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盛清时代》珞の很倾城

143、一四三

　　梁九功眼瞅着该是自家主子平日回来的时候儿了。已经安排好一切的梁九功，便想着到院门前迎迎。这般想着，他也不耽误。径直便往院门儿去了。
　　人刚走到院门儿呢，玄烨便出现在阿哥所前的宫道上。瞧见玄烨的梁九功，忙小跑着，迎了上去，“主子，您回来了？您先前吩咐的，奴才都打点妥当了。”
　　早前在梓歆那儿时，瞧见了她那使小性儿的小模样。这让玄烨这心里大大的美了一番。是以一日下来心情一直不错。连带着，他离开西三所后去了吏部和户部转悠的时候儿，整个人也愈发的和颜悦色。
　　“嗯，爷晓得了。”心情颇好的玄烨敲了敲梁九功的帽檐。
　　挨了敲，梁九功那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道，看来主子心情不错，那自个儿还是趁早先让爷同那三位用膳去，省得回头主子心情不好了，自个儿开了口讨骂，“主子，时辰不早了。您看奴才要不要先去让小厨房的给备了膳？”
　　果然是如梁九功猜得一样儿。玄烨一听着这事儿，脚下的步子登时就放慢了不少。
　　“主子，那奴才先去小厨房通传？”
　　“去吧。”这会儿，玄烨的声儿没了先前的明快。反倒有些闷。
　　“嗻。”啧啧，三位侧福晋...您几位，好自为之吧。
　　梁九功得了话，略有些看好戏的意味，小跑着干活儿去了。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已经得了吩咐，在膳厅候着的钮祜禄氏等人，一见玄烨进来了。忙甩帕见礼。
　　“免了。这会儿不是在外头，都坐吧。”玄烨等自个儿在主位上坐下了，才‘温和’的开口。
　　可这也就是蒙蒙不了解他的人。若是了解玄烨的，自然明白这是玄烨惯用的伪装。
　　“嗻。”得了玄烨的话，三人才规矩的在膳桌前落座。
　　“怎么？孤能吃了你们不成？这般拘谨作甚？”瞧着面前规矩得不行的三个女人，玄烨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爷这是说笑了。爷，咱们姐妹几个可都是弱女子。您可不要吓坏了咱们。”一心想着得了玄烨青睐的钮祜禄佛尔果楚科，见玄烨提了个话头，忙想着法子接了上去。
　　先不说玄烨听了有何感想没有。就同是围坐在膳桌边儿上的马佳格里和赫舍里芳敏二人，就不能当做没有听见这话。
　　“姐姐这般说，也不怕让爷不乐意了。咱们爷方才明明是为了安慰咱们，怎么反倒让姐姐说成是吓唬咱们了。”马佳格里拿锦帕掩着嘴，娇笑着。只是这看向钮祜禄佛尔果楚科的眼神里，却满是挑衅的意味。
　　果不其然，马佳格里这话一说，钮祜禄佛尔果楚科的脸上的笑容就僵了一僵。
　　有意思，有意思。这才第一日呢...日后看来有的是乐子瞧了。玄烨不动声色的将眼神在三个女人的脸上停了停，笑了。显然他这是对自个儿看到的甚是满意，“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孤不过一句话，也能惹出你们这般多的说辞。”
　　“爷~”马佳格里哀怨的拿眼瞧着玄烨。
　　“马佳妹妹也莫要这般了。爷想必也饿了，咱们就莫再拦着爷用膳了。”赫舍里芳敏善解人意的给玄烨解了围。
　　说过这话，赫舍里芳敏拿起未用过的银箸，往玄烨的碗子里夹了一块烤酥方，“爷先用一些吧。”赫舍里芳敏浅笑着，看着玄烨。
　　扫了眼碗里的酥方，玄烨心道，第一回给爷布菜就能夹到爷喜欢的？有趣儿，真是有趣儿。看来这功课没少做。
　　“赫舍里有心了。”玄烨挂着让人觉着如沐春风的淡笑，一语双关同赫舍里芳敏说道。言过后，才同另外两人道，“用膳吧。”
　　先是让新婚夜让马佳格里夺了先，现下头回布菜又让赫舍里芳敏给抢了先，钮祜禄佛尔果楚科这心里可谓不舒坦极了。可是再不舒坦，她也不能说什么。玄烨都说了用膳，那她就是再想趁趁口舌之快也是不能的。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打小就立的规矩。

　　用过了膳，玄烨便去书房了。早上在歆儿那儿问来的事儿，他还得好好思量思量，才好给阿玛写折子。
　　玄烨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书案。细细的想着早前与梓歆的谈话...
　　“歆儿，你给的那些树种我着人看过了。可是有些怎的是那些花匠都叫不出的名儿？你确定那些都是耐寒耐旱的？”
　　废话！姐那些种子都是从空间弄出来的好不好！
　　梓歆撇撇嘴，道，“那些树种里头，除了常见的柏树、杨树的种子。怕是其他的那些花匠都认不得吧！”
　　“呵呵...”玄烨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证明了梓歆的猜测不虚，“那你先给说道说道。爷回头才好同皇阿玛细说。”
　　“嗯。”梓歆用一脸‘姐现在就给你科普科普’的表情说道，“柏树、杨树、沙棘这些我就不说了。我先给你说说里头的一个名唤‘沙枣’的种子。其实这个种子如今西北已经有了。只是因着它都长在旱地或水草不丰的地儿，是以许多人都只当它是些野树野枣儿。嘻嘻...殊不知啊，这个沙枣算得上西北那儿的一大宝贝。”
　　“哦？一大宝贝？若是宝贝怎会无人问津？歆儿你未免言过其实了些吧？”瞧着梓歆叉着小腰，扬着小下巴。玄烨坏心的给她泼了泼冷水。
　　“哼！那是他们不识货！沙枣味好能入药不说，其叶和果均是牧羊的上佳饲料。那羊不单四季喜食，且食了沙枣果实后能增膘肥壮，还能提高母羊发情和公羊□□，有利繁殖...”
　　“咳！咳咳！”梓歆如今在常人眼里，就是个小丫头。在玄烨眼里自然也不例外。玄烨原正听着她说呢，可当他听着梓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二字时，已经被教导过人事的玄烨，生生的让自个儿的唾沫呛着了！
　　“你怎的了？”梓歆歪着小脑袋，奇怪的看着玄烨。
　　“无事，无事。你继续。”见梓歆是真没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什么，玄烨也不好点破了。只能是含糊了过去。
　　“哦。”瞧着玄烨确实不像有什么事儿的样子，梓歆才继续道，“还有就是这个沙枣啊，它在西北冬天刮大风的时候儿，沙枣林则是羊群避灾保畜的极佳所在。再有就是它还可饲喂猪和其他牲畜。一般的牲畜吃了沙枣都是能育肥增膘，等到了产仔催奶的时候儿，均有可以达到高产之效！”
　　“哦，是这般啊...”经了梓歆的解释，玄烨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沙枣爷大抵明白了，那其他的呢？”
　　“唔...”梓歆想了想她那天给的树种，“啊！还有就是里头有个名唤‘锦鸡儿’的。”
　　“锦鸡儿？”玄烨嘴角微颤。这是个什么名儿啊！
　　“对，就是锦鸡儿。你别瞧它名儿不大雅。可是这正是应了那句话，话糙理不糙。这锦鸡儿啊，也就是这个意思。它呢，喜光耐旱，且极好养活。几乎就算得上是种子一撒，就甭管的主儿。最主要的就是，若是种子选得好，那往地上一栽，便是个能快速成型的。长起来，蹭蹭的！”
　　“既是如此，那何不就只种这锦鸡儿？”
　　“那如何使得！”梓歆激动得睁大了眼，“不说这锦鸡儿与沙枣稀罕待的地儿不同。就是用处，那也是大大不同的。大表哥你想得浅了吧，咱们大清打下了漠南蒙古。你别看那儿现如今是水美草丰的。可是若照着现下这般继续发展下去，很快就会和西北荒漠一般了！如今一个西北荒漠，已致使了黄河年年泛滥不休，那若再来几个，你可想过那会成为何等光景？”
　　“何等光景？”玄烨不以为然道，“歆儿。爷晓得你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你这般说，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那漠南蒙古未让咱们打下来之前，不也是如此放牛牧羊。这几百年下来，不也好好儿的么？”
　　“表哥！姑爸爸说过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可晓得，这单是放牛还好说，可是若是连着牧羊，那羊是会把草根儿都吃了的！你可能觉着，吃了咱们再栽上就是。可是殊不知这说得简单，做起来是一点不简单！草长起来是要时候儿的！那草没长出来前，难不成让羊群饿死吗？你再想想，若咱们把子孙后代赖以生存之本给毁了，那十数年、数十年、上百年之后，他们如何过活？这些年皇上姑父大力致力于农业，让百姓种植地瓜、洋芋。为的不就是百姓以安平无事之时，而未□□离饿莩吗！”嘴上是这么说着，梓歆这心里却感慨到：还好来清朝这些年，啃了几本书。要不...她都没有墨水可以搬弄。
　　“小丫头，真看不出你能说出‘百姓以安平无事之时，而未□□离饿莩’这话。”玄烨一脸欣慰的看着梓歆。
　　没错，就是欣慰！好似梓歆成了他闺女儿似的。
　　玄烨这神情，他自个儿是不觉着有什么。可是把梓歆瘆的不行不行的，“大表哥，这话也不是我自个儿会的。我如今还小呢，这点墨水都是姑爸爸教的！”梓歆理所当然的把这些往霆嫣那儿一推了事。毕竟这些亲密的人，都是知道自家大姐是满肚子墨水的。

　　“爷...爷...？”
　　梁九功的声音，拉回了玄烨的思绪，“怎么？有事儿？”
　　“爷，现下戌时二刻了。您今儿晚上是去哪位侧福晋那儿，还是在书房歇了？”梁九功小心的问着。他自然是晓得自家爷是多不愿意去那三个院子。可是这时辰确实是不早了，他怎么也得问问不是！若是主子要去，那他也得着人去说一声儿啊！
　　不出梁九功所料的，玄烨听着这个立马儿就蹙了眉。过了好半响才听玄烨道，“去同赫舍里氏说，爷今儿晚上歇她那儿了。”
　　“嗻。主子，那您一会儿在书房或是赫舍里侧福晋那儿，可要进些夜宵？若是需要，奴才好着人备着去。”出于为自家主子身子考虑，梁九功多问了句。
　　“嗯。备些吧。爷写些东西便过去。夜宵便在赫舍里氏那儿用了。”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