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耍酒疯的女人也很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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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屋，程越泽先是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再看到沙发那横倒竖歪的易拉罐时，整张脸瞬间晴转阴，他绷着张俊脸，打开卧室的房门，里头空无一人，一个酒鬼大晚上的要是跑出去，一想到那个画面，他慌了，“宝儿！”
眼尖瞄到卫生间里有灯光，走过去，推开半掩的门，便看见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沐浴图。虽说他和宝儿是夫妻，什么样子他没见过。但她走后，一个人过了六年的禁欲生活，看到这幅画面，难免血脉喷张。不过程越泽是何等人物，淡定地扯过一条浴巾，走到浴缸，手伸进水里，果然冰冷冰冷的。他用浴巾包住宝儿，抱了起来，水珠稀里哗啦地落进水里，如同抱着珍宝般稳稳地走进卧室，擦干她身上的水珠，温柔地放下她，拉过被子帮她盖紧，在这期间他已经把心中那股熊熊欲·火压制了下来。
站了起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热开水，放上几粒盐，又走进去，扶起宝儿，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阴沉，转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神情，“宝儿，喝点水暖和下。”程越泽轻轻地拍拍她的脸，温柔地唤着。
宝儿眼睁开一条缝，看到是程越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当下想也不想地拍了一下他的脸，嘟嚷地说：“走开，阴魂不散。”
程越泽忙把水拿开，生怕又溅到她身上，无奈地笑了几声，看着很快又睡着的宝儿，心想：宝儿这么排斥他，恐怕这条复合之路真的如他儿子所言，罄竹难书。但他可是号称商场愚公，愚公移山这种事都敢做的人，还怕宝儿这一个小小的打击吗？这么一想，心里面顺畅了点，喂了她几口水，一直被她折腾着，索性不喂了，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免得受气。
程越泽搂着宝儿和衣躺在床上，也许是冷了很久，身体自动凑近暖源，宝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许是对他这个大号的暖宝宝很满意，调整下姿势，睡得更沉了。程越泽侧着身看着睡得酣甜的宝儿，内心的空虚奇迹般的被填满，低下头，在宝儿那微张而又有点酒气的红唇上印下属于他的印章，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睡着了。
清晨，一阵紧急的铃声吵醒了程越泽，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揉揉涩涩的眼睛，拿起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傲晴，叹了口气，接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说：“怎么了？”
傲晴在那头轻笑几声，“没什么，就是想看你起了没······”
宝儿本身就睡眠不好，即使是刻意压低声音，但还是把她给吵醒了，蹙着俏眉，闭着眼睛烦躁地推了下程越泽，声音像是被锯子锯过的一般，又沙又哑，“呜呜，吵死了，咳咳，出去，咳咳咳。”
程越泽没听傲晴在讲什么，“先这样，挂了。”转过身，看着宝儿脸上不寻常的胭红，手伸到她额头，一股热烫涌上来，后悔自己昨晚没有多灌点盐水，又自责自己睡得那么死没发现她的异样。连忙下床，找出医药箱，又泡了杯盐水走了进去。
他先拿出体温计，测试体温，“39.5”，看到数字他的眉头蹙成一个大“川”，拿起盐水，狠着心硬灌了宝儿几口，放下她，走到衣柜，随手配了套衣服，又回到床边，“宝儿，我们得马上去医院，醒醒，把衣服穿好。”
一大早，宝儿脑袋就跟炸开似得，又是铃声，又是私语，迷迷糊糊的还有人强制给她灌水，最后还逼她穿衣服，实在忍不住，宝儿一屁股坐了起来，眼睛眯开半条缝，揪住那人的衣襟，恶狠狠地说：“我管你现在是人还是鬼，是现实还是梦里，警告你，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要是再敢吵我，立马拖出去鞭尸，杀无赦。”随后放开那人的衣襟，倒头转进被窝里，还外带用枕头捂住耳朵，许是鼻塞，过会儿，传出轻轻的鼾声。
程越泽早就习惯了宝儿马大哈的性格，不过这么凶神恶煞倒是头一回见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掀起被子，拿下枕头，帮她调整好姿势，放弃了让她去医院的想法，从医药箱翻出退烧贴给她贴上，又走出去，到处翻东西，“这女人只喝啤酒吗？都没白酒！”
走进去，看着睡得很沉的宝儿，他拿起钱包又走了出去，到小区楼下买了瓶白酒，又买了些食材，就匆匆地上楼去了。
进了屋，他先拿白酒帮宝儿擦身，期间又时不时的喂点盐水，忙到这，他全身已经出了层薄汗。不过他没想太多，也没空停下来，挽起袖子，他转身走出去。淘水洗米，下锅切菜，动作娴熟，一点都不像是星星农业的老总，更像是疼爱妻子的农民伯伯。
······七年前······
那天宝儿回娘家一见到十五，二话不说，一巴掌盖在他的后脑勺上，十五捂着脑袋，委屈地喊着：“又干嘛了我？干嘛老打我，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宝儿叉着腰，指着十五，“你就是一现代版的陈世美，昨天李琳半夜给我打电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你说你做对过什么事？还好意思说得这么大声。”像泼妇骂街一样训着十五。
十五扭了下，使起性子，顶过去，“她希望我能像她一样，天天腻在她身边，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那做不到何不直接说清楚免得耽误她的一生，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宝儿仔细想想似乎也没错，谄媚地上前讨好地帮他揉揉脑袋，“还疼不？姐姐给你呼呼。”
十五推开宝儿，捂着脑袋转身就走，“先扇一巴掌再给个枣子吃，算什么？”
宝儿怯怯地跟在他后面，“五偶吧，宝儿错了，我发誓再也不打你了，你就别生气了。”
十五这才转过身来，指着宝儿，“真的，你发誓。”
宝儿举起手来，“真的我发誓。”悄悄的把手势变成三，被十五抓个正着。
十五痛苦地喊着：“你还会再打我的。”
宝儿一脸真挚地说：“不会，真的。”
十五也不好再使性子了，嘀咕了下，“算了，反正你肯定还会再打我的。”
搂过宝儿的肩，两个人又很快地重修于好，“宝儿，我们去唱歌，怎么样？”
宝儿笑眯了眼，指着他，“还要喝酒。”
“成交，走，今晚不醉不归，到时哥哥送你回家。”
宝儿比了个“OK”的手势，两个人上了车，欢快地唱歌去了。
程越泽坐在客厅里一个劲地打宝儿的电话，“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挂了电话，马上又拨打过去，还是一样样的结果，绷着张脸，他又拨打了岳母的电话。
“喂，阿泽。”林妈语气慈祥地接了起来。
“妈，宝儿有没有回您那？”
“下午回来一趟，现在不知又跑哪去了，还没回去吗？”
“没有，我打她电话一直不接，现在又很晚了，我挺担心她。”
林妈赶紧安抚越泽，“阿泽啊！宝儿她长得很安全，别担心，我去十五家问下，应该是跟十五出去玩了吧，你多担待点啊，我这就去问。”林妈挂断电话，跑到夏家，站在门外，“十五妈！”
夏妈从房间探出头来，“什么事？”
“十五去哪儿了？知道吗？”
夏妈想了下，“我看他和宝儿开车出去了。”
“知道了。”林妈挥挥手回去了，拨通越泽的电话。
程越泽接了起来，“喂，妈！”
“阿泽啊！宝儿和十五出去了，你放心，十五这孩子比宝儿可靠多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多等一会儿啊！”
“嗯，妈你也早点休息！再见！”挂断电话后，程越泽就坐在客厅里，一动也不动的。
歌厅里，宝儿和十五拿着麦克风，站在沙发上卖力地大声歌唱着，“······伤心1999，算了天长地久，不过是拼命追求喜新厌旧的年头······”
一首歌结束后，宝儿开了两听啤酒，一听递给十五，“五啊！我们好久没一起这么喝酒了，来，今天姐姐陪你喝个够，一瓶干！”
“干！”十五举起酒瓶碰了下，两个人不一会儿就干掉一瓶。
“来，跳起来，江南style。”宝儿拉起十五，疯狂地跳骑马舞，又唱又跳又疯。
“呕——”宝儿蹲在路边抱着电线杆吐个不停，十五拿着水，站在后面帮她拍背。
“我都说了不要喝这么多，来，漱口水。”十五把水递给宝儿，宝儿接过喝了一口吐了下去，又把水还给十五。
“十五，我们得回家了，好像很晚了，我怕会被阿泽骂。”宝儿转过身来，像个小媳妇一样撅着嘴可怜兮兮地说。
十五扶住宝儿来到路边打的，“好，我送你回农场，等下，我拦车。”
“十五！”宝儿捧着十五的脑袋，把脸凑过去，璀璨地一笑，“我家十五长得真好看！对不起啊！以前老是欺负你，来，姐姐亲个，算是赔礼道歉。”嘟着嘴慢慢地靠近，十五僵住动也不动，宝儿狠狠地亲了十五的脸颊，“乖乖，哈哈哈，国民帅哥被我亲到了。”停顿了一下，“十五，怎么还不走？”十五怀疑宝儿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在做梦，扶住她站不稳的身体，安抚她说：“快了，快了。”
好不容易到了农场，宝儿打开车门，脚步不稳地走出来，又猛地关上车门，把打算跟着出来的十五锁在里头，她把脸贴在车窗上，手向下指指，要十五把车窗摇下来，十五只好把车窗打开。
“十五，别送我了，我自己可以走进去，你早点回去，路上慢点啊！嗝！”宝儿说完打了个都是酒气的嗝。
“那你小心点，我在这看着你进去。”
“拜！”宝儿跌跌撞撞地走进农场，到了别墅门口，掏出钥匙，“砰”的一声，钥匙掉到地上，她蹲下去捡了起来，把钥匙凑到跟前，“嘿嘿，就是你了，宝贝儿！”对准锁孔插了进去，“不行，你别动，这样姐姐瞄不准，别动，乖！”又试着把钥匙插进去，但又插偏了，宝儿踢了下大门，“丫的，你个坏蛋，我要把你给拆了，都说别动你还动。”
“咔嚓”门打开了，程越泽绷着张脸走出来，瞪着满身酒气的宝儿，声音低沉地说：“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也不打电话回来，还有这一身酒气是什么意思？”
宝儿看着程越泽，一脸花痴相地贴过去，趴在他的胸口上，抱住他的虎腰，“世上只有老公好，有老公的老婆像个宝，半夜回家还会给你开门，嗝，嗝，嗝，哈！”
程越泽无奈地搂着宝儿进屋，“走，上去，睡觉，跟个疯婆娘似得耍酒疯。”
“不要，我口渴，老公，我想喝牛奶。”宝儿耍赖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像小鹿斑比地看着程越泽，嘴巴瘪瘪地讨奶喝。
程越泽叹了口气，走进厨房，走到微波炉那边，拿出早就温好的牛奶，递给宝儿，扶住她，“慢点喝！”
宝儿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几口下肚，一瓶牛奶很快就见底了，“啊！真好喝！”
程越泽扶起宝儿，“好了，现在上去休息。”
宝儿抱住程越泽，“好啊！睡觉，睡觉。”
上了楼，宝儿站在门口，死活不肯进去。
程越泽这下生气了，“林宝儿，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现在这么晚了，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给我发酒疯。”
宝儿嘴巴瘪了瘪，红着眼睛，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靠在门口，表情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带着哭腔，“我没有耍酒疯，我想洗澡，身上有味儿，直接睡我怕你以后会嫌弃我。”
程越泽心又软了下来，招招手，“我不会嫌弃你的，这么晚你站都站不稳洗什么澡，明天再洗。”
宝儿摇摇头，双手抱着门边，“不要，我想现在洗。”
僵持了一会儿，程越泽看着想睡又不能睡的宝儿，拉起她的手，“走吧！我帮你洗个澡。”
宝儿捂住脸害羞地跟在程越泽的后面，缩缩脖子，“好害羞！”
程越泽翻了下白眼，瞪了下天花板，深吸一口气，拿起浴袍走进浴室······
看着洗完澡清爽地躺在床上睡觉的宝儿，程越泽跪在床边，拨开她额头上的刘海，看着她像孩子般毫无防备的睡颜，喉咙一紧，全身忽然燥热起来，连忙站了起来，走进浴室里去冲凉水澡。
后来，程越泽在笔记本中记录着那天的事，上面写着：林宝儿耍酒疯的样子，我感觉到了这个世界都会为她融化，那晚我的火气被她赤子般无邪的模样给浇熄了。不过，要是下次再敢喝酒，决不轻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耍酒疯的女人也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