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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十四年后——

      这天夜里,天色乌黑一片,大雨滂沱降临。夜间的气温骤然降低,丛林沙沙地响着鬼魅的声音。

      村庄里,一户人家大门敞开。窗内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照射出三人的身影。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没法说了!没法活了!今天你必须给我答案!要她还是要我!”“你……”“哼!我让她滚——”

      话音刚落不久,一个小孩从房门里滚了出来,瘦弱不堪的身体在地上挣扎了下,竟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这小孩的脸被黑发所遮,样貌狼狈得看不出是男是女,左手中隐隐抓着什么东西。

      “你……!”“你什么你!你看看她!这一女娃能做什么事情!浪费粮食!”“你……!”“你才是混账东西!什么你兄弟的娃,他死了你就要替他看着孩子!你那兄弟生前整天神神叨叨的指不定疯了!”“你混账!”“好呀!你竟敢打我!”

      门外的小孩站在原地晃了晃,原本犹豫的脚步仿佛得到了什么答案,缓缓地转过身,踉跄地小跑离去。

      ***

      夜间的大雨没有任何减小的趋势,天空雷鸣轰动,天色异变。这天夜里仿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说不出的诡异。

      村庄外的山上,有一间破庙。破庙外,萧条的红布迎风而起,在漆黑的夜中无比诡异。破庙内,屋顶滴滴嗒嗒的下着小雨,闪电劈下,整座庙便像是随时要倒塌一般岌岌可危。

      破庙内的神像下,瑟瑟发抖的小身影与慈悲微笑的佛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雷电又一闪而过,照亮了小身影狼狈的模样,是那个被赶出来小孩。

      过了一会,那小孩似乎定了什么主意,身形不稳地跳下了桌台,朝破庙中间跑去。

      小孩站在那,小手轻轻抬起、展开,一个小小的纸团便在掌心之中。小孩用手抹开脸上的黑发和泥土,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清秀的面庞,表情坚忍。

      将摊开纸团放到地上,小孩在庙中迅速跑了起来。小孩边跑边随手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随着步伐小孩俯身用石头划开地上的泥土。

      雷电闪过,微微的光照亮破庙中的纸张,一瞬即逝。纸张上是一个繁琐的圆圈,像一个阵形。由于雨的冲刷,纸张的墨迹已经晕开,渐渐模糊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停了下来,跌落到自己刻画的圈外,湿润的脸上混着泥土,很是狼狈。

      休息了一下,小孩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她走到图形中心蹲下,开始扒拉附近的泥土。渐渐的,一个小土堆便形成了。

      小孩踌躇了一下,才缓缓张开口。清清郎朗的声音坚定地在破庙中传开——

      “以吾之名义,血之主——穹璃,召唤汝的到来,做吾的仆人,共生共命,效忠于吾!”

      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然而,屋内毫无反应,还是那样的平静得诡异。

      摸着土堆,望着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被抹去的阵法,穹璃神情一狠,拿起手中尖锐的石头,猛地往自己的小胳膊上一划,鲜血顺着手臂涓涓细流,滴落在了土堆之上。

      “以吾之名义,血之主——穹璃,召唤汝的到来,做吾的仆人,共生共命,效忠于吾!”穹璃大声地重复一遍。

      然,一切,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血流成河。

      失血过多的穹璃抵挡不过眩晕之意,重重地倒在了土堆上,压散了土堆。

      雨水大滴大滴的流落,冲刷着破庙里的泥土,及一切。

      血漫漫而下,顺着地上曾经存在的划痕一圈一圈地流走,终是形成了一个繁杂的阵法。血光闪耀,四周的泥土聚集而来——凝结、凝结、凝结!

      渐渐壮大的泥土垫高了穹璃的身躯,仿佛由人手捏造一般,土堆渐渐塑成人型。土人抱着穹璃,站在阵法中心。血色光芒最后一闪而过,流失的血液急速从土人的脚底一涌而入,消失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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