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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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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贾琏那日派隆儿给知院送了东西之后,那知院虽说恭维话说了半车,可正紧的话却一句没说,都是些敷衍推托之言。
偏偏贾琏还不能拿他如何,当真是气的内伤。
这日贾琏独自坐在屋里发闷,却见着凤姐气呼呼的走了进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灌了几口茶。贾琏见她这般,自是问她:“何事?”
王熙凤见了贾琏,虽说心理有些纳闷他如今倒是在家呆的时间久了,但是这话也不说出口,只说道:“刚才我路过赵姨娘那,听见环兄弟输了钱,和一个丫头就急扯白脸起来,偏那赵姨娘还说那些不上台盘的话。我这听了一肚子火,你说好歹也是个爷们,虽说年纪小些,可眼皮子怎么就这么浅。”
虽说赵姨娘母子在府里常受轻视,可到底贾环也是个主子,贾琏听了自然问道:“哪个丫头还敢和主子争执?”
凤姐听了这话,头一歪,说道:“薛家姑娘的丫头莺儿。”
贾琏听了这话冷笑道:“在别人家里,不说事事小心,反而还和正经主子起争执,这主子也不教导教导。”
王熙凤原本只一心看不上贾环,这听了贾琏的话,倒是有些与往常不一样的想法,虽说贾府一向款待下人,可也没哪个下人敢和主子置气,且不说对错,这下人实在也太没规矩。只是这下人虽说是薛家的,可也没哪个亲戚家的奴才敢给主人家的孩子没脸。
只是到底薛宝钗和王熙凤算起来也亲近,自然不便说她,遂说道:“薛姑娘一向宽厚,想必是这些丫头看她好话,这才放恣了些。”
贾琏听了这话,呵呵笑了两声,并不说话,只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这王熙凤见了贾琏这样子,自是知道刚才这话实在是过于牵强,只是见贾琏不说,也不好再说,便问道:“爷大白天在还在屋里看书,着实用功。”说着,还拿起一旁的扇子帮贾琏扇起风来。
贾琏站起来,拿过凤姐手里的扇子,说道:“大正月里头,扇什么扇子。”
凤姐笑道:“谁让你不知从哪鼓囊出这许多扇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对这玩物有兴趣了!”
贾琏仔细的把那扇子放入盒子里,说道:“倒也不为什么,就是看着好看而已。”
“得,我家爷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要不是你这模样没变,我可真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王熙凤说着这话,挑眉看着贾琏。
贾琏斜坐在榻上,眼睛微微眯着,说道:“那我哪里变了?”
王熙凤有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那次贾琏顶撞贾母之后,王熙凤便有这感觉,如今不过是试探一二,只是冷眼瞧着,这贾琏眉眼依然俊秀,特别是这好色一条可真真是没差,可这脾气却大了许多,如今想来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于是便在贾琏旁边坐下,给贾琏倒了一杯茶说道:“爷整日里在外忙碌,我也没能好好伺候,在这给爷陪不是了。”
这王熙凤表情加上言语,这意思贾琏自然明白,也知道自己这是过于放松了,怕是她有些怀疑,只是这等借尸还魂的事何等诡异,哪里是她能想到的,于是说道:“自从你嫁来我家,虽说得老太太欢心,又当家这好几年,也算的上是风光。”贾琏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凤姐,只见她双眼含春,头上戴着赤金凤,当真是张扬的很。只是这性子贾琏倒是喜欢,遂拉过她手,说道:“你这辛苦,我自是记在心里,可你看咱们府里这么些人,有几个说你好的。”
贾琏这话原本是为着凤姐好,可王熙凤是个好强的,如今听了这话,当即便说道:“好不好的旁人说了也不算,老太太满意便是。”
贾琏想再说两句,偏见着巧姐的奶妈摸着泪跑了过来,凤姐忙问何事。
那奶妈,只哭着说道:“大姐浑身发红,又拉又吐。”
凤姐站了起来,问道:“多久了?”
那奶娘说道:“昨夜便有些拉肚,我估摸着许是吃了凉的,特地给大姐盖了厚被子,不成想今日竟严重了。”
贾琏听了这话,说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凤姐咋听了这事,眼眶立马湿了,指着奶妈便骂道:“好你个黑心烂肺的,遇着点事不早来报,等闹大了,再来跟我说,还顶什么用。”
那奶妈还欲辩解,贾琏朝她说道:“快步快让小子们去请大夫。”
那奶妈这才跑了出去,这边平儿来了,自是和风机一起去看巧姐,没一会大夫来了。瞧了一会,才知原来竟是见喜了。这出痘虽是险症,可出过之后可望平安,凤姐和平儿自是准备一应事务,这贾琏自是搬到外书房去睡了。
且说那日自贾琏说了那些话,虽说凤姐面上没说啥,可是到底是有些明白,只是王熙凤性子执拗,不甘让人看低,即使巧姐出痘,依旧管理府里一应事务。
如今贾琏在外屋歇息,反倒方便了许多,想着这白生孙成的事,实在难办。虽说荣国府也是世家,可如今在朝里能说得上话的人是一个没有,这京城里也都是登高踩低的主,虽说面上还对你客客气气,可一旦谈正紧事,都是一摇三不知的架势,贾琏碰了几次壁心也灰了。
可如今的贾琏内里是白驼山少主欧阳克,这条路走不通,自然有旁的路可走,欧阳克少时驭蛇无数,又善于施毒,想着不如弄死孙成一了百了。
按理说驭蛇杀人又干脆又方便,可是这驭蛇一来时间长总需要训练一下,二来此时正是大冬天,哪里有蛇。想来想去也只有下毒了,这贾琏想着想着便在院子里转了转,要说这荣国府也真是奢华,且不说屋舍亭台,单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就种类繁多,多不胜数。这贾琏转了一圈便采摘了不少草根树皮,又让隆儿去弄了一个火盆过来。
当晚便把那些东西一并放在火里烧成了灰,只取那灰放入一早准备好的雪水里,揉捏成丸状。
只见那东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贾琏又吩咐隆儿去买了一块何首乌。只等当晚月明之时,在那月光下把这何首乌和这东西放在一起烹煮,只等两者互相融合,只细火微炖,等过了三更,这两者便合二为一了。原的清香,此时便一点味道都无,贾琏拿起来闻了一下,立时神清气爽,便知这东西已然成了。
贾琏找出一干净的小瓶子,把这东西都放了进去,只等着找一合适的机会,便可依记行事。
捡日不如撞日,贾琏是个行动派,这天一亮,便出了门,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裳,腰里只系着一根镶银腰带,又没带随从,就这么出了府。
一路便溜达着去了府衙,这时间还早,衙门统共也没几人,贾琏进了衙门,先去找了两人一通海扯,那两人平时最爱拍贾琏马屁,如今有了机会,哪里不用,当即便把贾琏夸的跟朵花似的。
一边说贾琏是人中龙凤,一边又说贾琏是文武全才,只听的贾琏浑身发麻。这过了许久,才见着孙成来了。
贾琏上前先是说了几句客套话,那孙成知道贾琏家的喜事,自是又好好的贺了喜,又是吆喝着要请贾琏喝酒。贾琏自是推托了下,这才把他拉到无人处,说道:“前几日,我去探了下知院的口风,无奈大人实在谨慎,什么忙都没帮上兄弟啊!”
孙成听了这话,当即拉着贾琏的手说道:“贾兄,你心意我领了,我们大人是个不愿惹事的,可是你放心,这事只要咱俩一个心,那白生铁定得走人。”
贾琏笑着说道:“孙兄果然好气魄,那我就提前恭贺孙兄升职了。”贾琏说着便要朝着孙成贺喜。
那孙成是个会来事的,如何会让贾琏这般,当即便阻止贾琏说道:“贾兄不必,要是这般,可就是见外了。“
两人当即相视一笑,这没一会便有一衙役过来找孙成,贾琏借故身子不爽便没去,见着没人便把那小瓶子拿出来,把那东西抹在孙成每日都看的案卷上。
这孙成有一习惯,每翻一页都习惯的添一下手指,这贾琏上次便见着了,如今正好这般行事。
那孙成等办完事回来,自是又和贾琏说了两句,这才散了。
贾琏见着孙成舔了一下摸过案卷手指,心里顿时心花怒放,晃晃悠悠的便出了衙门。
要说这贾琏何意如此定心,只因这药单个并没毒素,反而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可是在用了这药物之后如果在12个时辰又使用□□物的话,那么定然会全身发烫,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可贾琏何以笃定这孙成会使用春药,只因欧阳克从小便熟识各种毒药,这催情之药自然知道,这孙成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看着是劳累过度,可欧阳克一见便知道是服用□□过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