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言》辽东游魂

65、暗流——暗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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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范阳王府。
　　魏俞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手指抠着地上花砖的缝隙也跟着一起发抖。
　　范阳王阴冷着狠戾的面孔，抚着长须盯着地下的魏俞通。在这密室的一扇屏风背后，真正的高采菱黑衣黑纱，也冷着面孔盯着魏俞通。
　　“紫巅经呢？本王再问你一遍！”范阳王的声音低沉阴郁，杀气腾腾。
　　“臣……臣已派人细查过行宫废园，无……无踪迹……”魏俞通的声音也低沉，却软绵绵如同垂死的蝼蚁喘息。
　　“本宫将紫巅经藏于本宫替身蛊人之中，那蛊人水火不伤，就算烈火焚烧，也不过外表漆黑，内里却是无损，怎么会凭空失踪？”高采菱的声音冷傲却不失魅惑，比她放在行宫的那个傀儡替身还要好听。
　　“臣……臣该死……”
　　范阳王恨了一声，“你死了，紫巅经能回来？本王苦心经营的车马兵甲能回来？”“王爷，兵甲是小事，但紫巅经是黄员外费劲心力才搜罗到的，必须找回。”“寒儿，那火不会是你指使替身放的吧？”范阳王朝着屏风后面称呼高采菱的乳名。“不是。”高采菱回答，“好像也不是那些暗哨，他们没那个胆子。”
　　“你，立即派人搜查河北全境，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到紫巅经！”范阳王指着魏俞通命道，“还有那个叫葛红娇的女子，也务必给本王抓住！不成，提头来见！”魏俞通咽着酸涩的口水，心里叫苦。范阳王恨恨地瞪着这个此番闯了大祸的属下，“若不是你耽于那个什么金凤凰的美色，怎么能把殷穆屏这个鹰犬招来！他一搅合，本王的计划乱了不少！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否则莫怪本王不念旧日情分！”
　　“魏蕃台，本宫予你一个金凤凰的蛊人助你瞒天过海，也是仁至义尽，如今你若再不出力，也不好看。”高采菱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又对范阳王说，“王爷，殷穆屏到底从牢里出来了。”
　　“怎么？宋星展也有办事不利的时候？！”范阳王挑了挑浓眉，捋捋胡须反问。“现在京里已然波诡云谲，碧琼院的张琇琇姑娘死了，殷穆屏下狱不到一月被放出官复原职，反倒是宋星展被解了职回籍。皇上的用意，再清楚不过了。”高采菱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哼哼，皇上的用意……郑毓安那老小子，是要那本王动刀子了？”“现在也未必。”高采菱说，“他还没这个把握，至少现在他对咱们这边还没什么动作。王爷，殷穆屏出了牢狱急奔扬州南下，扬州是咱们的地儿，这次必须了断了。”
　　范阳王点点头，“唔，黄员外他们都在，宋星展的祖籍也在扬州……寒儿，你有把握？”“我想亲自去一趟，也好更放心些。”高采菱说。“嗯……也成。”范阳王应允下来，对着地上正偷偷揉捏酸痛膝盖的魏俞通说，“和你那个阁老兄长好生商议一番，别走了风声，朝廷里有异动，一一报来！”“是……”
　　这一章的故事，我说得颠三倒四，太多的人掺合其中，也许就在一片月光之下，大江南北俱有人私语于密室，谋划于暗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纵横交错，像心力治就的密网，一点一点笼罩我们的故事。
　　何为暗流涌动？此番大概如是吧。停笔凝墨，卷纸阖砚，月光下，空气中，看不见的事物飘浮而过。
　　（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