透我的状态。
　　“那学长的家人呢？”我顺势的问下去。
　　“2年前离婚了，现在各自都有了新的家庭。”他说着这话，一边找出钥匙开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好像是多无关痛痒的事。
　　“啊，对不起。”为什么，我会这么为他心疼。看着他的背影，昏暗的走廊灯在墙上映出他瘦削的影子，写满了孤独。那一瞬间，我好想，这样从背后抱住他！

　　为什么我现在会在第一次去的学长家的浴室里！？我站在镜子前，里面映出我模糊的脸，绯红一片。怎么能不脸红，怎么能不心跳！？我站在他的浴室里，身上穿着他的体恤和休闲裤。满满的，全部是他的气息。我低下头，挣扎许久后，还是没忍住。拉起t恤，脸买进去，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你能明白我现在的这种幸福到飘飘然的感觉吗？
　　“要喝茶还是咖啡？”学长的脸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
　　“啊！啊茶，谢谢~”额啊啊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有看到我刚才极度萎缩的行为吗？我慌乱的回答，没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到了耳根。
　　因为这个小插曲，在学长去洗澡的时间里，我捧着热茶，闻着红茶浓浓的香气，乖乖的参观着学长的家，再不敢有出格的小动作。
　　学长的家只让我有一个感觉，简洁。两室一厅一个人住还是显得大了些，没有多余的摆设，没有多余的家具，就连许多需要的橱柜也是能省则省了，干净的有些冰冷，感受不到生活的气息。除了，学长卧室和书房里，堆得满满的书。
　　“好厉害！”看着学长的书柜里，一排排满满的书，有自己怎样都买不到的著名小说家的出版图书，有各种文学名著，心理学历史学，也有许多我也喜欢的文学作品。拿起堆在角落那一叠书的最上面那本，是我今天刚买到的，新月的推理系列新作，欣喜着学长和自己又许多共同爱好的书的同时，忍不住翻开先看了起来。
　　“你也喜欢新月的书？”学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我从书本紧张的情节里猛地抬起头，却马上又陷入了另一种紧张的氛围。
　　刚洗好澡的学长走进来坐在了我的身边，拿着毛巾随意擦着头发，水珠从微长的额发滴落，滑入了脖颈，顺着线条优美的锁骨向下移动，视线忍不住尾随下去，学长只是披着一件白色衬衫，并没有扣纽扣，于是我随着他擦拭头发的动作看到了结实的胸膛，紧实劲瘦的腰和线条柔和的腹肌。
　　“恩，他的书我一直有买，学长你也喜欢看xxx的书啊？”我不自然的扭过头，脸上的滚烫感愈加厉害，我将时间钉在书架上，避免自己的失态。
　　一番闲聊下来，我没有起初的那么尴尬了。因为书真的是我和学长之间一个很好的话题。我发现好多书都是我们共同喜爱的，哪个作家，那个系列的作品，哪种类型的小说我们居然都在看，我也会和他说买不到喜欢作家的书有多么失落等等。很开心原来我和他居然有如此多的共同点。
　　“以后你可以来我这看书。”学长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
　　“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果你买不到的话，可以来我这看。”学长看着我说，眼神认真。
　　“啊哈哈，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十分庆幸以后都可以来学长的家，不管以后我们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起码，我可以成为性格冷淡的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这也足够我快乐兴奋了。

　　第二天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抓床头的闹钟看时间。手迷糊的摸着，之间触及的却是一片光滑，还很温暖带着暖暖的热度……恩？什么情况！？我猛地睁开眼睛，在看见身边躺着的人的时候，瞬间彻底的清醒。
　　“学，学长早~”我用蚊子的音量和他打招呼。学长似乎早就醒了，只是没有起身，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还是冷淡的声音回到“早~”
　　“昨晚睡得还好？”学长突然的问题让我瞬间陷入窘迫，我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第一次去人家家里就会睡在别人家……但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问，也是在是记忆不起来。
　　“啊，睡得很好，啊哈哈哈哈”
　　“你要这样坐多久？”我有些惊讶的看向他，却在他如墨的的漂亮眼睛里看到一丝皎洁的笑意。我马上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上身没有穿衣服！脸颊的热度又爬上来了，我马上裹好被子躺倒。这时候学长却坐起了身子，从床头柜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到我嘴边然后说道“张嘴。”
　　我乖乖的张开嘴，等学长把东西放进我嘴里我才看到。那是一支体温计。学长似乎明白我眼神里的疑惑，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昨晚看书看得好好的，突然就睡着了，怎么叫也没反应，一摸额头才发现发烧了，脸烧得通红。”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居然发烧了，就是因为昨天那张雨吧。我想开口道谢，却被学长制止。“傻瓜，含着体温计不要说话。”然后他披上一件衬衫就下了床，离开了卧室。
　　我嘴里含着体温计，抱着被子往下缩了缩。恩，满满的都是学长的味道，好喜欢，好幸福。一想到自己就这样在学长的床上和他同床共枕一夜就觉得无比的羞涩却控制不住的兴奋。而当学长拿着水杯和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满脸红云的搓样。
　　他走过来，做到了我身边，取出了我嘴里的温度计对着光看了看。
　　“37度4，还是有一点寒热啊。”然后倒出了一粒药在手心，一手端起了水杯“再吃一粒药睡一觉就好了。”
　　“来，把药吃了吧。”学长放着要的手举到了我的眼前，语气温柔的让我心痒。我从他手心里拿过药放进嘴里，乖乖的喝掉了一杯开水，然后又被他塞回了床上盖好被子“再睡一觉就退烧了。”学长端着空玻璃杯转身准备离开，我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额，谢谢学长的照顾”，我感到脸上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滚烫“第一次来你家却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然而学长居然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冷面的学长笑，但是，是那么的好看。接着学长的话让我更加的难以应对。
　　“你发烧也有我一半的责任啊，所以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学长的表情早就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但是我却能够看到他眼睛里一丝狡黠的笑意。
　　“啊，我……我，学长你看出来了？”我回答了一句废话，因为我的大脑已经一团糟了。然而学长似乎并不准备放过我，他凌厉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我，让我喘不过起来。
　　“为什么要给我送伞？”学长问出这句话的语调，依旧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而我却因为这句话的突如其来而血管喷张！现在想来，他一定早就猜到了。只是在诱导我说出来。
　　但是当时的我，就这么单纯的中招了……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说出来了，并没有小说里写的如释重负。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害怕看到鄙夷，厌恶。心脏就要爆炸一样的紧张，然而他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
　　“唔……学，长……”他吻了我。我被他拥抱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虽然，即使现在说起来仍旧非常的不好意思，但是当时，的确如此。我仅仅是被他拥抱着就感觉无比的兴奋，身体都要融化了。我只要想到，抱着我的这个人是我如此喜欢的学长，我就控制不住地跟随他的脚步。然后我就这样……在一个初秋清爽的早晨，奉献了我的第一次。
　　之后的很多年，我总会在梦里，看见那个美丽的清晨，拥抱着我的那个少年，漆黑明亮的眸子，镀上了阳光的黑发，然后我仿佛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