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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梦境 ...

  •   小三,小三,小三死了……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错……我没脸再见他们了……不要再见他们……
      仿佛过的一千年那么久,夜明珠张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
      眼前浓雾弥漫,夜明珠有些恍惚,她慢慢向前走着。
      又踏出了一步,忽然之间,豁然开朗。
      雾气瞬间散去,脚下的青草,前方清澈的小河,都在吸引着夜明珠继续探索这神秘之地。
      “小夜。”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夜明珠的眼睛不自觉的酸涩起来,身体的记忆远比头脑来的快速。
      这声音是……奶奶,是奶奶她在叫我……
      脚步加快了,夜明珠朝着那方向奔了过去。
      真的,真的是奶奶!面前的老人如记忆中的,用那满是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
      “奶奶!”飞快上去,抱住了这个自己七岁时就逝去的人。
      为什么?这身体是还是那么的暖?轻轻抚摸自己头发的手依然如昔,温暖了自己的心?
      “奶奶,我死了吗?”
      “我的小丫头,怎么第一句就说这种话?”
      “但是我看见奶奶你了……”抬起了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夜明珠望着老人无辜的说。
      老人笑了。“来,坐下来慢慢说。”

      流水潺潺,老人坐在草地上。和小时候一样,将身体弯成一只虾米,头乖乖的放在老人腿上,感受着那双枯骨般的手在头上的抚慰,这是…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
      慢慢闭上眼,心中的一切暂时抛到了脑后,夜明珠用全身感受着这可谓是独一无二的幸福。
      “奶奶,你知不知道我……我不晓得为什么就———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知道呀。”奶奶的笑声包围着她。“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我们家小夜多神气。”
      “奶奶!”夜明珠睁开眼睛,有些恼然。“你就不要再取笑人家了。”
      眼前如同老顽童的笑容让夜明珠心暖洋洋的,“这、这个……”
      “难道不是吗?小丫头你想想,世界上有多少人想着到另一个时空去?这可是难得的经历。况且,我的小丫头看起来过的还不错,更应该高兴才是啊?”
      “奶奶!”夜明珠有些羞恼,抿了抿嘴巴,重新躺好。
      “告诉奶奶,小夜在烦恼什么?”温和的抚弄让夜明珠有些昏昏欲睡。
      “……奶奶,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你知道该怎么回去吗?”
      “为什么?难道小夜在这里过的不好?”带着疑问的语气。
      “不是……就是,过的太好了……在这里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会责怪我,没有人会站出来说我做的不对,每次闯了祸都有人帮我,大家都包容我,宠着我……”
      “呵呵呵,难道这还不好吗?”
      “但是我总是觉得……他们宠着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浓浓的疑惑。
      “……奶奶,我觉得自己真的好虚伪……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变的不是我了。”
      老人沉默,只是静静的用五指梳理着她的发丝,聆听她的心事。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谁都不选,偏偏选中我?难道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吗?一个普普通通什么都不懂的人……我以为,在这里我可以做以前不敢做的任何事,我可以像大侠那样替人打抱不平,可以为那些孤苦无依的人做一个家,而且,我都做到了……但是,却又都不是我做的……”
      夜明珠感觉到眼湿润了。
      “要是从前,看到别人欺负弱小,我一定不会挺身而出,要是以前,看到无家可归的人,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收留他。其实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却妄想着到另个世界改变自己,但是其实,这些都是我装出来的。这里的夜明珠不是我,只不过,是我创造出来的。但我清楚,他们喜欢的,是假的夜明珠,真的夜明珠,只会让他们唾弃……可我真的不想让失去他们,真的不想……”
      不想他们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想他们全部离开,不想感受孤独被抛弃的滋味……
      “奶奶,小三死了,是我自以为是,都是我的自大。一直不愿意面对事实,其实我什么用都没有,我所拥有的,全都是因为他们的庇护。离开了他们,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怕……奶奶,这个世界不会为我而改变轨道,我为什么又会到这里来?我好累啊……好想回家……”
      “……其实,每个人都有两面。小夜,你觉得这个世界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吗?”
      “恩……真正的我其实……又胆小,又自私……”
      “我的小丫头,你晓得吗?”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老人的口气中带着趣味。“你小的时候很喜欢打架,而且老是鼻青脸肿的回家。”
      “为什么?”夜明珠使劲儿的想,怎么我记不起来?
      “那时侯你才五岁,彤彤三岁。以前彤彤长的瘦小,老是被邻居的孩子欺负。只要你弟弟一哭,你就跑过去,也不管别人比你大三四岁,一见到就动手。”
      夜明珠觉得脸有些烫。“那……他是我弟弟嘛……”
      “还有,你小时候啊,老是喜欢从路边捡小猫小狗回家。有一次不小心给咬了,还去打了针。你爸爸狠狠的打了你一顿,结果从那时侯开始你就再没有捡小动物回来过了。”
      “奶奶……”
      “其实,不管是胆小自私的丫头,还是喜欢打抱不平的丫头,都是你自己。这里的小夜是压抑着的另一个你,或许是时间过的太久了,你也太在乎那些人对你的看法,所以就不自觉的隐藏起自己的缺点。”
      “奶奶我……”
      “放心,我的小丫头。他们是不会抛下你的。”
      “真的?即使我……”是那么的卑鄙?只是会利用他们?
      “奶奶的话丫头还信不过吗?”老人详装生气道,不过脸上的笑意不容忽视。“要是你不过是在利用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这么好了。其实呀丫头,那些都是你真正的心意。他们的眼睛,可比你亮多了。”
      夜明珠咬着唇,忍住泪。
      “好了,小丫头休息够了,也该回去了。”老人将她躺倒的身子扶起来。
      “奶奶!”夜明珠眼睁睁看着老人的笑脸渐渐模糊。
      “好好在那里生活下去吧,奶奶会一直看着你……还要告诉丫头一件事,小三那孩子没死。”
      “小三,小三他没……”夜明珠激动万分。“真、真的?”
      老人笑着点头。
      “那……奶奶!你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回去吗?”
      “这个嘛,”老人越来越模糊的面容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天机……不可泄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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