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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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中间的地上紫金香炉镂刻成威风赫赫的瑞兽形状，香炉内焚的龙涎香，味甘甜清香，能行气活血，止痛生津。是祁浩天亲自挑选的上等熏香。
云烟袅袅，香味丝丝，阁内却寂静无声，略显压抑。一个坐在发呆，一个痴痴地盯着那个发呆的人。
站了许久，祁浩天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撩起前袍，蹲在穆清面前，“先生。。。可是生气了？”
他和彬儿刚才差点经历了何种凶险，穆清不是不知道，低头看着眼前的九五至尊，缓缓开口，“如果彬儿在这宫里出事，我不会原谅你！”说着眼泪流了出来，划过脸颊，那泪就滴在祁浩天的手上，那种灼热烫得祁浩天心发慌。
“先生放心！我定会护你们周全。”祁浩天心疼地握住了穆清的手。
自从进宫，穆清发现自己的眼泪就变得如此不值钱，希望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男子看在这滴泪的份上，保护好彬儿，不让他受那无妄之灾。
伸手试着擦干穆清脸上的泪，可是泪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越坠越多，不忍心，祁浩天起身搂住穆清，捧起他的脸，怜惜地用舌头舔向他的眼睑，希望那里不要再流泪。
眼睑是人身体相当脆弱的部分，那里单薄敏感，穆清这样被祁浩天用舌尖轻刷此处，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感受到穆清的反应，祁浩天的身体受不了了，这两个月，他夜夜留宿其他妃嫔宫内，也只不过是睡觉，并无其它举动，众妃还以为他在别宫耗了身子，没有精力，便也不好求欢，这种禁欲般的生活让狠狠占有过穆清的身子早就忍到极限了。此刻他将自己吐出的热气悉数喷在穆清脸上，开始轻轻吮吸穆清已经呈现桃红色的眼睑，然后用湿漉漉的舌头轻刷他的睫毛，感受到怀里人颤得更加厉害，呼吸也开始明显絮乱，更进一步地将他浓密修长的睫毛全部含进自己的嘴中有节奏的抿添。
那几日的胡闹放任已让穆清尝到了情爱的滋味，仿佛知道下一步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快乐，不由呻吟了一声，只这一声却让自己如坠冰窟，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开始学会享受这种事情了，真是。。。下贱！狠狠推开想要吻上自己嘴唇的祁浩天，穆清抬手指向门外，声音冰冷，“出去！”
“先生。。。。。。”祁浩天一脸茫然，刚刚穆清的状态也是想要的啊，为何，翻脸如此之快！
“别忘了咱们的交易已经结束，这身子不欠你的。”
“先生。。。那几日你没有动心却也动情，何必。。。这么狠心！”
“狠心总比夺心来得好，不是吗？”
穆清你很善良，你很温暖，但是你也可以狠下心肠，我的真心，你从不在意！罢了罢了。脸带绝望，祁浩天转身离开。
凤栖宫是本朝太后居住之地，此刻这宫内却跪着一个哭泣的女子。
“姑妈，您可得为侄女做主啊！那个什么穆公子就是一个狐狸精，只会迷惑皇上！”
倚在美人榻上的太后看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侄女，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示意身边的老嬷扶起她，“你这孩子，来，上哀家旁边坐着。”
杜芙听见太后的话，知道太后还是心疼自己的，便倚了过去，嘴中唤着，“姑妈——”
拉着杜芙的手，太后叹到，“芙儿啊，你怎么就改不了这急性子？今日惹得皇上不高兴了吧？”
“侄女去教训那个下贱物有什么错？”
“你怎么没看见那袁贵妃去教训他啊？你怎么没看见其他妃嫔去找他麻烦啊？就你，不知深浅，白白做了这出头鸟。”太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面貌姣好的侄女。
“姑妈的意思是。。。。。。”杜芙毕竟不笨，经过提点，有些东西看得明白了些。
“你啊，就是比不上那袁家的女儿能沉得住气。同样身为贵妃，她已育有一子，这点你已输她很远，你现在该做的不是浪费精力去踏平皇上身边的花草，而是要设法怀上龙种。”
“那个佞幸就不管了吗？”皇上让自己因为他丢尽脸面，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哼，这后宫怎能容忍男宠的存在！”说到男宠，保养得宜的太后脸上有了阴冷之色，低语道，“哀家的儿子绝不能再走上你条路！”
“姑妈，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些事我来办便好，你只管想办法让皇上多多宠幸你就好，这杜家要还想继续统领后宫，你这肚子就得争气！”
“是，姑妈。可是这藏仙阁现在都被皇上派人保护着，咱们又进不去，怎么处理那人啊？”
“呵呵。。。咱们进不去，让他出来不就完了吗？”
“出来？”
“唉，容华易老，转眼哀家的生日又到了。。。”太后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再柔嫩的十指叹息起来。
“姑妈的意思是。。。”伶俐如她已经知道姑妈的打算了。
“呵呵。。。哀家可有点期待那日的好戏啊。”
进入腊月，内务府便开始忙碌起来，因为这小年二十三便是太后的寿诞。
早早几日，便有人把这京城主要的街道用彩绸布置起来，民间统一禁止穿素色服装，一律必须是鲜艳的服装。让这萧瑟的冬日平添了几分妍丽。
今年的寿宴，太后念在刚刚打完仗，后宫要懂得节俭，便只设家宴，能来祝寿的也只是宫中妃嫔。其余各文武百官，在家设置香案，向皇宫方向行大礼，便也算祝贺太后万寿无疆了。
这日，穆清也接到太后的请柬，他自知身份卑微，根本没有面朝太后的资格，可是太后邀约，他便不得不去。
带着云珠，不识得路，待到达凤栖宫时，殿内已经坐满后妃，管弦丝竹响起，觥筹交错起来，恒舞于宫,酣歌于室。穆清站在殿外不知该进该退。
“这不是穆公子吗！快快进来！”此时杜贵妃眼尖，发现站在殿外的穆清。随她声起，便有侍从把他引进座位，云珠被另一个侍者不知带到何处。殿内所有得人都停下来看向这位甚得帝宠，大东王朝的第一位男宠。
“草民穆清恭祝太后万寿无疆。”对着上位者一拜到地，抬头，穆清脸上无比真诚。
高位上的妇人看着底下的男子，那人眉如墨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白衣黑发，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泽流动，眼睛里光芒万种，端是一落入人间的谪仙。
“这便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穆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起身快快入座吧。”
“谢太后。”穆清落座坐好，无措紧张，眼观鼻，鼻观心，脊背挺直。
“穆公子不必拘束，此次寿宴只有后宫这帮女眷而已，都是皇上身边的人，放松些便是。”
皇上身边的人。。。这是在提醒吗？一丝苦笑，穆清颔首，“是。”
“都说这馨嫔舞艺超绝，今日可不可以让哀家开开眼？”说着看向近两月极得皇上宠爱的美人儿。
随着太后话音刚落，只见明眸皓齿的美人施施然起身，一阵环佩叮当，香气暗浮，女子盈盈一拜，声音脆甜，“臣妾也有此意，故早就为太后娘娘新排了一舞。”
“那大家可真是有眼福了！”
“太后过奖了。”
被封为馨嫔的女子走到大殿中央，像是早有安排，丝竹声起，却不是先前音乐，此时乐曲灵动活泼，女子随着乐声急速地旋转腾挪，钗环相触，柳腰款摆，红裙飞旋。一曲舞毕，众妃不由得喝起彩来。太后高兴便也赏了些东西给她。
待馨嫔谢恩落座后，太后看向一旁安静的穆清，“穆公子可有什么绝技，给哀家和众妃展示一二。”
听到太后的话，穆清不安起来，今日太后寿诞，自己却无礼可送，思忖片刻，起身回到，“回禀太后，草民对音律无多天分，虽儿时跟家父学过箫，只是今日并没带来。。。”
“无妨，来人啊，取一支箫来。”太后一声令下，这箫片刻就被取来。
接过侍从递来的箫，箫玉色晶润，一看便是极品，穆清便只好走到众人中间。
世人皆说箫声凄凉，其实真正的箫声是婉转平和，让人感到舒缓平静。相传真正的高手的箫声悦耳动听，响彻天际，美妙的曲调能使百鸟和鸣，凤凰起舞。
穆清把玉箫轻轻移至唇边，轻轻呼气，便可听见箫声传出。
今日太后寿诞，太后早早派人告诉祁浩天，今日只请早安祝寿就好，下午的宴席就不用他出席，只和宫中女眷过寿。
祁浩天惦记着那次和穆清闹得不愉快，深知穆清是不会向他低头，他又异常想念，便打算今日去道歉求饶，到了藏仙阁才知穆清被母后邀去参加寿宴，怕有什么意外，急急赶来凤栖宫，还未进殿，便看见令自己牵挂的那人立在殿中央。一袭白衣，那人低垂眼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在箫身上舞动，长长的睫毛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偶尔抬眼，就会让人呼吸一紧，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情绪，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观者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而那箫必是古物，音色依旧清亮，高低顺畅，穿透时空，敲打心扉，深入骨髓。不知什么时候乐声停止，而余音依然袅袅不绝。
“啪啪——”掌声响起，殿内的人巡音望去，原是皇上驾到。
地上盈盈拜了一大片，“皇上吉祥！”只有穆清愣在众人中间，自从他上次惹恼祁浩天，祁浩天便再无在藏仙阁出现，连彬儿都在仰着头问他，那位皇上哪里去了。此刻那人望了自己一眼，便迎向太后。
“皇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今日只和女眷欢饮，就不必辛苦皇儿来此了。”拉着皇上的手，太后笑得一脸慈善，间或瞥了未曾行礼的穆清一眼，眼色阴厉，呵，竟然如此无礼！
“母后大寿，做皇儿的怎么能不讨杯酒水好沾沾喜气。”祁浩天扶着太后坐下，抬手让各妃归席，好似没发现有谁礼数不到。
“好好好，来人，给皇儿倒酒。”
接过宫人奉上的美酒，祁浩天一饮而尽，回首看向众妃，“今日母后大寿，大家不必拘谨，随意便好。”
“谢皇上！谢太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