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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落花宫殿 邪者桑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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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无意,被江湖称之为“魔教”的组织。
落花无意被分为六道,即天道、人间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其领主桑莫掌管天道和地狱道,并对其它四道的重要提议做出最后抉择。修罗殿下啸天掌管修罗道,主要培养落花无意最为出色的杀手和研制新型的武器。阎罗女罂粟掌管畜牲道,对制毒和培植傀儡已经到达变化莫测的地步。鬼煞使者叱刹掌管饿鬼道,集结亡命之徒,相互厮杀,进行赛选,留下精英部分,为落花无意续集力量。花祭妖孽莫言掌管人间道,培养女子,授予武功和魅惑之术。各道主不得插于其它道的事情,为的是保证绝对的机密性,以防其中一道叛变或被捕杀,从而暴露其它几道。但,各道之间也必须保持联系,以维持高度的组织性,成为一个有计划、有谋略的组织。
魔教最高领者桑莫,拥有天下人都为之恐惧的魔笛——噬魂。
噬魂,十大利器中最难以驾驭,这世间最邪恶之灵,乃“魔兵之皇”。噬魂甚至会根据其本身的意愿选择主人,但若被噬魂发觉其主人拙劣,就会反噬其主。
那把称为“魔兵之皇”的利器,在岁月和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地被拾起,却又无情地反噬其主,从远古到现今还未有一人能压住它的傲气,它像一只发了疯的白虎越来越嗜血与残暴。直到有一天遇见了那个吞天灭地般的男子,白玉色的身躯躺在血泊里享受着嗜血的快感,散发着幽暗的光,吞噬主人的亡灵。
“魔兵噬魂,白虎作伥,反噬其主,永不轮回。”见到它的那刻,如鬼魅般妖娆的男子优雅地拾起血泊中的它:“驾驭不了你,就会被你吞噬么?”
见玉笛上幽暗的光渐渐散去,他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耳边似乎响起动人的话语:吞噬亡灵的噬魂,邪恶而野心勃勃的领者,在岁月的交织中,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自那以后,他几乎成了这个世界的传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惧。
然而,他的过去却像白纸一般……
人迹罕至的落花宫殿里,一男子抚着玉笛站于窗前,仰视着窗外的粉红世界——落花宫与外界相隔绝,四季常绿,樱花常年盛开,在微风的荡漾下纷纷而落,现如今除落花无意的人还未有一人能够发现它的所在地。
此时此刻,世界好似都与他无关,眼中只剩那些粉色精灵。
许久,一酒红卷发持鞭男子走了进来,带着微微笑意,“本殿下回来了。”
落花领主没有说话,仍是怔怔地望着窗外,酒红卷发男子打量他。
长发轻垂,一直落到腰间系着的白狐裘上,白狐裘上的九条尾巴轻轻擦抚着地面,手中的玉笛,泛着幽暗的光——那是刚吞噬完怨灵而散发出的迹象。
酒红卷发男子心中有几分眩晕:那样五官分明、如同鬼魅般的男子在夕阳的余辉下原来是那样的妖艳!
他走到桑莫身边,低语,“领主,‘阎罗女’本来想用蛊惑除掉苍月,结果却被婵妃误食。”
听到熟悉的声音,落花领主立即恢复最初的神色,未让人察觉出一点点失神,“还未看清敌人情况之前就贸然行动,似乎不太像她平时处事风格……”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一件坏事,看来他终是忍不住要去那个地方了。”最终,嘴角浮起一抹无人察觉的浅笑,仿佛早已知晓。
听到此话,酒红卷发男子似乎也来了兴致,“若他真的印证了那个预言,真的到了天涯之角,真的找到雪妖仙……”他脸上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笑意,像极爱说笑话的人。
落花领主看着窗外纷纷而落的粉红自然而然地打断他的话,“就算找到又如何?我们还有张最大的王牌。”
酒红卷发男子脸上跳跃着兴奋,好似看到极为期待的东西,“看来,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随着又摊手提醒,表示一份惋惜,“很可惜,至今还没有人能从那山上下来呢!”
那么,有趣的游戏还能进行吗?
落花领主转身,走到塌边坐下,“天,小言的九层云霄,练得如何?”
“呀?”酒红卷发男子好似听见一声炸雷,“若是小言练成九层云霄,岂不是变得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虽是搞怪,但他仍旧很自然地张大了嘴巴,脸上开始抽筋,明显的呈现出三条黑线。
“……”桑莫脑中开始显出一幕幕画面:血红色的衣裳、纤细的腰、性感的锁骨、白嫩的长颈,衬着那张妖艳犹如女子的脸庞,在夕阳下的落花中,回眸一笑。
一阵冷汗从脚底一直升上头顶,不禁起了几分哆嗦,轻微摇头,使自己清醒,“最近不要去打扰小言,他也到闭关修炼的最后关口!”又交代道:“罂粟继续留于宫中监视,你与叱刹则留于落花宫待命。”一挥手,一枚小小的银色飞镖从他袖口闪出。
熟练地一接,银色飞镖稳稳握于手间,“是,修罗殿下领命。”
瞬间,他的脸上笑意不见,只剩沉重与肃杀——落花镖如生死令,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就算他高居落花无意第二把交椅,也必须俯首待命。
粉色的花瓣随风而落,飘洒在落花领主的脸颊上,嘴角浮起一丝柔柔的笑,手中的噬魂在夕阳的余辉下,白玉色的身体异样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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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迷漫了整个皇宫;风,吹得树叶嘶嘶作响。
“都准备好了?”九黎的二皇子捧起酒杯,甘醇的液体滑入喉咙,有几分爽朗之意。
“是,婵妃娘娘那有施少帅看护,宫中的事可以交给楚少帅,楚少帅之妹楚若雅今日已抵达京都,明日即可出发。”
苍月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想过会回不来吗?”
“属下的命是少主和娘娘给的,不论结果如何,属下不会后悔!”焮翛微微低头,那是一个臣子最基本的规矩。
酒壶与酒杯的碰触,发出轻轻的脆响,似乎染上微微醉意。而握住它们的那人却有意无意地开口,像是在自语又或者在试探着某人,“……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也包括你。”
焮翛有片刻的恍惚:少主是在关心他?
——像少主那样的人,说出的话在别人那里会像刀子般剖着心,然而在他这里却是“善意”的提醒——让他知难而退?
他太了解他,他那样的人说出的话向来刻薄也从不会解释,于是一点点多余的话都会让人受宠若惊!
初见他时是十年前,父母双亡的自己被婵妃收留,并听从她的意愿,跟随了少主。第一次看到少主时,便被他那双见不到底的深邃眼睛和冷漠气质变完全怔住——那稚嫩脸上的神情,根本就不属于一个才十岁孩子!
“翛,那便是二皇子。从今以后你便待在他身边,同他习武练剑,护他安危!”婵妃牵着刚进宫的少年笑道。
他上前一步,看着亭子前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只见他一人在石桌上练字。突然,一阵风刮过,将桌子上的纸吹落,路过的宫女见状,忙上前将地上的纸拾起,白衣少年接纸之时,无意间瞟到了远处的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冻起来一般,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望了眼婵妃。
“娘娘,为什么二皇子会这样?——我在宫外的小朋友都是嘻嘻哈哈的,可是皇子他……”少年注意到婵妃脸上的失神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该不该继续,同时他也感觉到宫中人不是面无表情便是僵硬笑容。
婵妃沉了口气,“翛,你出生在宫外,还不懂宫里的规矩。只是切要谨记,宫中并非宫外,若要自保,必须规矩行事!”
少年疑惑,“娘娘,俽翛不懂!”
婵妃摸了摸他的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孩子,“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明白。但娘娘答应过你过世的父母,会将你抚养长大。如今身在宫中,处境艰难,周围的人都似豺狼虎豹似的盯着咱们!所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和月一样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到时候就不会有人伤害到你!”
“和月一样?”他又望了一眼那个眼神如冰的少年,还未回过神,耳边却响起必须面对的事实,“从现在起,你要忘记有关于宫外的一切。”
“嗯?忘记有关于宫外的一切……”少年自语道,也越来越迷茫。
他突然十分想念从前——那时的生活是自由的,是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的!最重要的是:宫外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可是,他再也无法回到那样的生活中去了。因为,那时他小小的内心世界里,一直都装着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婵妃的庇护,对于无父无母的自己,便是死路一条的想法!
从十岁那年起,似乎已经注定他的人生——若不是婵妃,他恐怕早随父母而去。对于他,衷心少主是一生的使命。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紫衣男子,依旧是那样冷漠的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心中也开始自问自答:
是啊!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到你!
可是,你也将自己的心与这个世界隔绝了起来。
哪怕见到你生命里最为亲密的人——婵妃。那个生你养育你的人,也只剩下冷漠。
曾经他心中在不断的猜想:过去的十年岁月里,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失去过什么,才将你磨砺成为一个如此冷漠无情之人?于是此后,你做起事来都万般的警惕和小心,连手段也越来越令人战栗……然,此时不论是你的关心,还是试探,他也必须坚持去天涯之角。
于公于私,此行都必然,黑衣少帅低头示意,“属下,依旧会誓死效忠。”
九黎皇子托着酒杯走到窗前,夜空中悬挂着皎洁的月亮。月光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天涯之角,妖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