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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好一个有情有义的胖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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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池池穿花蝴蝶一般与吊睛虎冯奇缠斗了不过二十多个回合,那冯奇的内力已被耗得所剩无几,只觉得越打越是疲惫不堪,忍不住就想弃战而逃。
无奈艾池池轻功甚好,每当他虚晃两刀准备逃走的时候,都能被艾池池立马追上,继续缠着他打个不停,惹得他心里连连叫苦。
她手里那把玉昆剑也甚是可怕。本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倾注了内力之后更是不可小觑。艾池池的剑法还甚是诡异,总是从料想不到的角度斜刺过来,让冯奇不得不打迭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唉,真真是狼狈不堪哪。
想他冯奇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也是一把大刀闯天下,傲立过群雄嘲笑过菜鸟的一代枭雄,今日竟被两个小年轻给逼到如此地步,真是丢尽了脸面哪。
但只见艾池池一招左右穿花,手中玉昆剑晃得犹如吐信灵蛇一般直直朝着冯奇面门刺去。
冯奇见那剑势凌厉,携着劲风,剑尖轻晃,叫人摸不准它最终要落在哪一点上,便知这招厉害非常,连忙击退两步,使出一个铁板桥险险避开这一剑。
哪知艾池池这一招并未使老,剑将近未近时,忽然撤了剑,脚下步法灵活,轻飘飘就飘到了冯奇身后,跟着一招青松迎客,玉昆剑剑尖稳稳地朝冯奇背心刺来。
冯奇大惊,没想到艾池池的动作竟如此迅速。
此时他要想毫发无损地避开这致命的一剑已是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把虎头刀往背后一立护着背心,硬生生将腰扭转过来,准备冒险受艾池池一剑。
只听“当”一声兵器碰撞之声,跟着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竟是冯奇内力耗尽,又硬受了艾池池一剑重击,再拿捏不住二十多斤重的虎头刀,脱手掉在了地上。
冯奇内力耗尽,武器又已脱手,自然是束手就擒的境地了。
他却不肯甘心,趁着艾池池一剑撤回新招未出之时,就地抓一把沙土朝艾池池脸上一扬,也不管扬没扬到,撒起两只大脚丫子就跑。
一旁穆言见冯奇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暗算艾池池,不觉便动了真怒,一把抢过谢敞的断刃剑就要冲上前去结果了那厮。
便见一片土雾之中,一个俏丽的身影拔地而起,玉昆剑如银龙一般从天而降,银光闪烁之间,那剑尖便指在了冯奇的脖颈之上。
艾池池很没有形象地吐一口沙土,怒道:“喂,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本来这雾霾天空气就很不好了,你还敢在这里扬撒尘土。你知道今天的PM指数是多少么?你知道现在全国各地的县太爷们的政绩都和当地的PM指数挂钩么?你这是存心和县太爷的乌纱帽过不去啊。现在拉土车都要有牌照才能上路,你个没牌照的私营业主还敢在大庭广众下扬土撒灰,存心作死不是!”
估计是当天的PM指数已经爆表了,能见度十分糟糕,所以艾池池在说起冯奇破坏环境的问题时极其气愤,每说一句话,剑尖就往前递上一寸。等到整段话都说完的时候,那玉昆剑已经在冯奇黝黑粗壮的脖子上捅了个小窟窿,鲜血哗哗地留个不止。
疼得冯奇扯着脖子大喊一声:“娘~~~~~”
艾池池被他喊得一愣,心道,莫非我下手太重了?看这么高大魁梧的四十多岁大叔都疼得受不了,直喊娘了。
没想到冯奇喊完“娘”以后,后面还带了个“子”字,连在一起是“娘~~~~~子救我~~~~”
跟着便听到远方传来一声打雷似的闷吼:“谁敢伤我相公~~~~”
原本安静地躺在地上的小石子小土块忽然变得活泼起来,纷纷从地上跳起来落下去,跳起来落下去。
如象群奔跑般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如鼓声一般响彻在在场诸人的心头。跟着便见一座花里胡哨的肉山渐渐放大在眼前。
待来人停下来时,无论是见多识广的穆言和艾池池,还是头一回出门的谢敞,都大吃了一惊。
只见眼前之人足有两百来斤重,个头比着冯奇还要高上半头。颜色鲜艳的女装在满身的肥肉充盈下被撑得总感觉稍一使劲就会爆裂开来似的,拍了厚厚一层粉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到下巴处有类似胡渣一样的黑色毛发顽强地穿过覆盖其上的厚粉,□□地摇曳在满脸横肉的脸上。
那人一现身出来,看见艾池池正拿剑指着冯奇,不由得满脸怒色,伸出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胳膊横扫艾池池,怒道:“不许伤我相公!”
艾池池被他的模样惊了一呆,正想感叹一句:“同样作为伪娘,秦无恨比他美貌何止千万倍啊。”
却不防那人的一招横扫千军,竟被他粗壮的胳膊扫得直直地飞了出去。
穆言大惊,连忙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艾池池,将她牢牢护在怀里。身形一落地就查看她面色。
好在艾池池面色如常,问她时也答“无半点无适”,应是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已经避开了那人的雷霆一击,只是被掌风所带飞了出去。
穆言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此时也容不得他多问,一拉艾池池将她护在身后,面对来人沉声问道:“阁下可是胖脚虎——陈清?”
那人听穆言道出他的名号,并不以为意,俯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冯奇,查看了下冯奇脖子上的伤口,冲着穆言和他身后的艾池池嗔道:“你们下手好狠哦,看把我相公伤成什么样子了?”
跟着十分努力地做出一副千娇百媚地表情出来,对着冯奇关切道:“相公,疼不疼?”
冯奇一抹血糊糊的脖子,对着在家娘子露出六颗门牙灿烂笑道:“见到娘子了,就一点也不疼。”
那陈清被这句话逗得脸色绯红,一双沙钵大的拳头轮番往冯奇胸口砸去,每砸一下就见冯奇脖子上的血窟窿往外呲一柱血水,娇滴滴道:“相公,你真坏,你真坏,奴家不依,不依嘛,就是不依。”
眼看着冯奇就要被自家娘子砸得血尽而亡,躲在穆言身后的艾池池忍不住伸头出来好心提醒道:“那个啥啥虎的,别砸了,你家相公就要被你砸死了。”
陈清这才放开冯奇,兰花指一翘,用胡萝卜一般粗的手指点了点冯奇的眉心,娇羞地说道:“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账。嘻,好害羞呀好害羞呀……”
一边说,一边用蒲扇大的手掌捂着自己的脸害羞起来。
看得一旁的艾池池和穆言谢敞三人,已经开始讨论起来,崔尚书一家三十六口人,到底有多少口人是被这陈清恶心死的?
按大明律,这恶心死人,到底要判个什么罚呢?貌似没有写啊。那总不能将他无罪释放,让他继续危害人间,污染环境吧?
经过激烈的讨论,最后谢敞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个,要判陈清什么刑罚,应该是刑部那些人的工作吧。”
顿时天也蓝了,草也绿了,花儿也盛开了。大家都觉得,这个问题由刑部的人去头疼,而不用穆言和谢敞两个负责抓人的捕快烦恼,更不用艾池池一个九霄宫的小姑娘费神,实在是太好了!
那边陈清和冯奇还在你抛个媚眼,我亲个小嘴的打情骂俏个不行,艾池池三人在感叹冯奇口味真重,真是难得一见的奇男子的同时,纷纷觉得,若再不制止这两个人当众秀恩爱的行为,他们三个人最后也会被陈清活活恶心死。
放眼世间,死法何止百千。可是被活活恶心死这么个死法,委实有点恐怖啊。
艾池池和谢敞一致推举了穆言做那个打断一对鸳鸯秀恩爱的大棒,两个人则跑到一旁草丛里去吐啊吐。
没办法,谁让三人之中只有穆言的定力最好,可以强忍住翻滚而来的呕吐感呢?
定力好的穆言不负众望,出声打断陈清和冯奇的旁若无人,冷声道:“胖脚虎陈清,原来你也躲在这天蛇岛上,倒省的我们六扇门满江湖地训你了。杀害崔尚书一家三十六口的案子,是时候该结案了。”
陈清抬眼一瞅穆言,不乐意道:“胖脚虎这个称号,是江湖朋友给的,奴本身并不十分喜欢这个绰号。熟悉奴的人都知道,奴喜欢别人称奴为胖丫。”
一句话说得刚刚缓过来的艾池池和谢敞又是一阵恶心,急忙冲进草丛里去吐啊吐啊。
陈清接着说道:“要说起崔尚书一家的案子,嘻嘻,倒还真的是奴和相公,还是义结金兰的三个兄弟姐妹们办的。”
艾池池十分敏锐地抓住陈清话里的蛛丝马迹,提问道:“兄弟姐妹?据我所知,五虎匪盗不是都是五个大老爷们么?”
陈清娇羞地一笑,道:“这小姑娘真没眼力价儿。你看奴和相公这么恩爱,就该想到,大哥和两位嫂嫂他们三个,嘻嘻,可不是兄弟姐妹么?”
艾池池恍然,敢情这五只老虎,是五只玻璃虎啊。
穆言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情,道:“既然你也承认了,崔尚书一家的确是你们五人所为,那就乖乖和我们回六扇门投案去吧。”
陈清答道:“人是俺们兄弟姐妹五个杀的,不过呢,俺们倒不是真的和崔尚书一家有仇,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你们六扇门要抓人,不是该去抓那个真正主使的人么?就像所有清纯善良的女孩纸一样,奴早已厌倦里江湖上打打杀杀的生活,只想和俺相公找个没有人认识俺们的地方,男耕女织,相夫教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还请三位英雄高抬贵手,放俺们走吧。”
艾池池又很敏锐地提问道:“相夫我觉得你可以做到,可是这个教子……你考虑过实现这个愿望的可行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