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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结亲之二道歉 ...

  •   四爷一进门就看见四娘抱着玉儿哭,他脸上的颜色一下子变了。
      摆手制止了丫鬟婆子的请安声,四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问道:“四娘姐姐!玉儿她,她——怎么样了?!”
      四爷张嘴叫出‘姐姐’二字,完全是因为爱玉儿至深至切,爱屋及乌所致。
      四娘明白四爷此意,她先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四爷说道:“王爷放心好了。她刚刚喝过参汤养神呢。”然后就悄悄伏在玉儿耳边说道:“快起来见你女婿!”
      玉儿在四娘怀里臊了一个大红脸,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叫道:“难受的我想哭!”说罢,还就真有几滴眼泪顺着玉儿的手指缝流了下来。
      四爷慌忙连声叫道:“快宣太医!”
      四娘却笑道:“四爷且慢。玉儿的病我来治。”她推推玉儿的肩头说道:“好妹妹,快别装了!你非要把人急死吗?都是一家人,早晚都得见面,晚了倒不如早见了好。”
      一直站着旁边默默无闻的沈林这时候出马了,只听他慢声细语地说道:“还当姐姐呢?不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最忌啼哭抹泪的了!四爷和玉儿还有话要说。——快下来!我带你看云去!”
      沈林,老实巴交的一个庄稼汉子,居然也能说出‘去看云’这样富有情调的话来!玉儿笑了。
      四娘正巴不得有人来解围。她借势放下玉儿跳下床说道:“对对对。你姐夫说得对。人一高兴,病好得就快!这里有四爷陪你,我就放心了。瞧你姐夫,难得说出这样的话来,像个戏文中的文生公子!——我得陪他去看月亮了!”
      “嘻嘻,是云彩!”玉儿笑道。
      “奥,对。是云彩不是月亮。”四娘也笑。
      沈林笑呵呵说道:“那赶紧走吧!!四爷说外面的天空很好看,我带你看去!——要不一会儿天黑了,就看不见了。”
      “诶,好了!咱们走!”
      “姐姐、姐夫慢走!不送!”玉儿坐在炕上,望着二人的背影大声喊道。
      “不用送,不用送。”沈氏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携手出门。
      忽的一阵疾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接着外面轰隆隆一阵雷声滚过。
      老天爷不知何时变了脸,晴空丽日变成了阴云密布。
      四爷看着天气,不禁笑道:“看来沈壮士和沈夫人没有运气看云彩了,别院观雨可能到是应景!”
      “都怪你,教他们俩看什么云彩天空的!要是淋雨淋出病来,我和你没完!”玉儿洋装生气,撅着嘴说道。
      四爷微笑不语,换了个话题问玉儿道:“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躺下?”
      玉儿摇摇头说:“没事。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现在就说吧。天也不早了。”
      四爷笑道:“你啥意思?说完了就走?往外轰呢?呵呵,今天我还不走了!——更衣!——小桂子!传饭!”
      “怎么你要使强?”玉儿哈哈大笑,笑得气都喘不上来。
      “岂敢岂敢。我只是借姑姑居住的贵宝地给皇阿玛写几封信罢了。”四爷脱去外衣,穿着一身白布的单裤单褂,坐上了炕,坐在了玉儿对面。
      “皇阿玛几封信上都是棘手的事情,你病着我也没心思回,如今心里踏实了,再坐在这清凉世界,平心静气给皇上回信才能算得上是用心之作!”说到这里四爷高声说道:“高吴庸,将笔墨、皇阿玛的书信一并拿来。”
      “我这里是清凉世界?难道四爷的屋子热?!”玉儿笑着问道。
      “心静自然凉!”
      玉儿又笑了说道:“守着我到是心静?!”
      四爷看了一眼玉儿说道:“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静,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专心致志地做朝廷上的事,做天下大事。——奥,对。你身子还弱呢。今晚就不用陪我了,等会用完膳,你先睡。”
      “恩!”玉儿答应一声,又问:“那你到哪里去睡?”
      “清心寡欲——姑姑——我去外屋床上睡觉。”
      这个时候,天越发的黑了,四爷和玉儿面对面坐着,他只看见玉儿脸上模模糊糊的笑容。
      四爷吩咐一声:“掌灯!”
      顿时三间大殿里灯火通明。
      “把炕桌摆上;再把前日法国公使送的天使烛台拿过来点上。”四爷又吩咐道。
      玉儿笑着问道:“怎么还嫌不够亮?”
      “恩!我想起一些话先要问你,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好吧。”玉儿觉得是在玩审犯人的游戏,她两只手抱住膝盖,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四爷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问吧。”
      “鸽子呢?为什么不放?”
      “鸽子——?”这第一个问题就把玉儿问的哑口无言。
      烛台对面,四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森森地看着有点怕人。玉儿知道四爷的眼睛里不揉沙子,她不敢撒谎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怕你找我,所以就没放!”
      四爷“哈哈”大笑一声说道:“看来古语说的不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本来说好的事却又变了。怎么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面对四爷的逼问,玉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时的心境,那句“还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难道真的要说出口吗?
      “好了,不用说了!”四爷眼里的火苗一跳说道:“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后悔把你找了回来。也不枉我——为了找你,四处发布消息说沈家庄来了两个很会唱戏的女孩。。。。借太子之手把你弄进宫!”
      玉儿眼里噙上了泪花。“是你的主意?”玉儿问道。
      “是!”四爷毫不避讳的坚定的答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见我?恐怕还是为了见我姐夫吧?”玉儿擦掉眼泪说道。她觉得四爷太卑鄙。
      “你和你姐夫,我都相见!”
      “你撒谎!你是在利用我!你和我姐夫交上了朋友,那就放我走!”玉儿滕地一下站起身来说道。
      “玉儿!!你,你休想!”四爷也跟着站起来,抓住玉儿的胳膊说道:“我是对不起你,让你受那么大的罪。可是皇子们没有圣谕是不能出城的!也只有太子才有这个胆子,也就只有他手下才养了那么些个文人武士可以自由出入京城!我想见你,你让我怎么办?!”
      玉儿的脸色有些缓和,四爷继续说到:“想当初那么做,一是我想知道你们林家班,到底来没到京城;二是我想等你进了太子府,我就想办法向太子要人。我俩有着多年的交情,太子一定不会因为一个戏子而跟我翻脸。可谁知太子下手那么狠!整整七天你都不省人事。。。。。。”说到这里四爷也唏嘘了。
      玉儿哭的泣不成声。
      “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再说我雍亲王府流出去的人,谁还敢留?!到外面你会怎样?你的姐姐和爹——”
      “不要说了!我,我出家当尼姑去!”玉儿的心已经软了,但是她还强行争辩道。
      四爷像钢构一样的手忽然一松,笑道:“那倒好办了!”四爷挥动胳膊,屋子里面四周一指说道:“要说出家修行,我这屋子最好。即清净又有高人大士谈经论道、讲经念佛,何乐而不为?这院子里的屋子你随便用,爱用哪一间就用哪一间,爱怎么修行就怎么修行。我把这园子送了你如何?!”
      玉儿哼了一声说道:“你的东西我不稀罕!我就要出去,我要化缘去!”
      “哈哈,你这是志气。那里是要化缘?姑姑你心不诚,菩萨是不会要你的。”四爷笑道。
      “什么?”
      “来来来,坐下说。省的咱俩像吵架似的。”说吧,四爷先盘腿坐在了炕上,掰着数指头对玉儿说:“你没听过那句偈语——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讲的是四大皆空。姑姑说‘你的东西不稀罕’可是四大皆空了?——既然不能,何为出家?——还是我带你去江南转一转,游山玩水开开眼如何?”
      “我——我,我饿了!”玉儿无言以对四爷,肚子却咕咕叫了。玉儿不得不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好,姑姑饿了,快摆饭!”四爷说道。
      饭菜刚刚摆好,就听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好你个老四,到是会逍遥自在。雨夜听荷,金屋藏娇!”
      “皇上驾到!”喊声过后,康熙出现在缀锦阁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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