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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郊游 ...

  •   在许无视事件后持续的几天中,客栈里的所有人,当然,主要是指那几位好死不死,在夜明珠面前大大“表现”了一番的人们,只要一见到他们这位掌柜,都是一副唯恐躲之不及的模样。
      原因嘛,不用想也知道。
      自从夜明珠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会武功,而且还非常之厉害以后,就成天的在他们身边转悠,死赖活缠的闹着要学功夫,别说是好脾气的苏远,就连性格最为冷硬的石飞都实在是忍受不,除工作之外的其他时间,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就飘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秦伯也很是无奈,他可不能像石飞那样逃之夭夭,“受害”可算是最多的一位。可怜的秦伯,闲散了十几年,现在,不仅一边要应付夜明珠时不时的“骚扰”,同时还要面对那些“阔别已久”的纷繁复杂的账目,一整天下来,身体和心理都累的要死。某天吃饭的时候,一低头,竟然发现从自己头上飘落下了几根白头发。
      自此之后,秦伯终于下定决心,在当天深夜,招来各个“相关”人员,就在客栈后院里的一个隐秘角落,四人聚集到一起,背着夜明珠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伯面容有些疲惫,在众人带着同情的目光包围中,他首先开口,“要实在不行,就先教丫头一点皮毛,应付过去。”
      “但是,”苏远担心的提出,“要是掌柜的她学会了,到处去……惩恶除奸,那不是很危险?”
      一语中的,大家都沉默了。
      确实如此,不教她武功的原因之一的确是考虑到以她的年纪已经不能再学那些深奥武功,而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担心她学会了那些“所谓厉害”的武功后,说好听点叫伸张正义,说的不好听点就叫惹是生非,反正非常危险就是了。结果思来想去,众人都没有找到好办法,唉,真是愁死了一群英雄好汉那……
      “要不然,就先想办法转移小姐的视线。”晚上睡不着觉,想起来稍微走走的林如画路过时不经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论,走了出来。
      见到她,大家都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
      “但是,要怎么做呢?”秦伯问她。
      “其实,只要让小姐她找到一个比武功更吸引她的东西就好了。”
      “比功夫更吸引她的东西……”
      大家都低下头去,想了很久,最后,何云棋总结道,“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食物了……”
      顿时,众人脸上掉下条条黑线……说的很不错……
      “咳~总之,”秦伯终于做出决定,“再这么下去大家一定都不能好好做事。况且成天关在客栈里,丫头也不会找到什么其他感兴趣的事物。既然如此,明天就让丫头她出去溜达溜达,大家都可以放松一下。”
      “真是太好了!”何云棋听到这个决定感动的都快要痛哭流涕了,身为跑堂的他可是成天的都得在夜明珠眼皮子地下走来走去,自然少不了受到“骚扰”,可惜又学不来石飞的冰冷脸色,理所当然的成为除去秦伯之外的排名第二的“羔羊”。
      “但是,只让小姐一个人出去?”林如画疑惑的看着秦伯,她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当然不。”秦伯微笑道,就丫头那性子,一个人跑出去迟早都会出乱子,好歹地需要一个护卫保护她,顺便……恩,看着她。“你和小三就陪她一起,还有……一个护卫。”
      “是谁?”突然林如画感觉到很有意思,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大家的脸色都出现了一些轻微的变化,似乎,某些人的脸部还伴随着一点点的抽筋……
      “我看……就阿飞去吧!”何云棋毫不客气的把石飞“供”了出来。这家伙,每次老是一下子就跑的不见了踪影,害得自己总是独自面对“纠缠”。哼哼~~现在也该是你出力的时候了吧……
      石飞僵着一张俊脸,却依然保持沉默。
      看石飞没说话,秦伯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同意了,反正尽快的把这个烫手山芋给转走就对了,他非常之快速且干脆的说道:“好,石飞,丫头她们就拜托你了。”
      一锤定音。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在期望着明日会有个好天气,应该是吧……所有人……
      *****
      今天天气非常、非常的好,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确实是个远足的好日子。
      不过,夜明珠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高兴。为什么呢?
      试问,当你正在软软的被窝里睡的香的直流口水的时候,有人忽然来掀开了你的被子(这里当然专指林如画〕,将你硬拉了起来,起床准备外出的东西。
      然后在你稍微清醒一点之后,所有人都忙的没空回答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如此匆忙的准备外出。
      最后在你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这是怎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将你扫地出门,告诉你今天放假,外出踏青?让你即使已经走到了半路上也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木已成舟,夜明珠也只好和一干人等一起开始了据说是踏青而实质上应当属于登山的活动。
      但是嘛,请各位清楚一点。那就是,小夜同学可是不折不扣原装的城市小孩,并且还属于学校里组织广播体操都会想方设法偷懒的人种。
      咦?为什么她还学过空手道呢?呵呵呵,说来还满好笑的。
      那是因为,在大学里的某一天,同寝室的室友偶然间提到最近社会上色狼猖獗,城市治安非常不良好的问题,由于小夜同志自认为“人身安全受到了极其强大的威胁”,所以心血来潮去报了名。说来还是认真的学了几个月,不过当她以一脚飞踢,正中某色狼学长的下半身重要部位后,自觉大功告成,便潇潇洒洒的放弃了痛苦的学习生活,又过上了猪一般幸福的日子……
      所以,还没走到五分之一路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大汗淋漓外加气喘吁吁了,很快的就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夜明珠满脸郁闷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人。
      石飞嘛,就不多说了。
      小三,穷人家里出身,自幼干的活儿多,虽然身体瘦弱,但自从有了夜明珠给他恶补各种营养元素,自然体力变的好多了。
      最最让夜明珠她想不通的是,如画,一位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按道理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体力也会比她好呢?
      唉……
      看来自己果然是太弱了的呀!
      此刻,夜明珠更加坚定的学功夫的决心。不说要成为一代宗师,好歹也可以做一代侠吧…………
      好!我一定要彻底丢掉懒惰的坏毛病,努力学习,为实现远大目标而奋斗终身!
      夜明珠豪情万丈,在心中下定决心。真不知道秦伯他们知道了夜明珠的想法后,会不会郁闷到吐血呢?
      不过嘛……夜明珠转念一想,她看看走在前面小三脸上的快乐表情,也挺欣慰的。
      据说不久前,他的那位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突然搬了家,不见了踪影,着实让小三难过了好一阵子。想当时自己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他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趁着这次外出让他散散心,效果果然比自己说干了口水要好太多了。
      算了,趁着今天,好好玩玩儿吧。
      “喂,等等我!”夜明珠扬起大笑,加快步伐,追上了走在前面的伙伴。
      中午,在山间的小溪边上找到一块好地方,架起了火堆,准备来搞个野炊。夜明珠和林如画负责生火,石飞负责找食物,小三主厨。当然,味道虽然是比不上客栈里的那位大厨师,不过自己动手,大家还是非常开心。
      吃饱喝足后,夜明珠全身放松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光。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开心笑着的孩童,她心中觉得浑身舒畅。
      这孩子,终于将他们看成亲人了……只见小三一脸兴奋的在小溪边晃悠,看着浅水中四处游弋的小鱼,想捉上一条来。看他如此,没有任何的异样,就算知道石飞在一边也可以安心的玩耍。
      林如画则在火堆边,一会儿看看火势,一会儿看看溪边的小三,带着些许笑意。而石飞安静的靠着块大石头,闭目养神中。
      看到这情景,夜明珠不禁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将身体摆成大字形状。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仿佛她离这天真的很近很近……
      忽然之间,夜明珠感到自己有种是在做梦的错觉。不自觉的,她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没过多久又张开了,不过,却带着丝丝泪光。
      “小姐,你怎么了?”距离最近的林如画发觉她的异样,问道。
      “没什么……”泪水在夜明珠还没有觉察到的时候落了下来,她顷刻间觉得放全身的细胞都被释放了,心中那道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压抑仿佛被这泪水洗清了,在心底明朗起来。“只是突然有点想哭…………”
      “小姐是……”林如画有些谨慎的问,“是想姑爷吗?”
      姑爷?哪里来的姑爷?
      夜明珠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转过头,她朝着林如画笑了笑,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算了吧……
      难道对他们说,其实我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真的有很幸福的感觉,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又会被毫无预兆的带走?
      想着以前的世界,却又贪恋现在,人果然不能太贪心那……
      矛盾的纠结让夜明珠喘不过气来,突如其来的恐惧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当她的余光发现小三一副急匆匆的跑过来,想要安慰自己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模样,夜明珠笑了,笑的很开心,她说:
      “放心,现在有你们和爹他们在我身边,我很幸福,真的。”
      说完这话,夜明珠突然觉得眼睛又有些酸涩,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将脸转回了那苍茫的天空,闭上双眼,让快要滚落下来的泪珠儿又给逼了回去。
      又安静了,大家都放松心情,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但这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柴火好像有些不够了,”小三看了看快要烧尽了的火堆。
      架子上还烤着两只野兔。
      按照夜明珠的话来讲,既然好不容易出来玩儿,总得带些野味回去,慰劳慰劳客栈里辛苦工作的各位伙计。不过……天晓得他们现在有多么高兴。
      “小姐,我和小三去拾些柴火。”林如画起身。
      “好,要小心哪。”夜明珠叮嘱道。
      本来这种事按道理是应该落到石飞的头上。不过这一趟出来,他既是挑夫,又是伙夫,还得随时随地注意大家的安全。
      想了想,夜明珠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免得像爹一样,过早衰老。
      那次看到爹头上的白发突然多了几根,夜明珠曾经担心的劝说他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而当时秦伯却是一副万分无奈的表情,仿佛很困难的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大致内容就是一定好好注意。
      唉……难道说传说的都是假的?莫非武功越高的人……其实老的越快?
      夜明珠暂时停止了思考,让大脑处于休息状态。
      流水潺潺,风吹树叶,加上随时都可以听得到鸟鸣,让她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感叹,果然是一块没有被污染过的土地呀……
      “…为……丈夫……难过…吗?”
      “什么?”
      正在和大自然进行心灵对话的夜明珠意外的听见了人的声音,一时也没注意话的内容,只是无意识的听到了几个词语,于是她有些诧异的挣开了眼睛,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可以再说一遍吗?我刚刚没听清楚。”
      夜明珠直直的看着他。石飞竟然会主动提问,这可是至今从来都没遇到过的事情。
      此时,不知为什么,夜明珠察觉到石飞居然有些紧张,从…他那有些闪烁的目光中。
      突然间,她兴起了一股恶作剧的欲望。
      夜明珠将视线牢牢锁住石飞的那双深邃的眼睛。纯然、率直,但是大胆的目光,让石飞面露惊讶之余竟也有些措手不及。
      “没、没什么。”石飞匆忙的回答,然后又马上合眼。
      夜明珠在心里笑的开心,让这个冷面的家伙动容,还真是很有成就感那。看见石飞难得丧失常态,夜明珠忽然回忆起开张那日那个震撼力百分之两百的笑容。
      “阿飞。”
      “什么事。”石飞靠着一块石头,一副好象已经睡着的样子。不过夜明珠知道,此刻他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最佳的证明,就是他那对不时微动的耳翼。
      “可不可以笑一个给我看看?就是…那天那种。”除了秦伯之外,夜明珠还从来没有向别人撒过娇。不过这个时候,她非常之自然的向石飞撒娇道,让石飞猛的张开了双眼,眸中出现了迄今为止绝无仅有的呆滞。
      “呃?”
      “笑一个嘛!我好想看!”夜明珠不依不饶。
      石飞的脸僵硬了半天,夜明珠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他,眼中的请求和那微微泄露出的脆弱,让石飞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终于,薄唇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幅度,比那天更加慑人心魂的笑容让夜明珠的思绪骤然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好半天,她才恢复过来。不过,心脏快速的跳动让她意识到刚才或许稍微出现了一时的窒息。
      “……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夜明珠有些慌忙的将头调转回来,重新看着蓝天,稳了稳呼吸。
      “谢谢。”
      夜明珠觉得石飞的那稍带低哑且充满磁性嗓音穿透了自己的耳膜,轻轻的敲击着脆弱的心脏,制造着不同寻常的悸动。
      “……为什么说谢谢?”夜明珠根本不敢看石飞的脸,索性紧紧的闭上眼。
      “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说过。”
      “那是他们的眼光有问题咯?”她轻笑道。
      “不是。”
      “哦?那是为什么?”夜明珠追根刨底的问。现在,她只想多听听石飞的声音。
      “……因为以前我从来就没在他们面前笑过。”暧昧的气氛顿时笼罩在这小小区域里。
      此刻的夜明珠已经坐起身来,她转头看着石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这是开玩笑,你别当真”之类的话,但是……他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吗?答案,当然不是。
      石飞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以至于夜明珠生出一丝丝的恐惧,她急忙干笑道:“哈哈,阿飞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哈哈哈~~~”
      随着时间的推移,笑声渐弱,夜明珠发觉自己竟然笑不出来了,于是,只有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两人之间只是沉默的对视,直到小三和林如画的归来,才宣告结束。
      *****
      或许是出于自己心理作用的关系,回程的路途出乎意料的漫长。在异常沉闷的氛围中,大家都变的死气沉沉。
      最搞不清楚状况的就要属林如画和小三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去拾了个柴火而已,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感觉非常无辜呀!
      终于,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气氛了,夜明珠率先开口:“小三呀,呃,其实一直就有个问题憋在我心理已经很久了……”
      “掌柜的想问什么?”趁此机会,小三也舒了舒气,免得自己闷的发慌。
      “为什么你老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呃?这、这个……”小三没想到夜明珠会问这个问题,顿时结巴起来,“那个……我……”
      “难道你就姓小名三?”夜明珠贼笑。
      “不、不是……”小三扭扭捏捏,就是不想告诉她。
      当然啦,大家都清楚,越是想要遮掩的东西,就越容易勾起别人的好奇心。
      夜明珠缠着他,东磨西泡,小三见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我、我叫,叫袁宝……”
      “元宝?”夜明珠诧异的重复了一次,
      “恩……”小三羞红了脸。
      “哇~~好可爱的名字哦~~”夜明珠激动的说,呵呵~~小元宝,真是……太可爱了!“那以后就不叫你小三了,叫小元宝怎么样?”
      “不、不要……”呜~~好丢脸那~
      “慢着!”夜明珠忽然想到,问小三:“这是你爹给你起的?”
      小三点点头。
      “你爹想钱可真是想疯了。”夜明珠最终下此结论。“但是……为什么你又叫小三呢?”她又不明白了。
      “那是因为,”小三有些难过的说,“我娘之前还生过两个哥哥,但是都被爹他拿去卖了,我是第三个,所以……”
      “他娘的,你爹他真不是东西!”夜明珠忍不住,气愤的说。
      “……”小三听了,面带惭愧的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糟糕,夜明珠在心中暗叫。她连忙端出笑脸来,“没,没,我没别的意思……”
      “小三明白……”小三如同蚊子叫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顿时,夜明珠感觉气氛骤降,她苦着脸。妈的,真想使劲的敲敲自己的木鱼脑袋。这样都能给搞砸了,夜明珠,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衰呀!
      于是乎她也郁闷的闭上了嘴。
      没再走多久,回程的计划就被打断了。
      真要说起来,还真得讲讲那两只野兔。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兔肉沿途一路上不知道为多少藏在丛中的肉食动物所垂涎。不过碍于拿着它的人那身气势,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这中间可不包括人类,尤其是饿的头昏眼花外加迷失路线的……咳…………小孩子。
      不知走了多久,夜明珠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
      人居然少了一个!
      顿时她感到十分慌张,忙叫道:“等等、等等!石飞他人呢?”
      她这一叫,让林如画和小三都停下了脚步,大家都朝后面看去……没人!
      夜明珠心都凉了半截。
      这个阿飞,还说是来保护大家的,看看、看看,现在自己倒首先没影子了!哼,肯定是外强中干那一型的!可恶,回去我一定向爹举报你!
      她立马转了个方向,焦急的沿着回路向前走,心里慌的要死。
      应该没事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男人…身上又没带多少钱………不、不对,他长的…还算可以,要是被哪个武林高手劫色……呃?刚刚我在想什么呢?
      夜明珠总算恢复了理性。
      她走到了最前面,拐了个弯,赫然发现了石飞的身影,当即便充满怒气的大喊道:“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只见石飞的站在原地,身体呈较微弱的僵硬状态,一副想迈腿但又走不了的样子。听见夜明珠的声音,他立刻回头,让夜明珠发现了他眼中淡淡的为难之色。
      夜明珠马上住嘴,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在后面的林如画和小三赶到时,看着眼前的情景,不自觉的,也都愣了。
      不远处,石飞的裤子被两个衣衫破烂的小孩子牢牢拽住,两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屁孩努力扬起他们小小的脑袋,两双漆黑纯真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石飞……手中的兔肉,口水直流,顺着两个小小的下巴,滴在了石飞的裤子上……
      就算石飞他再怎么想脱身,总不能和小孩子动粗吧。这也是他停下脚步,左右为难的原因呐。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看来有人却毫不客气的爆出大笑来,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没办法,原来硬派小生之首的石飞居然拿这两个小屁孩儿一点办法都没有,还真是……大爆冷门啊!
      *******
      “真是谢谢你们把这俩个调皮的小家伙给带回来,否则,他们就只有去喂野兽了。”常老爹感激万分。
      在这里的十多个小孩中,就属他们两个最调皮。年纪不小,胆子却大的很,老是喜欢到处乱跑。土地庙本来就已经很偏僻,可这两个小鬼却总是喜欢跑到树林里去,可没让常老爹少费过心。
      这不,今天可着实把这位老人给吓坏了,两个小家伙又失踪了,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常老爹决定,等客人走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
      “常老爹不用客气。”林如画说着,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您一个老人家要照顾那么多小孩实在是不容易,这里是我家掌柜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多谢姑娘了。”常老爹也不做作推辞,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个打算,需要不少银两。
      “哪里。”
      常老爹转头看了看那个在孩子堆里和小家伙们玩儿成一团的人。只见她好象是玩儿累了,让那个叫石飞的男人和小三的小男孩将兔肉一块块切好,再分发给大家。自己则走了过来。
      “常老爹,”走到老人面前,夜明珠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到城里去住呢?”
      “唉……”老人叹气,“我是这个土地庙的庙祝,他们都是被扔掉的孤儿。哪里有钱到城里住呢?”
      “那这么久的时间,你们又是以何为生的?”林如画有些奇怪。
      “看看,”常老爹指着周围地里的植物,“这一片都是我们自己种的菜……”
      “那也不够呀!”夜明珠急急的说。
      常老爹笑道:“当然不够,若非有人一直帮助我们,恐怕这些孩子早就饿死了。”
      “是谁呀?”这下不止是夜明珠相当好奇,连林如画都集中了注意力。
      “这……”
      看着常老爹为难的神色,夜明珠顿悟,忙说:“呵呵~~不说没关系,没关系~~”
      “但……”林如画看看那一群小小孩童,思考了半刻,“这些孩子还是应该上学堂识字读书为好,以后才能有出路。”
      听到林如画这话,常老爹立刻看着她,眼带敬佩。
      “林姑娘真是说到我心坎上去,老头子我也正担心这件事。”老人叹息,“可只有有了钱才可以读书。我去求过那些夫子,但他们都只教有钱人家的子弟。”
      “那要多少钱他才肯教啊?”夜明珠在心里盘算着。
      “这……这里的孩子要都去的话,恐怕得花两千多两……”常老爹回道,也很无奈。
      “两千!!!他怎么不去抢啊?”妈的,这样的老师带出来的学生有什么用?简直是误人子弟!
      夜明珠愤愤的想。
      “就是如此,所以我打算存上一笔钱,先让一两个孩子去学堂读书,然后再回来教剩下的。”
      “不行!”夜明珠坚决反对,“那种家伙教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料!”
      “这……”常老爹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这样……”林如画考虑了半饷,“若是……老人家不嫌弃,可否让我来教导他们?”
      “对呀!”一旁还在为之伤脑筋的夜明珠眼前一亮,“我怎么把小如你给忘了?”
      “林姑娘?”常老爹看着眼前这个灵秀的女子,惊讶的问,“姑娘真的肯教这些孩子?”
      “可以么?”林如画微笑,“我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只要常老爹不弃我是女儿身……”
      “怎么、怎么可能嫌弃呢!”常老爹激动的说。
      “姑娘愿意教他们读书明理,是他们的福气呀!”老人红了眼眶。
      “但是,要在这里的话,很不方便的……”夜明珠想了想,“好,地方我来找。”她拍拍胸口,
      什么都可以不抓,但教育是万万不能不抓滴。
      “什么地方?”常老爹莫名奇妙的问。
      “你们的新家啊!”夜明珠理所当然的说,“要读书,难道让小如每天到这深山里来吗?当然是让大家搬到城里住呀。”
      “搬、搬到城里?”常老爹震惊的看着夜明珠。
      “恩,虽然两千两我是没有啦,不过要搬到城里去的话,应该要不了两千两吧。常老爹,你估计这到城里去要多少钱那?小如?”
      老人的思路仿佛已经断掉了,他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子。
      “找地建房,买些要用到的东西,还有书本和笔墨纸砚,大概要六百两左右。”林如画说道。
      “六百两,行,常老……”
      “但是……”林如画打断她的话,“地和这地的用途需要得到知县大人的许可。”
      “是这样的吗?”夜明珠问老人。
      这时老人清醒过来,忙说,“确实如此。”
      这才是最大的障碍所在。因为他们在知县眼中都是属于乞丐,历届的知县总是以有碍观瞻为由拒绝他们入城,所以长久以来都没有得到许可。
      夜明珠信心百倍:“放心,包在本姑娘身上!”
      “你……”常老爹疑惑的看着她,这时林如画上前安慰老人,微笑道:“常老爹放心,掌柜的她说的,就一定可以办到。”不过这伤脑筋的人嘛,恐怕就是……林如画在心里默念,脸上被柔柔的笑意所笼罩。
      远处被一群小孩儿缠的分不开身的石飞将目光放在夜明珠身上。看着她那副干劲十足的样子,石飞知道,看来王爷的麻烦又要来了,他不禁又展露出笑容。
      看来,这次出游,收获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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